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去月亮湖嗎?”木木香眼睛閃亮閃亮的,“月亮湖景色可好看了,我看了二十多年也沒看夠!”
她捧着臉,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若不是昨晚元初衣見過她的真面目,實在是想不到一個人能兩面到這個地步。
失敬失敬!
元初衣一臉為難的說:“我其實也想去,只是大海他嫌累。”
神他媽大海!元譯臉差點沒繃住。
木木香嗨了一聲,伸手挽住元初衣,“其實我知道有一條近道,能很快到山頂的,走嘛走嘛,真的很漂亮的,讓你們不虛此行!”她嘴角勾着,吐氣如蘭,眼神突然有些魅惑。
元初衣晃了晃神,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雙眼中已然沒有了光彩。
“恬夏姐,走嘛走嘛~跟着我來,我帶你們去。”
元初衣不再拒絕,微笑着點點頭,木木香挽着她的手臂,朝着元譯甜甜的笑,“顧大哥,咱們走吧。”
走?元譯看了眼元初衣,元初衣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這是幾個意思?元譯心裏狐疑,但見二人都走了,他也只好跟上。
木木香帶着他們來到了山下,可以看到一條羊腸小道掩蓋在草叢中,冬天的山,樹木光禿禿的,草也長得焉唧唧的。
木木香一路挽着元初衣的手,帶着他們上了山。
元譯看着元初衣溫婉的樣子越來越不對,他突然開口叫了她一聲,發現她也沒回頭,反而木木香甜笑着提醒了她一聲,她才回了元譯。
元譯心裏一涼,當看到元初衣帶着假笑,雙目無神的時候,他就明白她被暗算了!
元譯心裏急得直冒火,心裏一激動,便伸手制住木木香,“你對我姐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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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香被元譯掐着脖子,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一臉陶醉的靠近了元譯,口中呻!吟着:“顧大哥,你的手掌好大,我好喜歡~”
元譯臉色一青,草!這什麽變态!
他冷聲道:“把我姐恢複正常,要不然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說着他收緊了手掌,木木香臉色也變得漲紅。
別看元譯鎮定自若的樣子,其實心裏慌的一比。
他可是從小生長在紅旗下的三好青年,打架都少有,更別說掐着別人脖子了。
木木香眼尾輕勾,伸手撫向元譯的手腕。
元譯頓時像是被毒蛇碰過一般,顫了顫,而木木香則是通過這個瞬間掙脫了。
她迅速退開一步,抓住如娃娃般乖巧的元初衣作為人質。
另一只手拿出一個哨子吹了一聲。
元譯礙于元初衣,始終沒能動手。
然後就被趕來的村民逮了個正着。
他憤怒的看着木木香及她的團夥,“你們想幹什麽!……”話沒說完,便被人拿着一個摻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很快便軟軟倒在地上。
木木香滿意的走了過去,伸手想摸元譯的臉,但在觸及元譯臉的時候,她手指一疼,連忙收了回來。
奇怪?她捂着手指驚疑不定的看着他。
怎麽碰不得?
她随手指了一個人,“你過來,把他背起來。”
那人很快便成功的把元譯背了起來。
木木香驚訝了一瞬,怎麽回事,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帶着他們上山。”
元初衣乖乖巧巧的跟在了木木香的身後。
木木香等人七拐八拐的上山,來到一個洞口前停下了,這個洞口很小,在它前面有一片空地,從痕跡上可以看出是人為的。
他們停下來之後便紮起了帳篷。
村民有五六個,各自把東西都準備好,木木香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玩着手機,元初衣也坐在旁邊,一臉呆滞的樣子。
元譯則躺在地上的毯子上,毛茸茸的看起來很舒服。
木木香對自己喜歡的人從來是很好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陽不斷爬高,又慢慢的落下。
冬日的夜晚來得特別快。
幾人無所事事了一個白天,當夜幕來臨之際,他們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木木香也不再玩手機了。
他們點燃了火把,圍着洞口,插在了洞口外面,整整齊齊的,像是在迎接什麽東西的到來。
木木香也沒有了白日的嚣張氣焰,反而變得恭恭敬敬的。
木木香手裏拿着朱砂,在洞口前面那塊空地上塗塗畫畫,最後畫出了一個詭異的符號。
最後抿了抿嘴角,拿出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手掌,用力一劃,血滴在符號上,頓時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在上面游動起來。
木木香疼得臉色蒼白,可是眼睛卻亮得吓人。
她吩咐人把元譯連人帶毯子放在空地上。
很快,一陣陣詭異的聲音便從洞口裏傳了出來。
……
晚上鄒文彬值班的時候,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打算等交接的人回來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過了一會兒潘伯寧身上帶着寒意走了進來,看見鄒文彬守着,微笑着說了一句,“辛苦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後,潘伯寧便上樓了,鄒文彬無聊的看着店裏的東西。
很快就見潘伯寧手裏拿着一個什麽東西匆匆往外走,鄒文彬打了一個哈欠,沒太在意。
潘伯寧前腳走,後腳換班的兄弟就來了。
潘伯寧實在是困得不行,和那人交完班之後便回家了。
鄒文彬兩兄弟就住在附近,附近的路燈昨天壞了,還沒來人修,一閃一閃的。
不過對于鄒文彬來說,這點小事根本不算問題,他哼了不成調的曲子,雙手插兜慢悠悠的朝前走。
突然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像是砍骨頭的聲音,他疑惑的朝聲源處瞅了瞅,腳步一轉,走向了那個巷子。
“文彬師弟?”
一道聲音把他叫住。
他側過頭,發現有個人站在陰影處,“誰?”
那個人走了出來,正是之前離開的潘伯寧。
鄒文彬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笑着問:“是潘師兄啊。你怎麽沒回家啊?”
潘伯寧朝他走了過來,随口回答道:“剛剛我看見了一個惡鬼,便順手除了,因此耽誤了時間。”
鄒文彬點點頭,“那我先走回去了。”
潘伯寧笑着同他揮了揮手。
一道冷風吹過,鄒文彬鼻子有些不舒服,掩面打了一個噴嚏,突然他身體一頓,臉色有些變化,他掩飾了一下,跟潘伯寧打了一個招呼,急匆匆的走了。
鄒文武第二天一大早便到了店裏,“我哥在嗎?”
那名弟子不明所以,“文彬師兄昨晚就和我交接回家了呀。”
鄒文武臉色一變:“可是他昨晚沒回來,今早我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突然一名弟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拉住鄒文武的手,“文彬師兄出事了!!”
被剝皮抽筋的小狐貍
當被不知名的液體潑了一臉的時候,元譯醒了過來,他很想抹把臉将臉上那股刺鼻的液體抹掉,但是手卻被套住了。
他腦袋正對着那個呼呼吹着風的洞口。
我不會的得偏頭痛吧?他痛苦地想。
嘶,這個不重要!現在是他和元初衣危險了呀!我真是信了她的邪!
很快洞口的聲音越來越大,木木香以及她的團夥臉上紛紛露出欣喜又恐懼的表情。
一股邪風從裏面沖了出來,聚集在元譯頭上,像是在打探元譯一般,過了一會兒,一道嘶啞難聽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道聲音像是金屬摩擦時那種讓人瘆得慌的聲音。
“還不錯。”
木木香大着膽子,上前一步,恭敬又試探的說道:“那大人,等您吸收完,能否留這人一命。”
“怎麽?”
“木木香是想着這人很有錢,到時候可以通過他找到更多您需要的人。”
那團黑霧思索片刻之後便爽快同意了。
“兩個時辰後來取人吧。”
“對了,大人,這裏還有一個小點心,希望您能喜歡。”木木香恭敬的說,然後拍了拍手掌示意元初衣過來。
元初衣乖巧的走了過來,站在黑霧面前,像個木偶一般。
黑霧圍繞着元初衣轉了轉,贊了一聲:“這個也不錯,你很有心,我很滿意。”說着便伸出一根觸須想要将這人裹住,突然。
一只細白的手捉住了這根觸須。
黑霧:“?!”
只見元初衣似笑非笑的看着這東西,玩味的說:“你很滿意,我卻不滿意呢。”
在場衆人:“……!”怎麽回事,而木木香臉色更是難看,她不知道這人是什麽時候清醒的,甚至還将她送到大人的面前了。
元譯: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黑霧生氣了,膨脹了一倍,似乎給元初衣一些教訓。
元初衣不在裝傻,釋放出自己收斂的靈氣,那純淨的氣息讓黑霧頓了一下,随機他長得更大,下一秒,只見他嗖的一聲便往洞口跑去。
元初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這東西,木木香見狀也是知道自己今天踢到了鐵板,大喊了一聲,“快去協助大人!”見那幾個人去了之後,自己反而趁別人沒注意悄悄的往後退,打算離開這裏。
元初衣手指一彈,束縛住元譯的繩索便被瞬間切開,将元譯放到安全地帶後,便專心對付起了這些人。
黑霧被抓住了之後,也不逃了,“你我無冤無仇,為何揪着我不放。”
這話說的真有意思,元初衣揪着,實際上是用靈鞭纏住了黑霧的一個部分。
“若不是你們心生歹意,我們哪兒會在這裏!”元譯趕緊出聲為他們鳴不平。
黑霧似乎知道也不能善了了,便伸出無數的觸須纏向在場的人,甚至包括那幾個來幫助他的村民。
又黑又粗的觸手向他沖了過來,元譯被吓了一跳,“姐!”
可是元初衣沒有理他,就在觸須碰上他的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黑霧痛苦的叫了一聲,元譯驚疑不定的看着包裹着自己的白色光芒。
雖然在這裏碰了壁,但是那些村民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在觸須纏上他們的一瞬間,他們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吸着。
不到三秒,這人全化為了白骨。
元初衣雖然沒有以德報怨的性子,但是這黑霧在她眼皮子底下還這麽嚣張,她就不能忍了!
手上不再留力氣,靈鞭如蛇一般纏繞着黑霧。
黑霧突然猛的縮小了,看樣子馬上就要逃出去了,它卻反其道而行之,沖向了元初衣,一層層黑氣裹住她。
在元初衣釋放出靈氣的時候,黑霧便知道自己碰到的不是善茬,他敵不過這人,他怨恨木木香的同時,也不停的想辦法怎麽逃。
不過既然逃不了,那就弄個你死我活吧!若是運氣好的話,自己還能吃一個修道人的身體,豈不美滋滋。
但現實情況往往運氣不那麽好。
元初衣蠻力破開了黑霧的籠罩,一把靈鞭揮舞的虎虎生威,上面帶着腐蝕性的靈氣,讓黑霧痛苦不堪。
最後黑霧一個疏忽便被元初衣擒住了。
她拎着這個被自己打成書包大小的黑霧,笑了笑:“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樣子!”
語氣那是相當的變态了。
元譯好奇心重,也跟着湊了過來,元初衣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黑霧在元初衣的威逼和武力之下,顫顫巍巍的顯出了真形。
是一個白色的萌噠噠的小狐貍,見他們低頭看着它,小狐貍眼睛立馬濕漉漉的,軟軟的叫了幾聲,身後毛茸茸的尾巴還不停的搖擺。
元初衣:“……”
元譯:“……”
“這什麽東西!”元譯驚愕的叫了一聲,他能看出這是一個狐貍,但是他的意思是之前見那黑霧,聽那個嘶啞難聽的聲音,還以為是什麽鬼,結果出來這個萌物。
鬧什麽呢!還怎麽除妖降魔啊!
這個顏值即正義的時代,吃棗藥丸!
元初衣看着狐貍透明的身軀,神色不明,手上的力道半分沒松。
小狐貍暗恨,這臭女人怎麽鐵石心腸,旁邊那個男的都忍不住對自己心生憐意了!
元初衣踢了一腳被靈鞭束縛住的小狐貍,“別耍花招!”語氣很冷漠。
小狐貍:“……”既然這招行不通,那我換一招!
只見小狐貍頓時焉了,他抖着自己瘦弱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低着頭像是在哭泣,嘴裏嗚咽着。
元初衣:“……”又冷酷的踢了他一jio。
“別哭了,鬼是沒有眼淚的。”她直截了當的戳穿小狐貍。
小狐貍擡起臉,“是!鬼是沒有眼淚的!但是鬼也是會難過的啊!”
原本那張狐貍臉還是很萌的,但是聲音就不敢恭維了,像是鋸木頭那種難聽。
小狐貍直接癱在地上,“成王敗寇,我沒什麽話可說!怪只怪你們人類太狡猾。”他恨聲道:“若我能逃出去,我必将你們人類千刀萬剮。”
元譯和元初衣對視一眼,紛紛忍住了笑聲,狐貍不應該是聰明的嗎。怎地這只那麽蠢。
元初衣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更不可能放你一條生路了。”
小狐貍:“……”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冷酷無情的女人,不不不,他其實是見過的。
元初衣又踢了踢這個白團子,“說,你為何要在這山上害人!”還發展出了勢力來。
“你害過多少人!”
小狐貍陰恻恻道:“我為何要害人,都是你們逼的!”他憤怒的樣子不作僞。
突然他變了一個形态,身上的皮毛都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副血肉的身軀,看着極為滲人。
即便沒有聞到血腥味,但是這一幕狠狠的沖擊到了元譯的內心,讓他有些想吐。
元初衣眼疾手快的将小狐貍變了回去。
小狐貍慘笑一聲,嘶啞的聲音更為難聽了,“不敢看了!這就是你們人類造的孽!剝皮抽筋!你們感受過這種痛苦嗎?甚至最後血肉也被人分而食之!他們都是死有餘辜!”
元初衣冷靜的看着有些癫狂的小狐貍,他身上又彌漫着黑霧,雙眼紅紅的。
“你們都該死!萬物之靈!我呸!你們都該死!”他不斷念叨着,但是又因為道行原因掙不脫元初衣的束縛。
“我知道你們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肯定要在我身上奪取什麽!我是不會讓你們如意的!”說着他散了一身的鬼氣。
元初衣臉色一變,來沒來得及阻止,小狐貍便消散了。
元譯愣愣的伸手觸摸了一下殘餘的光芒,在他觸碰之際,一幕幕場景出現在了二人的眼中。
幾十年前的明日車村是一個很小的村落,明日車村依山傍水,山上的樹木高大濃密,偶爾還會有猛獸出沒。
人類知道,因此并不深入。
大家都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天兩個小孩兒迷路,小狐貍看這兩個小孩兒可愛極了,便出來帶他們離開了。
小孩兒回到家便将這事跟他們家長說了,彼時城裏正有一個有錢人在收購狐貍皮,聽到小孩兒的話,他們紛紛意動,找了好些人,最後設置陷阱将小狐貍抓住了。
小狐貍被剝皮那一刻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巨大的疼痛讓他難以思考,它本來就快開靈智了,身上也有一些靈氣,直到……
“哈,那邊還有一只白狐貍?!”楊獵人眼神很尖看到了,“走走走去逮着那畜生!”
幾人紛紛響應。
其中一個姓木的男人看着渾身鮮血的小狐貍,撇開眼不忍道,“算了吧,這不是有一只了嗎?就別去造殺孽了。”
楊獵人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有些人真是既當□□又立牌坊啊!”
其他人也附和的嗤笑起來:“人家要不是為了生病的老母,怎麽會和我們同流合污呢,人家可是善良得緊呀!”
很快他們便将另一只狐貍逮着了,沒費多大力氣,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把剝皮之後的狐貍當做誘餌。
小狐貍早就死了,他呆呆的蹲在自己的屍體旁邊,看着不斷想要過來搶自己屍體的大狐貍。
眼睛酸酸的,想哭卻哭不出來。
若光開口
這個大狐貍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不像他開了靈智,他母親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野狐貍,她知道這裏很危險,但是她孩子受傷了,還等着她呢。
小狐貍眼睜睜的看着母狐貍遭受了和自己一樣的下場,他雙眼緊緊的盯着,帶着仇恨的目光記住了眼前這一批人。
最後小狐貍的鬼魂成了一個厲鬼,他開始在明日車村興風作浪,最後引來了修道人。
元初衣看着那人一愣,修道人很快就将小狐貍抓住了,原本要斬草除根的他,最後還是放了小狐貍一馬,将他封印在了洞口裏。
山洞無歲月,一直到一個少女闖進陣法裏。
那人便是木木香。
小狐貍哄騙了木木香給他送人過來,而木木香也得到了小狐貍的魅惑的能力,只是時靈時不靈的。
但是這作為普通人的木木香來說已經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木木香又魅惑了幾個村民,除了旅店老板和老板娘。
哦,原來老板和老板娘是木木香的父母。
回憶到最後便是小狐貍遇到元初衣自爆而亡。
元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空地,之前斑駁的符號,鮮血都在,顯得亂糟糟的,他的心也是亂糟糟的。
沉默了片刻後,他問道:“姐,那只小狐貍會去哪兒?”他腦海裏先是浮現出了小狐貍一開始的模樣,乖乖巧巧的十分招人喜歡,然後又想起了小狐貍死時的殘狀,最後停留在了他絕望又憤恨的臉上。
元初衣回道:“它消散了。”
“意思是再也沒有小狐貍的存在了嗎?”元譯語氣有些艱澀,心裏莫名有些難過。
元初衣沒說什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我之前跟若光說今天下午就回家,估計他也等得着急了。”
明日車村的異樣應當是來自這只小狐貍了,那就只剩下一個明日之星了。
元初衣心裏想着,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看着元譯,不懷好意的看了他一眼,看得元譯心裏毛毛的:“怎?怎麽了?”
“要不要來點刺激的?”元初衣眨眨眼。
刺激的,元譯眼神一亮!他就喜歡刺激!
“ 好呀!”
元初衣看他沒有喪着臉,默默的松了一口氣,然後站直身體,雙手結印,“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聽我诏令,鬼道,開!”
然後元譯就見一個黑紅色的道路出現在二人眼前,筆直筆直的通向遠處,像是沒有盡頭一般,詭異的氣息也讓人背後發麻。
元初衣率先走了上去,招呼元譯:“走吧,走鬼道近一些。”
元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見到裏面的樣子,心裏大吃一驚,裏面比外面好看多了,星光璀璨的,像是人站在銀河上一般。
“這……”
元初衣笑着說:“驚訝吧,我第一次跟着師父進鬼道的時候也很驚訝,那時候我十歲吧。我師父想整整我,便帶我進了鬼道。”
元譯看着一談及他師父,元初衣臉色便會出現的溫柔的笑,忍不住問道:“你師父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
元初衣哼了一聲,收起了之前的笑容:“他呀,就是一個自大狂,撒謊精,神經病……”
元譯:“……”這是親徒弟嗎?
鬼道确實很快,原本他們開車來這裏的,但是現在只花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到家了。
元譯有些意猶未盡,“以後我還能搭便車嗎?”
元初衣敲了敲他狗頭,“人不大,你想得到挺美。鬼道不能經常走,對人的身體有損傷,偶爾走走卻是無妨的。”
汪汪汪!
剛回來,他們便聽到了若光激烈的聲音。
然後就見一個小炮彈沖了過來,元初衣剛想抱住若光安慰一下,就見元譯嗖的一下擋在她前頭,若光剎不住腳,撞在了元譯懷裏。
元譯故作驚訝的将若光抱了起來,“呀,若光你這麽喜歡我呀!投懷送抱的姿勢還挺別致的哈~”
“你……你……放開……我!”
聽到這軟萌的奶音,元譯被吓一跳,手上的狗也扔出去了,扔出去之後他就後悔了,萬一這醜狗受傷了怎麽辦!
元初衣在一旁站着沒動。
若光在空中平衡住了身體,落下。
姿态優美,十分優秀。
元初衣這才開口:“你能說話了?”
若光點點頭,“還,還不是,很熟練。”
元初衣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沒事,不急,慢慢來。”
旁邊的元譯卻像是遭受了什麽大的沖擊一般愣在了原地,若光的狗眼看着這樣的元譯,心裏十分好笑。
元譯哆哆嗦嗦的指着若光:“姐,這狗,這狗成精了?!”
元初衣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胸,懶懶的說:“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若光是我的徒弟,他能聽懂你說的話。行了,”她伸了伸懶腰,不再和元譯多聊,徑自走向自己的房間,“折騰大半天也累了,趕緊休息吧。”
元譯,元譯看着若光,最後一臉沉重将若光抱了起來,真誠的說:“對不起,之前是我冒犯了!對了,你以後會變成人嗎?”
若光看着眼前這張俊臉,遲疑道:“應,該會吧。”
元譯:“之前是我不對,讓我們相親相愛吧!”說着就蹭了蹭若光的狗頭。
這可是弟弟呀!他從小就想有個弟弟,終于實現了!
他盯着若光說:“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你要叫我譯哥了!”作為弟弟,他就可以随便使喚了,哇哈哈哈哈!
這個輩分着實有些亂,他師父是元初衣,這人是師父的弟弟,他卻讓他叫他譯哥……
若光:“……”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在高興什麽,但是确實如師父所說,元譯會喜歡他的。
其實對于這個陽光開朗的元譯,若光也是極為喜歡的,他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将自己的側臉貼在他的側臉上,嘴裏的舌頭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元譯的耳垂。
元譯身體一激靈,趕緊把狗放下,自己也蹲下,擺出大哥的威嚴:“以後不許這樣舔我。”
若光一臉抱歉:“我現在還控制不住一些本能,不好意思。譯哥。”
若光的小奶音和王朋口中的譯哥完全不同,喜提小弟的元譯心花怒放的跟若光打完招呼便去睡覺了。
若光團着自己的身體窩在狗窩裏,嘴裏似乎還有元譯的味道,很甜!
第二天元初衣下樓打算遛狗的時候,就見元譯和若光相處的很是融洽,具體表現在……
“若光,幫我拿一下遙控器……”若光吭哧吭哧的跑過去,咬住遙控器,甩着尾巴跑到元譯身邊,放下遙控器。
“若光,幫我拿一下紙……”
“若光,幫我……”
元初衣忍無可忍,啪了一聲拍向元譯:“沒手沒腳嗎?讓人家若光幫你幹活,人家才兩個月呢!”
元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振振有詞:“我這是在訓練他的反應力和速度,這是我作為大哥的應盡的責任。”
元初衣被這臭不要臉的話震驚了,“等,等會兒,什麽大哥?”
元譯:“我是若光的大哥呀。”
元初衣指了指自己:“你叫我什麽?”
“姐。”
元初衣又指了指若光,“他叫我什麽?”
“師父……哎喲,我靠!”元譯也笑了,他撓撓頭,“好吧,那若光叫我什麽呀?”心裏在滴血,我新鮮出爐的小弟就這樣沒有了!
元初衣想了想,大手一揮,“直接叫名字吧。”
若光在一旁乖乖的蹲着,其實他也更喜歡叫元譯的名字,很好聽。
元譯喪眉喪眼的攤成了一個大字,元初衣在廚房忙活,若光輕輕一躍跳了上來,奶聲奶氣的安慰他:“元譯,你在我心裏永遠是大哥。”
“真的?!沒騙我。”元譯坐了起來,和若光對視。
若光眼裏像是有星星一般,璀璨至極,他溫柔的看着元譯又恢複成之前活力的樣子,點點頭。
元譯笑了起來,整張臉變得生機勃勃的。
在廚房的聽到這番動靜的元初衣失笑一聲,這樣的日子還不錯。
元初衣查着關于《明日之行》的消息,當她發現自己老爸也投了一大筆錢之後,挑了挑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有後門不走,她是傻子。
于是她便給元達海打電話,元達海還沒睡,正在處理文件。
一看來電顯示,初衣?
他立馬放下工作,“初衣,有什麽事嗎?”
對面說了幾句,元達海連連點頭,“行!沒問題,我讓梁助理來辦!很快就好!”
《明日之行》這兩天正在彩排,作為嘉賓的謝淩陽也有點忙,但是還不至于忙得不可開交,他此刻正閑着沒事玩兒開心消消樂。
突然代熊嚴肅着一張臉回到這裏,剛剛他匆匆忙忙接了一個電話,時間還蠻長的。
謝淩陽看了他一眼,沒在意,随口問了一句:“誰啊。”
代熊這才回過神來,當看着謝淩陽在玩兒開心消消樂的時候,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天天就知道玩這些小游戲!你看看人家米陽!”
米陽正在舞臺上面彩排。
謝淩陽一臉莫名其妙。
代熊咳了一聲,待會兒中午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一點,跟我出去見個人。
謝淩陽瞪大眼睛看着他,“我現在應該還不到被富婆包養的凄慘狀況吧。”
代熊:“……”這小兔崽子!
直到進了包廂之後,謝淩陽看見裏面的人。
心裏卧槽了一句。
你是不是喜歡我
“高人!”
“啪!”代雄猛地拍了一下謝淩陽的後背,臉上挂着笑容對立面坐着的女子說:
“元小姐,請見諒,這小子就是毛毛躁躁的。”
裏面的人正是元初衣。
元初衣站起來,與代雄握了握手,“沒事,叫我初衣就好。不必如此多禮,之後一段時間,我還要麻煩二位。”
代雄呵呵的笑着,旁邊的謝淩陽也是一副傻乎乎樣子。
三人落座,代雄小心翼翼的才問:“之前梁助理聯系我說您想做淩陽的助理,不知這事……”
元初衣笑了笑,“确有其事,最近《明日之行》快開始了,我挺喜歡這個節目的,所以想來近距離看一下,我知道你們在這邊做嘉賓,于是便厚着臉皮跟我爸說了一聲。”
原來大小姐追星啊,代熊乖乖的應了一聲,“不知元小姐喜歡哪個呀?”
元初衣之前也做了些功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比較喜歡米陽。”
謝淩陽在一旁沉默着,原來高人喜歡的是那種瘦不拉幾的小孩兒嗎?
他捏了捏自己的肌肉,一種悵然浮上心頭。
代熊和元初衣已經相談甚歡了,元初衣問:“我什麽時候過去,作為謝淩陽的助理?”
代熊點點頭,“可以。到時候我通知你一聲。”
正巧這時飯菜上來了,一時間賓主盡歡。
離開後,元初衣直接給潘伯寧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
“元師叔。”
“潘師侄,不知那個叫木木香的人可有找到?”
她之前在木木香身上放了一張追蹤符,昨晚回去之後便跟潘伯寧說了明日車村的事,讓他幫忙找下那個人。
“元師叔,我正要找你說這事呢。”
“木木香好像出了問題,神志不清了。”
元初衣:“……我一會兒去看看。”
“對了師叔,還有一件事。”潘伯寧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元初衣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文彬師弟他,他重傷昏迷了!”
“怎麽回事?!”元初衣猛的站了起來,臉色難看極了。
潘伯寧将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原來昨晚鄒文彬回家的時候被人暗算,瀕臨死亡,現在還在搶救。
元初衣冷靜下來,問了一下鄒文彬所在的位置,得到回複之後,便匆匆趕向醫院。
手術室外面正坐着一個人,正是鄒文武,他沉默的看着手術室,周身的氣息低得吓人。
“文武。”元初衣輕聲叫了叫他。
鄒文武像是受到了驚吓,他回過頭看着元初衣,神色憔悴無比,眼眶通紅,“元師叔。”聲音無比的嘶啞。
元初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他身邊,無聲的安慰了下他。
鄒文武說:“本來昨晚應該是我當值的,但是哥他看我太辛苦了,便和我換了一下,本來,躺在裏面的……該是我的!”
元初衣默了一下,“萬事都有定數,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事解決這件事情,而不是追悔過去。”
鄒文武抹了一把臉,稍微冷靜了一些,“元師叔,我還要謝謝您,多謝您之前給哥的護身符才讓他尚有一息存在。”
鄒文武雙手緊緊握着,牙齒咬得緊緊的:“元師叔,我懷疑一個人。”
“我懷疑哥是知道了他的秘密,才被殺害的。”
元初衣目光一凜:“誰?”
鄒文武眼神兇狠,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潘伯寧!”
“他?”元初衣沉默了一瞬,“你有何證據?”
鄒文武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顆珠子,“這是在哥倒地附近發現的。這個珠子應當是一串手鏈。而這串手鏈我曾在潘伯寧的手上發現過。”
“可是,這些都是我的懷疑。”鄒文武冷靜的說道:“潘師兄說過自己昨晚出去辦事見過我哥。”
元初衣:“确實,我知道他出去過。”
鄒文武瞪大眼睛看着她。
元初衣簡單的說了下自己在明日車村的事,“是我托他去找個人的。”
“這樣嗎?”鄒文武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很可疑。”
“一切都要等文彬醒過來了再說。”元初衣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沒等多久,手術室外的燈便熄滅了,疲憊不堪的醫生走了出來,對着鄒文彬說:“手術成功了,但是還得觀察一下。”
鄒文武眼睛頓時就紅了,連連鞠着躬,“謝謝醫生……”
元初衣在外面看了眼重症監護室裏的鄒文彬便對鄒文武說:“既然他脫離危險了,那我便離開了,你好好照顧他吧,其他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呢。”
鄒文武沉默的道了聲謝,點了點頭。
元初衣出了醫院便直接去找潘伯寧了。
潘伯寧還挺忙的,聽弟子說元初衣到了,匆匆忙忙趕回來,“抱歉,元師叔,怠慢了。”
元初衣正在茶室喝茶,見人過來,站起身,“沒事,我過來看一下木木香。”
潘伯寧點點頭,“我将她安置在這邊了,您随我來。”
木木香坐在床上,身上臉上全是傷痕,到處都是包紮的痕跡,看着非常的可憐,最讓人感到可怕的是,她的眼部纏着繃帶。
“我根據元師叔給出的追蹤符信息在C市郊外發現她的,幸好當時沒多少人,我才順利将人帶回來了。”
元初衣走了過去,伸出手擡起她的臉,定定的看着那雙曾經充滿魅惑的雙眼,可是此時卻被布條擋住了。
“她的眼怎麽了?”
潘伯寧回答道:“一開始找到她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我們拆開看了一眼,她的眼被人挖走了。”
元初衣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木木香?”
木木香還是傻愣愣的坐着。
元初衣走了幾步,看了一眼她的手掌處,昨夜她自己劃出的傷口稍微結痂了。
這人确實是木木香,只是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元初衣看完之後便離開了。
潘伯寧将她送到門口。
元初衣停下腳步,不經意的說:“剛剛我去看了文彬,他被救回來了,過兩天應該就醒了。”
潘伯寧聞言,那張俊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哦,那真是太好了,文武師弟該放心了。”
元初衣看了眼他,也笑了笑:“好了,就送到這兒吧,我先走一步了。”
潘伯寧點點頭,目送着她離開。
身後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走遠了,那道視線才收了回去,元初衣的臉也冷了下來,這個潘伯寧絕對不簡單。
走出好長一段路之後,元初衣停下腳步,給王岳霖打了一個電話。
王岳霖接到電話的時候很驚訝。
初衣可是很少主動聯系他的。
“你在哪兒呢?”元初衣問他。
“我還在N市呢。”
元初衣:“參加一個婚禮要這麽久?”
王岳霖嘿嘿一笑,“這不是參加完婚禮,覺得這邊挺好玩的,就留下來玩一段時間啰。”
元初衣點點頭:“那你到C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