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天晴有雨 “還是我家小孩漂亮
江慕身上全濕着, 除去襯衣後上身一片水痕,莫名顯得有點兒……色,情?
顧碎碎第一時間沒有來得及害臊, 一心想看看他的傷有沒有複發,抿唇飛快地往他腰間的一道疤痕上看了一眼。
可以看得出恢複得很好,已經完全長實,并沒有會裂開的趨勢。
她放了心, 眼睛亂動間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順着他精瘦的腰腹往上看。
他身材一向很好, 肩寬腰細, 腹肌塊塊分明, 處處都勻稱結實,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模特一樣的身材。
看到第二秒,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此刻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 雖然窗外風雨交加, 電閃雷鳴,可屋子裏卻熱得讓她發汗。
莫名其妙的,江慕不去浴室脫衣裳, 在她面前脫什麽?
她咽了口口水,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移開了視線,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
“你怎麽還不去洗?”她問。
“這就去。”他說得坦蕩, 絲毫沒洩露自己那些不可為人道的龌龊心思,轉身進了浴室, 把門關上。
顧碎碎又在原地站了會兒,捂住自己心口。
為什麽!跳得這麽快!
好沒出息!
浴室裏傳來水聲。她不可抑制地想到裏面的場景,健壯挺拔的男人赤身露體地站在花灑下,水珠順着他英俊的臉龐滑下去。
越想越離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怎麽能肖想一個男人的裸體!
她捂住臉,懊惱地摔進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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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等,等啊等。
總有一小時的時間都過去,浴室的水聲還是沒有停止的趨勢。
洗什麽澡要洗一個小時?
她擔心江慕是不是舊傷發作,暈在裏面了,跑過去急急拍了兩下門:“哥!你怎麽了?哥!!”
她擔心詢問,拍門聲掩蓋掉了裏頭男人壓抑着的粗氣。
“哥?”
她絲毫不覺地叫着,叫聲像效果強烈的媚藥,讓江慕從頭酥到腳,骨頭都被她叫軟了。
總算釋放出來。
最後一聲沉沉的悶哼透過門縫傳出來。
顧碎碎隐約聽到了什麽,可她從小到大一向被保護得很好,幹淨得像一張白紙,并沒有明白那種聲音代表着什麽。
她緊張地問:“哥,你是不是傷口疼?”
裏面的人終于開口:“是。”
“那……那怎麽辦?”她是真的很着急:“你別洗了,出來吧。”
又略等了幾分鐘,水聲終于停了,江慕穿着浴袍從裏面把門打開。
他頭發濕着,碎發下的眉眼不如往常那般冰冷淩厲,倒莫名給人感覺有些失焦。臉上的表情也怪怪的,不像是個病人該有的樣子,倒有些……
欲壑難填?
顧碎碎莫名想到這個詞,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詞會在此刻湧上她腦海。
“你好點兒了嗎?”她問:“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
他找到一把電吹風,打算把頭發吹幹。
顧碎碎接過來,讓他在沙發上坐下:“我幫你吹吧,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站在他面前,一只細白的手握住電吹風,另一只柔柔地觸碰着他的頭發。他視線下移,看到她百褶裙束起的纖細腰身,那腰細得好像他一只手就能掐斷。
有畫面肮髒地席卷進腦海,他一邊唾罵自己不可理喻,一邊無法自控地亵渎着她。
剛剛平息下的粗燙欲望重新昂揚起來,只要她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異樣的端倪。
他狠狠閉了閉眼睛,壓制住粗重起來的呼吸,把電吹風接過來,關掉放在一邊,拉着她往主卧的方向走。
“去睡覺。”
他把她丢進屋裏,從外面拉上門。
如果不把她關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他擔心自己會失控。
江慕今天很奇怪,很莫名其妙。
顧碎碎下了這個結論,輕車熟路地去衣櫃裏找了件睡衣,準備待會兒洗完澡換上。
她抱着睡衣往浴室走,這時才恍然發覺,明明是江慕的家,為什麽倒好像變成了她住的地方。主卧裏裝的全是她的東西,洗手間裏也全是她的洗漱用品。他甚至新買了個化妝臺擱在屋裏,上面滿是女孩子用的那些瓶瓶罐罐,每一瓶的價格都貴得要死。
每次過來,不像是來做客,倒像是回家。
次日顧碎碎起得很早,想去外面買些東西來吃,可江慕已經趕在她前面準備好了早餐。
她坐下把一片烤的酥酥脆脆的面包幾口吃完,說:“我想去看看蘭阿姨,等晚上再回來看你。”
江慕在她旁邊坐着,聞言挑起了眉,開口時語氣裏帶了三分威脅:“你說什麽?”
“我要去看蘭阿姨,”顧碎碎解釋:“她現在已經知道我回來了,要是不去看她就太不禮貌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我很不禮貌?”江慕朝她壓了壓身體,一只手扶住她的椅背:“把我丢在家裏,自己去?”
“你不是身體不好嗎?要多休息。”
“身體不好?”江慕把這四個字咬得很重:“沒試過你怎麽知道?”
“……”
顧碎碎沒怎麽聽懂,臉上一副很迷惑的樣子:“你說什麽?”
她像一張幹幹淨淨的白紙,連一絲褶皺都不曾被揉出來:“試什麽?”
越是潔白無瑕,江慕越想把她弄髒。
他眸光深了一層,強迫自己收回身體:“沒什麽。把牛奶喝了。”
顧碎碎聽話地把一杯牛奶喝光,軟軟的舌頭伸出來,去舔嘴角的奶漬。
“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就帶你一起去,”她嗓音清脆,眼珠澄澈幹淨,很驕傲地告訴他:“我昨天不是贏了比賽嗎,拿到了一萬塊錢獎金!”
說到錢的時候她臉上滿是喜悅,活脫脫一個小財迷:“我可以買禮物給蘭阿姨。我記得她很喜歡一個牌子的紅酒,可那個太貴了,我買不起。有沒有五千塊錢以內就能買到的她很喜歡的東西?”
她嘴角還有點淡淡的乳白色痕跡,江慕盯着看了會兒,喉結動了動,伸手幫她抹掉。
“哥哥有錢,”他說:“都給你花。”
她覺得自己有點兒被看扁:“我為什麽要花你的錢,又不是乞丐。”
“花我的錢就是乞丐?”
“那不然是什麽?”
他眼眸深沉地看着她,過了很長一會兒,說了四個字:“是哥哥的……”
等了等,他并沒有再說下去。顧碎碎奇怪問:“是什麽?”
他扭過頭,從椅子裏起身:“沒什麽。吃完了就走吧。”
江慕開車帶她去了一處商場。她絞盡腦汁地想到底有什麽東西能在五千塊以內解決,而蘭穎又能很喜歡。
江慕偏偏帶她去那些貴得要死的商店裏逛,裏面但凡是個東西,就算是個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她傾家蕩産也買不起。
“哥,我只有一萬塊錢,”她背着店員小小聲地跟江慕說:“你能不能不要讓我在這裏丢人?”
“有一萬塊卻要花五千塊買禮物送人,”他說:“小孩,你這麽財大氣粗?”
“快走啦!”她拉着他要走。
還沒走出店門,一名笑靥如花的女店員走了過來,把包好的東西交給江慕:“先生慢走。”
江慕接了紙袋,帶着顧碎碎離開。經過門口時從紙袋裏把小票拿了出來,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他的動作做得随意,顧碎碎并沒有看見,只是問:“你什麽時候買了東西?”
“你去看産品标簽的時候。”
二層有家服裝店,江慕帶她進去,一眼看見店裏有件淺藍色的連衣紗裙。裙子做得精致,又沒有太多刻意的設計感,平常也能穿。
簡直像為顧碎碎量身定制的一般。
“你去試試。”他說。
顧碎碎不解:“我為什麽要去試。是給蘭阿姨買禮物,不是給我挑衣裳。”
“你去看她總要穿得好看些。”
“難道我現在穿得不好看嗎?”她有點兒氣。
“好看。”他片刻也沒有遲疑,說出這兩個字時喉結動了動。朝她躬下身,一雙薄唇幾乎要貼着她耳朵,用氣聲說:“那件會更好看。”
顧碎碎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男人低醇的聲音好像勾子,讓她心裏湧起一陣詭異的熱流,心髒随着他的話語砰砰砰、砰砰砰地亂跳一氣。
他滿意地看着她臉上表情,直起身:“去試。”
顧碎碎逃一樣地進了試衣間。
衣服很難穿,她鼓搗了半天才穿明白。整理了下裙角和頭發,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女店員立馬一臉誇張的驚豔,迅速展開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太好看了!這衣裳很合适你欸,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公主嘛。”
顧碎碎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女店員的話雖然有些誇張,可這件衣裳确實還不錯,是她并不讨厭的那種小裙子。
“那個,外面那人是不是你哥哥啊?”女店員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問:“你哥很帥欸。我們這家店經常有明星過來的,可那些男星跟你哥一比,簡直就成泯然于衆的素人了。”
顧碎碎很驕傲。江慕當然很好看,世界上誰也比不上他好看,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事。
“那個……小妹妹,”女店員有點兒難以啓齒,可最後還是厚着臉皮說:“能不能把你哥的聯系方式告訴我一下?”
“……”
顧碎碎發現無論她長到多大,總有女人會拜托她去要江慕的聯系方式。明明她都已經是個大人了,她跟江慕長得又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為什麽別人一看就要說她是江慕的妹妹?
“她不是我哥!”
她氣鼓鼓地扔下一句,往外走了幾步,出現在江慕面前。
江慕明顯地怔了下,目光從她臉上下滑,一路下移,最後又停頓在她臉上。
女孩纖弱漂亮,楚楚動人,處處都長在他眼緣上,勢必要在他骨頭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墓志銘。
顧碎碎雖然已經照了鏡子,可在他面前還是有些緊張:“好看嗎?”
他壓抑着眼裏濃濃的情緒:“嗯。”
顧碎碎放了點兒心。
剛才的女店員拿了雙裸粉色高跟鞋過來:“這是一套的,可以換上試一下。是三十六碼對吧?”
顧碎碎并不喜歡穿高跟鞋,拒絕了她:“不用了。”
她腳下踩了雙純白色的板鞋,意外得跟身上的裙子協調又相配,并沒有任何突兀感。
女店員沒有勉強她,轉而去問江慕:“那我把鞋包起來?”
顧碎碎趕緊拒絕:“不用,這雙鞋我不要。”
她這個時候想起要看看裙子标簽上的價格是多少,如果買不起,那她豈不是很丢臉。
女店員眼疾手快地把标簽解了下來,背在身後:“這位先生已經付過錢了。”她把顧碎碎的舊衣服拿紙袋裝起來,連帶着剛才的高跟鞋一起交到了江慕手裏:“兩位慢走,歡迎再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女店員跟自己同事啧啧談論:“這男人簡直絕了,長得帥又有味道,還舍得花錢。這一單賣出去,我們這個月績效不用愁了。”說完又有些惆悵,長長嘆了口氣:“就是沒要到他的聯系方式,眼睜睜看着他走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碰見。”
同事笑話她:“你就別想了,沒看到他喜歡跟他一起來的那個小女生?那眼神赤/裸裸的,也就是你沒談過戀愛,沒有看出來。”
顧碎碎也沒有談過戀愛,絲毫不覺得江慕的異常是跟她有關,只覺得他是有錢沒處花,專門帶她來顯擺顯擺他的財力水平。
“這件衣裳多少錢,我現在還你,”她跟在他身邊,不死心地問:“是不是很貴啊?”
“嗯,”他漫不經心應了:“很貴,剛好把你賣了能還得起。”
“啊?”她很絕望,頓時後悔為什麽要去試這件衣裳。好看是好看,可卻背了一身債,需要把自己賣掉才還得起!
“那也沒關系,你告訴我多少錢,我以後慢慢還。”她死撐着。
“那就以後告訴你。”
顧碎碎一分錢也沒有花出去,最後只能買了些水果帶着。
車子越往別墅區走,過往那些回憶越清晰地重現。她透過車窗看道路兩旁的樹木,天氣正熱着,梧桐茂盛地生長,好像跟以前并沒有什麽兩樣。
下車後,江慕把買的東西交到她手裏。
蘭穎早知道他們要來,聽見門鈴響親自過來開門,激動地一把抱住顧碎碎:“哎呦,我的乖女兒,終于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江正易站在一邊慈祥地笑。
蘭穎回頭問他:“你看碎碎是不是長得更好看了?”
江正易忙說:“當然了,畢竟是咱們的女兒,能不好看嗎。”
就像是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兩位長輩從來也沒有拿她當過外人。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蘭穎一刻不肯放地抓着顧碎碎的手:“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沒有人看到江慕一雙眉毛微不可見地挑了挑。
一行人進了屋,顧碎碎把拿來的禮物交給蘭穎:“阿姨,這是送你的。”
蘭穎趕緊接過來,不滿地埋怨江慕:“你這人,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這麽沉的東西讓你妹拎了一路!”
江慕沒有辯解。
蘭穎把東西拆開,發現是她早就想買的頸部按摩儀。她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一個勁誇碎碎:“還是女兒貼心,會疼人。不像那臭小子,”她白了江慕一眼:“一年到頭也不回家,就好像沒我這個媽似的。要讓他送我一件禮物,那更是比登天還難。”
顧碎碎想說這東西其實就是江慕買的,她買的不過就是幾個破蘋果而已。剛要開口,被江慕打斷。
“我不孝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現在才知道?”
蘭穎懶得跟他貧,只拉着顧碎碎不停說話,支使江正易去廚房忙活。
原本冷冰冰的一個家因為顧碎碎的到來變得熱鬧。蘭穎有許多話想問,可現在最要緊的只有一個問題。
“碎碎,你現在談戀愛了嗎?”
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可因為有江慕在,顧碎碎莫名緊張起來。
“沒有。”她聲音低低地回答。
蘭穎松了口氣:“那就好。我們小碎碎這麽漂亮,人又這麽優秀,一般的男人怎麽配得上你。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能被那些臭男人的甜言蜜語哄騙了。阿姨認識的世家裏有幾個還算不錯的男生,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不用了!”顧碎碎有點兒慌,生怕蘭穎真的會給她介紹:“我還不想戀愛。”
“不想戀愛?”蘭穎并不信,像顧碎碎這麽美好的年紀,正是談戀愛的好時候,怎麽會不想談:“是不是已經有看得上眼的了?你告訴阿姨,阿姨給你把把關。”
“沒……沒有。”
顧碎碎不敢去看江慕那邊了,緊張得耳朵都紅了一片。
如果蘭穎知道她喜歡的人竟然是江慕,不知道會怎麽看她,到時候還會拿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嗎?
“阿姨,你真的不用替我操心,我還沒想過談戀愛的事。”
蘭穎也就沒再問:“不談也好,你年紀還小呢,過兩年再談也不遲。這麽個如花似玉的人,給哪個臭小子我都不放心。”
一邊江慕突然嗤笑了聲。
“你笑什麽,”蘭穎說他:“你要有時間得好好替我盯着,不能讓外面那些臭小子賺你妹妹便宜。”
顧碎碎越聽越難堪,找了個理由起身:“阿姨,我去下洗手間。”
“快去吧。”
蘭穎等她走了,說:“這孩子,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叫我阿姨。”她惆悵地嘆口氣:“其實我一直很想聽她喊我一聲媽。”
江慕擡了擡眼睛,唇角勾起一絲志在必得的笑:“我早晚讓她叫你媽。”
蘭穎不屑:“你要是能讓她叫我一聲媽,算你有本事!”
江慕的目光動了動:“行。”
顧碎碎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去,蘭穎想留她在家裏住,被她拒絕。
“這裏離我學校有點兒遠,”她說:“我還是回去吧。以後周末我會常來看您的。”
“那你可一定要來,阿姨每天都盼着你來呢。”蘭穎往江慕的車上裝了很多吃的東西,生怕顧碎碎會餓着一樣。
江慕靠在車旁懶懶看着這一幕,明知故問:“你送她的東西,往我車上擱幹什麽?”
“你這臭小子,平時是不是也這麽欺負你妹的?”蘭穎把顧碎碎拉過來,耐心囑咐:“碎碎,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顧碎碎趕緊說:“他沒有欺負我,對我很好。”
蘭穎:“對你好是應該的,要是敢對你不好,看我不把他掃地出門!”
江慕:“……”
他帶顧碎碎回去,習慣性又要把她往自己家裏塞。
“哥,你好像又走錯路了,”顧碎碎提醒他:“剛才的路口要左拐。”
江慕煩躁起來,完全不想把她送走,只想每時每刻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可現在還不是時機,他必須耐下性子慢慢來。
下個路口他調轉了方向,往她家的方向開去。
“你身體應該好些了吧?”她問:“如果再有不舒服就打電話告訴我,我會過來看你的。”
她好像把他當成了一個病秧子。江慕沒有澄清這個誤會,反倒險惡地想,如果自己在她心裏的形象病弱些,那就有很多借口把她騙過來了。
“嗯。”他淡淡應,面上仍然是一張不溫不火的冰山臉,心裏卻在竊喜。
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并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君子,只是那些陰暗的想法滋生得太晚,隔了整整九年,才随着女孩的綻放而催化。
周日顧碎碎去做家教。張志逸最近的成績提高了很多,唐娜很感激她,中午留她在家裏吃飯。
張志逸一個勁給顧碎碎夾菜,殷勤備至得像在照顧未來的小媳婦。唐娜看得可樂,忍着笑問碎碎:“你哥最近身體怎麽樣了,沒有大礙了吧?”
“還好吧,就是有時候傷口會突然疼起來,”顧碎碎有點兒疑惑,小聲琢磨:“長好的傷口也會疼嗎?”
“怎麽會這樣,按理說那點兒傷早該好了才是。他那人身子骨好着呢,別提多健朗了。我記得兩年前他去抓一夥毒販,一個人硬生生把十幾個拿刀拿槍的男人給打趴下了。等回了警局才發現自己胳膊上中了一槍,可他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顧碎碎光是聽着就覺得難受:“那他沒事吧?”
唐娜笑:“當然沒事了,你沒見他還好端端的嗎?不用擔心他,他只要好好養着,那點兒傷很快就能痊愈了。還好最近案子不多,大多也都是些小案子。不然他這個主心骨不在,隊裏還真是要亂套了。”
顧碎碎卻并不覺得,他又不是鐵做的,怎麽可能受了傷也不覺得疼。他平時肯定都是在忍着,不想被人發現而已。
想到這裏她有點兒不高興,飯都吃不下了。
次日去學校上課。前幾天下了場雨,可溫度并沒有因此降下來,重新耀武揚威的太陽把一個夏天烤得熱騰騰。
到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外面起了陣騷動,有女生趴在門口花癡地朝外看。
顧碎碎收拾了書往外走,剛出了教室門,一眼看見江慕正在走廊裏站着。
英俊挺拔的男人朝她走過來,停在她身邊,成功引來班裏那些女生新一輪的花癡聲。
她好奇問:“你來幹什麽?”
“餓了,”他說:“請哥哥去吃飯?”
“……哦。”
兩個人并排朝外走,一路上都有女生不停往他們這邊看,捂着嘴小聲說什麽。
顧碎碎有點不自在,擡了擡頭看江慕。他比她高了一個頭,身材修長,臉長得又好看,在哪裏都能成為焦點,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勾引到一堆炙熱的眼神。但凡他花心些,交過的女朋友豈不是要車載鬥量。
想到這裏她生起悶氣來,刻意扭了頭不看他。
江慕發現她情緒不對勁,問:“怎麽?”
“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學校有很多美女才故意來走一圈的,”她皺着秀氣的眉,生氣得不行:“現在看到了,她們都好看嗎?”
江慕頗有些無奈:“你生的哪門子氣?”
“誰生氣了!”
她抱着書徑直往前走。江慕跟上,把她的書抽出來替她拿着。
“這學校裏确實有美女,”他作勢往四周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停在她臉上,定定地看她一會兒:“哦,在這呢。”
顧碎碎怔了怔,半晌才想明白他話的意思。
“看來看去,還是我家小孩漂亮,”他啧啧了兩聲,朝她傾下身。有清爽淩冽的薄荷味離得她越來越近。
他的聲音極富磁性,帶了點氣聲,像在故意勾引她:“怎麽就能這麽漂亮,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