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吸食母體精血
苗亦有些沒反應過來,“誰?”
洛夕辰大概跑了不少路,有些氣喘,“就……就你們節目組那些人,他們……他們在愛情塔那裏打起來了。”
“愛情塔?”
苗亦臉色微變,“為什麽?”
洛夕辰緩了緩,“不知道,就突然打起來了,我看到陳導演叫節目組其他人去拉架,可拉着拉着也跟着打起來了,是你的助理叫我回來找你的。”
這邊沒什麽事,所以花子兮跟着節目組一起去玩。
苗亦微微擰眉,原先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白天他沒有親眼看到紅泠死亡,但他是相信花玉祁的,可心裏卻總覺得不安,很矛盾。
他看向花雲非,“我去看看,你留在這看着顧非……”
不等他說完,花雲非就打斷他往外走,“他已經睡着了,走吧。”
苗亦一噎,只得跟在他身後。
兩人走得很快,不過五分鐘就遠遠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古塔,還隐隐聽到怒罵和尖叫聲。
随着距離古塔越近,苗亦心底那股子不安的感覺就越濃,不禁加快了腳步。
盤在他肩上的花玉祁不禁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哥哥別太擔心,可能他們只是單純的鬧矛盾而已。”
苗亦沒有接話,他已經看到在七色花海裏扭打在一起的衆人。
沒錯,就是衆人!
肖陽、沈沐輕、沈安萱、南婉月,還有陳浪旬和節目組的其他工作人員,全都扭打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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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月面目猙獰地揪着肖陽的頭發,“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巴結在苗亦左右,你看人家理你了嗎?舔狗!”
平日裏好脾氣的肖陽,此刻也紅着眼睛不甘示弱地揪着南婉月的長發,“賤人,整天跟個瘋狗一樣逮着人就咬,你怎麽還不滾出節目組?”
沈沐輕和沈安萱這倆平時看起來關系還挺不錯,這會也不知為什麽雙雙扭打在一起。
那頭陳浪旬也被節目組不少人壓着打,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放眼望去,整個古塔下除了被花子兮使勁抱着的葉慕楓外,所有人都在七色花海裏扭打。
苗亦快步來到兩人近前,“小四,葉老師……”
聽到聲音,葉慕楓驀然回頭,在看到他後,猛然掙脫花子兮的桎梏,一把抓住他的手,雙眼通紅:“苗亦,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每天看到你,我都忍得好辛苦,我們在一起吧,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求求你了,答應和我在一起吧……”
苗亦錯愕,“你……”
還沒等他說完,花玉祁的蛇尾巴就用力将葉慕楓甩給一旁的花雲非,冷聲:“他被迷魂陣迷惑了!”
早在看到現場情況的第一眼,花雲非就看出了問題,聞言直接一個手刀劈在葉慕楓後頸将他打暈,然後把人塞給一旁的洛夕辰。
苗亦皺眉,“迷魂陣不是已經破了嗎?”
花子兮還在咂舌他家老大的粗魯行為,“是啊,我親眼看到老大把陣法給破了的。”
花雲非神色冰冷,“是我疏忽了。”說着,大步踏進七色花海裏,一手一個将裏邊的人全給打暈了丢到七色花外去。
看着他跟扔垃圾似的架勢,苗亦輕咳,“小四你和洛先生先把他們搬到一旁去。”
待兩人去後,他又道:“迷魂陣會讓人失去理智?”
花玉祁低聲:“迷魂陣會把人心底的欲念放大,意志力越薄弱的人,就越容易受影響。”
苗亦看了眼被花子兮兩人拖到一旁去的葉慕楓,微微擰眉。雖然葉慕楓從進節目組開始就有意無意對他釋放善意,但他是真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有那樣的心思。
這讓他不由懷疑自己以前跟葉慕楓是不是有什麽交集。
花玉祁甩了甩尾巴,“哥哥……”
苗亦回神,“所以這陣法先前是沒有破嗎?”
“不是沒有破,是沒想到紅泠布的竟然是子母迷魂陣。”
“子母迷魂陣?”
花玉祁神情嚴肅:“子母迷魂陣也稱連環雙魂陣,這陣法如果沒有同時破掉,在條件允許之下就會自主修複。”
苗亦若有所思,“也就是說,花雲非先前只破了一個,還有一個在慢慢修複影響了他們的情緒,所以他們才會打起來?”
“沒錯。”
聞言,苗亦反倒松了口氣。先前他幾乎以為紅泠沒死,又在作怪。
這頭,花雲非把所有人全都扔回邊上後,站在花海中央凝神靜氣片刻,然後走到一朵開得最豔的七色花前,冷着臉将花一把拔起。
待他把花連根拔起後,苗亦瞳孔驟縮。
只見那花根處,竟然連着一個小小的人頭骨。看頭骨大小,應該是個不超過十歲的小孩。
“嘔——”沒有任何預兆,苗亦張口開始幹嘔。
其實他并沒有覺得惡心或者反胃,但就是忍不住幹嘔。随着幹嘔,他的小腹猛然升起一股鑽心的疼。
只幾個呼吸而已,他的額上就泛起了一層細汗,臉色也在瞬間褪去血色,變得無比蒼白。
花玉祁看到他的異狀,根本顧不上那頭還有洛夕辰,直接變回人形摟着他,急道:“哥哥,你怎麽了?”
苗亦捂着小腹靠在他懷裏,整個人疼得直顫抖,“疼……肚子……好疼……”
看到他突然這麽難受,花玉祁心尖兒都在泛疼,緊緊摟着他,擡頭望向花雲非,嗓音微顫:“老大,你快來給哥哥看看……”
花雲非冷着臉,五指對着人頭骨虛虛一握,人頭骨頓時化作一堆齑粉。整片花海上空随着蕩起一圈紅光,最後消散。
邊上,洛夕辰作為一個普通人,看到這一幕不禁滿臉錯愕,但還未等他多作反應,花子兮學着花雲非一個手刀劈在他後頸處,直接把人劈暈。
花雲非破了陣後,仔細給苗亦把脈,臉色由冷變得嚴肅,再由嚴肅變得凝重,最後變得面沉如水。
見他半晌不吭聲,花玉祁不禁急道:“怎麽樣?哥哥到底怎麽了?”
花雲非擡眸看着他,抿了抿唇:“陰蛇蠱。”
“什麽?”
花雲非放下苗亦的手,“苗少爺體內有陰蛇蠱,而且已經在成長階段。”
花玉祁心髒驟縮,“怎麽可能?”
花雲非深深吸了口氣,“苗少爺體內的陰蛇蠱至少被孕育了一個甲子(六十年)。”
花玉祁薄唇微顫,低頭看着懷裏滿臉蒼白,蜷縮成一團的人兒,整顆心髒宛若被狠狠擰作一團。
“怎……怎麽會這樣?什麽人會給哥哥下這麽陰毒的蠱?”
陰蛇蠱是把還孕育在母體的蛇種硬生生取出來,然後用心頭血喂養的邪惡蛇蠱,煉成後只能用在懷孕的生命體上。陰蛇蠱一旦寄生開始生長,24小時之內就會把寄生體的精血吸食幹淨,屆時陰蛇會破體而出,變成一個只會殺人噬血的怪物,而母體則會變成一具幹屍,可謂是邪惡至極。
這種蛇蠱孕育的過程極其艱難,所以喂養的年限越長,威力就越強大。
花雲非沉着臉,“陰蛇蠱寄生後必須在兩個時辰內開始吸食母體精血。”
“兩個時辰內?”花玉祁深深擰眉,“今天下午哥哥根本沒離開過農房,接觸到的人也都是節目組……”
說到這,他雙目倏凝,“不對,下午的粥,白美琪和洛夕辰!”
花玉祁說着,手一動,就要用銀色帶子将已經被劈暈的洛夕辰拽過來。
花雲非眼疾手快壓住他的手,“不是他。”
花玉祁眼眶有些泛紅,“除了他和白美琪還能有誰?總不能是紅泠死而複生吧?”
“王你冷靜點。”
“我沒辦法冷靜,明明我一直都守在哥哥身邊的,可哥哥他還是……”
“不關你的事,不……用自責……”就這麽一會,苗亦的眼窩下陷,皮膚也如同失去了水分而變得幹裂,整個人在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
花玉祁緊緊擁着他,整個人無助得跟個孩子一樣,低沉的嗓音染上些許顫音,“老大,這蠱能解嗎?”
“有解藥就能解,或者……”花雲非眸中閃過一抹殺意,“殺了下蠱之人。”
“下蠱之人?”花玉祁有些怔,也有些迷茫,“那這下蠱之人是誰?”
花雲非定定看着他,“王,你确定紅泠真的死了嗎?”
同樣的問題苗亦也問過,當時花玉祁回答得堅定,但此刻花雲非問,他卻遲疑了。
漆黑的眼眸透着茫然,“我……我毀了她的逆鱗,碎了她的七寸,屍體也收進了空間裏。”
“她的靈丹呢?”
每一個孕育出靈識的妖都會有一個靈丹,靈丹相當于他們儲存力量的寶物。
花玉祁神情逐漸無措,“我……我沒看到她的靈丹……”當時因為看到苗亦不舒服,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致命的細節。
花雲非沒有再說話,洛夕辰和白美琪只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孕育出那麽邪惡的陰蛇蠱。
也就是說,這陰蛇蠱十有八。九是逃走的紅泠下的。
顯然,花玉祁這會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痛苦地閉了閉眼:“都怪我,是我害了哥哥,都怪我……”
“傻瓜,這真的……不關你的事……”明明都已經疼得幾乎失去意識的人兒,卻還想着安慰他。
“确實不關他的事……”
突然,一道尖銳的女音自古塔上方傳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癡心妄想,竟想生下花玉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