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到家,四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自己
穆恒突然想起這晚上的疑惑,默默嘆息一聲,何止啊,他從來沒有掌握過主動權啊!
元初衣沉默了一下,看着真誠的穆恒,元初衣有些猶豫,原本她沒有打算跟他說的,但是突然間想到他師父曾經跟她說的話。
初衣,兩個相愛的人最忌諱的是隐瞞,即便再好的感情,也會在隐瞞,猜忌,不信任中消磨殆盡。
師父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悵然,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意氣風發的師父會露出這樣疲憊的神情,她不知道師父經歷了什麽,但是她不想穆恒也變成那樣。
她瞅了一眼穆恒,她決定給穆恒一個選擇,“或許這個答案不是你所想要的,你還是要聽嗎?”她還是很人性化的啊!
穆恒心裏涼涼,從看到元初衣那表情他就覺得有些不對,果然預感應驗了!
他咬咬牙,抱緊元初衣,“我想知道!”只要不分手,什麽都好!
元初衣伸出手腕,手腕上還帶着穆恒之前送的紅玉镯。
看到這個,穆恒心下一定。
“你待會兒別被吓着啊。”
一邊說着,元初衣離他遠了一些,一邊在手上劃了劃,突然穆恒身體一僵。
他竟然透過元初衣手腕的外皮看到她的手腕上扒着一條食指長的蟲,紅豔豔的,這個不是讓他震驚的,他震驚的是這條蟲竟然在啃食元初衣的鮮血。
他一把抓住元初衣的那只手,心頭一陣疼痛,道,“這怎麽回事。”
讓他奇怪的是,當他抓住元初衣的時候,這蟲突然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元初衣:“正如你所見,你身上似乎有克制它的存在,所以我想像前輩說的那個法子,看一看是否有效果。所以……”
她歉疚的看着穆恒
Advertisement
穆恒突然俯下身吻着她的額頭,語氣有些難過,“初衣,你能不能有些時候依靠依靠我。”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我的身份是你的愛人,你的伴侶,将要和你走一輩子人,你機密的事情我可以不打聽,但是唯有一點――”
“我不希望你受傷了,依舊把我蒙在鼓裏。”
“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走的嗎?你怎麽悄眯眯撒手了!”
“你不要你的小可愛了嗎?!”穆恒撒潑狀。
之前的沉重感頓時銷聲匿跡。
元初衣:“……”
元初衣的過往
“……穆恒。”
元初衣語氣有些猶豫,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妥協道,“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二人跟元達海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穆恒一聲不吭的開着車,沉默着把元初衣帶回了自己家裏。
穆恒打開門,向她說:“先進去吧。”
元初衣抿了抿嘴,走了進去。
穆家她也來過幾次,她熟練的把燈打開,室內瞬間一片光明。
穆恒習慣性的去冰箱裏拿出車厘子,洗了給元初衣。
順便還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一切弄好,他才道:“你跟我聊聊吧。”
元初衣握着水杯,娓娓道來。
“其實,事情的起因還是在我八歲那年……”
元初衣簡單的說了一下她之前跟元譯說過的那些話。
“這樣,那為何你手上有這東西。”
元初衣道:“其實這個是另一件事,不過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你把手給我,我帶你去看看。”
“這個東西我還能看?”這不是相當于元初衣的回憶之類的吧。
元初衣眨眨眼,難得有狡黠,沒說話,朝他招了招手。
穆恒遲疑的将手放入元初衣手中,一團白光頓時閃了起來,再一看時,元初衣和穆恒便緊閉雙眼,雙雙躺在了沙發上了。
穆恒感覺一陣強力拖拽着他,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四周都是迷霧,能見度低得只能看到自己一米之內的東西。
他擰了擰眉,看了看四周,試探的叫了初衣一聲。
下一刻,初衣便出現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調侃道,“怎麽樣,有沒有吓到。”
穆恒拉過她的手,“我是誰,我怎麽可能被吓到!這是哪兒啊?”
元初衣順從的任他拉過自己的手,“這裏是我的記憶世界,嗯,有點類似于芝娘那裏。”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蜃樓珠保護着你,我也不敢帶你過來。”
一聽這是元初衣的過往,穆恒的心思瞬間就活泛了,他恨的就是他沒有參與到元初衣的過去,他在她生命中始終是出現得太遲了。
以至于那個莫名其妙的前任!!!
穆恒恨得牙癢。
元初衣瞅了一眼瞬間變得亢奮的穆恒,心裏了然,但是卻無可奈何。
她手輕輕一揮,他們瞬間便出現在了一片樹林裏。
參天大樹遮擋住陽光,可是卻依舊有絲絲縷縷洩露下來,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痕跡。
穆恒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直到他看到樹林深處緩緩走來的人,他的瞳孔瞬間放大,眼底盡是驚豔。
來人着一襲紅衣,長發飄飄,手中拿着一根通體瑩白的鞭子,而她嘴角噙着一抹張揚的笑,“跑?你要給我跑到哪兒去!”
說話間,穆恒前方拼命逃竄的惡鬼便在靈鞭的揮舞下灰飛煙滅。
靈鞭掃過穆恒的鼻梢,他頓時有一種想要臣服的感覺。
不過很快這個畫面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竹屋。
“師父,你叫我什麽事啊?”少女元初衣疑惑的看着臉上難得一本正經的蘇子潇。
元初衣跟穆恒解釋,“這是我17雖的時候,那邊那個人是我師父,叫蘇子潇。”
穆恒好奇的看向那個男人,他一直知道初衣有一個養育她長大的師父,但是卻沒能見過他。
蘇子潇人如其名,風流俊逸,潇灑自如。
蘇子潇臉上正經的臉就維持了一秒就破功了,他哼笑着說:“就你厲害!行了,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出去。”
“出去?”紅初衣驚喜道,“我真的能出去?!”她臉上挂着不可置信,但有有些期待的笑意。
“我還能騙你!快去吧。”
少女初衣大大的耶了一聲,蹦着走了。
站在旁邊的元初衣輕輕的咳了一聲,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我17歲那年确實有些活潑……”
穆恒拉着她的手緊了緊,“不管是什麽樣的你,我都喜歡。”
元初衣被這愛的凝視看得有些不自在,側過頭咳了一聲,“之前因為我的魂魄一直不穩,全靠着武清山壓制着,有一次我因為太想家就趁着師父師叔出山處理事情便悄悄離開了,但是最後我剛出去不久我就差點魂飛魄散,幸好師父及時趕到。”
“所以當時師父說我能出去時我很驚喜。”
“其實師父的辦法很簡單,便是将武清山掌門傳給了我,這樣一來問題就解決了。”
畫面一轉,他們三人已經到了帝都,原本元初衣想去元家看看的,但是蘇子潇卻阻止了她。
“接下來一段時間有緊急的事情,未免牽連到元家,你暫時先不要去。”說完他像是猜到什麽一樣,又扭頭,“隐身也不許!”
少女初衣嘴撅着,臉上挂着不滿的表情,但是她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所以她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躁動的心,乖乖聽話。
接下來的畫面便被元初衣快進了。
穆恒也只能看了一個大概。
大體是那幾個修道門派找上蘇子潇,說界面之壁又被打破了,出現了很多異界之物。
現場出現了一個人。
因為這人的修為十分高深,這人也不知是敵是友,他們無法控制這人,但也無法放任他在這個界面自由活動。
最重要的是,他應該是受到重傷,失去了過往的記憶。
靈越派肅清派頭都快禿了,最後給蘇子潇發了信息。
打算把這麻煩事打包給蘇子潇。
蘇子潇看着身形颀長,面露迷茫的男人,頭也有些疼,拉着單城的手,指着元初衣,“你以後就跟着她吧。”
元初衣的能力,他也是知道的,不至于連這個人都搞不定。
元初衣倒是沒有什麽嫌棄的想法,她許久未出來,正好缺朋友。
她好奇的湊到他身邊,“诶,我聽他們說你失憶了,我以後總不能诶诶诶的叫你吧,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麽樣?”
男人難得看到一個向他釋放善意的人,他雖然前塵盡忘,但不代表他是個傻子,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于是他微笑着點點頭,溫和道:“如此便多謝你了。”
少女初衣打量了他許久,最後冒出倆個字:“溫良。”
“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溫良緩緩一笑,“可。”
從這個人出現的時候,穆恒的臉色就不太對了,尤其是他看到元初衣給他取名字的時候,更甚了。
他想開口問這個叫溫良的人和初衣有什麽關系,可是又怕初衣多心。
算了,接着看下去好了。
然後,然後元初衣就把這個調快了。
這……
穆恒裝作不經意的說,“這段我還沒看仔細呢。”
元初衣納悶,“這有什麽好看的,重點都在後面。”
好叭╮(﹀_﹀)╭
這後面就是很後面了。
他們倆一邊看,元初衣一邊講解。
大體是出現了很多邪修,他們的領頭人是一個叫星河的人。
星河和溫良是同一個界面的人,星河來到這裏,發現有很多可以增加他修為的人類,于是便趁着那個異界洞口還未修複,張羅了一大批他的人來。
整個人間界差點被他弄得烏煙瘴氣,天翻地覆。
幸好,此界修者同心協力,才未讓事态擴大化。
元初衣看了一眼看得正認真的穆恒,想到之後的內容好像是她和溫良在一起的內容,心裏有點猶豫要不要給他看。
是的沒錯,溫良就是她的前男友。
兩人是日久生情的,元初衣是個霸道的性子,正好遇上了一個純潔如白紙一般的人,任由他揮灑筆墨,這樣一來,感情基礎是打下了。
然後,緊接着,二人又經歷了一些生死與共的爛俗情節,然後就在一起。
當然他們分手也分的很快。
元初衣想了想,算了,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不用看了,于是大手一揮便把畫面調快了。
正看得起勁的穆恒:“……”
元初衣:“沒什麽好看的,我們看後面吧。”
然後中間省略一大部分星河手下的人作惡,修者聯盟怎麽打擊,你來我往的過程。
直接來到了最後一戰。
雙方的較量是在一個異界破洞那裏。
蘇子潇他們研究出了一個古老的陣法,正好可以将異界者驅逐出去。
只不過這個陣法可能有些未知的弊端。
蘇子潇連夜研究這陣法,眼底都有深深的陰影了。
凡事陣法,必有陣眼。
而這個陣法最合适的陣眼其實是元初衣,但是蘇子潇心裏不舍得,便自己做陣眼了。
既然他做了陣眼,那其它方面的問題,他就不太能兼顧到了,于是他就讓元初衣去看一下其它地方的。
單城他本來也打算支開的,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在單城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敗下陣來。
單城一襲白衣,面容柔和俊秀,極有風骨。
“你一定要去嗎?”他走到蘇子潇的面前。
蘇子潇撇撇嘴,“要不然。”他一邊說着一邊對單城伸出雙臂,“來,給我一個愛的抱抱,讓我威力大增。”
單城:“……”他更想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你非去不可嗎?其實異界人也有好有壞,非的要趕盡殺絕嗎?即便就算要做,也不是非你不可啊。”
蘇子潇抱着單城,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聽到單城這樣說,他眼底有些失望。
他輕輕在單城耳邊說:“的确非我不可,可是我卻是最很合适那個。”
陰謀呀
在元初衣的記憶中,并沒有很多關于蘇子潇的回憶,因為她一開始就被蘇子潇支開了。
她只記得最後她回去的時候,她正好看到作為陣眼的師父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她甚至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便陰陽兩隔。
她心魔漸生,加上受傷,等她清醒過來,自己身邊已經躺了一地的人,而她也是強弩之末了。
夕陽如火,餘晖發揮着它的光芒,即便微弱,也給人們帶來一絲光明。
紅衣豔豔,長發飛舞,鮮血從她額間流下,體內經脈已經千瘡百孔,少女初衣聽着耳邊的聲音。
“她瘋了嗎?……”
“元初衣,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
或驚恐,或斥責,或憤怒……
她都沒有看在眼裏,就這樣吧。
她想,反正現在異界者已經被趕走了,她遙遙的望了一眼逐漸消失的界面,看着那面身影漸漸模糊的溫良,他似乎在和自己說什麽。
可是自己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
就這樣吧。
元初衣朝着他笑了笑,眼底的亮光漸漸消失,嘴唇翕動,“願你今後諸事安好。”
說完她便倒下了。
“初衣!”
“初衣!”
王岳霖和穆恒同時伸出了手,雖然穆恒還更先一步,可是元初衣的身體卻穿過他的手,落在了王岳霖的懷裏。
穆恒看着躺在王岳霖懷裏人事不知的元初衣,心裏一痛,即便知道元初衣後來會沒事,但是也擋不住他此刻的心疼。
“你別擔心,我沒什麽大事。”站在一旁的元初衣看着呆愣愣的穆恒,安慰了一句。
穆恒眼神暗了暗,即便會沒事,但是那個自信張揚,顧盼神飛的紅衣小姑娘卻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吧。
在病房裏,醒來的她見到了已經化為鬼魂的元母。
她笑了笑,蒼白的唇勾勒出一抹弧度,她輕聲喊了一句,“母親。”
元母似哭似笑的看着她,“初衣,你終于醒了。”
元初衣和元母聊了許久,最後撐着力氣将她親自送走了。
在元母走後,元初衣愣愣的看着元母離開的地方,眼底的落寞被穆恒盡收眼底。
她坐在輪椅上喃喃道,“我終究還是來晚了。”
總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去挽回去陪伴自己家人,但是事與願違,果然羁絆這種東西還是越少越好吧。
穆恒緊緊握着拳頭,看着心存死意的元初衣,心裏像是破了一個窟窿一樣,不斷的透着風,渾身上下都透着涼意。
元初衣抿抿嘴伸手調快了回憶。
在之後,元初衣魂魄總是不穩,她撐着一股氣兒安排好了一切回了武清山。
在武清山上她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四年,若不是有失去記憶的單城師叔的陪伴,她估計撐不下去。
直到她偶然間遇到了一種妖獸,一種可以讓她身體恢複健康,不在像個活死人一樣生存着的,可是卻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妖獸,蠱妖。
再加之她也不想這麽茍延殘喘的活着,于是便将這蠱妖收服,得以健康活命這幾年。
回到現實生活中,穆恒第一件事便是緊緊抱着元初衣,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
只是心裏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一般,疼極了。
他俯身輕輕吻住她的唇,溫柔至極,輕柔的舔舐着那讓他魂牽夢萦的雙唇。
元初衣先是一愣,然後身體軟了下來,嘴唇微啓,接納了他。
感受到她的主動,穆恒心裏化成了水,眼角微彎,俯下身,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當穆恒進入元初衣的那一瞬,他二人都皺了皺眉頭,元初衣是因為疼,而穆恒則是因為心神有些恍惚,他看着身下的元初衣腦子有些抽疼,但僅僅只有一瞬。
穆恒晃了晃腦袋,看着元初衣因疼痛皺起的眉頭,心疼得緊,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眉心。
之後的事水到渠成。
當天晚上,元達海在客廳坐到了半夜,最終還是一臉又頹喪又難過又傷心的回了屋子。
唉,他家的白菜,就這麽被那只豬給拱了!
真特麽不爽!!
第二天元初衣醒來,先是身體有些不适,除此之外便是身邊多了一個人,極其不習慣。
穆恒一只手抱着她,側躺着,再俊美的臉也禁不住壓,在壓力的作用下,嘴唇也有些微微嘟起。
真可愛!想太陽。
元初衣心裏想着,一邊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剛下床,她就忍不住嘶了一聲,身下傳來的異樣感讓她皺了皺眉。
房間倒是收拾得幹幹淨淨的,甚至在一旁的椅子裏放好了一套衣服。
這應該是昨晚完事她睡着後,穆恒收拾的吧。
不得不說,元初衣心裏倒是很愉悅,甚至心裏還産生了一種一直這麽過下去也挺好的。
等事情完結後,倆人好好過日子還挺不錯的。
元初衣想着未來的事,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牽了一抹微笑。
忍着身體的異樣,元初衣下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便下樓做了兩份早餐。
早餐的熱氣漸漸消散,時鐘不緊不慢的行走着,不知為何,元初衣心裏總有些不安。
看着始終沒有下樓的穆恒,她起身原本想上樓叫一下他的,可就在這時,一道符箓淩空向她竄了過來,尖銳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初衣,救命――!”聲音戛然而止,即便這樣,元初衣也聽得出這是王岳霖的聲音。
元初衣臉色一變,伸手抓住這個快要燃盡的符箓,感受到王岳霖奄奄一息的氣息,心裏暗道一聲不好。
她擡頭看了看樓上,時間已經來不及,她随意找了一張紙出來,寫到:
臨時有事,之後聯系。
元初衣留。
匆匆寫完,元初衣便直接開了鬼道,直奔王岳霖所在之處。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走,後腳屋子裏便進來了一個人。
随着房門的開啓一陣邪鳳吹進客廳,将桌子上的紙條吹到了地上。
來人穿着保潔的衣服換好鞋之後便拿着工具開始清理屋子,同時也将地上那張廢紙一并打掃幹淨。
保潔阿姨到衛生間的時候發現一堆髒衣服,甚至還有帶血的被單。
作為過來人,保潔阿姨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臉色自然的将所有髒衣服什麽的都洗了。
等所有的事情幹完,她看時間,才11點,便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下一家。
剛在玄關換好鞋,就聽見有人下樓。
“穆先生,早上好。”她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穆恒也朝她禮貌的笑了笑。
“穆先生,我已經打掃完了,我先走了。”
穆恒點點頭,“再見。”
等保潔阿姨走了之後,穆恒下樓看到桌上的早餐,眉心皺了皺,誰做的?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突然腦子一陣刺痛,他忍不住扶住桌子,這才沒摔倒。
環顧着幹幹淨淨的屋子,穆恒心裏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自己卻沒發現。
他眯了眯眼,眼底一陣迷茫。
再說另一邊。
元初衣借助鬼道迅速的到了王岳霖的附近。
附近荒蕪人煙,顯得前方那棟建築物格外的惹人懷疑。
這是一棟漂亮的白色別墅。
別墅外面種着大片的玫瑰花,讓人感到反常的是,再這樣寒冷的冬天,玫瑰花卻開得這樣的豔麗,像是浸透了血液一般嬌嫩。
元初衣抿了抿嘴,看向正前方的別墅。
王岳霖的氣息在裏面若隐若現。
她顧不得許多,手指一張,靈鞭瞬間出現在她手中,這時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體內的靈氣好像暴漲了許多,但是她的身體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元初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穆恒的臉,可現在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多想,拿着靈鞭進了院子。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她好像感覺,這玫瑰花從她踏進這院子一步之後,開得好像更嬌豔了。
元初衣沒想太多,走至別墅門口,拿出一絲靈力試探了下,靈氣瞬間被強力打回。
她眼底平靜,手上加大了力度。
她師父是一個陣法高手,可是她于陣法一道從來都不精通。
她只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陣法都能破解。
一力降十會!
咔嚓!
這是陣法破碎的聲音。
元初衣臉色平靜的一腳踹開了別墅的大門。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她崇尚的可是暴力美學。
剛進去,一股惡意便撲面而來,元初衣身體快速的側開,一道黑影撞在了她身後開着的門上。
別墅大門被轟的一聲合上。
元初衣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堂中間,看着圍繞在自己四周的人,眼神冷了冷。
在看到中間一個眼熟的人後,元初衣的眼底冷意更甚。
那分明就是鬼王林曉。
而且這眼前也根本不是人,而是和鬼王林曉一般的被煉制出來的鬼将!
“啪啪啪!”
元初衣警覺的擡頭,只見一個女子站在上方。
女子高挑,有着一張格外豔麗的臉龐,前凸後翹的身材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流鼻血。
女人笑起來更美,她停止了拍掌,仔細的打量着樓下的元初衣。
“元初衣是吧,久仰大名了。”只聽到她這般說道。
故人歸來
“王岳霖呢?”元初衣直截了當的問道。
女人笑了笑,“到這地步你還擔心着別人,我勸你還是想想自己吧,畢竟你馬上就活不長了。”
元初衣也笑了笑,極為溫和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道理?”
女人有些疑惑,“什――”聲音戛然而止,脖子上傳來的窒息感覺讓她發不出一絲聲音。
“反派死于話多!”
她睜大眼睛,下意識抓住勒竹自己脖子的鞭子。
身體随着鞭子的力道騰空飛了起來。
女人臉色瞬間青紫,掙紮着,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摔下樓。
突然,靈鞭瞬間炸開。
元初衣臉色一變,躲開了靈鞭的碎片。
她戒備的看向緩緩落地的女人,這時候,這個女人也正好看着她。
看到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元初衣心裏一沉。
“星河。”
她的語氣很篤定。
星河緩緩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本座。”
此時,這個女人身上的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再沒有之前的煙視媚行,給人的感覺變成了深不可測。
星河無悲無喜的看着元初衣,手指虛空中點了點,五花大綁的王岳霖瞬間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只不過此刻的王岳霖已經陷入了昏睡中。
元初衣看着星河腳下的王岳霖沒有輕舉妄動。
“你想要什麽?”她問道。
星河道:“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
“我要蜃樓珠。”
元初衣:“可以。但是王岳霖你得原封原樣的給我。你我二人立下天地誓約。”
星河點點頭,解開了王岳霖的禁锢。
成功交易之後,元初衣帶着王岳霖離開了別墅,在臨走之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發現別墅離她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她眼裏。
元初衣心下一沉。
這日,王家大宅迎來了一位客人。
當王老爺子聽說自己孫子出事的時候,臉色瞬間都變了。
他匆忙的趕到王岳霖的房間,發現王岳霖醒着,不過氣色不是很好,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元初衣坐在一旁,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麽來。
“怎麽回事?”王老爺子問。
王岳霖靠在床頭,擰着眉回道,“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我回家的時候,莫名其妙被人偷襲了,再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家裏了,不過身體提不起勁兒來。”
但是他不傻,看到元初衣的時候,再聯想到自己身體的情況,肯定是被人暗算了!
王老爺子看向元初衣。
元初衣也沒有拐彎抹角,“星河回來了。”
王老爺子臉色一沉,“怎……怎麽這麽快。”
“他為什麽要抓岳霖?”
元初衣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此事岳霖應該是受了無妄之災,星河想要一件東西,以他來要挾我。”
王岳霖聞言頓時就急了,“你給他了?什麽東西啊?”他臉上有些懊惱,“他要的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都怪我!”
“蜃樓珠而已。”
“啊!蜃樓珠!你你真給了啊!”
元初衣無所謂的點點頭。
王岳霖捂着胸口倒下,心痛到不能自已。
“星河要蜃樓珠有何用?”在王老太爺看來,蜃樓珠雖然稀有但,作用卻比較雞肋,為何星河要大費周章的拿到這蜃樓珠。
“而且,他為何知道你有?”
元初衣抿了抿嘴,搖了搖頭,雖說不太清楚,但她心裏卻莫名有些猜測,只是不知道正不正确。
“不管怎樣,之後聯系其它修者的事就交給您了,我看異界入口處的陣法也有待修複了,若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王老太爺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星河此次若沒現身,老夫還不知道那邊的陣法已然出現問題。”
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兩句,元初衣便匆匆離開了。
王岳霖耷拉着腦袋,“她怎麽走得這麽快,好歹救了我一條命,吃頓飯嘛!”
王老太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甩袖離開了。
他當誰都像他一樣什麽事都沒有啊!人家肯定是急着回去見心上人啊!從元初衣身上的氣息就可以看出,她剛和他人交合沒多久,氣息都還不穩,就趕着過來救這臭小子了。
想着想着,王老太爺臉上都有些愧疚,他們欠元初衣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王老太爺猜的沒錯,元初衣确實是急着回去找穆恒,一大早的就把人扔開了,感覺有些像那種脫了褲子不認的渣男。
元初衣腦海思緒萬千,差點被自己逗笑了。
想着那人可能會一臉傲嬌的看着自己,讓自己好好交代,她就忍不住眼睛彎彎的,眼底盡是愉悅。
可能是因為她笑得太開心,等到她到穆恒家按了許久的玲也沒人開門時,她笑容漸漸放了下來。
她擰着眉,拿出手機打了穆恒的電話。
此時的穆恒正在開會,手機被設置了靜音沒聽見。
元初衣疑惑的又打了幾個電話,均沒接到。
她心裏有點擔心。
元初衣突然想起,二人雙修之後可以稍微感知一下對方行蹤。
一想到這事,她臉頰有些微紅,她運起功法,感應到穆恒正在他公司。
元初衣松了口氣,估計是在開會吧。
松完氣之後,她又無奈的笑了一聲,看樣子穆恒在自己心裏的地位你自己想象的還高啊。
此番星河現世,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自己的親人。
元初衣眉宇間染上一絲愁緒,轉身回了元家。
穆恒開完會後,回到辦公室打開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他疑惑的看着手機上那個未接電話。
“大美麗?”穆恒疑惑小聲道。
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門被敲響了。
“進”
進來的是木助理。
穆恒放下腦中萬千的思緒,準備認真工作。
可他沒想到木助理竟然抛出一個讓穆恒感到震驚的問題。
“老板,泰沙酒店有些細節想和您确認一下。”
穆恒不明所以:“泰沙酒店?”
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木子李:“……您之前不是讓我聯系那邊嗎?”
穆恒:“……”
木子李:“您的訂婚典禮呀!”我的老板!您莫不是忘了!!
穆恒瞬間瞪大的眼,“等,等會兒……什麽叫做我的訂婚典禮?”我訂什麽婚,我和誰訂婚?
木子李比他更驚訝,他甚至走上去,“老板,您忘了,您打算一周後跟元小姐求婚的呀?”
穆恒:“……”他擰了擰眉,發現有些事情好像不對,他想到剛剛那個電話。
拿出手機指着上面的名字,問木子李:“你知道這個是誰嗎?”
雖然不知道為啥老板要把備注寫成大美麗,但是那串電話他可是熟記在胸,畢竟,這可是未來老板娘的電話,這可馬虎不得。
“這就是元小姐的電話啊!”
穆恒靠在椅背上,擰着眉,讓木子李出去了,他想靜一靜。
木子李:“……老板,那泰沙酒店?”
穆恒大手一揮:“推遲!”
木子李:今天我老板好像怪怪的,居然忘記老板娘的電話號碼了!
這可不是跪鍵盤能解決的事啊!他感嘆道。
穆恒在木子李走後,拿出手機開始查。
查了半天後,他頹唐的靠在椅背上,腦海裏想着剛剛查到的。
正是他和一個女子親密挨在一起的照片,文章标題赫然寫着,扒一扒元氏大小姐和穆氏總裁的秘密戀情!!
情他大爺的,他怎麽不知道自己一覺醒來怎麽莫名其妙少了部分記憶。
而這部分記憶恰恰是關于元小姐的,一回想到和她相關的,腦子巨疼。
他又不傻,想也知道自己出了問題。
想起剛剛元初衣的面容,穆恒只感覺到了全然的陌生,心裏沒有絲毫情意。
再一想到馬上就要訂婚,穆恒擰了擰眉,他想見見這個元小姐,雖然有些抱歉,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先培養培養感情。
他不希望這份婚姻不是建立在相互喜歡的基礎上的。
想到此,他給那個備注名為大美麗的號碼撥了過去。
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緊張。
元初衣剛好畫完一疊符箓。
“穆恒?”
穆恒身體一抖,我是叫元小姐還是叫初衣呢?
“穆恒?”
穆恒咳了一聲,“初衣,你有空嗎?我們下午見個面吧。”
說的好像好客氣呀,穆恒趕緊補充到:“我有些事情跟你說。”
元初衣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多想,點點頭:“好呀,去你家嗎?”
哇,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穆恒慌的一比。
“不用了,我晚上要出差,我們就在貓屋咖啡館見面吧。”不知為何,他嘴裏一下子就吐出這個咖啡店的名字了。
确定地點之後二人便挂了電話,元初衣看着手裏的手機擰了擰眉,她怎麽覺得穆恒怪怪的?
不過她也沒多想,反正下午就見面了。
可是她沒想到,這一面卻很久之後才見到了。
而兩人也已經物是人非了。
下午元初衣特意提前了一點出發。
貓屋咖啡館,在街拐角處。
元初衣依稀記得她和穆恒也在這裏見過面的。
她視力極佳,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窗邊卡座的穆恒,她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一抹笑意。
可是下一秒一個人擋在她的面前。
溫柔平和的聲音響起:“初衣。好久不見。”
元初衣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我可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元初衣眼神有些恍惚。
“……溫良。”
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叫晨景。”
不知何時,他們二人已經進入了一個只有他們的空間裏。
元初衣聽到他的回答,釋然的笑了笑。
“對,我差點忘了,你是晨景。”那個溫柔至極的男子早在恢複記憶的那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異界宗主晨景。
而這時元初衣也發現晨景的不對勁,他身體是虛幻的。
晨景沒有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我在那邊感受到星河似乎突破了封印,所以特地化出分神來找你。”
元初衣點點頭。
“長話短說――”突然看着元初衣的晨景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怎麽了?”元初衣不明所以。
晨景:“你現在有道侶了?”
元初衣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遲疑的點點頭。
晨景壓下心頭的那抹悵然,繼續道:“異界入口封印松動……我那邊已經出現了好幾起妖獸跨界之事,應當也是和星河有關。你小心一些。”
二人的對話沒有進行多久,就在晨景離開之際,東側出現一股沖天的怨氣。
二人臉色一變,晨景只匆匆說了一句話便消失了。
“初衣,你一定要來界面封印處,我有東西給你!記住你的道侶――”
元初衣聽清了這句話,可是他的未盡之意元初衣不是很明白。
元初衣回頭看了一眼在窗邊乖乖坐着等他的穆恒,心裏有些抱歉,狠下心扭頭朝着那股怨氣處飛奔而去。
雖然那裏看着距離很近,可實際上還是有相當長的距離的。
等元初衣趕到的時候,那裏的局面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被怨氣籠罩着人雙眼通紅,眼神瘋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懂得殺戮。
而在場的卻只有兩個修者在艱難的控制這些人。
元初衣見狀,直接右手拂過小布包,一柄紅玉傘便出現在她手中。
她直接将傘朝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