[錘基]溫暖的碎冰+環太平洋AU

第12章 ☆、12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寫到了Jane和Darcy。就像我從來不願寫一個怨婦嘴臉、争寵奪愛的Sif一樣，我覺得Jane應該有（不管電影有沒有展現出來的）高智商和高情商。我很想給錘哥甚至基神安插一個理工宅妹子做朋友，Jane可能有點少女心，我會喜歡她懂得邂逅然後放手。至于Darcy，電影塑造的形象有點單薄但是很Q，讓我無法不代入Max！（實在是很喜歡女演員Kat！

12

Natasha說，她想帶Fenrir去一次游樂園，因為Fenrir上次問她“游樂園”是什麽。

當Black Widow用如此少女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Clint一口咖啡噴在了Bruce的土豆沙拉裏。然後，他被迫以僵硬的笑容和哀嚎的靈魂，重新好好認識了Black Widow。

接下來的三分鐘裏，神盾的特工與英雄們發現，世界上最難的任務是：帶一個小孩子去游樂園，而且這個小孩子不是人類。

“Tash，你該帶他去，Fenrir最喜歡你。”Bruce說。

“我從來沒有去過游樂園。”Natasha有點懊喪地回答，“我根本不知道怎麽讓小孩子玩得開心。”

“适當的尖叫和大笑，冰激淩和棉花糖，還有順從地被他們牽去好玩的地方？”Clint悄悄舉起一只手發言。

“見鬼，Clint Barton，你會在坐過山車的時候陪小孩子尖叫起來嗎？”

“……過山車脫軌我都不會喘一口氣。”Clint幽幽地嘆氣，說。

Natasha聳了聳肩，“看，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問題。”

“或許別人呢？不一定是你們這對精英特工。”Bruce提議。

“我查過了所有高級特工的休息時間，發現他們要麽忙得要死，要麽人間蒸發般去度假了。”Natasha戳着盤子裏的蘋果蜂蜜蛋糕，有點嫌棄地說，“你知道最近唯一有空的人是誰？”

“……Nick Fury？”Clint選擇了一個替所有糟糕答案墊底的回答。

“Clint Barton加一分！”Natasha一把将叉子捅進了蛋糕裏。

“當我什麽都沒說。”Clint捂着喉嚨回答。

Bruce為他笑了笑。“我肯定不能去了。”他有點傷感地說，眉角塌下來，“為了萬無一失，我不适合人多而喧鬧的地方。或許你們可以考慮下Tony？”

“然後第二天人們就會追着問，‘Tony你是不是又有了一個私生子？’——Tony不行，他是個黑洞與金礦的結合體，走到哪都會不停地吸光然後反光。好吧，雖然他已經改了很多，我在口頭上應該放過他。我們的好Pepper也是同樣的問題。”

“那Tony的任何一個員工……？哦不，我們不能把Fenrir随随便便交給什麽人。”Clint剛剛有一個提議，但馬上否決了自己。

“我覺得Steve是最好的選擇。至少他在我們中是……享受過正常生活最多的那個。”Bruce喝了一口牛奶，用餐巾紙抹掉Clint剛剛噴在了桌面上的咖啡漬，“但是Steve現在在以色列。”

“所以就只好放棄了。”Clint說，“看開點，Natasha，不是每個孩子都一定要去游樂園的，就像我們。啊，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小時候好像去過。”

一直在敲打手機的Natasha抄起馬克杯，平穩而力道千鈞地安放在了Clint頭頂。“靜音！”她按着慘叫起來的Hawkeye低音炮似的吼，然後勝利地微笑起來。

“我剛剛查了我們重點監控對象的記錄。”她說着，搖晃起手中的手機，“我想有人樂意代勞的。”

Jane和Darcy來到紐約，是為了一個宇宙開發的學術會議。當完成了科研交流準備離開時，她們接到了神盾局的電話。

“為了對他們的‘特別保護’有所表示，我們需要帶一個小孩子去逛游樂園？”Darcy抱着胳膊抱怨，全然一副苦瓜臉，“什麽時候他們有說‘保護’是有償的？那不是我們因為他們精神錯亂了一回後，他們付給我們來代替精神損失費的東西嗎？哦，別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讓我說完我最想說的，Jane——為什麽我們要帶一個小孩子逛游樂園，這聽起來太詭異了啊！萬一是個熊孩子，我會痛苦一生的！”

Jane搖着碗裏的湯匙，露出一個全然不知的表情，然後笑了笑。

“不過去一趟游樂園不算太過分，有時候我覺得你也就是去那兒玩的年齡——哦，放下你的湯，Darcy！不過你放心，我對付熊孩子可有一套，我們上次還收治了一個大號的呢！”

一天後。

“我的天天天天啊！”

Darcy尖叫着扔掉手裏半塊三明治，作勢想要沖過去的時候，Jane拽住了她的衣角。咖啡店的門口，穿着職業裝的Natasha推動旋轉門，讓身前一個極其小只的人影進入店中。

Fenrir好奇地張望着。他不常被帶出來，尤其很少來到人員這般密集的地方。空氣裏混雜着各種咖啡和食物的味道，這讓他微微皺起精致的鼻頭；而人來人往的交談與腳步聲，又讓他的耳朵抖個不停——當然，沒有人看到這個，因為一頂小小的針織帽嚴嚴實實遮住了他的頭頂。

“他太可愛了，Jane，他太可愛了！”Darcy用指尖壓着紅潤而豐腴的嘴唇，叽叽喳喳地咬着Jane的耳朵。

“是誰在撕開三明治包裝的時候，還說‘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小孩子——我讨厭麻雀也讨厭老鼠，而他們簡直是混合體！’來着？”

“哪個混球說過這樣的話？！簡直太過分了！”Darcy義正言辭地說。

Jane大聲地笑起來。

“Fenrir，來，這邊。”Natasha把他帶到兩個女孩子那裏。

“Jane，Darcy，早上好！”Natasha和她們輕輕地握了握手，坐到她們旁邊。Fenrir靠近了她，動作輕快又自如，如同某種靈巧的犬科動物。

“這是Fenrir。Fenrir，這是Jane，這是Darcy。”

“早安，Lady Jane~早安，Lady Darcy~”Fenrir用一種極其有禮的語氣輕輕地說。他只有她們挎着的手袋從肩上垂下來那麽高，但Darcy恨不得趴到地上去擁抱親吻他。

“早安，Fenrir。為什麽叫我們Lady？”Jane看起來也是一臉幸福感，但她相對比Darcy淡然很多，并且一臉饒有興趣。

“Papa說，見到女士的第一面都要這樣說。但是Tash說，如果女士們說不用這樣稱呼她們，那就不用這麽叫了。”

“是的，Tash說得對。叫我Jane，Fenrir。”

“叫我Darcy。”Darcy馬上接上來，一臉熱切，“你papa是那種系着溫莎結，穿巴伯外套，住在帶獵場的莊園裏的酷家夥嗎？你的管家真的有銀鞋底嗎？”

Fenrir一臉茫然，而眼睛在細碎陽光的映襯下，仿佛清淺的海面。

“事實上，他和Thor大概是來自一個地方。”Natasha說。

Jane和Darcy都為此愣了愣。然後Darcy小聲說，“哇哦！贊！”

Natasha輕輕拉開Fenrir的帽子。當Darcy看清了裏面籠着的、軟趴趴貼着頭發的兩只小狼耳，她看上去馬上就要冒着粉紅泡泡暈過去了。

“他還有一條尾巴，白色的，松松軟軟的。”Natasha指指Fenrir長外套的腰際，“所以不要讓他脫掉外套——天氣比較冷，這也算是原因之一。我安排了特工保護你們的安全，他們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除非危險先這麽做了。”

Fenrir的衣服細微地起伏了幾下，Jane覺得他是搖了搖尾巴，并為這個動作萌到缺氧。

“誰會拒絕帶他去游樂園呢！”她說，而Natasha笑了起來。

“要小心，你們可是牽着一個Asgard人。”她開了句玩笑，然後摸摸Fenrir的頭，“要乖乖的。”

“好。”Fenrir眨眨眼睛，好似微風拂過海面。Jane看見他針織帽下聳動的形狀，知道他晃了晃耳朵。

一個小時候，Natasha得到的消息，是Jane、Darcy連同Fenrir被綁架了。

“有這樣一個組織。”Clint一邊駕駛着緊急啓動的武裝直升機，一邊對Natasha說，“他們曾經是美國最大的情報販子。從Thor來到地球開始，他們交易了大量神盾的情報——我們一直沒查到上次處理的幾個叛徒到底賣了什麽出去，現在我們知道了。”

“于是他們發現了地球外的世界？”Natasha在直升機的轟鳴中，一臉不屑地說。

“他們交易了那麽久半真不假的情報，這次終于發現了真正的實物。我不太确定他們要拿Fenrir做什麽，或許是向他們的買家證明，或許是留以自己研究。Fenrir的價值巨大，這你必然理解。”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Natasha冷然說。

“他們一共四個人，Tash。代號分別是S、V、J、Q。其中S、J、Q三個被包圍在一棟摩天樓頂上，他們的人質是Fenrir、Jane Foster和和Darcy Lewis。V是狙擊手。”

“有意思。”Natasha淡淡地說，理了理頭發，向他們腳下看去。

那裏，摩天大樓頂，Fenrir、Jane和Darcy被三個男人扣在手裏，手槍正抵在他們的後腦上。

“我需要做什麽？”

“說服他們，拖延時間。地面部隊已經在頂樓下做好準備。”

“你就不能把他們釘在箭上嗎？”

“箭比子彈慢是我唯一遺憾的事情。”

“我有槍。”

“我們需要活口。”

“我只打爛他們的膝蓋。”

“謹慎一點，Tash。V的作用就是防範這些事情。你開槍的時候很可能他也會這麽做，但被擊中的有可能是你或者Fenrir，或者另外兩個人質。”

“好吧，談判時間。”

Natasha在跳躍後接了一個前滾翻，落在摩天樓頂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但S、Q和J齊齊轉向了她，拖着他們手裏的人質。

Natasha飛速打量了他們。三個劫持者面色陰沉，好像火葬場的門面；Jane和Darcy看上去相對鎮定，而Fenrir被那男人單手提起來，看起來十分茫然。他的眼睛好像恢複到了雙色，而從肢體的角度來看，的确相當不舒服。

“Natasha Romanoff。”她簡短地介紹了自己，聲音冷定，“先生們，我們得談談。”

“久仰大名，Agent Romanoff。我叫S。”那個押着Fenrir的男人說，聲音像是鑄槍的鋼鐵，“我看不出這有什麽好談的，你們的士兵就在樓下待命，而我們知道自己已經失敗。”

“毫無疑問，S先生，你的陳述很貼切。”Natasha說，向前走了幾步。兩邊比這棟樓高的建築還有不少，她正飛快在腦內計算着狙擊的最佳位置。

“不要再靠近了，Agent Romanoff。”S收緊了手臂。Fenrir在他鐵一般的夾持下，看起來呼吸困難。

Natasha流暢而自然地笑起來，“你威脅了神盾局，S先生，這可是外鄉人的做法。在紐約這麽久，我想你應該明白一個規則——你已經要挾了神盾局，不要再惹怒它。”

“我低估了你們。”S滿臉沉痛地說，語氣陰沉。

“這可是個致命的錯誤，不過想開點，一般人一生連犯這錯的機會都沒有——”Natasha抱着手臂，側着頭說，然後神色倏忽一凜，“不要再說廢話了，S先生！放棄你的人質，解除武裝然後把自由交給我們的士兵，說不定你的下半生會好過些。”

“你知道一個失敗者的不甘和選擇。”S冷硬地說。

接下來的事情全部發生在一瞬。槍聲交錯着響起，混着Natasha、Jane和Darcy幾乎同時怒吼的，“不！”

S突然撇開了Fenrir，手槍向着Natasha射擊。Natsha卻全然沒有關注這個，事實上，她幾乎看見一顆狙擊子彈拖着死亡氣流的軌跡，向着倒地的Fenrir撲過去。S的子彈從她耳邊呼嘯竄走，她的雙槍則擊中了Q的肩膀和J的手臂。

然後，她看見Fenrir頭上炸出的猩紅。

S的射擊還在繼續，Natasha奔跑起來躲避那些子彈，而Clint則幹脆地從飛機上傾瀉彈雨，将S逼在樓頂的一個角落。通向頂層的應急門一聲悶響，武裝到牙齒的特工持槍沖入。

“Fenrir……”

男孩仰臉躺在地上，表情好似定格在一瞬。當Natasha滿手是血地拉開他的針織帽時，她發現他的一只耳朵被擊穿了。她急忙按壓着男孩的頭頂，然後慶幸地發現，受傷的只有他的耳朵。

可是Fenrir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大睜雙眼，表情凝固得像是死去了一般。他幾乎沒有呼吸。

“Fenrir！”Natasha急促地拍着他的臉。她俯下身來聽他的心跳，然後被擊鼓般狂跳的心髒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Jane有點驚慌地喊。

Natasha因為吃驚而微微張大了嘴巴。Fenrir原本漆黑的瞳孔變得發紅，像是有血悄然地滲了進去。就在那一瞬，Fenrir開始粗重地喘息，極瘦而單薄的胸膛瘋狂起伏起來。

“都閃開！”

在巨大危機感襲來的那一瞬，Natasha下意識地吼道，然後猛地推開了Jane和Darcy。

“見鬼！Natasha！那是什麽？！”

Clint原本用直升機的機槍瞄準了角落裏的S，然而突然間，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撲在S身上。當Clint陷在要不要開火的半秒猶疑中時，乍起的慘叫聲中，S被那白色的東西甩下了摩天樓。

Clint果斷而幹脆地開火了。借着神射手驚人的眼力，他看清了那是什麽。那是一匹巨大的、滿頭是血的白狼。

“住手！Clint！”Natasha怒吼道，好似一只母獅子，“那是Fenrir！”

“什麽？！”

子彈打在巨狼身上，似乎絲毫沒有起效。巨狼從摩天樓的邊緣起跳，在Clint震驚的視線中撞碎了旁邊一棟摩天樓的窗戶，躍入了室內。異常分明槍響與慘叫聲在直升機轟鳴中，依舊傳來到Natasha耳邊。

Natasha奔跑到摩天樓的邊緣，手腕上鋼索彈射出去，她借力飛身而上，從Fenrir撞開的那塊玻璃進入旁邊那棟樓。

“艹！”

“Natasha？”

“那是V。”Natasha藏身在一個翻倒的辦公桌後，看着室內血腥的一幕，盯着腳邊散落的狙擊槍低聲說。她面前半米的位置是一條被扯斷的胳膊，而一團鮮血淋漓的內髒橫陳在地面上。

房間的那一端，白狼叼着一顆人頭，緩緩地回身看她。

“Fenrir把V撕碎了。”

“聽起來可不好。”

白狼把那顆人頭甩到地上。V的臉上依舊保存着瀕死的猙獰表情。血滴滴答答的從白狼身上滴落。

白狼向着Natasha踏出一步。它陌生的猩紅色瞳孔盯住了Natasha。它微微晃動頭顱，幾滴血飛出去，濺在牆上。

“……Fenrir？”

Natasha從藏身處站起身子，屏住聲音發問。她的手在身後扣緊了槍。

白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然而很快，它的喉嚨裏發出些低低的咆哮。它呲出了牙。

“Clint！幫我！”

巨狼撲來的一瞬，Natasha手腕上鋼索再次彈出。她像一只猛禽般飛身而出，而巨狼緊随其後。

Natasha奔跑跳躍在紐約無數的摩天樓頂上。她跑得太快了，說不出話，而巨狼在身後窮追不舍。

耳麥中想起短促的一聲嗡鳴，她知道有人□了線路來。

“彙報你們的情況，Agent Barton，Agent Romanoff。”那是Nick Fruy的聲音。

“收到。Fenrir在追趕Romanoff，Romanoff會控制局勢遠離地面。”Clint扶着耳麥說，另一手拉動直升機的操縱杆，“我們将盡力将損失減到最小。”

“Fenrir是否已經失控？”Fury冷冰冰地問。

“……”Clint握緊了操縱杆。Natsha在他的腳下飛奔，像一陣黑色的風掠過一座座樓頂，但巨狼并未因此放棄追趕。他知道Fury想說什麽，他不知如何回答。

“Agent Barton，Fenrir是否已經失控？”

“……是的。”

“擊斃他。”

“在紐約？”

“戰鬥機已經起飛。你擁有指揮權，你可以選擇一個安全的地反。”

“不！”

“Romanoff？”這是Fury帶着質詢音調聲音。

“Romanoff！！”這是Clint的一聲驚呼。

在Natasha大聲地否決了指揮官Fury後，她在一個樓頂的邊緣跌了下去。

“Director，Fenrir有他的價值。擊斃他是不明智的。”

Natasha單手吊在摩天樓的飄窗下。她的呼吸因方才極速的奔跑而混亂，她的語氣也紛亂而急促。她仰起頭來，隐約看見直升機裏Clint向她點了點頭。

“Agent Romanoff，這是命令。”

“我們甚至沒有擊斃Loki。Asgard人應該接受Asgard的審判。”

“那是因為Loki沒有處于‘失控’狀态，Agent Romanoff，而Fenrir現在是一個已經爆炸的威脅。不要感情用事，Romanoff。擊斃他，Barton，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注意！Romanoff！”Clint沒有回答他的指揮官。他只是突然大聲地說。

Natasha下意識仰頭看去。白狼從摩天樓的邊緣探出一半身子，向她露出白生生的獠牙。她反應得太晚了。當她狼狽地跳上另一座樓頂時，白狼追上了她。

Natasha被掀倒在地面上，白狼的利爪按住她的身體，利齒毫不猶疑的向着她的脖頸合攏。她被壓在他們之間的手扣下了扳機，子彈接連射了出去，除了後坐力讓她手腕麻痛外，什麽也沒有起效。

“бог……”

她在心裏嘆了一句，感覺利齒合攏在脖頸上。

“Fenrir。”

痛覺襲來的一瞬，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巨狼猛地擡起頭。漸漸清晰的視線裏，Natasha甚至從那對血紅色瞳孔中，看出了不安和驚惶——不，那不是不安和驚惶，那是一種悸動的手足無措。

“Fenrir。”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不響但傳得很遠。她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Fenrir。”

巨狼松開了按住她胸腹的利爪，空氣重回肺裏。Natasha迅速後退，而巨狼對獵物的逃跑毫無知覺。它看上去很是迷茫。

Natasha不由自主去想Fenrir坐在複仇者大廈的窗臺上，用手指戳着玻璃，看着腳下的紐約車水馬龍的樣子。他的耳朵垂下來，他像只松鼠一樣抱緊尾巴，迷茫在他或藍或綠的眼睛裏被打濕了。那時候他看上去是在想家。

“Fenrir。”

巨狼撲了出去。

Natasha突然想起了這個聲音屬于誰。

Loki抱着Fenrir走出摩天大樓的時候，發現所有的武器都對準了他。

Fenrir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将臉埋在他的頸窩。Loki明顯地感受到他在發抖，他的兒子在他的懷裏抖得像只濕透了的小狗。他安撫地撫摸Fenrir不住顫抖的耳朵，将那暖絨絨的一團保護在手心。

Natasha和Clint肩并肩站着。令他們吃驚不已的是,Fenrir現在兩只耳朵完好無損，臉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幹淨。

“Loki。”Natasha沉着嗓子叫了他的名字。

“無意威脅。”Loki伸開他沒有抱Fenrir的那只手示意，“但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Natasha沒有絲毫解除警戒的模樣。“我們需要一個解釋。”她說。

“你們會有的。”

Loki抱着Fenrir，走下長長的臺階。當有一步邁出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身體最深處，有什麽蠕動了一下。他為此腳步一頓。

“Papa？”Fenrir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下子擡起頭來悄聲叫他。

“沒事。”Loki低聲對他說，摸摸他的後背。

下一瞬，Loki被劇痛襲擊了。

好像有人在他的腹部捅了一刀，然後又猛地劃下。那種痛苦屬于撕心裂肺和開膛破肚。像濃煙一樣炸開的疼痛中，猛烈襲來的眩暈感裏，Loki摔倒前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他把Fenrir抱在了自己身上。

今日的一切變故，都遠超出Natasha的計劃，甚至讓她不及反應。

那個依舊穿着黑色大衣的戰犯，那個笑起來自如而邪氣的叫Loki的Asgard人，抱着Fenrir向他們一步一步走來。當他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剎那間，他就像被拔了電源的機器，突兀地癱瘓在臺階下。

他們沖上去。Fenrir并沒有被摔下來，他被Loki嚴嚴實實地抱牢了，重重砸在Loki身上。

“Papa？”

Fenrir看起來驚恐極了。他像八爪魚一樣扒在Loki毫無知覺的身體上，柔軟的手掌拍打着Loki的臉頰，一對狼耳因為驚恐而豎得高高的。他的聲音急促而帶着哭腔。

“Papa？Pa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