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卧室的地板上,背影挺拔的男人腿上坐着生相小巧的女人,白色的浴巾半遮半掩下,兩人唇齒相依,挺拔與秀氣的鼻相偎,靜谧美好得如同一幅畫作。
唐簇得意洋洋、騷包又臭屁的神情在看到這個場景時一下子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徹底灰飛煙滅了。
他鬧出來的動靜連樓下都聽得到,卧室裏的兩個又不是聾子,容滋涵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地就往後一退。
可沒想到唇間卻帶上了一絲透明液絲,随着她的動作從兩人唇間越拉越開。
她嘴唇薄,被吮得又紅,如此更顯暧昧的靡靡。
封卓倫**停下,這時看得眸色驟然一深,漸漸染上了一簇火。
房間裏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容滋涵下意識地擡眼去看,唐簇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欠在娃娃臉上,還盯着他們目不轉睛。
她臉漸漸紅了,有些微促地從封卓倫身上退開站了起來,封卓倫的視線依舊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這時也站了起來、緩緩回頭看向門口的人。
唐簇同學雖然二、但從來對危險有很好的感應,這個時候也已經能夠預知到自己悲催的、注定的命運,忙不疊地朝後退了好幾步,貼在牆壁上臉色慘白慘白的。
媽的!媽的!他要是不進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上演的就是花輪小丸子的地板激H,保不準這一發就有了小小丸子,他就能當幹爹了,balalbala……可問題是,他現在不知死活連門也沒敲地闖進來了……
“你來了。”封卓倫看着他,慢條斯理的。
“我……”唐二貨漸漸開始發抖。
“你這幾天在哪?好幾天沒見……還甚是想念。”封卓倫慢慢朝他走過去。
“倫爺……倫爺我錯了……”二貨雙眼飽含熱淚。
一旁容滋涵有些不忍再看下去,憋着笑捂着嘴。
“我太久沒活動筋骨了。”封卓倫慵懶緩慢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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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簇騰地滑倒在地板上,泣不成聲地嘤嘤起來。
“要不要陪我練……”
誰知封卓倫話還沒說完,門口便走進來一個人,尹碧d手上抱着兒子柯印戚,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正在地上嘤嘤的唐簇時便将他一把從地上扯了起來,将兒子塞進他懷裏,“我兒子大號,需要你,尿布在一樓,你去衛生間換。”
唐簇:“……”
…
一直到晚飯結束的時候,二貨同學還奄奄一息地倒在沙發上不停地在嘤嘤,“拿槍抵着頭被壓榨勞動力、壓榨青春……有家不能回、有老婆不能睡……我怎麽那麽命苦啊……蒼天啊……大地啊……”
容滋涵坐在他對面正盤着腿在削蘋果,見狀抿着唇問身邊的尹碧d,“這家夥到底為什麽會在你這裏?你綁架他做印戚的專職保姆了?”
尹碧d聽了立即嗤笑了一聲,挑着眉掃了唐簇一眼,“他?用得着綁架麽?在法國他找封卓倫急得團團轉,我剛找到他的時候手裏恰好槍沒收回去,他就吓得兩眼一翻暈過去了,醒過來就只會嘤嘤,後來只好讓他住在這裏等你們回來,印戚就開始喜歡他了。”
“喜歡?!”唐簇聽罷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指着正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電視的柯印戚小朋友,“這個小混蛋!除了面癱,就是尿我身上、拉我身上,我喂他吃東西他就把東西噴在我臉上,我要抱他去洗澡他就把水龍頭往我臉上灑,這是喜歡嗎!是嗎!”
“你剛剛說我兒子什麽?”尹碧d冷聲打斷他的話、看着他。
“小混蛋,面癱。”和柯輕滕站在窗邊說話的封卓倫這時朝沙發這裏走來,從後圈住容滋涵的肩膀親了她一下,笑得傾國傾城地補充。
唐簇的心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壞別人床上好事者,必死無疑。
尹碧d神色未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唐簇緊張地看着這個雷厲風行、神一般存在的女人,腿已經開始發抖了,“女王,好歹也是朋友一場……我……我剛還幫你兒子換過尿布,士可殺不可辱……老子還沒生孩子呢!你,你……準備去幹什麽?!”
“地下室,拿槍。”
唐簇“……”了幾秒,立刻開始哭天搶地起來。
身後封卓倫靠在自己頸邊笑意滿滿,容滋涵嘴角也含着笑意、這時伸手輕輕撫上他圈着自己肩膀的手,側頭過去看他。
“嗯?”他看着她,靜靜等她說話。
他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專注,沒有一絲雜色,漂亮得如同漩渦。
她在他的眼睛裏只看到了自己,一個深深沉醉、為他所有的自己。
容滋涵半響卻什麽都沒有說,淺淺一笑、親了親他的眼睛。
**
紐約,邊郊。
從車上下來,容滋涵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卻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這幾天溫度實在太低,前些天在尹碧d的別墅裏不覺得,現下一出來,卻覺得實在是穿心刺骨的冷。
封卓倫将車停好,這時走到她身邊将她的手握住塞進大衣的衣袋裏,低聲道,“着涼了?”
她搖了搖頭,擡眼朝前望去,邊郊的公墓在寒冬裏更顯蕭索,連帶着他的臉龐,也看上去沒有過多的血色。
“進去吧。”她在他的手心裏回握住他的手,朝公墓的大門邁開步子。
兩人依照工作人員的指引走到了墓地的東南區的小橋旁,容滋涵彎腰将花束放在新刻上字的墓碑前,拿過帶來的布,将墓碑仔細擦了擦。
空墓。
墓裏沒有骨灰,只有塵土,而墓碑上按照音譯,刻了封瑜的名字。
封卓倫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大衣,他目光平靜地看着她與墓碑,英俊的面容沉靜蒼白。
容滋涵擦完了墓碑,這時小心地起身站到他身旁。
真正有封瑜骨灰的墓地,如同深不見底的暗湧,他根本無法前去,她前幾天便托尹碧d買下了這處墓。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為他母親做的事了。
“我可以叫她媽媽嗎?”她側頭看他,輕聲開口。
封卓倫的眸光灰暗,卻側過臉用力地朝她點了點頭。
她便從包裏取了不用的報紙出來,鋪在墓前的地上,彎腰朝前跪了下來。
她認認真真、一絲不茍地,對着這座空墓磕了三個頭。
他的媽媽,便是她的媽媽。
此生無法再敬他的母親為母,無法再身切力行地敬晚輩孝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代替他的母親,陪在他身旁。
義無反顧、甘之如饴、如同待己。
“涵涵。”他站在她身後,這時一字一句地開口,“你知道我媽媽,她為什麽寧願死,也要死在羅家嗎?”
“我小時候以為她不知道的,不知道石菁對她做了多少事情,不知道羅豪季背對着她在外面還養了多少女人,不知道羅曲赫配備的醫生對她用的藥都與正常量劑不符。”他目光蒼涼,“現在才發現,她其實全部都知道。”
“你看,誰不會說她賤呢?”他微微彎唇,“她是個瘋子,承受羅家的那些,她都活該的啊。”
容滋涵這時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過頭看着他。
“我以前也是這麽覺得的。”他慢慢走到她身前,微微彎腰跪了下來,嗓音如同空谷裏哪竦謀鳴,“愛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愛到這種程度?何況是一個根本不值得一點真心和愛的人。”
他俯身跪在墓前,彎腰垂下頭去,一動不動。
他一生懷着的愛,卻用力迫使封瑜誤以為是恨。
親緣相通,他早該是這世上最了解自己生母的人,卻非要等到碧落黃泉兩不相見,才能釋然他全部的愛。
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媽媽,哪怕她曾将你帶進你不該承受的一切、她将你卷入不可翻身的黑暗與暗潮、她讓你沒法坦坦蕩蕩無所阻撓地去擁有你愛的女孩子。
她讓你成為一個怯懦、守着自己孤獨、不敢用真心示人的人。
可她終究是你的媽媽。
良久,他重重朝墓碑磕了一個頭,從墓前起身。
“我現在明白了。”他轉過身時才看見她的眼眶已經通紅,微微擡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揚了揚唇,“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一樣。”
他必然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像他的母親。
他們是那樣相同的一類人,在愛情裏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無論是什麽樣的後果,卻都只要這樣自私的、洶湧的、灼傷任何靠近的人的愛。
可幸好他比他的母親幸運。
幸好他深愛的人是她。
幸好他這一生選擇的信仰是她,再多劫難、亦如是。
容滋涵閉了閉眼睛,朝前一步被他緊緊擁進了懷裏。
地老天荒,只此一人。
**
窗簾只堪堪卷了一半,夜晚的落地窗前,月光伴着疏雪映照上光滑的地板,比任一夜都亮。
容滋涵裸着上身,背對着窗趴跪在床沿邊,十指揪着被子潮紅着臉努力克制小聲地喘息着。
封卓倫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看着她的背,精瘦的腰緩慢而規律地挺動着,一下一下、随着她翹臀柔美的線條,前後進占着她。
他的動作從未有過的慢,進得也不深,每一次剛剛要到那個點時,卻被他反複折磨得拉退下來。
動作間帶出她的薄液越來越多,積聚在交合處,清脆的拍擊聲裏液體粘稠,滴落在她臀間、他的毛發上,卻又被他有意無意地重新堵退回去。
小腹愈發得漲,她背對着他終于受不了地嗚咽出聲。
“怎麽了?”他明知故問,微微俯□湊過去,流連地親她的脖頸和耳垂。
雖他的聲音低啞、又帶着絲戲谑,卻也帶着晨間去公墓後回來退散不去的陰霾。
她心裏的心疼漸漸越擴越大,這時咬了咬牙,伸手将他微微朝後推開,自己從床旁轉過身來。
她一動,他便從她身體裏滑落出來,她下面不自覺地一陣緊縮的顫,惹得她的臉頰越來越紅。
封卓倫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容滋涵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時半蹲在他身前,手指發顫地撫上了他硬挺、還帶着她薄液的地方,櫻紅的嘴唇慢慢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