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道十足的眼神讓胡非更加深刻地明白,這個小丫頭和他的關系,不簡單,忙撇清關系說道:“我對小丫頭沒興趣。”
玺羽白了一眼胡非,這人,也是性格分裂的吧,在她的面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在莫誓面前竟然就忽然變成狗腿子了。
莫誓的眼神有輕輕飄過來。
玺羽讪讪地笑了笑,道:“容佩……生病了,然後……我找那個胡非做工作室的攝影師。”她的手指剛伸出來,就瞧見某人消失在拐角的落荒而逃的背影。
莫誓緩緩逼近她,修長的身影将她沒進陰影裏,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勾了勾嘴角,說:“手機。”
玺羽摸出手機遞給他,“沒電了。”
“嗯,”莫誓狹長的眼裏溢出邪氣,似笑非笑地說,“你打算怎麽對我負責?”
咦?
玺羽擡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裏純淨天真,皺着的眉頭很了然很純真地冒着一個大大的問號。
“嗯?裝傻?”莫誓低頭笑道,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玺羽柔軟的嘴唇,示意那天晚上她主動做的事。
玺羽忽然有一種想撞牆的沖動,莫誓這個人,變數太大,居家旅行帶進帶出都是危險品,她怎麽就鬼迷心竅做了那麽……不矜持的事呢?
玺羽定了定心神,決定要扯開話題。
“你什麽時候學的攝影?”
莫誓想了想,道:“七八九十年前。”
“你是攝影天才?”玺羽挑眉看他。
莫誓想了想:“也許是。”畢竟大家都對他贊不絕口,應該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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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聽過你的名字。”玺羽覺得自己對這方面還算是挺敏感的。
莫誓寵溺地拍拍她的腦袋,道:“折言你聽過嗎?”把誓字拆開就是折言了。
玺羽點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是個女孩子。”心裏暗爽終于把這個魔頭繞出來了。
“想要攝影師何必舍近求遠,做我小跟班,我就給你當一輩子攝影師,怎麽樣?”莫誓笑眯眯的樣子總是特別迷人,漆黑的眼裏幽藍深邃,嘴角上翹的時候總是帶着那麽幾分邪氣,“私人公事都可以。”
玺羽看着他一副任君宰割又笑得邪乎的模樣,很不合時宜的在心裏生出覺一種幸福感,嘴角溢出來滿滿的笑意。
“走吧。”玺羽修長的手輕而易舉的就被莫誓包裹在他寬大的手掌裏,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玺羽額頭的碎發,“以後別一聲不吭地丢下我。”忽然間聲音就變得幽怨溫柔。
這樣的莫誓讓玺羽想到了以前養的愛撒嬌的小乖,她臉上的笑容明媚,像一個初遇愛情的少女,臉上滿滿的全是最純粹的幸福。
她點點頭,道:“好。”
夜晚的青城,安靜地立在月光下,河水流動的聲音如同情人間的輕聲細語。
走出西街的二人,緩緩在青石板路上踱着步,像所有陷入熱戀的情侶一般,甜蜜而安靜地享受着獨處的時光。
“玺羽,”莫誓低啞的嗓音在玺羽耳畔響起,放低的聲音帶了白日裏少有的性感,“你現在,算不算在追我呢?”
玺羽眯了眯眼,因為眼睛很大,所以這動作在她做起來,效果也就格外明顯。她輕挑着嘴角的模樣像足了纨绔子弟,頗得幾分莫誓的真傳,她笑嘻嘻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以身相許了呢。”
她眯着眼睛的時候眼尾上翹,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妩媚。
莫誓黑色的瞳孔緊縮,眸光有些危險地鎖着她。聲音愈加喑啞,道:“那就以身相許好了。”
玺羽退開一步,笑道:“你還真不矜持。”
莫誓攬過玺羽纖細的腰,低頭深深一吻,這甜蜜相偎的二人,讓月亮也有些害羞得躲進雲層,朦胧的月光落在他們身上,仿佛聽見莫誓從喉頭低低發出的笑聲:“遇上你,我就再也沒矜持過。”
不遠處,站在橋頭上的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笑。一個目光沉穩而溫暖,一個笑容溫婉而安靜。
月光輕輕,流水咚咚,在這樣靜谧的月夜下,小鎮裏盡是安然的甜蜜。
此時,此刻,你在我身邊。
天使
“徐玺羽,徐玺羽……”胡非壓低着聲音在玺羽房門口。
莫誓皺眉站在胡非的身後,道:“你一大早找我女人幹嘛?”
胡非扭過頭,疑惑這個大忙人怎麽還在這,目光落在他左手提着的福記早餐,啧啧有聲地說道:“你小子,看來栽在那小姑娘手裏了。”
莫誓恍若未聞,陰森森地看着他,說:“你再找她做你小跟班,我就讓你……”他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笑得明媚如春,卻讓胡非頭皮絲絲發麻。
他樂呵呵地拍拍莫誓,道:“我哪敢動莫美人的女人吶,我只是找小姑娘說幾句話。”
玺羽很合時宜地打開房門,斜了一眼胡非,道:“老胡兄不是來找我的吧。”她擠眉弄眼地朝裏頭努努嘴,坐在窗前的容佩嗔怪地看她一眼,并不理會這門口的男人。
胡非呵呵一笑,帶着東北男人特有的豪爽,他奪過莫誓手裏的早餐,笑道:“我也沒有吃早餐,一起吧。”
莫誓踹了他一腳,撇嘴道:“滾。”
玺羽笑笑,并沒說什麽,給進門的莫誓和胡非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她悄悄對胡非比着口型道:“喜歡溫文爾雅的。”
正吞着熱包子的胡非梗了梗脖子,接過茶杯,裝模作樣地喝着,看起來還頗有幾分溫文爾雅的模樣。
“姐,吃早餐吧。”玺羽對着莫誓甜甜一笑,在親近的人面前,她就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是莫誓很少見到的那個徐玺羽。
四人坐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其樂融融,如果莫誓沒有每次在胡非叫他莫美人時掃過去幾記眼刀地話,就更加阖家歡樂了。
容佩帶着幾分笑意地坐在那,只是溫婉的眼裏,卻冷冰冰的一片蕭索。
玺羽暗嘆了口氣,胡非同志還有老遠的路要走啊。
不過胡非雖然表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是對待熟人卻是……熱情到有點犯二……
這樣的他,不知道能否合容佩的眼緣。
玺羽摸着下巴,想得十分入神。
莫誓敲着她的腦袋,眯着眼問道:“在想哪個野男人?”
玺羽切了一聲,自顧自地半阖着眼靠在軟榻上假寐。
軟榻放在客棧寬大木制的陽臺上,臨水而建,河邊楊柳依依,流水潺潺,陽光游動在春風之中,帶起袅袅的春天的氣息。
莫誓坐在玺羽的身邊,細細打量着這一張清麗的面容,心裏那片随波飄蕩的輕舟仿佛進入了某一個安靜的港灣,生出一種安定而踏實的幸福感。
這樣靜谧的愛情,是他向往的細水長流。
有些愛來得太猛烈,走得也會迅疾。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徐玺羽早一些和他在一起,年輕沖動的他不一定會懂得珍惜。
年輕的時候總喜歡将愛挂在嘴邊,似乎感情的真摯必須用諾言去鞏固。而此時,他體會到,真正堅固的感情,是兩人對視中的默契,是可以在一起靜靜坐一天的安定。
他俯□,在玺羽的額頭印下輕輕一吻。不帶□,只有最真摯的感恩和愛意。
玺羽嘴角上翹,輕輕蹭到莫誓的懷裏,像一只愛撒嬌的小貓,在主人的懷裏舒服地伸個懶腰。
“莫誓,”玺羽閉着眼睛輕輕說,“晚上去酒吧,我彈琴給你聽吧。”
莫誓揉揉她的腦袋,聲音溫柔:“好。”她的頭發柔軟而光滑。
微風輕輕散進木制雕花的窗戶,吹動了容佩面前的那一張書頁:
我聽見愛情,我相信愛情
愛情是一潭掙紮的藍藻
如同一陣凄微的風
穿過我失血的靜脈
駐守歲月的信念
﹤﹤﹤﹤﹤
擇水是西街最有名的酒吧之一。
這裏的裝修帶着江南人家獨有的細膩,白天的時候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間格調高雅的茶館,而夜幕降臨之後,繁華的燈光就像潮水一般将它包圍,如同黑夜裏盛放的妖嬈而清雅的昙花。
奪人心魄而清麗多情。
玺羽坐在黑色的鋼琴前,燈光打在她身上,如一朵搖曳清香的池中白蓮。在熱鬧的燈光裏恍若出淤泥而不染般的遺世獨立,又恍如濯清漣而妖嬈般的芳香妩媚。
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中躍過,清麗的聲音從如同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紳士般的鋼琴裏緩緩流出,在酒吧裏回旋輕蕩,旋律溫柔,如同一個美麗而羞澀的少女坐在水邊輕輕歌唱。
莫誓深邃的眼裏閃着細碎的光芒。
他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是《初戀的地方》,旋律浪漫而溫情。
坐在一旁的胡非拍拍莫誓的肩,道:“兄弟,別再傻笑了。”
莫誓卻毫不在意,眼神如同膠在舞臺上。
容佩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