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一個噩夢
夏沫根本掙脫不掉鹿哲的手,藍寶石裏的兩顆珍珠掉下來,“鹿哲,你是否還念及山崖底下我們共患難的情分?”
鹿哲覺得夏沫的眼神就像一柄長刀,劃拉到哪兒都是疼的,他一再堅持道:“你是我老婆,我死都不放手。夏沫,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夏沫掙紮道:“可是你放在心裏的是沈赫玉,根本不是我,我就是一個跳梁小醜!鹿哲,你的感情是感情,我的感情就不是感情嗎?!你覺得在我看到你倆睡在一起的時候我當能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嗎?你倆的對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鹿哲把掙紮的夏沫使勁拉到懷裏,他太想他了,他太想念他身上郁金香的味道。
他認為夏沫只是因為吃醋,想上演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吸引他的注意力,所以他現在還能盡量耐着性子解釋道:“我都跟你說了,那是一個意外,真的只是個意外!你相信我!鹿太太只會是你一個人,你明白嗎?夏沫,你這個混蛋!他tm夠狠,夠本事,你讓我離不開你,算你厲害你滿意了吧?!可以回來了吧?求求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鹿哲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商量的語氣對夏沫說的,他這輩子除了對他媽媽和沈赫玉之外,沒有人能讓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以為夏沫哄哄就會回來,畢竟他這麽喜歡自己。
夏沫掙紮了一會兒,掙紮不開就直接上嘴咬鹿哲的肩膀,鹿哲痛到皺眉,“你咬吧,你要是覺得解恨,你就咬吧,咬死我也成啊。”
就算夏沫用盡全力咬鹿哲的肩膀,他都沒有放開夏沫。最後夏沫還是放開他,兩眼淚汪汪地看着鹿哲,終于問出他結婚以來最想問的問題,“鹿哲,你愛我嗎?”
深邃的藍眸此刻變得異常尖銳,猶如一雙無形的手,透過鹿哲的胸腔,想要撕開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裏裝着的到底是誰?
鹿哲停頓了一秒,黑珍珠裏閃過一絲不知所謂的光芒,“你是我老婆,我心裏有你,離不開你。”
好一個我心裏有你,離不開你,真是諷刺,鹿哲到底把他當成什麽了?一個在沈赫玉不在的時候的感情寄托?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免費的助理和保姆?
鹿哲這個影帝的稱號真是受之有愧,因為他連演戲假裝,說臺詞都不會,演技實在是太差了。
夏沫渾身顫抖,哭泣着哀求道;“鹿哲,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嗚嗚嗚。”
鹿哲的眼球布滿血絲,他已經沒招了,什麽軟話他都說了,耐心也快耗盡了,結果這個人還是不肯回頭,“你讓我放過你什麽?!你讓我放過你什麽?!”
夏沫打着哭嗝,說:“我求你放我自由,也放自己自由,從今以後咱們互不拖欠。”
鹿哲怒吼道:“去他媽的互不拖欠!”
Advertisement
“嘟嘟嘟”夏沫的電話在他的風衣口袋裏震動,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的會是誰呢?
“你……你放開我,我要……我要接個電話。”
鹿哲放開夏沫,但是二話不說直接搶過電話接通,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孫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撞槍口。
果然打電話過來的是魏言,“喂?夏沫?你在哪兒?顧離說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沒見你,你到底在哪兒?說話。”
鹿哲這會兒聽到魏言還給夏沫打電話,簡直氣急敗壞,就像一只被敵人侵犯領地的惡龍,恥辱和憤怒在惡龍的身體裏積攢起一團邪火,它想沖破牢籠,一飛沖天,毀天滅地,徹底摧毀令人惡心的一切。
他怒極反笑,“我說呢,你以前這麽喜歡我,現在這麽着急放手到底是為什麽?原來阿玉只是個幌子,你怕是想和姓魏的小子雙宿雙飛吧?”
夏沫對鹿哲失望透頂,他想搶回他的手機,“你把手機還給我。”
魏言:“鹿哲?你怎麽會拿着夏沫的手機?他人呢?”
鹿哲反手一個擒拿,就把夏沫壓制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嘴裏回應魏言,“他?他現在沒空理你,他正在履行他作為鹿家太太的職責,正在給我開枝散葉呢。”
魏言威脅道:“鹿哲,你瘋了?你敢這麽對待夏沫?!”
鹿哲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說完就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夏沫的雙手被鹿哲束縛在背後,任他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他想起當時在江邊車裏的一切,好像也是這麽開始的,未知的恐懼讓他頭皮發麻,他繃着的神經也快被鹿哲拗斷,他快被鹿哲逼瘋了,為什麽鹿哲總是要這樣逼他?是不是把他逼成精神病他才肯罷休呢?
夏沫的臉色瞬間蒼白,嘴唇的血色也退得幹幹淨淨,額頭的薄汗和全身的顫抖表現他現在有多恐懼,他尖叫道“你幹什麽?!”
鹿哲現在怒火攻心,根本看不出夏沫的不正常,他只知道自己腹中有團邪火需要發洩,“上次在車裏沒讓你中标,今天争取一下,省得你一天到晚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貓貓狗狗,我告訴你夏沫,老子這半輩子的耐心全他媽砸你身上了,結果你他媽給臉不要臉,也成,我也懶得費口舌了,直接做吧,老子要把你做到下不來床為止!做到你懷上我的種為止!我看你到時候還跑不跑?”
夏沫的雙手使不上力,他用雙腳亂踢亂蹬,把茶幾上的東西全都蹬掉在地上,他大哭地叫喊道:“啊啊啊啊,鹿哲!你這個畜生!我恨你!我恨你!你放開我!”
鹿哲壓制着他,手上不停對他上下摸索,“是啊,我就是畜生,你這輩子都別想逃脫畜生的手掌心。”
……
鹿哲跟逃命似的逃出鹿家別墅,鑽進自己的勞斯萊斯的駕駛室裏,他回想剛才和夏沫發生的一切,後脊梁的冷氣就開始向上竄。
他懊悔地質問自己,“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明明好好的,明明要好好把他哄回來的,怎麽到最後會成這樣?”
剛才鹿哲發完邪火之後就立刻後悔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哄好夏沫,回到以前美滿的日子,可是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樣呢?他非常害怕,白色地毯上刺眼的紅,還有夏沫赤果身體上的淤青,就像一頭地獄魔獸的大手,無情地扼住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所以他本能地逃出這個讓他窒息的魔窟。
他煩躁地揪自己的頭發,雙手重重地拍打方向盤,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啊啊啊!”
正在他煩躁的時候,小雷打電話過來了。
“幹什麽?有屁快放!又怎麽了?!”
小雷沒成想自己撞到老板槍口上了,小心翼翼道:“那個鹿哥,大事不妙了,赫玉想要帶沈阿姨離開,人現在就在哥黎精神病院呢,您快來吧。”
又他媽是一堆糟心事,他煩躁地暗罵一聲,“你們現在人在哪兒?!”
小雷:“我現在正在去哥黎精神病的路上,哥,咱在門口回合吧。”
鹿哲拉起安全帶,發動車輛,“行了行了,知道了,這幾天全他媽是糟心事,門口等我!”
等到鹿哲和小雷趕到醫院的時候,沈赫玉正在辦公室和馬院長交涉,想要帶走自己的母親,“馬院長,麻煩你了,我……”
“阿玉!”鹿哲氣喘籲籲地跑到沈赫玉的身邊。
馬院長自知不能窺探老板的私人生活,所以就找個借口先離開了,“我先去看看老太太的情況,你們商量好了之後再來找我吧,再會鹿少。”
小雷也不想當電燈泡,自願跑到門口給他倆把風。
鹿哲疲憊地拉住沈赫玉的手,“阿玉,阿姨住着好好的,為什麽你要帶她離開?”
金絲眼鏡下的眼球也布滿血絲,證明沈赫玉這幾日都沒睡好,她推了推眼鏡,可憐兮兮,宛若男版的林黛玉,“阿哲,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是因為我的出現才導致你們夫妻感情有裂痕,我非常愧疚,所以我想既然這樣,倒不如我帶上我母親回到A國,左右在A國我也能給她找個很好的療養環境,也好過讓你左右為難,看着我心疼。”
鹿哲柔聲道:“怎麽會呢?你好不容易能回來,我們之間只是意外,我已經跟夏沫說清楚了。”
沈赫玉含淚看着他,“鹿哲,我和你之間到底算什麽?”
這句話把鹿哲給問住了,“我……”
沈赫玉繼續道:“我承認,我幾次三番接近你是我目的不純,可我無非就是還愛着你,但是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我不可能登上鹿家太太的位置,你也不可能和夏沫離婚,可是,可是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奢望你在陪完夏沫之後,能施舍一點時間給我,我不會和他争的,但是為什麽就是這麽小小的奢望你們都不能滿足我呢?”
“我,對不起,對不起阿玉。”
沈赫玉哭笑地攤手,道:“除了對不起,我欠你,你還會說什麽?鹿哲,你可曾想過要補償我?”
鹿哲沒好氣道:“我正在嘗試補償你,我……”
沈赫玉突然拔高聲音道:“可是你給的補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在你身邊,一直陪你到老,你明白嗎?”
鹿哲震驚道:“可是我已經結婚了,我已經結婚了你明白嗎?”
沈赫玉握住他的手,“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和誰結婚,我只求你和我在一起,我不要什麽名分,真的,阿哲,我不要名分,我只要你。”
随後沈赫玉繼續蠱惑道:“我知道你還愛着我,也喜歡夏沫,你為何不兩個都要呢?我可以一輩子做你的地下情人,讓夏沫永遠不知道,我也絕對不會去招惹夏沫,不會去破壞你們夫妻感情,真的,阿哲,我什麽都不在乎,只要我和你在一起。”
妻妾同堂,是每個男人最想的事情,鹿哲顯然有些動搖。
最後沈赫玉直接爆出一個炸彈,“阿哲,我去醫院檢查過了,我有了,你總不能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吧?”
“!”這個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