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異魂

第32章 天憫故我6

【】內為時空走廊內容

加粗黑體為畫中內容以及注釋

江晚吟向魏無羨瞟過來一眼，嗤笑：“果然是魏無羨，又在異想天開！”

魏無羨揚起下巴：“哪裏就是異想天開了？我覺得就能行，即便那什麽不是法寶，想想也是可以的嘛。”

四周處處傳來嘲諷，沒有人覺得裏面的魏無羨是在說真的，只不過有些人直接嘲諷，有些人沒有開口而已。

魏無羨轉頭對上藍忘機：“藍湛，我很厲害的，一定能做出來！”

藍忘機：“嗯。”

魏無羨一跳，滿臉驚奇：“藍湛，你信我？”

藍忘機：“嗯。”

嗯完似乎覺得還不夠，他繼續道：“叔母說，叔父并無異議。”

“有道理。”魏無羨點點頭：“能夠儲存活物的空間法器是二夫人說的，就是藍先生也是習以為常，好像還樂見其成……”

魏無羨沒有繼續說的是，他覺得那三人好像對他格外的縱容，不像江澄，每當他有什麽想法時，總是第一時間潑冷水。他竟有些羨慕裏面的自己。

【畫裂的一剎那，蘇書吓了一跳，她的動作引來變化，那她就不能亂動，恐生出旁的變數。正想仔細看時，手腕忽而一緊，不由自主随着力道跌去，一頭撞進寬闊懷裏。

蘇書悄悄吐了吐舌，輕輕推了推人胸膛，又捏着擋在眼前的袖袍搖了搖道：“大叔，讓我看看。”

藍啓仁放下袖袍，首先入眼的便是擋在他們前方的侄子與徒弟，默了默道：“你們也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局外人看得分明，在以為有危險降臨的瞬間，原本蹲在地上研究情況的魏無羨一躍而起竄到修為稍弱的藍啓仁與蘇書身前，藍忘機則緊随其後，速度半點不慢，兩個晚輩并肩而站，卻又稍有弧度，既可互相守護，又将兩個長輩牢牢護住，但凡有危險，必定先到二人身上，端的是默契十足。

魏無羨一肘子壓在一旁藍忘機肩上：“藍湛，你看我們多有默契，選擇都是一樣一樣的。”

藍忘機眼睛落在肩上的手上，魏無羨趕緊站直了，拇指摸了摸鼻尖讪讪直笑，但眼中明亮燦爛宛若星河，就像曾經一樣，是由衷的笑意。對上那雙眼，藍忘機不由得有些恍惚，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魏嬰了？短短兩年，竟恍若隔世。

而魏無羨卻是聽着蘇書那句話眼裏溫柔，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要保護好自己。從來沒有。

【蘇書知兩人性子，無論面對什麽兇險都會第一時間護住別人，這似乎就是刻在骨子裏靈魂裏的東西，所以她沒有說什麽不要管她的話，只是讓他們在保護別人時別忘了保護好自己。于私心來說她希望他們在确保自己傷都不會有的情況下再出手管旁人，但她不會說出口。

蘇書忽而好笑般嘆息道：“人啊總是那麽矛盾，既希望在意的人人品貴重見義勇為，又希望他們能夠規避風險保全自身。偏偏若是人真個獨善其身便也不會那麽在意。”

魏無羨笑眯眯道：“師母甭擔心，我們一定會小心，斷不會有事的，藍湛，你說是不是？”

藍忘機：“嗯。”

嘴裏說着也沒忘留意那畫。說是畫，那畫面卻是整個一片漆黑，不見太陽，不見月光，甚至連星星都沒有。黑暗中好似有塵土飛舞，仔細看去，又隐隐有着活物在穿行，花木在搖曳。

魏無羨指背輕點下巴，“這，莫非是怨氣爆發了？”】

怨氣爆發？

衆人紛紛将目光落在畫上，越看越覺得可可能，仙門衆只覺恐懼由心而生，若天下成了那樣，他們怎麽辦？最重要的，裏面沒有看到一個活人，那人呢？都到哪裏去了？

另一個世界的人眼中凝重。

“怨氣爆發遮天蔽日，如果這幅畫是預測的蘇書同志現所在世界的未來，他們該如何避免？”

【蘇書看了一陣，有些不太确定的道：“不太像，反倒像我家鄉那邊的傳說。”

藍啓仁回憶曾在蘇書心語中讀到的，卻沒有符合的，便問：“什麽傳說？”

蘇書道：“混沌。”

“混沌？”魏無羨确定沒有聽過這個詞，“那是什麽？”

蘇書道：“傳說很久以前萬物不存，沒有天地，只有一片黑暗，漸漸的黑暗中孕育了各種生靈，這些生靈在黑暗渾濁中又生活了很多年，直到孕育出了一個人，稱之為盤古。盤古舉斧劈道，輕靈的上浮為天，濁重的下沉為地，盤古一直将天地撐着，直至力竭，身化萬物。後人将盤古開天前的世界稱作混沌。”

好似為了應證蘇書的話，在她話落時畫中竟真的慢慢浮現出一個人的輪廓，那人緊閉雙眸，突然睜開又立即揉搓了兩把眼睛，而後嘶吼，擡手将五指繃開，混沌好似受到什麽力量牽引，緩緩彙聚出一把巨斧出現在那人手中，那人舉着斧頭對着眼前劈了幾下。黑暗中的塵埃緩緩下墜，另一層透明的東西則往上浮起。雖說依然沒有光亮，但世界明顯清明了許多。

同時畫上出現了字。

混沌無界，伊始為一。孕有大神，名曰盤古。舉斧開道，上分天地。輕靈浮天，濁體沉地。神力有竭，身化山川，眼化日月，血作溪流，須發為草木，神斧留于世。混沌衆生出，争劃地界，各據一方。

天地生伏羲女娲，結為夫婦。女娲捏泥造人，伏羲創世為助。東皇太一厭戰亂，歷經征戰無數，終得治世。又将天地分界，為天界、魔界、妖界、冥界、人界五界。

天界以神仙為主，魔界以魔神為主，妖界以妖神為主，人界則以人為主，冥界以鬼仙為主掌管生死輪回，互有制肘與聯系。

随着字的出現，畫面也在随着變動。蘇書望着眼裏滿是仁愛的伏羲女娲，道：“這些都是我家鄉的傳說。只是并不只有五界，佛與道，神與仙皆是不同，各自有界。魔界非只有魔，妖界也非只有妖，冥界也不止鬼怪。其實我也沒怎麽分清楚過。但就凡人主觀來說，敬神，怕以及惡妖魔鬼怪。因為在凡人眼裏，神仙救苦救難，妖魔鬼怪害人，即便他們可能什麽都沒有做。”

“聽師母的意思，師母好像對神仙沒有什麽好感？”

“倒也不是。”蘇書道：“傳說太多，已然不知何為真何為假。在我生活的年代，神仙鬼怪這些已經通通只是傳說了。而這些傳說，也被稱之為迷信。就是說世上沒什麽鬼神，要信科學。只是，也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比如詛咒、符咒，我出現在這裏認識你們，還與大叔結為連理，這就是解釋不了的。只能說，不管信不信，心裏都要存有敬畏之心。曾經神仙是我們凡人的信仰，到後來……信仰變成了凡人自己。就像我，信仰一開始是軍人，再後來軍人裏也有出現敗類這些，我信仰的就不再是那一身軍裝，而是軍人骨子裏的那種精神，那種精神并不僅僅只有軍人有。”

“軍人的精神？”

“那些為了天下能夠安定，世人能夠安心生活而付出的人，就比如在你創鬼道之前，一年又一年無償為亂葬崗禁咒加固的道友。”蘇書笑了笑看着三人道：“你們都有那樣的精神，值得人信仰。并不是說一定要深入百姓逢亂必出為天下付出才有這種精神，只要心與行不走偏的，皆如此。”】

聽着蘇書的話，有人沉思若有所悟，亦有人嗤之以鼻，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旁人付出，那不是傻？

【伏羲女娲眼裏的仁愛忽而如同實質，落在每個人身上，而與之對視的人無不沉溺其中。

而在九尾狐與白發天道眼中，伏羲女娲眼裏突然現出瑩瑩白光，所有人沐浴在那白光中，有的人吸收的多，有的人卻好似絕緣半點不沾，甚至還有什麽離體而去。

白發天道道：“他們得到人王與娲皇的饋贈。”

九尾狐道：“他們悟了。”

白發天道疑惑：“你這個世界，是洪荒支流小世界？竟然存在着這些已經離開三界的古神傳說。”

“算是吧，也可說不是。”九尾狐頓了頓道：“我這個世界是獨一無二的，蘇書只有一個，沒有人能夠取代她。”

“也就是說，”白發天道看向蘇書，“沒有平行世界，是這樣？”

九尾狐點頭：“我也不知緣由。”

“那在這之前的世界呢？”

“消失了。”

“消失了？”

“那個世界在蘇書回來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就好像是回溯一樣，偏偏又不是。”

白發天道默了默，忽而笑眯眯道：“那那個藍啓仁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九尾狐橫他一眼，而白發天道恍若未覺，眼中竟有些幸災樂禍。

九尾狐：“……”

不知道他有什麽好高興的，他的小世界裏面的人打光棍，他為什麽高興？

白發天道抱臂：“藍啓仁的在許多世界裏還是有命定道侶的，但更多時候都是孤獨一生，就聶明玦……聶懷桑都比他好些。”

如果沒有這場機緣，藍啓仁興許還能找到道侶，但在見到時空走廊上的蘇書後，便沒有旁的可能了。而蘇書只有一個，其他時空都沒有，在外面那個藍啓仁，注定要孤獨終老了。不過白發天道，他從來不在意這些，應該說除了魏無羨這個孩子，他什麽都不在意。

九尾狐定定看他：“正因為你如此，所以你的世界才會如此。”

白發天道愣：“什麽？”

九尾狐道：“魏無羨是天道之子，其餘便是天道衆生，他們是你的子民，也是你的孩子。你的主觀意識裏除了你最親近那個孩子誰都不重要，任他們自生自滅。衆生主觀意識随你，只在意在乎的，是仁愛還是私欲本在一念間，私欲占據上風，仁愛便成異類。而異類，大多是會被排斥打壓的。你的小世界會發展成那樣，根源還在你。”

“我……”

“你是不是想說你一直在閉關？”九尾狐揚揚眉毛，“正因為沒有放在心上，才會在一切還沒有成型時那麽心無旁骛的去閉關。你閉關了那麽多年，修為可有精進？”

白發天道默了，九尾狐道：“九烨神君，他們悟了，你可能悟？”】

白光融入已悟之人身上，從經脈劃過，如同春風輕撫柳枝，溫柔而又絲絲暖意。魏無羨只覺身上時時作痛的經脈，尤其是曾經的丹田處被什麽輕輕撫過。自修鬼道後他很怕冷，穿得也是極薄，身上就沒有感到暖過。但此時卻覺渾身暖洋洋的，好似睡在一團棉花中，又被溫和的陽光照耀着，舒适得不想醒來。

【畫前的四人受益卻是最多的，尤其說出那麽多話的蘇書，只覺好似在空中遨游，便連以前看的書也是記憶清晰，最重要的是，很多書她看着是晦澀難懂的，但現今再看卻發覺比以前容易了許多。她這是，傳說中的開竅了？

說來時間好像過去了許久，但伏羲女娲的饋贈實際上只有短短一瞬，這畫面接着走向下一個傳說。

各界冒着若隐若現的黑色煙霧，真個如怨氣一般，讓人心裏蒙上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