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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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桶的旁邊,看着在桶裏徒勞掙紮的半米長的魚,心裏琢磨着,這該紅燒還是清蒸呢。
那邊于意收了魚竿,看了看魚,又看了看我,臉上亮起了了正道的光,他問我:要養起來嗎?
可以養在我胃裏嗎?
我吞了一口唾沫,還沒有問出這句話,于意小羞澀地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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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誰會把一條肥美的鯉魚當成愛情結晶呢?
答: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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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粉你們知道自己正主送出的定情信物是鯉魚嗎?
關鍵還是那麽,可口的魚。
于意像個純情少女一樣,眼中含春地同我說道:要不給它取個名字?
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清蒸鯉魚?
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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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叫小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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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不舍地看着于意将小鯉放在了從隔壁夕陽釣魚協會手裏高價買來的水箱之中。
小心呵護的樣子,像極了一位母親。
耳邊仿佛想起了粉絲們的高聲吶喊。
于意轉頭看向我:你怎麽一直盯着我?
我:就要男媽媽,就要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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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于意回劇組酒店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剛要進電梯,小師妹和神獸從電梯裏正好出來,小師妹看了一眼于意手裏的水箱,眼裏閃爍這熟悉的光芒:何故哥,你在哪裏買的魚,這麽大?晚上可以蹭飯嗎?
怎麽把小鯉當食材了呢?太過分了。
于意回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連忙打圓場:這是于意親自釣上來的,準備養起來。
小師妹大概猜出自己犯了忌諱,趕緊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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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于意在衛生間洗澡的水聲,滿腦子都是不能播的畫面。
蹲在窗邊從櫃子裏摸出一盒杜蕾斯,做賊心虛地将它放在了臺燈的旁邊,又覺着有些顯眼,随手抄了一包衛生紙,壓在了上面,只漏出指關節大小的一角。
太過掩耳盜鈴了。
我好歹也是個奔三的成年男性,做這些事情竟也覺得羞恥,臉頰的熱漫過了耳根,将空調調低了涼度才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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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于意從衛生間走出來,額前的發稍還滴着水,他身上穿着我的睡衣,胸前印着一只Q版的真多餘,是粉絲送的禮物。
在他出來的時候,我瞬間從床邊跳了起來,心虛地往沙發的方向挪了挪。
清了兩聲嗓音:你洗完了。
于意:嗯。
我:那我去洗澡。
于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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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這長夜漫漫的我,哪裏有心思慢慢洗澡。
以最直男的方式5分鐘将自己解決幹淨。
剛要開門出去,斜眼瞥見了洗手池邊的香水。
是上次的代言品牌送的,據說是公認斬男香。
我倒是無感,還曾和小張吐槽過,這個味道也平平無奇,怎麽就斬男香了?
直到有一日,于意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突然問我,“何故你噴的什麽香水?”
我回答,“随便噴的,怎麽了?”
他好似輕飄飄地同我說道,“很好聞。”
原來真的是斬男香,從那之後,這瓶香水就成了我的座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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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拿起香水沖自己鎖骨處噴了幾滴,帶着點涼意的香水,細密地噴灑接觸在我皮膚之上,我不由地打了個戰栗。
分不清是因為涼,還是因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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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衛生間的門時,于意卻沒在卧室。
我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衛生紙,連方向都沒有變過。
我看着蹲在魚缸旁邊的于意,喊了兩聲他的名字:于意?
于意轉過腦袋,看着我的神情帶着些焦急:小鯉它翻肚皮了。
我快步走過去,果真,小鯉翻着肚皮,半浮在水面上。
看樣子是沒救了。
我心疼地拍了拍于意的肩膀:節哀順變。
于意的表情很受傷。
我:魚死如燈滅,我們要尊重它的命運。
我:所以為了紀念小鯉,要不我們趕緊把它炖了吧。
在不炖就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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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半,我和于意第一次約會的愛情結晶,變成了一鍋滾燙的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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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口魚湯,不鹹不淡,又足夠鮮美。
首先讓我們感謝小鯉,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然後我又問于意:你什麽時候學的做飯?
仍舊記得,在劇組的時候,于意還是個可以把面煮成一鍋粥的天才廚師。
可不過半年,他竟在我不知情的時候,修煉了廚藝?
于意将剃去魚刺的白肉放進了我的碗裏,适才說道:因為你說找男朋友要找會做飯的。
我詫異:我說過?
于意:就是上次我把面做糊了的那次。
雖然記得于意那次的戰績,可卻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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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還是在我和于意那部戲拍攝期間。
因為一場下水的戲,跑了6個小時的我成功獲得高燒BUFF。
于意好心下了戲來看望我,手裏還拎着一瓶小牛奶。
“好點了嗎?”
我将剛測完的體溫計甩給他,38度。
“你想吃點什麽嗎?”
“你做給我吃嗎?”
于意猶豫了一會兒,“可我不會做飯。”
不會做飯的意思,就是我是第一個吃到他做的飯的人了?
“沒關系,煮個面就行,廚房有小張剛買的食材。”
“行。”
不過是煮個面能有什麽難的呢?
直到我看到一鍋黏糊糊看不出面條本質的東西,打碎的雞蛋混入其中叫苦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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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我似乎說過這句話,但不過是随口說的罷了。
我看着他:你那時候對我就有非分之想了嗎?
于意竟然沒有否認:好像是。
誰先喜歡上誰,好像真的很難追溯根源,但慶幸一直是喜歡。
我不由樂了,誰知道他也跟着我一起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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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看着我打了個飽嗝,滿臉慈愛地問道:吃飽了嗎?
我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吃飽了。
我和于意同時開口:那......
我心裏想着:是不是該睡了。
于意掏出了藥:該吃藥了。
我吞下了藥:那接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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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不是該,這樣這樣。
然後那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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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去睡覺吧。
我邊說着好,邊拉着于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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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一把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滿懷期待地看着他,誰知他緊接着,将我轉了個側面:你側躺,不會碰到傷口。
确實,是這樣,我:其實也可以趴着。
于意:趴着對心髒不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沒有可能趴着它只是一種姿勢?
我還沒試探出口,我已經被于意強行按躺下了。
我:其實也沒那麽疼了。
于意點點頭:看來這個藥很有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
于意:那是什麽意思?
我看着他身後的床頭櫃:你幫我拿下紙巾吧。
于意腦袋都沒轉,伸手向後摸索着,然後精準抓住紙巾,并将那盒無辜的杜蕾斯推下了櫃子。
于意:給。
我:不要了。
他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晚安。
算了,晚安就晚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