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又做噩夢了
沈赫玉見鹿哲不信,就把他去醫院的檢查單拿給他看,“你不信?我給你看,這是這兩天我去醫院做的檢查單。”
鹿哲接過單子,看到單子上的妊娠兩個字就頭疼,他現在非常懊悔為什麽當時非要找沈赫玉喝酒,現在終于喝出事了。
沈赫玉在鹿哲看到單子之後,迅速抽開單子,含淚把單子收起來,“你不想要也正常,這個也不是你名正言順的孩子,一個私生子,可有可無,你放心,我會帶着我媽離開,然後把這個孩子打掉,絕對不會影響你和夏沫夫妻伉俪情深,咱們就當那天晚上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就這樣。”
說完沈赫玉就要走出馬院長的辦公室,被鹿哲從背後抱住,他說:“我沒說不要這個孩子,阿玉,我這兩天真的是太亂了,你給我些時間,讓我好好捋清這些事情,好嗎?”
沈赫玉擦幹眼淚,把鹿哲的手放到自己柔軟的腹部道:“阿哲,我不求這個孩子能進鹿家的門,我也不奢望當你的太太,我只是希望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是有爸爸的,這樣就可以了,你明白嗎?我已經沒有爸爸了,媽媽又變成這樣,單親家庭的苦我受夠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這樣,你能明白嗎?”
鹿哲把頭放在沈赫玉的肩頭,柔聲道:“我明白,我怎麽會不明白呢?阿玉,你給我些時間,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和孩子的。”
沈赫玉覆上他的手,“嗯,我相信你。”
一直守在門口的小雷敲門道:“鹿哥,急事,吳媽說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裏全是血跡,但是不見夏沫,他失蹤了。”
“失蹤了?!”
……
清晨,夏沫獨自一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秋風席卷落葉飄散在空中,彷佛整個S市都被摁下了停止鍵,路上除了他,沒有其他活物。
“鹿哲?顧離?魏言?爸爸,你們在哪兒?有人嗎?”他邊走邊喊,除了回音,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夏沫依舊不放棄,他邊走邊喊,邊喊邊向鹿家別墅的方向走去,終于他在別墅區的十字路口看到一個穿着灰色毛衣的小男孩,他走過去彎腰問小男孩:“你好,請問你是誰?”
小男孩沒有理他,轉身就跑,他不放心小男孩自己一個人走,所以就一路跟随,“小朋友,你家也住這片嗎?怎麽我以前沒有見過你呢?”
“找這麽久才找到家?是不是好傻?”鹿哲站在鹿家別墅門口對兩個人說。
夏沫驚喜道:“鹿哲?原來你在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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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直沉默不理人的小男孩脆生生地叫了一聲“爸爸”然後跑向鹿哲。
鹿哲似乎沒有看到夏沫,一把把小男孩抱起來,騎在脖子上,怪罪道:“臭小子,下次不準調皮了,爹爹和爸爸該着急了。”
夏沫皺眉道:“爹爹?”
不等他思考,沈赫玉就從別墅裏走出來,“兒子回家啦?看你以後還敢亂跑嗎?走吧,我已經做好菜了,跟你爸爸回家吃飯吧。”
只見小男孩撲到沈赫玉的懷裏撒嬌,“爹爹最好了。”
夏沫難以置信地後退,“不對,不對,怎麽回事?沈赫玉怎麽會?怎麽會呢?”
話音剛落,下一秒他眼前的一家三口的畫面開始扭曲,他們的面容開始變得兇狠冷漠,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嘈雜,場景轉變成編劇評賞大典的舞臺,沈赫玉正在給他頒獎,臺下的鹿哲以及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個拍手機器。
他低頭一看,沈赫玉手裏的根本不是最佳編劇獎的獎杯,而是血淋淋的一團白肉,他吓得尖叫起來。
沈赫玉露出詭異的笑容,“夏沫,這是你該得的東西,你接着呀,你接着呀……”
“啊啊啊不要給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夏沫被噩夢吓醒。
顧離趴在他的床邊睡着了,被他這麽一驚一乍,吓得直接跳起來,“咋啦咋啦?!”
魏言則是站在窗邊欣賞風景,聽到這對死黨朋友的叫喊才轉過來安撫顧離,“顧離,淡定點,夏沫醒了。”
回過神的顧離,看到清醒的夏沫縮成一團,深呼氣拍胸脯叫魂,“我的天吶,小爺的命都快吓沒了。”
他激動地坐到床邊,想要去拉夏沫的手,“夏夏?你終于醒了?怎麽樣?沒事兒吧?”
夏沫顯然還在剛才那個夢裏,懵懵懂懂地對周圍所有人都非常防備,顧離剛碰到他,他就立刻抽開手,一直往後縮。
“?”
顧離不解地看向魏言,魏言倒是淡定,他慢慢走到夏沫的床邊,拍拍他的肩膀說:“夏沫,是我們,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現在夢醒了,我是魏言,他是顧離。”
夏沫渾身顫抖,戒備地掃視病房的環境,腦中回憶他昏迷之前在鹿家別墅,鹿哲對他做過的事情,稍微冷靜下來,确定這不是夢境之後,沙啞無力地嗓音響起,“真,真的是夢嗎?我,我為什麽會在醫院?”
顧離心疼道:“哎喲寶寶,你說,我就出去這一趟,你怎麽連招呼都不打自己就先回了別墅?你知道嗎?還好是魏言打過電話給你,要不然鹿哲那個混蛋……唉,算了,提起他老子就來氣!恨不得咬死他。”
夏沫蒼白幹裂的嘴唇微抿,穿着病號服乖乖地坐在病床上,實在是惹人可憐。魏言解釋道:“我打電話給你,是鹿哲接的,就那個畜生的語氣,我擔心他對你不利,所以就聯系顧離一起去鹿家別墅,沒想到……抱歉,還是晚了一步。”
魏言點到為止,但是夏沫知道他們倆打開鹿家大門時看到的是怎麽樣的一個場景,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讓他羞憤難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離問:“你昏迷這麽久,肯定口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夏沫接過顧離的水,說:“謝謝你們,還這麽幫我,其實我回去只是想通了,我想和他離婚,一別兩寬。但是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畜生。”他說完最後,實在忍不住委屈哭了出來。
顧離心疼地把他攬到懷裏安慰道:“乖乖不哭,咱不哭,一切都過去了,都會好的,沒事兒,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挺你,沒事沒事夏夏,沒什麽大不了的,大不了咱向法院申請跟他單方面離婚,什麽姓鹿的,什麽影帝?狗屁都不是!”
夏沫哭訴道:“我不想看見他,再也不想看見他。”
魏言還算了解鹿哲兩口子的事,思前想後,開口問:“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
夏沫停止哭泣,和顧離一起擡頭不明所以地看着魏言。
魏言繼續道:“你和鹿哲的感情一直很好,怎麽沈赫玉一回來你們就變成這樣?”
顧離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不廢話嗎?姓鹿的和姓沈的餘情未了,姓沈的有手段搶男人,你能不能挑點智商高的問題問?”
魏言拍了一下顧離的後腦勺,“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是想說為什麽沈赫玉好巧不巧地就出現在編劇評賞大典?你要知道編劇評賞大典的神秘嘉賓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就憑他在A國的名氣還不夠格,而且那段時間我恰好不在,莫名其妙安排到去A國演出,回來之後恰好和你們一起出去吃飯,恰好就被狗仔逮個正着,恰好這些謠言在沈赫玉落水後的第二天就接踵而至,你們不覺得被安排了嗎?”
夏沫弱弱地問一句,“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魏言摸着自己的下巴,說:“我查過沈赫玉的履歷,其實他之前在國內的時候并不出名,鹿哲顧及鹿老爺子,所以他們這段感情只能轉移到地下,再加上那個時候鹿哲自己還是個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自然也就不能在工作和資源上能幫上多少忙,但是奇怪就奇怪在沈赫玉去了A國之後,才過了半年多的時間,他就憑借一部A國當地的電視劇紅遍全國,資源拿到手軟,一度成為A國的頂級巨星,就連國內都有不少他的粉絲。”
顧離眼巴巴地看着他,“所以呢?”
魏言坐在床邊,抱着手對兩人說:“所以,我懷疑沈赫玉這次不僅是有備而來,而且他背後的這個靠山應該不小,連我們魏家不能查到的人物。”
夏沫低頭不說話,顧離開口道:“照你這麽說,他背後的勢力還要比咱們夏、鹿、顧、魏四家還要龐大?”
魏言聳聳肩道:“應該是的吧,畢竟雖然A國那個地方足夠繁華,但是亂也是真的亂,qiang支泛濫的國家嘛。”
夏沫慌亂地問:“那我們怎麽辦?需要告訴鹿哲嗎?”
顧離拔高音調,“告訴個屁?!最好你和鹿哲離婚,姓沈的禍害死他才好呢。”
魏言安撫他,“你也先不用着急,這一切還都是我們的猜測,現在咱們以不變應萬變,我再讓家裏人想辦法查查沈赫玉剛到A國的那半年到底遇到什麽人?以及他背後的靠山是誰?”
“嗯,謝謝你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