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歲歲平安 她往旁邊躲一躲,他就往裏戳……
因為李柔的吵鬧, 警局裏有人被吸引了過來,伸長脖子往這邊看。
江慕不耐煩地沖那些人喊:“都閑得沒事幹是不是!”
那些人平常都在江慕手下當差,最是怕他, 聞言趕緊一溜煙地跑了。
顧碎碎手腳早就一片冰冷。她并不是個會交朋友的人,李柔是她在學校交的為數不多的朋友,她一直都極其看重跟她的友誼,要跟她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這麽久以來, 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嫌隙。
顧碎碎怎麽也沒想過, 她跟李柔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有一天李柔會涕淚交加地控訴她。
她并不怪李柔, 将心比心, 如果是她站在李柔的立場上看問題, 她也是會崩潰的。有一天突然發現, 從少女時期就喜歡的男生并不喜歡自己, 而是為了自己的朋友才會接近自己, 這該多讓人絕望。
她往前站了站,想跟李柔道歉,江慕卻沒讓她動。
“蔡格喜歡她, 你不去怪蔡格,怪她幹什麽?是她勾引了蔡格,還是她明知道你喜歡蔡格, 故意往你們中間擠,想拆散你們?”江慕聲氣冷硬:“她是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還是有過對不起你的想法?高三那年你把她帶去蔡格的生日會,害她被人欺負,這次你非要讓她去給你過生日,害得她差點兒沒死在張貴手裏。這些事她有怪過你嗎?她不跟你計較, 在你面前連提都不提,不代表她就好欺負。你失戀了該去找那個讓你失戀的人,而不是找別人的錯。”
李柔被說得怔愣,死死咬着唇瞪着江慕:“你喜歡她,當然要替她說話!”
江慕冷笑:“當然,我喜歡她自然要替她說話,不然還要看她被你欺負嗎?”
顧碎碎拉了拉江慕的手:“你別說了。”
她走到李柔面前:“李柔,你別聽他的,那兩件事都不怪你的,跟你沒有關系。”
“你少來假好心!你這個樣子我看夠了!怪不得學校裏的人都不喜歡你,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多假多惡心!以前簡直是我瞎了眼,會把你當最好的朋友!”
李柔說完擦了把眼淚,轉身跑了。
江慕低低罵了聲,提步要追。顧碎碎把他拉住。
“我沒事的。”她說:“她只是太難過了,一時受了刺激才會說這些,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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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在江慕面前流露出半點那些不開心的、陰郁的情緒。以前這種情緒每天都會無孔不入地滲透進她全身,讓她體內的多巴胺失了效,怎麽運作都制造不出丁點兒開心。可是跟江慕重逢後她這種私隐的病已經好了很多,她已經能感知到那些積極向上的美好的情緒。
所以無論再發生什麽,她都不會再走進牛角尖裏出不來。
“你帶我去吃飯好不好?”她說:“你們食堂的飯好好吃,我能再去蹭一頓嗎?”
江慕想到她信裏的那些內容。
因為八歲那年發生的變故,她心裏的恐懼一直沒有治好,這才會變得孤僻,害怕跟人交流。在他家裏的那幾年,她的病有所減輕,可惜沒過多久她就被談媛接走。
談媛自己的病都沒有治好,怎麽可能顧得好她。
因為談媛的冷漠,情緒的反複無常,有意和無意中對她的疏遠,她孤僻的性格才會越來越嚴重。
李柔是她唯一交到的朋友,如今這樣罵她,她不可能不難過。可她怕被他看出來,不想把糟糕的情緒傳染給他,這才裝成沒事人一樣。
江慕握住她的手,帶她往外走:“當然能去,你是我女朋友,誰敢不讓你去?”
顧碎碎笑,跟着他往前走。
江慕想,她孤僻一點兒沒有關系,不會交朋友沒有關系,不喜歡這個世界也沒有關系。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她是開心的,沒有任何消極悲觀的東西從她身體裏生長出來。只要這樣就好了,她能過得開心就好,其它的事去他媽的,跟他們沒有關系。他會永遠陪在她身邊,讓她就算不用跟這個世界打交道,也能每天都過得開心。
那天以後,顧碎碎很久沒再見過李柔。
她給李柔發了幾條道歉的微信,解釋自己真的不知道蔡格的心思,是那天蔡格把她騙走後才知道的。
李柔并沒有回複,慶幸的是也沒有把她拉黑。
她擔心李柔會想不開,想辦法要到了李柔同室友的電話,讓她們幫忙看着些,如果李柔有什麽異常舉動就通知她。
後來那些室友說李柔想趁周末去散散心,已經買了去南方的飛機票。李柔并不是一個人去,同宿舍裏剛好有人也要去那邊玩,兩個人可以互相照顧。
顧碎碎放了點兒心,給李柔發了條讓她好好玩,注意安全的微信。
她上完課,收拾了書包出去。
蘭穎正在外面等她,看見她,立馬笑着走過來,跟她解釋:“我剛好去看你哥,他說警局有事抽不開身,讓我有時間就過來接你。”
“沒事的阿姨,您跟我說一聲就好了,不用來接我的,這裏離家不是很遠。”
“這孩子,阿姨想你了,來看看你還不行啊?”蘭穎帶她坐上車,說:“剛好明天周末,你去阿姨家住兩天好不好。阿姨這麽久沒見你,你不知道有多想你。”
顧碎碎彎了嘴角笑:“好,那我跟我哥說一聲。”
“不用跟他說了,我已經告訴他了。”
蘭穎帶她回了自己家。張慶蓮知道她會來,早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江正易并不在,一個人在外面住,席上只有顧碎碎和蘭穎兩個人吃飯。江正易、蘭穎、江慕,明明是一家人,可三個人各住各的,七零八落,沒有一點兒家的氛圍。
顧碎碎試着問:“阿姨,江叔叔怎麽不在?”
“不用管他,他整天說我是資産階級,不願意跟我一起住,怕我會壞了他的名聲。他那名聲既然這麽重要,我可不敢去給他添堵。等再過幾天我就去跟他把婚離了,以後他過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可不敢再耽誤他。”
顧碎碎在這裏住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聽蘭穎說要去跟江正易辦離婚手續,可直到現在兩個人還是沒有離,只是長年分居着。
“阿姨,叔叔可能是太忙了,他有時間的話一定會過來陪你的。叔叔嘴上不說,其實我看得出他可喜歡你了,每回看着你的時候眼睛都亮亮的。”
“他眼睛會亮?我看他那是青光眼吧!”
雖然這麽說,蘭穎的心情卻好了很多,不停地幫顧碎碎夾菜:“你多吃點兒,一直這麽瘦可怎麽好。是不是你哥沒好好照顧你,不給你吃飯?你告訴阿姨,等他來了我說他!”
“沒有,他每天都帶我去吃好吃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阿姨可不會跟他罷休的。”蘭穎仍舊不停地給她夾菜。
吃了飯蘭穎從屋裏拿了套衣裳出來,交給顧碎碎:“今天去商場,見這衣裳很适合你,你要是穿上肯定會很好看,就買回來了。你先拿回屋,等明天穿上給阿姨看看,要是不合适的話阿姨拿去換。”
小的時候顧碎碎經常會收到蘭穎給她買的衣裳,現在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蘭穎在把她當女兒養。
她把衣服收下:“謝謝阿姨,我明天會穿的。”
蘭穎滿意點頭:“你回屋看書吧,有什麽事就叫我。”
“好。”
顧碎碎拿了衣裳回屋,暫時擱在一邊。
她做了會兒題,不知不覺到了後半夜,聽到外面有開門的聲響。
她凝神聽了聽,感覺是江慕回來了,拿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江慕很快接起來,磁性悅耳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進她耳朵裏:“怎麽?”
與電話裏的聲音同時進行的,是他朝她這邊房間走來的腳步聲。
腳步聲徐徐落在她門外,最後停住不動了。
她打開門,小腦袋從門裏伸出來,擡頭看他。
外面客廳裏的光一片璀璨,他斜倚在門邊,在光裏斜斜勾起嘴角笑了笑,一只手仍舉着手機貼在耳邊,看着她說:“想哥哥了?還親自來接?”
她挂掉電話,很正經地說:“不是,我是擔心有小偷進來,準備跟小偷進行殊死搏鬥來着。”
江慕的目光在她瘦小的身體上掃了一遍:“殊死搏鬥?”
他朝她走過去,推開她的房門,把門往後一關。
“讓我看看,怎麽殊死搏鬥。”
他握住她兩邊胳膊,不費什麽力地把她抱到了書桌上。
她掙了一下,沒掙開。細細的小腿朝他踢了踢,腳上的拖鞋沒有挂住,掉在了地板上。
她沒有穿襪子,一只雪白玲珑的腳露了出來。江慕低頭看了看,彎腰把她的鞋撿起來,給她套在腳上。
他的手從她瘦白的腳腕上移開,轉而捏住她細得彷如能勾魂的小腰,在上面揉了一把。
他的手燙得厲害,動作又帶了明顯的調情意味,揉得她打個激靈。
“就這麽殊死搏鬥?”他扶住她的身體,眼神從她腰上移開,落在她臉上:“怎麽又瘦了?”
“沒有瘦,我剛才稱重,還重了一斤!”她說。
“是嗎,”他裝作往她身上認真看的樣子:“肉長哪了,我看看。”目光最後落在她略有起伏的胸前:“長這裏了?”
她不滿地又去踢他,力氣輕得像撓癢癢。
江慕笑,貼近她耳邊說:“小孩怎麽這麽會長,該細的地方細,”他的喉結滑動了下,發出明顯的吞咽聲,薄薄的唇落下,在她耳垂上吻了吻:“該大的地方大。”
她羞得滿面通紅。
她的身材确實算得上還可以,細細的小腰和腿,胸脯那裏有好好的發育。可也屬實算不上那種很大的,不過是中規中矩罷了,不明白江慕怎麽就這麽好打發。
“你是不是沒有見過胸大的,”她忍着羞臊說:“我這種明明也沒有很好。”
他挑眉:“沒有?”手伸上去:“那給我看看?”
她嗔怪地瞪他。
江慕悶笑了聲,把手很快拿了出來:“哥哥覺得很好,再小一分不好看,大一分也不好看。”他的目光溫柔得不可思議,聲音低啞發沉:“我家小孩什麽都是最好的。”
他慣會逗她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顧碎碎低下頭,唇角抿了抿。
江慕看了眼桌上攤開的習題集,問她:“怎麽還不睡覺?”
“在等你。”她說。
“我要是不過來了怎麽辦?”
“你會過來的,”她兩手摟住他脖子,嗓音嬌嬌的:“你舍不得我。”
江慕看她一會兒,俯身開始親她。
他親得溫柔又纏綿,在她唇上吻了一遍又一遍,怎麽都親不夠似的。有暧昧的吮砸聲響進空氣裏,明明聲音很小,聽在她耳朵裏卻被無限放大,讓她覺得如果外面有人,一定能透過這所房間的門把他們兩人之間的動作窺探得一清二楚。
外面果然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是蘭穎出來倒水喝。
顧碎碎的呼吸瞬間屏住,兩手開始推拒,想讓江慕跟她分開。可男人卻吻得變本加厲,把她揉進懷裏,故意在她唇上咬出痛感。
她情不自禁地嘤咛了聲,發現自己出聲後更是吓得渾身冒汗,兩眼泛着水意可憐兮兮地去看江慕。
江慕總算放開她,低下頭悶笑,咬着她耳朵說:“這麽膽小?”
她全身都緊繃着,一直等蘭穎的腳步聲漸遠才松了口氣。脖子裏卻驀地一疼,她猝不及防被咬得哼了聲。
那一聲嬌媚至極,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一時間羞得不敢擡頭看他。
江慕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徒惹出一身火,又實在不能碰她,到時候受苦的是他自己。
他竭力往後退了退,把她抱到床上,脫掉她腳上的拖鞋,拿被子把她蓋起來。
他在她額上吻了吻:“早點兒睡,明天哥哥再來見你。”
她點了點頭:“哥哥晚安。”
“嗯,”他親親她柔軟的小手:“晚安。”
顧碎碎睡得晚,第二天賴到了十點都還沒起。蘭穎看了看時間,最後實在沒辦法,過去在她門上拍了拍:“碎碎,你起了嗎?出來陪阿姨吃飯好不好?”
緊接着是江慕懶洋洋的聲音:“你叫她幹什麽,讓她睡飽了再起。”
蘭穎在原地轉了轉,最後還是去拍門:“碎碎,起床好不好?先別睡了。”
顧碎碎艱難地在床上翻個身,掀開被子走下地,過去把門打開。
“阿姨。”她揉着眼睛困頓地叫了聲。
“怎麽到現在了還沒睡醒?是不是昨晚看書看得太晚,以後千萬不能再熬夜了,就算你年齡小也不能這麽揮霍啊,把身體搞垮了怎麽辦。”蘭穎像個母親那樣數落她,又說:“昨天阿姨給你的衣裳呢?你先換上讓阿姨看看。”
顧碎碎聽話地回了屋,把衣裳拿出來。
是件鵝黃色的抹胸小禮服裙,并不是很誇張,日常也能穿。她沒怎麽想,把衣服換上,踩着拖鞋走出去。
蘭穎一見就笑開了:“哎呦!哎呦哎呦,我們碎碎就是漂亮,比城堡裏的公主還漂亮。”
她把手機拿了出來,打了個電話。過不多會兒,從外面進來幾個提着大包小包東西的人。
蘭穎把顧碎碎交給他們:“我沒有說錯吧,我女兒那可是萬裏挑一的大美人。”
其中一個氣質陰柔的男人笑着說:“那當然了,蘭姐這麽漂亮,養的女兒能不好看嗎。把人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她都已經這麽漂亮了,我們能做的不多。可是不能讓她脫胎換骨,多少是能給她錦上添花的。”
顧碎碎稀裏糊塗地被他們帶去樓上的化妝間,兩個人給她的頭發做造型,另外兩人幫她化妝,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帶着她去見蘭穎。
蘭穎前後左右看了她很多遍,笑得合不攏嘴:“漂亮!我女兒就是漂亮!待會兒一定能把人都鎮住的!”
顧碎碎腳上被迫踩了雙高跟鞋,極不自在,想脫掉。蘭穎阻止她:“先穿着,待會兒人就來了。”
顧碎碎問:“誰要來?”
“我一個朋友,她兒子剛從國外畢了業回來,要過來看看我,來我們家做客。”蘭穎把她肩上的頭發理了理:“那孩子我見過,人長得可周正了,談吐也好,又是在國外上的名校。待會兒你跟人好好說說話,就當多交個朋友了。”
顧碎碎明白過來:“阿姨,你要讓我相親啊?”
“什麽相親不相親的,就是吃頓飯,聊聊天。要是談得來最好,談不來就做朋友嘛,這有什麽的。”蘭穎拉着她出去:“跟阿姨一起去接人。”
見江慕仍往沙發裏歪着,蘭穎停了停步子,沖着他說:“你要是沒事就先出去吧,別留在這礙眼,耽誤人家小年輕談天說地。”
顧碎碎沒敢去看江慕臉上的表情,餘光瞥見他從沙發裏站了起來,邁着兩條長腿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談天說地?”他涼薄地笑了聲:“是談情說愛吧?”
“談情說愛又怎麽了,跟你有什麽關系,”蘭穎說:“你妹不像你,整天吊兒郎當的,到現在了連個正經戀愛都不談。她現在正是好時候,又出落得這麽漂亮,當然得好好挑幾個勳貴子弟。眼界放寬了,這才免得被外面那些臭小子騙走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留在這兒耽誤你妹妹的事。”
蘭穎帶着顧碎碎往外面走。
江慕看着女孩的背影。女孩穿了件極溫柔的小禮服裙,裙擺将将蓋到膝蓋,下面兩條腿細瘦漂亮,腳上踩了雙淺色的細跟高跟鞋。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像走在他心上,沉默無聲地撩撥着他。
他養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漂亮得一塌糊塗,簡直讓他想把她鎖起來,不要給任何人看。
可他的小女孩,現在卻要去跟別人相親。
他靠在門邊,掏出口袋裏的煙,拿出一根叼在嘴裏,點燃。
幾口把一根煙抽完了。
顧碎碎覺得只是吃一頓飯而已,應該沒什麽的。蘭穎又不是幾千年前的封建大家長,如果她不喜歡,還能逼着她去跟人交往嗎。
在門口等了會兒,一輛車開了過來,從車裏走出一男一女。女人跟蘭穎差不多年紀,身後跟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
那男生禮貌地跟蘭穎打過招呼,這才順理成章地把目光放到顧碎碎臉上。
看到女孩的那一秒,男生眼裏有驚豔一瞬劃過。他很好地掩蓋掉眼裏的唐突,朝顧碎碎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賀今。”
顧碎碎盯着那雙手看了看,手剛要伸出去,斜刺裏突然出現另一只手,把她的手一下子握住了。
江慕站在她身邊,有些好笑地看着那男生:“幹嘛,兩國領導人會晤啊?”
那男生有些尴尬。蘭穎看得臉都綠了,過來幹幹笑着解圍:“都別站在外頭了,進屋吧。因為你們要來我準備了很多吃的呢,都是我親手做的!”
賀母笑着把她的手執住,跟她一起往裏走:“常聽你跟我誇你這個女兒,我還不怎麽信,今天一看才知道果然是好,又漂亮又乖巧的。這要是我女兒,我也會很疼的!”
蘭穎驕傲地說:“那當然,我女兒你放心,全身上下挑出一個毛病來我跟你姓!”
賀母點了點她腦門:“你這養女兒養的快把自己兒子都忘了。”扭頭看了一眼,說:“不過,這兄妹倆感情真好,像是親的一樣。”
蘭穎理所當然道:“哥哥養她的時間比較多,關系是挺好。”
賀今跟着兩位長輩一起往屋裏走。顧碎碎落在後面,把手從江慕手裏抽出來,趁前面的人走得遠了,心有餘悸地說:“你別這樣,被看出來了怎麽辦。”
江慕把手插進褲子口袋裏:“看出來又怎麽,早晚都要說。不如,”他盯着她:“今天說?”
“不行!”
“怎麽,你還真看上那小子了,想甩了我去交新男朋友?”他離她近了些,語氣陡然變得暧昧:“現在不喜歡哥哥了?哥哥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她擔心會被人看到,往旁邊退了退,低着頭小聲說:“你別鬧了。他又不是每天都來,很快就該走了。”
她往前小跑了幾步,避開他。
江慕在後面慢悠悠地跟着。
蘭穎一心想撮合顧碎碎和賀今,讓他們兩個去客廳裏坐着說話。
賀今絞盡腦汁地找話題聊,有意無意地總往顧碎碎那裏看。女孩年輕漂亮,鮮花一樣,正是最美好的時候。
他口一直渴,一連喝了好幾杯水下去,每次喝完就要往顧碎碎那裏湊近一些,與她之間的距離微不可見但确實積少成多地縮小着,最後兩個人之間的沙發只剩了一小段距離,勉強夠一人坐下。
江慕兩步走過來,在被擠出來的那個空位上坐了。一條胳膊朝顧碎碎那邊閑閑展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
賀今與顧碎碎之間陡然來了個不速之客,蘭穎在一邊看得臉僵,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過來,叫他:“江慕,你剛不是說警局還有事要處理嗎,快去吧,家裏沒你什麽事兒了。”
“有事?什麽事?”江慕二大爺一樣懶懶翹着二郎腿,膝蓋往顧碎碎那邊堂而皇之地戳着,挨着女孩扶在腿上的手。她往旁邊躲一躲,他就往裏戳一分:“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