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風華絕黛

第39章 父子兄弟

康熙今日興致極好，又見天氣晴朗秋高氣爽，便帶着幾個兒子前往圍場打獵。不同于前兩日的大規模活動，今天參加的只有幾個皇子。十四阿哥早以為前兩日胤祥獵到了猛虎出盡風頭心中不服，今天自然是興致勃勃了。胤祥也被康熙點了名跟在身邊，胤禛想着十三和十四一貫的不對盤，自己在側還能約束這胤祥一些，免得兩個人在打起來惹怒了皇父邊也跟了出來。然後就是一向閑不住的十阿哥胤誐了，倒是素來愛跟太子較勁在皇父面前表現的胤褆沒有跟來，胤禩和胤祺要招待來朝見的蒙古王爺們也沒有來。

一個上午下來，身後的侍衛們馬背上已經馱着不少獵物了，孢子，狐貍，野豬，山雞，野兔，康熙還獵到一只鹿。一行人心情都是叫好，父子兄弟間也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

胤祯看着前面跑過的一只野兔道：“十三哥，咱們比比看？”說完利落的抽箭，上弦，開工。胤祥劍眉一挑，笑道：“好啊。”頭也不回反手從身後抽出一支箭搭上，信手一放連看也沒有看哪只倒在地上的野兔。康熙笑眯眯的看着兩個小兒子道：“箭法都不錯，去看看。”一個侍衛連忙上前撿了野兔跑回來送到康熙跟前。康熙俯身看了看笑道：“朕看是平分秋色，你們說呢？”胤禛随意掃了一眼野兔身上的兩支箭，一左一右正中野兔的兩邊，确實是平分秋色，“皇阿瑪英明。”胤誐笑道：“十三弟和十四弟從小打到大，武藝倒真的是旗鼓相當。再打也打不出結果來。”康熙掃了他一眼道：“你從小到達打架打得少了？”胤誐摸着頭傻笑，胤祥和胤祯是從小互相打架，他是從小和九哥一起到處找別人打架。大家都是半斤八兩差不多了。康熙對這個性子憨直的兒子也是頗多疼愛，自然也不跟他計較什麽，只道：“這次圍獵，你們這些做哥哥的反倒是不如弟弟了，回去都給朕好好磨煉磨煉。”胤誐嘿嘿笑道：“是，皇阿瑪。兒臣這就去努力，保準兒也和十三弟一樣獵一直大老虎回來給皇阿瑪做褥子。”說着連忙打馬往圍場深處奔去。

“嗷嗚——”

快要日落西山時，一聲獸鳴從圍場深處傳來，胤禛神色微變，側首對胤祥和胤祯道：“十三弟，十四弟，你們送皇阿瑪回去。我去找十弟。”胤祥皺眉道：“那怎麽成？十四弟帶侍衛送皇阿瑪回去，我和四哥一起去找十哥。”胤祥也挺清楚了那是狼嘯聲。胤祯滿不在乎的道：“四哥，不就是一頭狼麽？十三哥連虎都打了還怕狼不成？”胤祯是第一次來狩獵，并不清楚事情的輕重，胤祥橫了他一眼道：“一頭虎和一群狼你喜歡哪個？”狼是群居動物，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生活，少的七八只，多得可達到幾十只上百只。胤禛看了一眼胤祯，對康熙道：“皇阿瑪，請你現行回營地吧。”康熙道：“咱們滿人都是馬上打天下的，朕還沒有老到要兒子保護的地步，找到老十一起走！”

“皇阿瑪……”胤禛不贊同的道。

康熙揮手道：“不必再說，快走！”一馬當先往之前胤誐去的方向而去了。

此時胤誐正在林子裏追着一只罕見的紅毛狐貍撒歡，之前他遇見這只像一團火一樣的小狐貍就十分高興，連忙追了過去。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十分機靈，放了好幾箭也沒有射到它，這更激起了胤誐的好勝心，心裏打定了主意要将它活捉回去。突然聽到狼嘯聲胤誐先是皺了下眉，回過神來才放棄了火狐往來路回去，誰知剛剛勒轉了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大樹下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對自己虎視眈眈。胤誐咬牙，抽出身後的箭一件射了過去，那匹狼也同時對着胤誐撲了過來。胤誐低咒一聲拍馬向前奔去，身後傳來那匹狼受傷的哀鳴。

木蘭圍場面積很大，這一陣子胤誐縱馬狂追火狐，這一會兒功夫要完全順原路回去找康熙等人根本不可能，只能憑着大概方向走，一路上胤誐也發現林子的危險的氣息越來越重。

“吱吱…”一團火紅的東西從一邊的樹上跳到了胤誐的馬上，險些将狂奔的馬兒給驚着。胤誐一看不正是自己之前追着的小東西麽？不由笑罵：“爺剛剛追着你到處跑，這會兒爺正逃難你倒是自己湊上來。”随手将火狐扔在馬上也不管它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終于聽到隐約的有人叫他的聲音，胤誐連忙向聲音的來處奔去，遠遠地果然看見胤禛等人帶着侍衛們在找他。胤誐一眼就看到康熙也在其中，急的大叫道：“找什麽找？爺還會迷路不成？快點走！”康熙看到胤誐出來也松了一口氣，吩咐道：“咱們回去。”

“嗷嗚——”

又是一聲狼嘯，這一次卻是從他們身後傳來的，也就是說出去的路上也有狼。這一聲剛落，林子深處也傳來數聲狼嘯，胤禛道：“我們被包圍了。”指着随行的侍衛道：“保護皇阿瑪，沖出去！”

“是！”

衆人一路打馬，等到真的與狼群遭遇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前方擋道的少說也有二三十匹狼。更不用說身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追了上來，林子裏彌漫着一股野獸的味道，狼嘯聲此起彼伏。最前面的一匹狼低嘯一聲撲了過來，胤祥反手一箭，臂力之強直接将那匹狼射回了狼群裏，同伴的學顯然更激起了狼群嗜血的獸性，幾匹狼咆哮着鋪了上來。距離太近弓箭變得無法施展，衆人全部下馬拔出刀劍與狼群肉搏，驚慌的馬兒除了有一兩匹逃走了，更多的卻是被蜂擁而上的狼群給咬死了。衆人有志一同的将康熙圍在中間，胤祥一劍砍翻了一匹狼還沒來得及回身又有一匹狼撲了上來，“老十三！小心！”胤誐大叫一聲将手裏的刀扔了出去正好釘在狼身上，胤祥回身補了一道才笑道：“十哥，謝了。”

胤誐正想笑，背後一道厲風撲來，心中暗道糟糕。他把刀扔出去了這會兒卻是手無寸鐵。眼看狼撲了過來，胤誐衣領被人從後面抓住給人扯到了一邊，胤誐驚訝的回頭就看到胤禛冷着臉一掌拍在從他臉邊上飛過的狼腹上，将那匹狼打出兩三丈遠連掙紮都沒有就死透了。“小心點！”胤禛冷冷道，也不等他回話，就已經轉過身去料理周圍的狼群去了。嗖——

胤誐還沒回過神來，一道勁風夾着金鐵之聲飛來，他順手一接原來卻是胤禛撿起自己的佩刀扔了過來，握刀在手，胤誐連忙收斂心神對着撲上來的狼群一陣猛砍。心中卻忍不住想着：“如果不是因為皇阿瑪和自己這幾個兄弟在這裏，四哥大約自己就能離開這裏，也不會被狼群困住了。

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源源不斷圍上來的狼群。幾個侍衛相繼戰死，胤祥幾個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但是他們的悍勇也讓狼群感到震懾，暫時停止了進攻。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天漸漸的暗下來狼群越來越多他們只會越危險。胤誐猶豫了一下，看着胤禛道：“四哥，你老實說，你一個人能不能把皇阿瑪安全帶出去？”胤禛有些意外的看了胤誐一眼，淡淡道：“我走了你們都得死。”雖然這話說的有點傷人，但是确實是實話。如果不是胤禛是不是幫上一把，他們幾個大概早死了好幾次了。胤誐撇撇嘴道：“你現在不走咱們待會兒一起死。”胤祯不悅的道：“早就有人回去報信去了，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十哥你說什麽死不死的？”他第一次參加秋彌就遇上這一場血戰，說到底還是個才十二歲的孩子，臉上雖然逞強其實心裏還是害怕的很。

胤祥想了想倒很是贊同胤誐的話，“四哥，你先送皇阿瑪出去，說不定侍衛們很快就來了。咱們再撐一會兒應該沒問題。”就算有問題也不能說，皇阿瑪不僅是他們的阿瑪還是一國之君，如果在木蘭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大清國祚只怕也要毀于一旦。康熙皺了皺眉，沉聲道：“既然如此，就一起再多撐一會！朕是皇父難道還要棄下自己的兒子逃命去？”即使明白自己身系天下，但是眼前這幾個卻都是他最疼愛的兒子，要自己舍了他們去逃命，康熙自問還是做不到，何況胤禛獨自一人想闖出去也許可以，但是要多帶一個人只怕也沒那麽容易。

樹林裏漸漸暗了下來，周圍那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越發的醒目起來。胤祯站在康熙身邊，胤禛和胤誐胤祥守住三面将兩位圍在中間。胤祯看着自己左手臂的抓痕有些害怕的問道：{“皇阿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康熙輕嘆一聲，也知道如今這情況确實為難這個才十二歲的孩子了。拍拍他的肩道：“十四害怕麽？”胤祯看看其他人，重重的搖了搖頭，“十四是大清皇子，不怕！”康熙贊賞的點頭道：“好孩子，不愧是朕的十四阿哥。”

”十弟，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胤禛突然神色變了變問道。

胤誐疑惑的搖頭，”有什麽聲音麽？“其他人也仔細聽，胤祥道：”是風聲吧？“他聽到一點點稀稀疏疏的聲音，有點像風吹過樹林的聲音。胤禛擡頭看了看道：”今天沒有風。而且風聲絕對不會單從一個地方刮出來的。“狼群再次開始躁動起來，有一兩匹狼甚至已經做出了攻擊的模樣。康熙道：”是笛聲。“

”笛聲？“胤誐不解，他确實什麽都沒聽到，不過他對樂器一竅不通，即使聽到了也分不出來是什麽聲音。康熙道：”以前聽說過有一種笛聲可以控制狼群，那種聲音非常低沉，除非聽覺極其明銳否則根本聽不見，即使聽見了也根本不會在意，但是狼的聽覺比人敏銳不止十倍，它們卻是聽得見的。“胤禛沉聲道：”這群狼不是圍場裏原本有的，是有人放進來的。“胤誐大怒，罵道：”哪個混賬如此狗膽包天！若是讓爺知道了爺非要剁了他不可！“胤祥無奈的笑道：”十哥，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胤誐看看他道：”你還笑得出來？那什麽…四哥，十三弟，兄弟以前多有得罪，今兒個要是死一塊兒了從前的事兒你們就別記在心裏了。“胤誐想想這一會兒胤禛和胤祥都救了自己好幾次，雖然自己也救了胤祥，但是想起小時候一些事兒胤誐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胤祥爽朗一笑道：”哪裏，弟弟以前也不懂事，十哥也既往不咎吧。“

”小心一點。又要來了。“胤禛淡淡道，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之前死去的侍衛落下的佩劍握在手裏。

又一輪更猛烈地攻擊還是，胤禛手中長劍如虹劍氣縱橫。其他人也深吸了一口氣奮力搏鬥起來。

營地裏，黛玉等人正陪着德妃說話。原本德妃只叫了她來，只是營地裏實在有些無聊剛做了一會兒郭絡羅氏等人也都來了。黛玉心中卻是微微松了口氣，她雖然不愛和福晉們應酬，但是比起和德妃私下相處，她還是寧願人多一點熱鬧。九格格依然是一副對她愛答不理的模樣，黛玉也不在意。一個快要出嫁的格格，即使她要嫁的是佟佳氏舜安顏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看着德妃說起九格格的婚事那神情間隐隐的得意黛玉只在心中淡淡一笑。如果德妃以為只靠下嫁一個公主就可以拉攏佟佳氏的話那麽她大約是要失望的。佟佳氏和皇室的關系只要康熙還在，只要佟國維還在就分不開的。別說是一個和碩公主，就是固倫公主也未必把持得住佟國維那個老狐貍。何況…德妃的身份在佟佳氏眼裏可不是那麽明堂正道的，那是從孝懿皇後身邊的包衣奴才爬上了妃位的，當年在佟佳氏眼裏可是重重的打了還是貴妃的孝懿皇後的臉。身為孝康章皇後，孝懿皇後娘家的佟佳氏回甘心去捧一個曾經侍候自己女兒的人麽？

有些漫不經心的聽着衆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說着閑話，黛玉突然心中一跳，一陣止不住的慌亂。恪兒坐在黛玉身邊，見她神色不對連忙輕聲問道：”四嫂，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她這一問坐在她旁邊的烏蘭也轉過身來道：”是啊，四嫂，你臉色可真不好看，是不是病了？“恪兒還知道掩着聲音，烏蘭可就毫無顧忌的叫了出來。衆人立刻定了下來齊齊的望向黛玉。郭絡羅氏道：”四嫂，不如傳太醫看看吧？“德妃淡淡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不然老四回來還當我們欺負你了呢。“恪兒着急的道：”四嫂，你怎麽了？“黛玉搖搖頭，擡手揉了揉眉心道：”沒事兒，只是…突然心裏頭慌得很。“恪兒不解道：”怎麽會心慌呢？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莫蘭…莫蘭！快傳太醫！“

莫蘭匆匆從外面進來，臉色也很不好看，似乎并沒有聽到恪兒的叫聲，焦急的道：”福晉，出事了！“

黛玉心中一震，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道：”怎麽了？“莫蘭看看一屋子的人，咬牙道：”四爺和皇上他們在圍場裏，剛剛侍衛趕回來禀告可能遇上狼群了！“

”什麽？！“衆人大驚，烏蘭騰地站了起來就想往外沖，”我要去救十爺。“郭絡羅氏連忙抓住她道：”你站住，這個時候你去填什麽亂？大爺，五爺八爺知道了麽？“莫蘭道：”侍衛已經去禀告了，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德妃早軟倒在坐榻上，眼淚縱橫，口中不停的喚着。|我的十四…我的十四啊。皇上……”黛玉聽得心中一冷，即使在關系生死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想不起他的大兒子。四哥……定了定神，黛玉道：“莫蘭，我們回去。”烏蘭看看郭絡羅氏，再看看黛玉跟上來道：“四嫂，我和你一起。”其實烏蘭的想法很簡單，在場的福晉裏面只有黛玉的和她的丈夫在圍場裏面，黛玉肯定也很着急，她們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怎麽救人。黛玉點點頭，對恪兒說了一句不用擔心就扶着莫蘭的手匆匆走了出去，帳篷裏只留下德妃哭天搶地的聲音和衆人的勸慰。

出了帳篷，黛玉道：“朔風，朔月！”

很快朔風朔月二人出現在黛玉面前，“格格。”黛玉随手丢過去一個一塊玉佩道：“拿這個去見李公公，他知道該怎麽做。你們帶人去救皇阿瑪和四哥。”朔風朔月也知道事情緊急，朔風對莫蘭道：“保護好格格。”然後兩人很快又消失在眼前。烏蘭早就心慌意亂的在地上打轉，抓着黛玉道：“四嫂，咱們去看看吧。我不放心！”黛玉道：“不會有事的，你若是真擔心十爺就快點回去準備些吃的還有傷藥，太醫也叫候着吧。圍場裏營地不近，受傷大約是免不了的。”烏蘭看看黛玉，有些惶惶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黛玉有事要做，卻不能随時看着烏蘭，只得對莫蘭道：“送十福晉回去，再去請八福晉照看着，別讓她亂跑。”就怕烏蘭真的一時沖動跑進圍場裏再出點什麽事兒就麻煩了。

莫蘭點頭道：“奴婢知道。”

黛玉還未回到帳篷，文靜幾個就迎了上來，旁邊還有烏雅氏和宋氏，他們顯然也聽到消息了。黛玉道：“莫風，準備一下随我出去。文靜雪雁，多準備一些好的傷藥和吃食。等莫蘭回來告訴她，盡快聯系齊布琛。”文靜焦急的道：“福晉，你要去哪兒？”黛玉淡淡道：“我去接四哥回來。你們不用擔心，照我說的做。你們兩個。”說完，又轉向烏雅氏和宋氏道：“回自己的帳篷裏，沒有我的話不許出來。”宋氏有些惶恐擔憂的點點頭道：“奴婢遵命。”烏雅氏總算也看懂了一些黛玉的臉色，有些不甘願的道：“奴婢遵命。”

匆匆收拾了一下，黛玉便帶着莫風和那兩名原本守護帳篷的侍衛往營地邊上的馬驷而去。莫風很快牽了馬出來，扶着黛玉上了馬。

“你要去哪兒？”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胤禟站在陰影裏看着黛玉。馬背上的女子披着月白色的披風，頭上的飾品全被摘了下來只剩下一朵宮花。素來柔美清雅的女子在月光下極難得的多了幾分英氣。胤禟道：“大哥和八哥已經親自帶人去救皇阿瑪他們了。你想去看什麽？”黛玉淡淡一笑道：“我去接四哥回來。倒是你，皇阿瑪遇險你不去救駕，在這裏幹什麽？”胤禟道：“大哥和八哥去了，我和五哥留下來坐鎮營地免得那些蒙古王爺和皇室宗親着急。”

黛玉點頭道：“既如此，請九阿哥讓開吧。”

“除了八哥和大哥帶走的人，其餘人等一概不許出營！”胤禟沉聲道。

黛玉擡手，亮出一塊金牌道：“先皇禦賜金牌令箭，見此令如見先皇。”

胤禟一怔，只得下拜道：“孫兒叩見皇瑪法。”黛玉并不理他，趁他下跪的時機一拍馬沖出了營門。黛玉的騎術雖然不是頂好但是普通騎馬還是不成問題。胤禟這一拜下去四匹馬已經接二連三的從他身邊沖了出去，只兩個侍衛厚道一些，馬離得他遠一些才沒有撲的滿身灰塵。

胤禟起身，臉色難看的扭曲，“混賬！來人！”

看守馬驷的人連忙過來，道：“給九爺請安。”胤禟怒道：“安什麽安？還不牽爺的馬來！”養馬人唯唯諾諾的去了，不一會兒牽出一匹黃骠馬，胤禟翻身上馬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