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詠嘆調

第12章 狐貍弟弟

湘北——

比起私立的立海大，公立的湘北看上去的确顯得有些——舊。

看了門口的示意圖，伊集院凝直奔籃球館。

不近的距離就聽見了運球聲、吆喝聲、加油聲。

好像是很輕松的氣氛。

“哇！美女啊。”

“外校的。”

“找誰的？”

“不會是找流川那家夥的吧？”

隐隐約約聽見一些交頭接耳的聲音，門口正好有四個看似挺不良的男生打量着伊集院凝；難道，帥哥的影響力還能擴散到同性？

投去一個友好的笑容，伊集院凝從容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擠到了最裏面的位置。

大約是到了結束的時間，所有衆人的注意力也自然從訓練中分散到了其他地方，穿着其他學校校服的美女自然是很容易就被發現的。

“小楓。”高聲喊着，空着的那只手還在上面揮了一下。

這下，所以人的目光自然就集中中了伊集院凝和流川楓兩人身上了。

“流川，你小子從實招來，你們什麽關系？”

“可惡！流川狐貍！”

“小子，都有女朋友了竟然還藏着啊。”

……

伊集院凝對面前的那片混亂顯得有些茫然，怎麽突然就變得要打群架似的？

她好像也沒說什麽吧？

一個籃球直接砸了過去，一腳踹在紅發小子的屁股上，流川楓有些不耐地向伊集院凝走來，“幹嗎？”似乎認為伊集院凝已經要成為麻煩的代名詞了。

“你什麽态度，姐姐可是好心來看你啊。”伊集院凝瞪起了眼，手指惡狠狠地戳了一下流川楓的手臂，結果痛的卻是她自己的手指，神色不由更兇狠了。

“姐姐？”

“流川那家夥的姐姐？”

一瞬間好像安靜了一下，衆人面面相觑了一翻。

有人圍着伊集院凝轉了一圈，一臉“高深”的神色，“不像啊！流川狐貍怎麽可能有那麽漂亮的姐姐嘛！”

狐貍？

伊集院凝眨眼看了看流川楓，狐貍這形容…好像還真的挺像的——唇紅齒白的漂亮小狐貍。

想到這裏伊集院凝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看見伊集院凝的笑容流川楓的目光不由更冷厲了一些。

好笑地搖了搖頭，“我買了蛋糕，每個人都有份喲。”

“哎？那麽好？”

打開盒子，伊集院凝還是揚着迷人的笑容，“不用客氣喲，算是需要你們繼續關照小楓提前支付的報酬了。”

“哈哈，姐姐大人客氣了。”

“照顧後輩是應該的。”

好不自然地說笑一番，有些人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不過，禮儀周全的人還是有的；感謝了伊集院凝一番，還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伊集院凝與一群男人中唯一的女經理彩子交談着，優雅的笑容，謙遜的性格很容易給人好感。

聽說她在流川楓國中的時候也相當照顧他，至少比那時的她更像個好姐姐。

怎麽樣，都該好好感謝一番的。

閑聊着，伊集院凝發現流川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漸漸多了起來，而且越來越銳利。

小狐貍在懷疑什麽呢？

伊集院凝不在意地笑着，繼續與其他人說笑着，一派的大家風範。

蛋糕也吃了，話也談了，吵鬧、打鬧也見識了，伊集院凝準備拉着流川楓撤退，“我答應了外公今天回去吃飯，你動作快點。”

“哼！”

“哈哈，流川狐貍你也有被人管的一天啊。”臨走的時候，櫻木叉腰大笑，好似在嘲笑流川楓；只不過——

“咚”的一聲，一個籃球直接撞上了他的腦門。

“可惡！你這只狐貍竟敢用籃球砸本天才的頭。”說着，櫻木還想着沖上來與流川楓打一場似的。

流川不屑，伊集院凝覺得好笑，拉着人趕快閃，真的是和什麽人在一起心智都會改變的，至少之前的時候她沒有發現流川還能這麽“激進”的。

“可愛的小狐貍，騎車請不要睡覺喲。”每一次坐到單車後座的時候伊集院凝都會調侃一句的。

流川楓自然對伊集院凝突然改變的稱呼不怎麽滿意，狠狠瞪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麽，但伊集院凝卻看出了明星就是欲言又止的态度。

躍上後座，感到車子在前行，伊集院凝輕聲笑着，“不愧是小狐貍，果然夠聰明；不過呢．．．”

“聰明的小狐貍還是把精力用在打球上吧，不要管姐姐的事喲。”

流川楓沉默了一下，輕哼了一聲，“懶得管你。”

伊集院凝在他身後的笑容顯得有些無奈，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怎麽就那麽容易又一次被看穿了呢？索性，都是些不會來妨礙她計劃的人，不然——出師未捷身先死估計就是要用來形容她的了。

身邊的聰明人太多了果然還是會頭疼的呢。

手機鈴聲打斷了伊集院凝的思緒，翻出一看來電顯示，笑容不由燦爛起來。

好像并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只是随意交談着，放輕的聲音帶着一絲的甜蜜，在最後伊集院凝詢問跡部周六是否有時間，借口自然是說要去歸還對跡部來說早已忘記的那支鋼筆。

只是，對方好像很能接受這個借口，爽快地約定了時間。

通話結束，單車也正好停在流川宅門口，伊集院凝擡頭就對上流川楓漆黑的瞳孔，竟然有那麽些心虛的感覺。

不過就是一個電話而已，她心虛什麽？

“看什麽？”伊集院凝不客氣地瞪了回去，“動作快點！”然後更不客氣地訓斥着。

流川楓轉身鎖車，不過還是能看見他撇了撇嘴。

伊集院凝沒有等他，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在準備敲門之前被拉住了手臂，回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認真而銳利。

“怎麽？”疑惑地挑眉，該說的不是都說了嗎？

可是，流川楓卻看着伊集院凝不說話，饒是以後者的定力都有些吃不消了，微微皺眉，嘆息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麽？”

“決定了？”

……

楞了一下，伊集院凝微微皺眉，“決定什麽？”她并不喜歡被人打破砂鍋問到底，裝作不知道有那麽難嗎？她又不會自虐的。

“自己知道！”但是流川楓顯然不想就這樣算了。

“的确。”伊集院凝淡淡點了點頭，“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微微搖頭，直接按響了門鈴，出門時，将這邊的鑰匙給忘了。

她并不想把自己在意的人扯入這場由她主導的好戲中，畢竟，她不能保證最後一定能成功的。

所以，她一個人就可以了；而且，她的計劃中也的确沒有什麽需要別人幫忙的。

“切。”流川楓略顯不爽地撇了撇嘴，就準備看看伊集院凝到底能死撐到什麽時候。

伊集院凝緩緩揚起嘴角，有一個關心她的小狐貍弟弟也挺好的……

拒絕了讓流川楓送她回家的提議，不算太晚的時間，伊集院凝貪圖路進，走在了無人的小巷中。

并不怎麽在意陰冷的氣氛，反而有些神游的模樣。

偶爾會有些野貓突然蹿出，伊集院凝完全沒有被吓到的樣子。

不知想到了什麽，幽幽的嘆息聲伴随着腳步聲一起在寂靜的空巷中回蕩。

陰暗無人的小巷其實也未必有多恐怖，不知不覺間伊集院凝已經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大街；看了一眼時間，并不怎麽想要回去，索性決定随意逛逛算了。

漫不經心的伊集院凝在一家便利店門口與裏面走出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害得那人手中的零錢全撒在了地上。

“抱歉。”一邊道歉一邊彎腰去撿，伊集院凝沒有想過要擡頭去看一眼自己撞到的是什麽人。

“伊集院？”直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才擡頭看了一眼。

“柳生君。”将零錢還給柳生，伊集院凝打了這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沒想到柳生竟然叫住了她。

“嗯？有什麽事嗎？”伊集院凝疑惑地回頭。

“上次問你借的書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還你了。”

“什麽書啊？”伊集院凝一臉茫然地看着柳生。

“一本小說。”柳生扶了一下眼鏡，悠然解釋道。

伊集院凝微微蹙眉，口氣卻是不在意的，“沒關系，你慢慢看。”還在試探嗎？這群人果然不能放松，不過，當真被試探出了什麽又能怎樣呢？他們到底想要證明什麽？她又不是假冒的。

而且，這樣的試探不累嗎？管她是不是記得，對他們都沒有什麽差別的吧？而且，還能少受些冷眼有什麽不好的呢？難道還準備當自虐狂了？

伊集院凝暫時還是不明白這些人連番的試探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還有什麽事嗎？”伊集院凝看了一下地面，還有遺落未撿的零錢。

“沒有。”

“再見。”伊集院凝淡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從容地走入了便利店。

本來倒是不想買東西的，不過這一停留正好看見書架，心想着進去拿幾本雜志回去打法時間算了，順便給自己買點夜宵之類的。

而在書架上看見有關計算機的書籍還是會忍不住想要翻閱、買下然後好好研究。

微微垂下眼眸，除了了時尚雜志，伊集院凝還一口氣拿了計算機的、汽車的、家居的，甚至連武器介紹的雜志也拿了。

結帳的時候，店員還非常怪異地看了伊集院凝好幾眼，都快把半個書架的雜志給搬走了 。

雖然有那麽些小題大做，可是伊集院凝寧願自己謹慎一些，也不想計劃因為一些小事而擱淺或者失敗；因為一些人過于謹慎的态度讓她也不得不更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