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端倪
忱心眼眸深沉的看着她,鶴易的眼裏全然坦蕩沒有一絲慌亂。
“那真是有緣了。”
鶴易側頭看向身旁的單向玻璃,她要等的人來了。
時挽為她找的律師站在外面。
一個警官推開了門:“鶴易,你可以走了。”
陳玉站起身:“局長,就這樣放她走了?她有重大嫌疑!”
鶴易擡起雙手:“麻煩幫我打開。”
忱心解開了她的手铐:“你會再回來的,進來這裏的罪犯沒有出去的道理。”
鶴易不在乎的笑了笑,指尖撚滅了燃燒殆盡的煙頭。
“你看的真的就是真相嗎?”
鶴易離開了這裏,時挽就在警察局的門口等她。
時挽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回家了~”
鶴易點頭跟着時挽坐上了車,在警察局的角落裏時栀寒看着眼前的一幕。
崩潰如山一般壓在她的身上,鶴易的神情自若時挽的習慣性動作都在告訴她這是一個事實。
鶴易終究歸于了黑暗…
可時栀寒什麽也做不了,她只能這樣看着她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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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手将鶴易推進了黑暗中…
車內,鶴易假裝看車窗外的風景,而她眼裏卻留下了那一抹身影。
在人群中鶴易就找到了她,出警察局門口的時候也看到了她。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心靈感應一般,鶴易總能準确的看向她。
時挽的手放在她的腿上:“這次是一個意外,并下次小心一點。”
星辰酒吧進行毒品交易已經很久了,昨晚一個瘾君子磕多了,好在沒有鬧出人命。
鶴易淡淡的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昨晚,鶴易路過一個包廂濃烈的信息素讓她忍不住皺眉。
意料到不好,鶴易果斷推門進去。
那個男人已經口吐白沫的抽搐,鶴易扣開他的嘴瘋狂的倒水。
男人嘔吐着包含酒精的雜質,還能看到很多粉色的結晶。
鶴易用外套把他捆了起來,順着窗戶扔了出去接着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如果你命大,就挺住。”
男人在危急關頭被救護車拉走,可也招來了警察的調查。
時栀寒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酒店,将自己蒙在了被子中。
整理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叮~”
耳邊的手機鈴聲響起,時栀寒接通了電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
“萬導。”
“休息好了嗎?可以拍攝嗎?”
時栀寒點頭:“可以的。”
得到了答複,萬友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挂斷了通話。
時栀寒突然想起了鶴易昨晚不自然的表情,這像極了…
鶴易從不會在她的面前撒謊…
确認了鶴易昨晚有不得已的理由,時栀寒給忱耳打了電話。
忱耳那邊沉默了很久:“您不需要關心這些。”
“什麽意思?”
時栀寒輕蹙眉頭。
“您難道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麽嗎?她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系?就算她犯法了,她有苦衷,又能怎麽樣?”
時栀寒無話可說,她的關心亂了本該走的路。
忱耳輕輕嘆氣:“鶴易有她自己的選擇,您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們…沒有交集了。”
“唯一可能的是,你們成為了敵人。”
忱耳的話如雷貫耳,時栀寒不願意承認,不願意面對的就是和鶴易成為了敵人。
“我知道了…”
時栀寒按下了挂斷,她想要放肆的大哭一場宣洩心中的悲憤,可她不能…
再次擡起頭,她的眼裏不在沉寂。
青石願的拍攝中,時栀寒比以往更加的賣力了這股動力帶動了整個劇組。
這一天,時栀寒剛剛結束了自己的鏡頭攝影棚的燈全部暗了下來。
不遠處萬友推着一個小車,燭光搖曳照亮人們的笑臉。
“生日快樂,時栀寒!”
大家鼓掌歡呼慶祝時栀寒的生日。
時栀寒才想起來,她和鶴易的生日僅僅差了幾天而已。
從父母過世之後,時栀寒就沒有再過生日。
“謝謝你們…”
吹滅了蠟燭,劇組緊張的氣氛也因為這次慶生愉悅了起來。
時栀寒喝了一點酒,酒杯中紅色的液體流淌進她的身體。
“假的嗎?”
當初半杯香槟就讓她暈眩,如今幾杯紅酒喝下去卻沒有反應。
原來說的真的沒錯,當你想醉的時候往往千杯不醉…
衆人都還在把酒暢飲,時栀寒緩緩退出了她們的歡樂場。
腳步亂了節奏,時栀寒終于坐上了酒店的電梯,慵懶的斜靠在電梯裏。
醉意仿佛這個時候才襲來,時栀寒低垂着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
摸索着找到了房卡,準備打開門的時候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
“什麽呀~”
時栀寒低下頭發現了圓形的盒子,她努力的睜大眼睛辨別事物。
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卻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疼痛,酒店的地毯還挺柔軟。:
“咦~軟的~”時栀寒伸手摸去,卻碰到了一雙腳:“這是什麽呀~”
時栀寒擡起頭順着那雙長腿一路向上,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鶴易…”
時栀寒努力的爬起來抱住了她。
“我真的喝多了…”
雙手用力的擁緊面前的泡影,如果不是喝多了鶴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酒啊,真是個好東西,可以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朝思暮想的人。
鶴易撫摸着她的頭發沒有說話,眼裏卻特殊的溫柔。
她在這裏等了很久,今天是時栀寒的生日。
她帶着自己做的蛋糕,想要悄無聲息的留下之後離開。
但是看到她歪歪扭扭醉醺醺的樣子,本能再一次戰勝了理智。
“你喝醉了。”
鶴易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呢喃,熟悉的清茶味道蓋過了時栀寒身上的酒味。
夢裏的鶴易依然會溫溫柔柔的和她說話,毫無理由的關心讓時栀寒濕了眼眶。
“你不在,都沒有人管我了。”
時栀寒好後悔,一步錯步步錯。
鶴易抱着她推開了房門,時栀寒始終不肯松手生怕松了手這個夢就結束了。
鶴易将人放在了床上,準備起身為她蓋上被子然後離開。
時栀寒卻突然坐起來,跑到客廳拿着醫療箱快速跑回來。
鶴易不解:“這是做什麽?”
時栀寒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腕輕輕吹氣:“疼不疼?”
那麽冰冷的手铐,警察毫不留情的鎖住了她的手怎麽會不疼。
鶴易抿着嘴點頭:“很疼。”
她從來沒有說過疼,可今天她真的疼。
心裏的疼痛讓她呼吸困難,身上所有的傷疤都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