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孩子們, 要乖乖坐好,老師現在去給你們拿吃的。”林老師留下這句話後也離開了小飯堂。
十三個人站在小飯堂裏誰也沒有動作。
“怎麽辦?”和衛妮一起的男人忍不住開口,“她讓我們乖乖坐好, 我們得坐好吧?不然她回來了要是看見我們沒坐好……”
他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 江棘等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是不會有什麽好事情發生。
“怎麽坐?随便坐?”一個滿頭髒辮的男人道,“萬一坐錯了呢?”
“那就賭呗。”
“不坐一定會出事, 坐了可不一定會出事。”
“你去哪?”之前想要和江棘合作的光頭男人突然出聲。
他一出聲,就把大家的目光全部引到了江棘身上。
江棘腳步沒停, 身後還跟着兩個跟屁蟲, 她根本沒搭理後面的光頭男人, 徑直走向了小飯堂最後面挨着牆的那一排水槽前。
她俯身擰開了水龍頭, 幹淨的水立刻流淌了出來,她伸手仔仔細細洗起了手。
洗完手以後就側身讓開了, 身後兩個跟屁蟲立刻擠了上來,伸着手到水龍頭底下搓着,這一排水槽似乎就是給孩子們設置的, 小男孩站在水槽前也能夠到水龍頭洗手。
兩個跟屁蟲洗手的時候, 又有一個走了過來,也不往前擠,就在後面乖乖排隊等。
站在旁邊沒有急着走的江棘額角抽了抽, 伸手指了指旁邊一排的水龍頭:“旁邊也能洗。”
小女孩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乖乖走到了旁邊的水龍頭伸手擰開, 也洗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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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光頭本來見江棘不搭理自己心裏惱火, 可他沒有直接發火, 就看着江棘走到那邊洗手, 他思索了一下, 擡腳也走了過來。
雖然沒有人說什麽, 但光頭的行為無異于提醒了其他人什麽。
沒一會兒,所有人包括剩下的那兩個孩子都走向了水槽那邊。
在其他人去洗手的時候,江棘已經走回到了門口邊的第一張長桌坐下,她一坐下,那三個跟屁蟲就跟了過來,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
另外兩個小女孩倒是想坐她另一邊,但江棘是靠着走廊坐的第一個位置,一邊是座位,另外一邊是過道。
隔着過道倒是有另外一張長桌。
其中紮馬尾的小姑娘想坐那裏,江棘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朝她道:“坐這邊來。”
小馬尾很聽江棘的話,江棘讓她坐那裏,她就立刻起身換到了江棘對面坐下。
另外一個小姑娘剪的娃娃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江棘,站在原地沒有動,江棘也瞅她,從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看出來了她的意思。
于是她伸手朝小馬尾旁邊一指:“你就坐那裏。”
娃娃頭笑了一下,飛快的跑過去坐好,正好也是小男孩對面的位置。
她剛坐好,那邊洗手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回來以後大人在旁邊站着,遲疑着沒敢立刻坐下來,反倒是另外那兩個小孩,乖乖再小男孩跟娃娃頭旁邊坐好。
其中紮了兩個辮子的小姑娘還擡頭朝衛妮那邊看去,招了招手:“姐姐,你坐這裏吧。”
她指了指自己另外一邊的位置。
衛妮擡腳走過去,就要坐下的時候,男人又拉了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你瘋了?讓你坐就坐?”
“那你別坐。”衛妮掙脫開他的手,一屁股在小辮子旁邊坐了下來。
她坐下以後仰頭朝男人道:“林松,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找個地方坐下,你覺得那個林老師什麽時候過來?”
“來了。”江棘道。
她就說了這麽兩個字,起初還有人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什麽來了。
但很快,還站着的六個人都變了臉色。
他們都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聲音,是輪子滾過地面發出的聲音,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高跟鞋的聲音。
林老師回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林松反應飛快,直接跳過了長桌,一屁股坐在了衛妮的對面。
一張長桌最多坐八個人,江棘這張桌子在林松坐下以後就已經坐滿了,其他人倒是也想擠到江棘這一桌來,看見沒有空位置了大多數都選擇了放棄。
只有那個髒辮男人和光頭男人,兩人伸手就朝孩子抓去,一個去抓小辮子,還有一個伸手去抓坐在江棘對面的小馬尾。
“你幹什麽?”衛妮輕喝了一聲,雙手搭在小辮子的肩膀上,将小辮子又給摁了回去。
不過,光頭的力道不小,他惡狠狠的瞪了衛妮一眼,威脅她:“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你怎麽說話的呢?”林松蹭的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撸袖子。
林松一幫腔,光頭就果斷放棄了,他瞪了衛妮跟林松一眼,收回手朝旁邊那張桌子走去,一扭頭正好看見江棘将手裏的長棍收起來。
他愣了一下,又看了小馬尾一眼,發現小馬尾還老實坐在那個位置上,那剛剛對小馬尾出手的髒辮……
光頭扭頭朝旁邊看去,看見捂着肩膀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的髒辮,他剛剛光顧着想搶位置,也沒注意到江棘什麽時候動的手。
另外一張桌子上的三個人倒是看見了,看着江棘的目光都有了忌憚。
剛剛髒辮朝小馬尾動手的時候,手都還沒有碰上小馬尾,一根長棍就從對面頂了過來,直接撞在髒辮的手腕上,他臉色瞬間就白了,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江棘又是一棍甩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将他給打飛了出去。
出手幹脆利落,連一句廢話都沒有。
光頭心裏震驚,也顧不上其他的,聲音已經快要到門口了,他連忙跑過去坐好。
地上那個髒辮怨恨的瞪了江棘一眼,也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走過去坐好。
幾乎是在髒辮剛剛坐好的時候,林老師推着一個餐車就出現在了後門的位置,她從後門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前門,推着餐車進了小飯堂。
進來以後她的目光在十三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滿意的點了點頭:“孩子們都很乖,我們現在——”
沒等主播們都松一口氣,林老師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緊盯着江棘旁邊那一桌,語調怪異,聲音陰沉:“看來不是所有孩子都很乖的。”
這一句話讓那一桌五個人全都緊繃了心神,心裏瘋狂思索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難道是因為他們這一桌沒有坐滿嗎?
畢竟除了這一點,他們跟江棘那一桌的步驟其實都差不多。
沒等他們想出哪裏不對,林老師已經擡腳朝他們這一桌走了過來。
高跟鞋發出的聲音果斷幹脆,在這個小飯堂裏還有回音,一步一步像是直接敲在這一桌人的頭蓋骨上,奏出催命的音符。
“你這個壞孩子!不洗手就想吃飯?壞孩子!”林老師徑直停在了髒辮男人的旁邊,低頭死死的盯着他。
髒辮男人一頭冷汗,張嘴就要辯解:“老師,我洗過手了!真的!我真的洗過手了,不信你問他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張臉痛到扭曲,一只手被林老師抓在手裏,就這麽硬生生的給扭斷了,他撲騰着雙腿掙紮也沒能将自己的手從林老師手底下拯救回來。
“啊!”凄厲的叫聲終于從他嗓子裏迸發出來。
林老師折斷了他一只手,神情厭惡的退回到了餐車旁邊,從衣兜裏摸出來一塊白色的手帕一點一點擦着自己的手,仿佛剛剛硬生生将人一只手給折斷的人并不是她。
飯堂裏只有髒辮男人痛苦的抽氣聲,其他人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但心裏也在慶幸,還好……還好洗了手。
至于髒辮男人為什麽也洗了手卻又被NPC認為沒有洗手,有些人沒想明白,有些人倒是很快想明白了。
江棘當然是明白的那一方。
髒辮男人确實洗了手,但是在被她打飛出去的時候雙手撐在了地上,後面為了掙紮着爬起來,手掌不但在地上摸過,還在牆上摸過。
洗了手也等于沒洗手了。
林老師将手帕放回了口袋裏,她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江棘的身上,她彎了彎唇角,朝江棘道:“好孩子,你來幫老師給大家放飯。”
江棘站起身,沒有理會落在身上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她走到了餐車旁邊,看見裏面放着幹淨的不鏽鋼碗和勺子。
碗跟勺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副。
她将碗筷分好發了下去,又推着餐車走過去,給每人一個饅頭放進了碗裏,又用勺子給每人打了一勺菜粥。
她願意将這一桶糊糊一樣的玩意兒稱為菜粥。
正好一人一勺,桶就見了底。
林老師在讓她放飯的時候就已經走了,江棘放完了飯就坐了回去,她一坐下,旁邊就有人嘀咕:“這什麽玩意兒?豬食嗎?”
“就這麽一點東西?能吃飽?”
江棘用勺子攪了攪碗裏的東西,能從裏面分辨出來米飯粒,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菜的菜葉子,這些菜葉子也不全是好的,裏面還有發黑發黃的。
明顯是壞了的菜葉子也被放進來煮了。
很多人看着這些就沒有了食欲,本來還能吃饅頭,可放飯的時候,饅頭也放在碗裏,跟菜粥泡在了一起,就這麽單獨拿出來吃也有一點惡心。
江棘沒有那麽矯情,她低頭就吃了起來。
像她一樣的還有同桌的衛妮跟林松,隔壁桌的人也有人埋頭吃了起來,剩下的人就算不想動,看他們都吃了,也跟着埋頭吃了起來。
保命要緊,吃點豬食算什麽?
誰知道要是不吃飯會發生什麽?
可孩子們不會想這些,五個孩子,動手的只有一個,是坐在江棘旁邊的小男孩。
另外四個孩子裏,有一個孩子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就又張嘴吐回了碗裏,緊接着就低頭哭了起來。
“我……我不要吃這個。”其中一個孩子偷偷朝江棘看了看,小聲道。
江棘沒有理會,埋頭吃自己的。
雖然眼前的食物并不算美味,但她也很快就把這點東西吃完了。
剛吃完,那個偷偷看她的孩子就把自己的碗朝她這邊推了推:“姐姐,我的也給你吃吧,我……我不想吃。”
江棘看都沒有看一眼,拿起自己的空碗和勺子站了起來,走向餐車,推着餐車走到了後面的水槽那裏,她把自己的碗和勺子洗了,把餐車裏的桶跟勺子也洗了,洗完以後才又退回去。
在她将餐車推回去的時候,那幾個孩子也站了起來,端着碗裏沒吃完的食物走向水槽,将食物倒進了水槽。
“饅頭怎麽辦?”一個孩子看着饅頭皺起了眉頭。
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孩子将饅頭一點一點掰碎扔進了水槽裏,其他孩子見狀,也有樣學樣,将水槽裏的食物全部沖進了下水道。
他們還不忘把碗給洗了。
其他人雖然吃的有點艱難,但好在也吃完了,跟着一樣把碗給洗了,放回了餐車裏面,緊接着又回到座位上坐好。
就在他們坐好沒多久,高跟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林老師回來了。
她走進了飯堂以後,目光在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江棘注意到她的目光有在其中三個孩子的臉上停頓了一瞬。
那三個孩子都沒有吃飯,把飯倒進了下水道裏。
還有也沒有吃飯的孩子……江棘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那個孩子吃了一口又吐了。
她餘光瞥過去,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碰過食物的孩子嘴角或者嘴唇是潤潤的,沒碰過的,嘴是幹的。
但林老師并沒有把那三個孩子給揪出來懲罰,她拍了拍手,笑着道:“好孩子,現在吃完飯就該休息了,先去午睡吧。”
她把江棘等人帶去了二樓。
二樓有一個跟底下飯堂一樣大的房間,房間裏擺滿了矮床,每一張床的床尾都貼着一張紙片,紙片上寫着名字。
江棘掃了一眼,沒有看見自己的名字,但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看見名字的那一刻,她心裏念叨了一句:系統,我真是謝謝你。
林老師站在床邊,念出床尾貼的名字,每念出一個名字她就朝站着的人指一下,被指的人立刻就明白這是自己的床,走過去乖乖躺好。
“妮妮。”她朝衛妮指了一下。
“松松。”又朝林松指了一下。
“……”
等其他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床,只有江棘還在那裏站着,林老師站在這一排最後那張床邊,朝江棘一指:“星星。”
江棘擡腳走過去,在床上躺下,自己蓋好被子。
林老師滿意的點頭,将每一張床上面的床帳給放了下來,于是每一張床就被隔成了一個單獨的空間。
這出現在孤兒院其實有點奇怪,但江棘想着這個孤兒院本身就很奇怪,現在把每個人的床分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好了孩子們,現在都乖乖閉上眼睛睡覺,時間到了老師會來叫你們起床的,在這期間不許吵鬧,不許起床,知道嗎?”
林老師的聲音落下以後,江棘聽見隔了好幾個位置的床裏響起一道細細弱弱的聲音:“知道。”
她聽着聲音,認出來是小辮子,也是剛剛在飯堂裏想讓她幫忙吃掉食物的那個孩子。
小辮子的聲音剛剛響起,林老師生氣到尖銳的聲音就跟着響了起來:“誰讓你說話了?現在是午睡時間!敢在午睡時間吵鬧,你這個壞孩子!給我出來!”
床帳很厚實,根本不透光,只有從床上面有光進來,因為上面并沒有用床帳遮擋。
外面的聲音透過床帳傳進來就已經有一點不太真實,悶悶的,江棘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就閉着眼睛聽着那邊的動靜。
她聽見小辮子被吓得哭,估計也不敢真的從床上下來,然後是高跟鞋的聲音。
林老師走到了小辮子那張床旁邊,掀開了床帳,小辮子尖叫了一聲,被林老師從床上拖了下去。
“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辮子哭喊的聲音跟着高跟鞋的聲音一樣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在這期間,沒有人發出聲音,之後也沒有人發出聲音,似乎都睡着了。
江棘在心裏嘆了口氣,沒敢真的睡死過去。
還好午睡期間沒有再發生別的什麽事情。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時,江棘就從睡夢裏醒了過來,但她沒有睜開眼睛,直到林老師拍着手掌喊:“好了孩子們,該起床了。”
她才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急着下去,而是先把被子給鋪好了,鋪的平平整整,這才把床帳給掀開,像睡覺之前那樣固定在兩邊固定好。
做好這一切,她就走到了林老師面前:“老師,下午好。”
“好孩子,先去後面等着。”林老師朝自己身後指了指。
江棘走了過去,在她身後站好,看着那邊的情況。
她的旁邊是那個小男孩,小男孩旁邊是其他主播,那些人估計也沒敢真的午睡,但誰也沒有先起來,等江棘出來以後,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
他們也聽見了江棘跟林老師打招呼的聲音,于是有樣學樣,也紛紛跟林老師打了招呼,被林老師指了指身後,就都走到了江棘旁邊站好。
站好以後,還有幾個人朝江棘看,欲言又止的樣子。
似乎想問江棘有沒有做別的什麽事情,可前面就是林老師,他們也不敢出聲說話。
誰在江棘隔壁的小男孩是最後才出來的。
他也跟林老師問了好,然後走到了後面站定。
林老師這才走過去,一張一張床看了起來。
大部分人的心髒都跟着提了起來。
還好一連走過前面五張床林老師都沒有說什麽,直到走到了第六張床旁邊,她的腳步一定,低頭看了一眼床尾的名字,聲音陡然拔高:“明明!你為什麽不鋪被子?”
被叫明明的是一個膚色偏黑的男人,男人被林老師這麽一質問明顯慌了,連忙道:“老師,我馬上将被子鋪好!”
他沒有替自己辯解,而是跑了過去,當着林老師的面開始鋪被子。
林老師就站在床邊目光陰沉的盯着他,等他鋪好被子出來,林老師道:“下不為例!”
“好,謝謝老師。”他連忙點頭應着,又跑回來站好。
在明明被林老師質問為什麽沒有鋪被子的時候,還有兩個人臉色變了變,明顯慌張,一個是除了江棘跟衛妮以外的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是髒辮。
一開始兩人都是慌張的,現在見只要把被子鋪好就沒事,兩人齊齊松了口氣。
等林老師檢查到女人的床鋪時,她也連忙回答了一樣的話,跑過去将被子鋪好。
林老師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她盯着女人将被子鋪好,并沒有像對明明那樣時候下不為例,也沒有說其他的。
女人膽戰心驚的回來站好,等林老師從她身上移開了視線,她才勉強放下心來。
髒辮的臉色再度變得難看起來,他也察覺到了事情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顯然,林老師的耐心正在被消耗掉。
而排在了後面又恰好沒有疊被子的髒辮只能時候比較倒黴了。
果不其然,等到了髒辮的時候,林老師根本就沒給他重新疊被子的機會,伸手朝着門外一指:“你是我見過最壞的孩子!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滾出去可不只是指滾出這個房間,顯然是代表着滾出孤兒院,而外面等待着他的就是那些怪物。
“老師,我馬上把被子疊好,求求您原諒我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手疼……”他猛地轉身,伸手指着江棘,眼神怨毒,“老師,她打我!她把我的手打傷了!所以我才沒有疊被子的!”
江棘冷眼看着他。
髒辮瑟縮了一下,很快又繼續喊了起來。
他只知道他不能被趕出去,趕出去他必死無疑。
然而林老師并不聽這些借口,她大喊了一聲:“滾出去!”
很快,之前消失的光頭司機就出現在了門口,大步走向髒辮,将反抗掙紮的髒辮給拖了出去,髒辮的聲音消失在了樓下。
江棘一直聽着他的動靜,眸光閃了閃。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髒辮消失的方向并不是他們進來時走的那條鵝卵石小路,或許,髒辮并沒有被扔出孤兒院,而是被帶去了其他的地方。
可惜現在不能去查看。
江棘在這件事情上面小小的留了個心眼。
後面的被子都是疊好的,似乎勉強讓林老師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她把大家帶去了一樓,從後門走了出去。
江棘等人才看見了這棟房子的後面是什麽情況。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