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歲歲平安 “下次不咬了
江慕沒再那麽用力地咬她, 每一下都變得溫柔,勾纏住她的舌頭一下下地吮吻。
明明除了吻也沒有更多的動作,兩只手也安分得很, 只是在她腰間握着,沒有其它過分的舉動,可顧碎碎卻被親得意亂情迷,感覺身上每個地方都是酥的。
外面天還亮着, 有車輛不停從路上駛過。即使她知道從外面根本看不到他們車裏的一切, 可她還是緊張得渾身冒汗, 好像在大庭廣衆之下偷情一樣。
她怕得呼吸都屏住, 靜悄悄地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待宰的羔羊一樣縮在江慕懷裏, 任他不知饕足地又啃又親。
江慕略從她唇上離開。他眼眸變得沉, 拇指在她染了紅暈的小臉上摸了摸, 誘哄一樣地說:“憋氣幹什麽, 呼吸。”
顧碎碎這才記得自己還是有鼻子的,鼻子是可以出氣的。
江慕又開始親她,咬得她舌頭開始發麻, 下唇腫了一片。她想讓他停下,嗓子裏嗚嗚咽咽地不滿地哼唧了兩聲,哭腔都帶了出來, 可在她溢出口齒的喘氣聲烘托下,不像埋怨, 倒好像成了嬌吟,聽得江慕渾身的血都湧到了一處。
江慕勉強跟她分開一會兒,他的氣息也開始不穩,呼吸變得粗重:“讓你呼吸, 沒讓你勾引我。”
“誰、誰勾引你了。”她嘴巴好痛,不知道腫成了什麽樣子,紅着眼睛委委屈屈地說:“你把我嘴巴咬破了。”
江慕的手指在她唇上撫了撫,心疼地在上面親了親:“哥哥的錯,下次不咬了。”
“沒有下次了,誰要跟你下次啊!”她在他懷裏不滿地亂動:“你怎麽這樣啊,怎麽有你這麽壞的人啊!我都還沒有答應你。”
他把她胡亂撲騰的小手制住,手指插入她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不管答不答應,”他在她唇上厮磨了下:“你也都是我的人了。”
他把她摟進懷裏,讓她的下巴枕在他肩上。他湊到她耳邊,聲氣極低地說:“哥哥會一輩子疼你。”
顧碎碎把江慕的那句話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每次回想起來心口就會熱熱的,溢着滿滿的甜蜜。
中午李柔又來他們學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告訴她:“我跟蔡格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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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碎碎并不奇怪,她覺得李柔跟蔡格會交往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早晚都會發生。只是李柔終于心想事成,本該很高興才是,可她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絲毫沒有終于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激動興奮感。
“在一起不好嗎?”顧碎碎問。
李柔無精打采地撥弄着米飯:“是我告白的,這也就算了,我告白後他沒有立即答應,說要回去想一想,過了整整一天才回複我,說是可以試試。那天以後到現在,他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我,連條微信都不給我發,還得我追着問他要不要出去約會。”
李柔一臉很受傷的樣子:“碎碎,難道江警官也是這麽對你的嗎?不是的吧?江警官每天都生怕你會丢了似的,一有時間就會來學校找你,帶你去各種各樣的地方玩,生怕你過得不開心,這才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吧?蔡格那樣對我,很明顯就是不喜歡我。”
顧碎碎只能暫時安慰她:“可能蔡格學業太重,不太分得出時間,等以後總會好起來的。”
“要是忙的話,難道江警官不比他忙嗎?時間這種東西,只要有心,總能擠出來的吧。”李柔拉住顧碎碎的手:“碎碎,你幫我去問問他好不好,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我也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會提分手的。”
李柔下午還有課,吃了飯出去搭公車走了。顧碎碎在校園裏轉了轉,轉到了蔡格所在的學院教學樓,給他發了條消息:【你待會有課嗎?】
沒過一秒蔡格的消息就回過來:【沒有,怎麽了?】
【我在你們教學樓下,你可以出來下嗎?】
【好】
蔡格很快從樓裏跑了出來。他幾乎是用飛奔的,氣喘籲籲地停在顧碎碎面前,跑得額上都滲出了汗珠。
“怎麽在太陽地裏站着?”蔡格把她往陰影處拉了拉,夏天雖然快要過去,可陽光還是有些烈:“找我有事嗎?”
顧碎碎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說:“我們找個地方坐着吧,我請你喝飲料。”
蔡格臉上笑起來:“好。”
兩人去了一家奶茶店,顧碎碎點了兩杯加冰的冷飲,其中一杯給了蔡格。她并不是喜歡管別人閑事的性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先咕嘟咕嘟地喝掉了大半杯冷飲,這才清了清嗓子問:“我聽說你跟李柔交往了?”
蔡格慌了一瞬,好像并不是很想跟她說起這件事:“啊……是……”
“李柔很可愛吧,”顧碎碎琢磨着該怎麽說:“她是個很善良的人,以前在高中,沒有人跟我做朋友,只有她會經常過來找我,陪我一起去吃飯。是因為有她,我在高中的時候才沒有那麽孤獨。她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可其實也是很容易害羞的,看見喜歡的男生就會臉紅。她會跟你表白,肯定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的。”
蔡格剛開始還沾沾自喜着她會主動過來找他,如今聽她滿口都在替李柔說話,情緒很快低落下去。
“你肯定也很喜歡李柔吧,”她很快說到正題上:“你們倆能在一起,我是很開心的。只是李柔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替她說幾句話。我希望她男朋友能很珍惜她,認識到她的好,讓她覺得自己是被寵着的。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可不放心把她交給你。”
蔡格聽出她真正想說的是什麽。她在明裏暗裏地,讓他對李柔好一些。
他看着她買給他的那杯飲料,杯壁上墜着密密麻麻的水珠,積累到一定重量後開始往下墜。
他努力扯開個笑:“你放心,我當然會好好對她的。”
顧碎碎放了點兒心,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那我先走啦。”
蔡格目送她離開。
從她高中轉學過來以後,蔡格就學會了演戲。讓旁人誤以為他對李柔也有意思,是他演了這麽久戲的成果。
如今他已沒辦法從戲裏抽身出去,他必須繼續演下去,只有演下去,他才能這樣時不時地見到她。
顧碎碎往教學樓走的路上感覺身體有點兒不對勁。她去了洗手間,發現果然來了例假。還好事先有墊衛生棉,不然就要把衣服弄髒了。
上了兩節課,她的肚子越來越不舒服,小腹絞痛,有墜脹感,痛感一陣比一陣強烈。
她身體本就不好,基本每個月都會痛經,症狀很嚴重,如果不吃藥會活活疼暈過去。剛才她又喝了一杯冷飲,讓她疼得更厲害起來。
她包裏沒帶止痛藥,只能熬到下課去藥店買。她死死按住自己腹部,一步一步往藥店的方向挪,額上一陣陣地發汗。
走到半路她實在撐不下去,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小腹刀絞一樣得疼,讓她感覺自己就要活生生疼死。
她無比後悔剛剛為什麽要喝那杯冷飲,明明知道例假就快要來了。
校園裏有人不停從她身邊走過,可是并沒有停下來問一問她怎麽了。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這個世界一如既往的冷漠并且會越來越冷漠。
多好。
她深呼吸幾次,想試着站起來。只要再往前走三百米,她就能找到藥店,吃上一顆止疼藥了。
她的身體晃了晃,實在站不穩,就要往一邊倒下去。
身後跑過來一人,把她的身體接住了。等看到她慘白的臉色,那人抄住她腿彎把她橫抱起來:“怎麽了?不舒服?”
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來人是誰,卻聽得出他的聲音,聞得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哥,我肚子疼,”她艱難地說:“我要吃止疼藥……”
“好。”江慕把她抱去最近的一家藥店,買了止疼藥給她吃,又帶她去醫院輸液。
醫生詢問了她幾句,說:“小姑娘宮寒很嚴重啊,我給你拿點兒中藥,你回去直接沖泡着喝,先堅持喝上三個月看看效果,到時候再來醫院檢查。要是恢複得好,以後就不會疼得這麽嚴重了。”
顧碎碎也曾經調理過,可她往往喝了兩三次中藥就喝不下了,味道實在太苦。見醫生又要給她開中藥,她想拒絕,不想浪費這些錢。可有江慕在一邊,她怕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她索性不再管,躺在病床上閉目休息了一陣。江慕很快從外面回來,在她床邊坐下來看着她。
她睜開眼睛,問他:“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警局沒什麽事,想早點兒過來看你。”
他抽了兩張紙巾,把她額上沁出的汗擦掉了:“以後身體不舒服給我打電話,我會很快趕過來。”
“我也不知道會疼得這麽厲害,剛好又沒有帶止疼藥。”說完她又怕他會擔心,補充:“現在已經不疼了,一點兒都不疼了。”
江慕沒說什麽,只是握着她的手。
兜裏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想出去接,手被顧碎碎扯住,她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你要走了嗎?”
他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重新坐下來,反握住她的手:“不走,哥哥陪着你。”
她安心地閉上眼睛睡覺。
江慕把手機拿出來,見來電人是岑子念,把電話挂斷了。
岑子念的短信緊随其後:【你還敢挂我電話!你不想知道張貴下落了嗎!他現在可已經入境了,你要是想抓他,最好現在立刻馬上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就等着張貴耍你們這幫沒用的刑警吧!!!】
江慕收回手機,盯着顧碎碎看了一會兒。
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在此之前,他要把張貴那雜種揪出來,跪在她父親墓前賠罪!
顧碎碎睡了一覺,小腹處好了很多,基本沒什麽痛感了。
可江慕卻不見了,病床前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從床上坐起來,醫生剛好過來查房,趕在她問前先告訴她:“你男朋友有很重要的事出去了,怕你擔心,讓我告訴你一聲。你先等等,他很快就會趕回來。”
第一次有人說江慕是顧碎碎的男朋友。這個稱呼陌生得讓顧碎碎心口發燙。
她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醫生稀奇地“咦”了一聲:“他說你是啊。”
“……”
醫生把中藥交給她:“回去以後按時喝,千萬不能覺得苦就不喝了。你宮寒比較厲害,要是調理不好以後受孕會很困難。”
顧碎碎聽得滿面通紅。旁邊那護士笑了下,說:“劉主任,人家才多大,你就跟人說起懷孕的事了,也不怕人家小姑娘害臊。”
那醫生卻無所謂地說:“也不小了,都成年了,再過兩年都能嫁人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顧碎碎:“你男朋友長得也太俊了,你又這麽漂亮,等将來生出來的孩子肯定老漂亮了!”
顧碎碎實在害臊得厲害,只想趕緊離開這裏。
偏偏江慕從外面趕了回來,聽到醫生的話,問:“什麽孩子?”
“你跟她的孩子啊,”醫生還在不停地說:“只是這小姑娘先要好好調理身體,不能操之過急。”
顧碎碎快不知道怎麽見人了。
江慕忍住嘴角的笑,在她發上揉了揉,聲氣溫柔地說:“想給哥哥生孩子?”
她立刻想否認,想說那醫生都在胡說八道而已。沒等給自己辯解,聽到江慕對那醫生說:“不急着生,她都還是個小孩。”
他躬身抄起她腿彎把她抱了起來,眉眼帶笑看着她:“小孩,哥哥帶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顧碎碎腦子裏一直亂七八糟地回響着那位醫生的話,越想越覺得沒臉面對江慕。
想着想着又開始埋怨江慕為什麽要說是她的男朋友,就因為他的話,讓她連戀愛都沒開始正式談,就已經被人催着生孩子了!她還從來沒有把生孩子這件事跟自己聯系起來過。
因為他的自作主張,她決定他的追求期還要延長!!至于延長到什麽時候,全看她的心情!
車子停下後江慕又過來抱她,沒讓她下地走動。她知道自己能走,肚子已經完全不疼了,可他的懷抱實在很舒服,她沒舍得拒絕,任他把她抱回了家。
他把她擱在沙發上,拿了一份中藥給她沖了一杯,給她端過來讓她喝。
她又聞到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條件反射地就想吐。好不容易忍住了,她磨磨蹭蹭地等藥汁晾得溫些,端起來屏住氣往喉嚨裏倒。
剛咽了幾口她就苦得一張臉全皺了起來,無論如何也再喝不下去,把剩下的半杯藥汁放回去,端起一杯清水喝了幾口。
她偷眼瞥了瞥在流理臺邊處理食材的江慕,想趁他不注意把剩下的藥汁倒進垃圾桶。
剛把藥端起來,往垃圾桶那邊走了兩步,江慕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自己拿回來。”
顧碎碎吓得不敢再往前走了,委委屈屈地退回去,帶着氣把裝了中藥的杯子往流離臺上啪地一擱。
她鮮少這樣孩子氣地撒嬌任性,江慕看得挑眉:“不想喝?”
“苦。”她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苦也要喝,”他難得這樣逼迫她做什麽事:“聽話,喝了藥病才能好。”
“這也不是什麽病,只要每次我提前吃顆止疼藥就好了。”她打着商量:“藥就不喝了吧,太苦了。”
江慕沒再說什麽,他把裝着黑乎乎藥汁的杯子拿起來,自己喝了一口。
顧碎碎瞪大眼睛,剛要阻止,她的手被人抓住,身體被扯了過去。
江慕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把嘴張開。唇貼住她的唇,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藥汁往她嘴裏渡。
她驚得連苦味都感覺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