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秋萬代秦始皇
那是一個令人神往的鐵與血交織的年代。連名字都那樣富有詩意-春秋、戰國。亂世中的百家争鳴,集中華文化之大乘,更有那些雄才偉略的君王逐鹿中原。可以說光榮與夢想,野心與欲望,從春秋延續至戰國,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而秦王嬴政,無疑是整個春秋以至戰國時代最光輝的神話。于蔓草荒煙之中,那樣一個尊貴酷烈,令人不敢逼視的身影就逐漸于暗影中悄然浮現,于世事輪回中,成為一個東方民族精神的圖騰。在他之前,自大費始到秦孝公,秦由一個地處西陲的小國,經無數戰火的錘煉已經躍居戰國七雄之一。只是除卻武力,仍然為中原大國所鄙夷。而延續至秦王政這一代,他以一介渺渺之軀,背負着五百年的雄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從殘舊的史書中只能得到風幹的數字,冰冷而理性。沒有人知道那背後的故事,他一生留下了太多的謎團。他們說,他是一個暴君,偏執而瘋狂,殺仲父,逐生母,摔幼弟,更加廢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弱天下之民。是嗎?嬴政真如史書記載的那麽殘酷無情嗎?清風古琴帶我穿越時空,重新去認識一下千古一帝-秦皇嬴政
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始皇出生于邯鄲,故名政(古代正同政)。公元前259年,正月,嬴政出世。純真的眼眸被陽關覆蓋,唇輕彎,勾畫出一個未谙世事的微笑,他安靜地躺在溫馨的臂彎。每一個寵溺的淺吻,都在他生命裏綻放出最璀璨的煙火,絢爛他小小的夜空。煙火,終是煙火,轉瞬即逝,化作無數淚滴重重墜下。那一年,懦弱的父親逃回秦國,嬴政與母親趙姬被丢棄在趙國。他,不過是天生的質子,一顆命運多舛的棋子。趙人打他,罵他,嘲笑他,秦趙兩國的世仇,卻要一個天真的孩子來背負。多少孩子在父母的懷中備受寵愛,而他身邊只剩下母親。殺身之禍如影随形,每一次掠過身上的目光,都仿佛成了抵住他身體的刺刀。但是,那眼眸中的光彩開始一點點暗淡,逐漸渾濁,逐漸深邃。那時常勾起的嘴角,再也承載不住悲傷的壓制。靜寂的夜,朔風肆意地呼嘯,一道道猙獰的傷疤,恍若蜈蚣,咬噬着他似水的心晶,在那上面留下永生難忘的烙印。那曾脆弱過的童心不再渴望,不再期待任何人的安慰。萬般絕望終在一日消散,他終于擺脫在趙國的種種侮辱,回到秦國。此時的嬴政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幼兒了,一個沉默幽深的少年取而代之。
十三歲可以做什麽?“年十三,莊襄王卒,政代立為秦王。”十三歲,他永遠失去了父親。弱小的肩,挑起的是大國的重任,面對的将是一張張利熏心的,虛僞做作的嘴臉。他就這樣隐忍,盡管可能只是一個傀儡,但是什麽都不重要了,因為在踏上寶座的那一天,他已是王!二十二歲,有得到了什麽?“八年,王弟長安君成蛟擊趙,反,死屯留。”他的王位被觊觎,與他兵戎相見的是他的手足,行走在刀尖,不由他選擇。也許,他沾着血的手太冰冷;也許,他滴着血的劍太鋒利,他的心覆蓋着紅色的雪;也許……對他來說也許顯得無比奢侈。“仲父”,是父,還是賊?他得不到答案,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只有猜忌,無止境的猜忌。他是誰父,又是誰?成蛟卻比他幸福,至少成蛟知道自己是誰,亦可堂堂正正地對天下人說:我是大秦莊襄王之子,是嬴氏王族的嫡子嫡孫。而他,敢嗎?那一年,他的冠禮,舊都雍城,當他在晨風中現身,莊嚴宛如天神降臨,那些士兵紛紛倒戈,他們高呼王的名諱,俯首稱臣。二十二歲的他學會了王道,懂得了天下,他向天下證明了他不是木偶,不是傀儡。知道為什麽困獸比它的同類更兇狠嗎?因為他們明白失去和擁有,只有受過傷害才知道痛的感覺。“長信侯嫪毐作亂而覺,矯王虞玺,王知之,令相國昌平君、昌文君發卒攻毐。”公元前238年,嫪毐發動政變,也許嬴政等這一天很久了,也許他永遠不希望有這一天。平了亂,你能否開心?母親的背叛使你盛怒,殺弟囚母,背下一世罵名。可你別無他法,法不容私啊。為何他人的大義滅親可稱壯舉,而你卻被說是薄情寡義呢?上竄下跳的儒生淹沒了天下人的智慧,而你即使殺了他們,也遏制不了流言蜚語的侵蝕。大殿上,拂袖而去的你,眼角瑩然,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你不屑于辯駁,只是于幽深的宮中,漫不經心的扯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揚,明媚的笑容後面是暗湧的殺機,将最殘忍的舉動隐藏在最優雅的微笑後面。你或許理智,理智得可怕。但是,你是王,你要的是--天下。世人唾罵,朝野動蕩,也許觸動,也許害怕,這是世人的懲罰,還是天下的懲罰?可是,終究只有一顆心,終究只是一個人。二十二歲,放棄了什麽?二十三歲看透了人心的脆弱,金帛的利誘與武力的打擊成全了他們得意極力被掩飾的傷疤,他撤回了逐客令,用天下治天下。他問自己,也問和他朝夕相處十年的仲父:“君何功于秦?封君河南,食十萬戶。君何親于秦?號稱仲父。”他想知道的不是何功,何親,功也好,親也罷。也許,他想知道的只是君何親于我,是父,還是臣?二十五歲,失去了什麽?公元前235年,呂不韋飲鸩自殺,幾年後趙姬離魂大鄭宮。生亦何榮,死亦何哀。他恨誰,誰都不知道;他愛誰,誰又能知道?他再也沒有了忌諱,再也沒有了想念--世上最疼他的人都去了,他剩下的就只有天下了!三十三歲,看透了什麽?“二十年,燕太子丹患秦兵至國,恐,使荊軻刺秦。”曾經的朋友送上了刺客,情誼化作匕首的寒光刺穿了他眼中僅剩的信任。于是,他戴上了冷酷的面具,掩飾他卑微的心。三十九歲,一統天下!
那一年,七國亂,秦軍黑色的旌旗如飓風般席卷了中原。竹書紀年,戰戰兢兢的史官就着昏暗的油燈,用最謙卑的姿态恭恭敬敬的記下一行“公元前221年,秦王,一統中原。”他是那樣一個男子,深邃堅毅的雙目,不高卻剛毅的身材,最英俊的側臉和最冷酷的靈魂。所有人在他腳下頂禮膜拜,沒有人敢擡頭正視他莊嚴的面容。他終究統一了中原,十年,仿佛不過彈指一揮間。有誰會記得,每一個暗夜裏,他睫羽之下深邃的雙眼,掩藏了多少疲倦。沒有人會了解,每一次讨伐前,他站在那七國疆域圖前,耗費了多少心血,人們看見的,只是血流成河,屍骨成堆,人們記得的,只是傾國的離亂,傾國的亡故。那麽多年,他始終孤單地坐在深宮的王座上,把玩着那一方玉玺。只是,深夜中,前塵往事終究是驚濤拍岸,洶湧如潮。天下,他握在了手中!誰會站在他身後微笑,誰又會告訴他“天曰順,順維生;地曰固,固維寧;人曰信,信維聽”,還有誰會為他點燃燭火照亮腳步……贏了天下,只是天下。
公元前210年,第五次東巡,于沙丘崩。
不管是趙政,嬴政,還是秦始皇,蛻變後的孤寂裝綴着無懈可擊的堅毅。可是,曾幾何時的所向披靡,也止不住水銀河畔悠長的嘆息。這就是他的宿命!一生的意義,天下!王天下!
注:實際上嬴政是贏子楚的兒子是毫無疑問的。因為如果他是呂不韋的兒子的話,趙姬懷他懷了十三個月有餘。這種事在中國的古代雖然屢屢都有記載,但是實際上在醫學上是說不通的,不可能的,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說陛下是呂不韋的兒子。所以,嬴政是贏家子孫是毫無疑問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