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顧非蓋章花雲非
看着他,花玉祁莫名心疼,輕輕撫了撫他緊皺的眉心,低沉:“我确定紅泠已經死了,除非她……”
苗亦瞳孔微顫,“除非什麽?”
“除非她和老大一樣擁有再生能力,但這根本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
花玉祁再次把他抱進懷裏,嗓音沉了幾分,“因為擁有再生能力的蛇族,除了老大以外已經全部滅絕。”
苗亦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繼續追問。
院子外,天色剛暗下來,一衆人便迫不及待出發去愛情塔,原本還鬧哄哄的房子,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呆在屋裏悶,确定院子裏沒人後,苗亦開了房門走出去。
很巧,他剛出到庭院,就見顧非抱着個箱子從外邊踏進院子。
苗亦反應迅速,抓着花玉祁就往兜裏塞,速度快得花玉祁整條蛇都是懵的。
對面,顧非擡頭看到苗亦,忍了一天的情緒終于爆發。他把箱子重重擱到地上,哭喪着臉奔到苗亦跟前,可憐巴巴:“兄弟,我失戀了……”
苗亦:“……”
想起花雲非說要去找他,苗亦輕咳一聲,試探:“你……回來的時候看到花雲非了嗎?”
一提起這個名字,顧非眼眶都紅了,“我惹他生氣了,他現在估計都不想看到我了吧?也是,我害他在那麽多人面前出糗,他讨厭我也是正常的,但是……但是我這心裏特麽咋就那麽難受……”
他一把扯開地上的箱子,從裏揪出兩瓶啤酒,把其中一瓶塞到苗亦手裏,“來!哥哥今天失戀了,是兄弟就陪哥哥喝個痛快!”
苗亦看看手裏的啤酒,再看看他慘兮兮的模樣,好艱難才忍下即将揚起的嘴角,“咳……你跟花雲非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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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熟練地咬開瓶蓋,跟喝水似的咕嚕咕嚕往嘴裏灌了好幾口,才紅着眼睛把今天被蛇吓到的事說出來。
他用力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酒水,一拍桌子,“哥哥也不想怕蛇,可這是本能,本能懂嗎?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當衆給我甩臉子,把我丢下就走,我……害得我這心髒到現在都還一揪一揪的疼,他……他花雲非就是個小氣鬼,狗男人……”
看着他明顯已經喝糊塗的模樣,苗亦:“……”
別看這貨瓶蓋開得那麽熟練,但其實他就是個一杯倒的主。別的富二代基本都喜歡吃喝玩樂,常年流連夜場,他卻喜歡到處投資,搞錢生錢,堪稱北城富二代裏的一股清流。
苗亦輕咳一聲,正要把手裏的酒瓶放到桌上,顧非就瞪大眼睛看他,大聲嚷嚷:“還是不是兄弟?還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給哥哥喝!”
若換作以往,苗亦肯定毫不猶豫就喝了,但現在他肚子裏懷了小家夥,他怕喝酒會對小家夥不好。
見他半天不動,顧非又繼續嚷嚷:“我失戀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是不是連你也讨厭我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都嫌棄我名字女氣,可是我改名了,我不叫顧妃了,我現在叫顧非!男友力非常Max的非!”
說到這,他擡頭挺胸,一手握着酒瓶子,一手指着夜空,“花雲非不喜歡非常Max的我嗝……是他不識貨,我……我一定會找個比他更帥,腿……腿比他更長,嗝……屁股……屁股比他更翹的男人,讓他後……後悔莫及……”
看着他已經完全放飛自我,苗亦有些遺憾地摸了摸下巴。可惜了,手機已經被節目組收去,不然把這歷史性的一幕錄下來,估計能訛到不少紅票子。
一番豪言壯語後,顧非撐在苗亦兩側,把他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兄弟,你……你說,我……我跟花雲非配……配嗎?”
苗亦仔細想了想,別說,他還真覺得這倆挺配。一個悶葫蘆,一個能咋呼,這倆湊到一起肯定很有意思。
“兄弟你倒是說話啊,”顧非把酒瓶子一甩,雙手晃着他的肩,半眯着醉眼看他,“你……你說,我跟花……花雲非配不配?你快說,我們倆配……配不配?”
苗亦正想回答,眼尾餘光卻瞥見門口處多出一抹高大的身影,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見他始終不說話,顧非終于忍不住撲到旁邊的桌上,嚎啕大哭:“花雲非不理我,現在連你也不理我,你們都嫌棄我,你們都不愛我……”
苗亦看看門口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緊抿着唇,一臉冷漠的花雲非,再看看趴在桌上嚎得正傷心的顧非,默默摸了摸鼻子。
兄弟,節哀。
他很幹脆地站起來,邊往屋裏走,邊道:“咳咳,陳導說我剛退燒不能多吹風,那什麽,這裏就交給你了。”
看着苗亦消失在屋裏後,花雲非邁開長腿,一步一步走到顧非身後,垂眸安靜地看着他嚎。
“我……我顧非長那麽大,好不容易喜……喜歡個人,難道也有錯嗎?”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特麽怕蛇又不是我願意的,我控制不住嘛,為什麽不理我?憑什麽不理我……”
“狗男人,狗花雲非……憑什麽臉長那麽帥?憑什麽腿長那麽長?憑什麽屁股長那麽翹?憑什麽往人家心裏鑽?渣男……”
大概是罵累了,顧非搖搖晃晃地站起想要找酒,卻一下子跌進了花雲非懷裏。
他半眯着醉眼仰起頭,戳着他的胸膛,疑惑:“兄弟,我怎麽……怎麽感覺你突然長高了?”
花雲非面無表情地扶着他,“罵夠了?”
低沉的嗓音傳進耳裏,顧非愣了愣,雙手捧着他的臉,努力睜大眼睛看着他,傻笑:“你……你聲音怎麽……怎麽也突然變好聽了?好像……好像臉也變帥了……”
花雲非微頓,甩開他的手,像提小雞仔似的提着他往屋裏走。
喝醉的人怎麽可能會乖乖讓他提?
顧非手腳并用地掙紮,大聲嚷嚷:“幹什麽幹什麽?你快放開我,我還要喝,我酒呢?給我拿酒來,我還要喝,今天不醉不歸……”
花雲非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直接把他提回他的房間,然後将人不輕不重地甩到床上。
不同于別人喝醉了暈乎乎想睡覺,顧非這會仿佛吃了興奮劑,精神頭特別足,被摔到床上幾乎是下一秒就爬了起來。
他跪坐在床上,看着床邊高大的男人,腦子似乎清醒了一瞬,眨眨眼:“花……雲非?”
他癡癡地笑,“花雲非……”說着,突然從床上一下子跳到花雲非身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雙腿牢牢夾在他的腰間。
就跟白天一樣。
青年略帶酒氣的呼吸落在頸間,花雲非指尖微蜷,目光沉沉地盯了他片刻,到底是沒有将人給甩出去。
顧非傻笑,“果然是在做夢,你都沒有給我甩臉子……”
他用臉蹭了蹭他的脖頸,語氣逐漸委屈:“你都不知道看到你生我的氣,我有多難過……”
花雲非突然開口,“沒有。”
“嗯?”
“沒有生你的氣。”只是因為感應到小四有危險,所以才突然離開。
顧非醉得泛起霧氣的眸子亮了亮,“真的嗎?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沒……”有。
花雲非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顧非突然仰頭堵住他的唇。
花雲非瞳孔驟縮。
顧非用力親了他一下,然後移開傻乎乎地看着他,笑得宛若一只偷腥的貓,“我的!”
“蓋了章,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嘿嘿嘿……”
“怦……”
“怦怦……”
“怦怦怦……”
花雲非神情有些呆,心髒如同脫缰的野馬,再不受控制。剛才一觸即分的感覺雖然短暫,但那陌生的柔軟觸感卻仿佛烙印般在他腦海裏回放,揮之不去。
這讓他有些無措。
在過去的九十九年日子裏,這是頭一回,他頭一回産生了無措的感覺。
看着挂在身上不斷傻笑的青年,花雲非呆愣了片刻,驀然一個手刀劈在對方的後頸上。
下一秒,顧非白眼一翻,整個人往後倒,正正摔到床上。
花雲非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他摔到床上,然後如同被驚着了般連連倒退,直到背脊碰到門才停下。
黑沉的眼眸望向床上的人兒。
對方此刻雙眼緊閉,安靜得如同一只小貓,白色的衣擺滑到了腹部,露出一截細白又晃眼的腰肢,一雙包裹在牛仔褲裏的腿又長又直,垂吊在床邊。
這一幕莫名燙眼,花雲非迅速撇開目光,握住門把想要出去。
但在開門的瞬間,又頓住了。
猶豫了半晌,他轉身拿過床上的薄被,迅速蓋在顧非的身上,然後大步走出去。
出到門外他正要舒口氣,卻見對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苗亦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花雲非硬生生把那口氣給憋了回去,面無表情:“苗少爺有事?”
苗亦倚着門框,摸着下巴斟酌了下措辭,“那個……你覺得顧非怎麽樣?”
花雲非一頓,靜默片刻:“矮。”
苗亦:“……”他是問這個嗎???
想起矮個子鑽進他懷裏醉醺醺的模樣,花雲非抿了抿唇,補充:“剛剛好。”
苗亦:“……?”
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話裏是什麽意思,洛夕辰突然從門外急急忙忙跑進來,“不好了,你們的那些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