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幫我換睡衣?!
夏沫被手機鬧鈴振醒,宿醉的後果就是他現在頭痛欲裂,全身酸軟無力,嗓子就像被車碾過,好像還哭過?眼睛腫脹幹澀,只能勉強撕開兩條縫。
夏沫摸到床頭櫃的手機,看一眼時間七點二十,還早,可以再睡一刻鐘。他關掉手機,翻個身打算再眯一會兒。
“啊!”
“啊!怎麽啦?!”鹿哲被吓醒,騰地一下坐起來。
夏沫猝不及防地怼上鹿哲的大臉,被吓得驚叫一聲,這下完全清醒了。
夏沫抱着被子,蜷縮在角落裏,環視一圈發現自己在鹿哲房間,“鹿,鹿哲,你怎麽會在這兒?不不不,我,我怎麽會在這兒?”
鹿哲是被夏沫吓醒的,心情有些不美妙,“大清早的喊什麽?我都被你吓死了。你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是我把你抱回來的,發酒瘋吐了到處都是,小雷睡得跟死豬似的,只能我自己清理幹淨。”
乖巧的夏沫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酒會發酒瘋,只記得好像他一直抱着鹿哲哭,鹿哲好像還一直安慰他,但具體說什麽,他記不清了。
夏沫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穿的哆啦A夢的睡衣,臉頰有點燙,支支吾吾道:“衣……衣服,也是你,是你幫我換的嗎?”
鹿哲把眼睛挪開,尴尬地幹咳幾聲,“那個……我也是不得已,總不能讓你穿着髒衣服睡,所以我就幫你換了,你……你酒品那麽差,我怕你半夜發酒瘋,所以好心陪陪你。”
“哦,謝謝你,不嫌棄我。顧離來探班,我一時高興就,就喝多了,你別介意,我下次不會了。”
“嗯,知道就好。”
兩人陷入莫名的寂靜氛圍,場面有些尴尬。過了好久,鹿哲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對不起。”
“啊?”夏沫以為這聲對不起只是對于那天晚上的事,雖然當時很難過,但是後面他也看開了,鹿哲心裏本來就藏着一個人,要不是因為那天的意外,恐怕鹿哲會為人家守身如玉一輩子,這麽想,鹿哲挺專情的,只是專情不是對自己罷了。
夏沫低頭沉思,嘴唇抿成一條線,過了好久,又擡頭對鹿哲聳聳肩道:“沒事,我原諒你,說到底只是一場意外,我諒解。”
鹿哲欲言又止,他這聲道歉不止是為那天的落荒而逃,也是為年少的無知,最後他只能微微嘆口氣,沖夏沫露出微笑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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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如果沒記錯,這是結婚以來鹿哲第一次真城地對他笑,他既開心又心酸。
“對了,我向劇組替你請了半天假,你可以多休息休息再過來。”
“你呢?我記得你的通告裏,今天應該是跟B組,換到8號山拍外景吧?”
鹿哲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嗯,我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鹿哲不再怨恨夏沫之後,也自然而然地在夏沫面前展現比較生活的一面。
鹿哲走到門口,夏沫叫住他,囑咐道:“我看天氣越來越冷,眼瞧就要下雨了,我在雙十一給你淘了一件軍大衣,你要是不嫌醜,就帶着去吧,可暖和了,就放在你衣櫃的最裏面一層。”
夏沫雖說是富家公子,但是深受勤儉節約的母親影響,他的衣服除了在正式場合的西裝革履之外,基本都是從淘寶上湊滿減買的。而鹿哲就不同,鹿哲的衣服一半是贊助商送的,一半是家裏買的,清一色純手工的高檔貨,所以他從來看不上淘寶裏的低檔貨。
要是在以前鹿哲早就拒絕了,而且還會把人罵一頓,但是現在,他還真想試試淘寶上幾十塊錢的軍大衣是否就比他的名牌羽絨服暖和?“好,我試試。”
小雷看到他鹿哥抱着一件軍大衣出來的時候,下巴都快驚掉了。
“哥,你啥時候立平民人設了?怎麽會穿上土不拉幾的軍大衣?這不符合您高大威猛的形象啊。”
鹿哲對着全身鏡拉了拉軍大衣的衣領,整理發型,悠哉道:“樂民之樂。”
“行行行,怎麽着都行,快走吧,陳導等着咱呢。”
鹿哲去劇組拍戲,夏沫百無聊賴,想起酒店裏還有一個同樣喝得爛醉的顧離,只能帶上電腦,找客房中心拿了張卡進顧離的房間。
果然,才進門就聽到顧離雷鳴般的呼嚕聲,夏沫收拾完昨晚吃剩的東西,又在廚房煮上粥,倒杯水打開電腦開始學習編導課程。
“唔,夏夏,你怎麽在這兒?”
“醒了?你可真夠行的,這一睡直接睡到11點,粥在廚房溫着,你自己去盛吧。”
顧離抱住夏沫的臉重重地親下去,“夏夏小寶貝,愛你。”
顧離在廚房裏盛粥,歪頭問:“哎?夏夏,你今天不去劇組嗎?”
夏沫認真敲鍵盤,解釋道:“我喝多了身體不舒服,鹿哲幫我請假了,讓我好好在家休息。”
聽到鹿哲昨晚就回來了,而且還囑咐夏沫好好休息,他端着粥坐到夏沫對面,合上夏沫的電腦,煞有其事地問:“說真的,現在你倆到底怎麽回事?結婚之前你還在酒吧裏沖我哭訴,後來新聞爆出來鹿哲也在那家酒吧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倆之間不簡單,我以為他不喜歡你,可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說到這些,夏沫的心裏還真是五味雜陳,他不能告訴顧離,鹿哲心裏有白月光,也不能告訴他,他和鹿哲之間的協議結婚。
何況,雖然現在鹿哲的态度确實有很大轉變,但是他不知道轉變的原因,也不确定鹿哲現在對他的感情,所以他什麽都不能告訴顧離。
夏沫只能打馬虎眼,敷衍道:“就很普通夫妻呀,之前我倆有些誤會,後來誤會解除了也就……好了。”
顧離仿佛吃到驚天大瓜,本着吃瓜者該有的素養,他繼續拉着夏沫刨根問底,道:“什麽誤會?說出來我聽聽?哎呀你就說嘛說嘛,咱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對我還有毛秘密可言?哎呀說嘛,算我求你了。”
夏沫糾纏不過顧離,只能抱着電腦,擡着一碗熱騰騰的粥逃離現場,“行了行了,我不說就是不說。對了,待會兒我要去劇組,暫時送不了你去機場喽?”
顧離朝夏沫吐舌頭,撇嘴道:“哼!重色輕友,以後再也不帶小龍蝦來探你班了,我待會兒找魏言去,反正他今天沒通告。”
“那我走啦?”
顧離嫌棄地朝他擺擺手道:“跪安吧跪安吧,小夏子。”
夏沫回到房間,去廚房裏找到一個保溫桶,将白粥裝進去,然後就換衣服去了劇組。
他提着一個保溫桶,站在帳篷門口收傘,将傘上的雨水盡數甩盡才進來,“這雨可真大,恐怕是立冬以來最大的雨了吧?鹿哲,陳導,你們在談論什麽?”
他在帳篷外面就聽到陳導和鹿哲讨論什麽替身的事情,一直到他進來的時候,讨論聲才漸息。
“啪”鹿哲合上滿是标簽的劇本,雙手抱胸,右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夏沫,眼神裏蘊含莫名的情緒。
盯得夏沫有些緊張,就像一個少女誤入惡龍的洞穴,被惡龍投來審視的目光,不是嗜血的兇狠,也不是冬日的冰冷,好像是一份期待,好像還有一絲據為己有的欲望。
“你……你看我幹什麽?”
“就你了,你再來當一次替身。”
“哈?”
原來,今天劇組在八號山拍男女主的槍戰戲,夏沫去到的時候他們只是走戲,還沒正式開拍,主要原因這場戲拍的是男主騎馬帶着女主經過炮火,亡命天涯的故事,但是女主剛剛被查出來懷孕而且有小産的征兆,騎馬、爆破、淋雨哪樣都不行,這要是出什麽事,劇組負不了這個責任。
正愁沒有女替來替代女主的時候,夏·劇組編劇兼劇組女裝替身·沫就頭頂聖母瑪利亞的光環出現在現場。
鹿哲發話,劇組的人當然照做,夏沫再次穿上女裝給鹿哲搭戲。
不同的是,上次他是傷心害怕,這次可能帶着一點點小期待。
馴馬師把馬牽過來,這匹馬通體黑色,鬃毛濃密,前腿肌肉健壯,漂亮得很!
夏沫摸摸這匹黑到發亮的馬兒,贊嘆道:“真是匹好馬。”說完就不等訓馬師攙扶,輕松一蹬就上了馬背。
鹿哲摸着黑馬的鬃毛,頗有欣賞意味地瞧夏沫道:“你會騎馬?”
夏沫羞紅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害羞道:“小時候我媽經常帶我去馬場騎馬而已,不算精通啦。咦?你怎麽還不上來?”
“……”
鹿哲尴尬地望着訓馬師,訓馬師心領神會地把鹿哲給扶了上去。
鹿哲一上馬,純雄性的荷爾蒙彌漫在夏沫周圍,他的後背就僵硬地挺直,忍不住捏緊手中的缰繩。
鹿哲溫熱的大手覆上夏沫的手,在夏沫的耳邊輕輕吹氣,道:“你很冷嗎?你的手很冰很僵硬。”
鹿哲說出來的每個字在空氣中凝成缥缈的白霧,輕輕掠過夏沫泛紅的耳尖。
夏沫磕磕絆絆道:“沒……沒有。”
鹿哲在夏沫耳邊輕輕笑道:“只是拍戲而已,別緊張,又不是第一次做替身,放松點,和上次一樣,你只要控制好這馬就行了。”
“哦,知道了,放心,我會控制好的。”
鹿哲側頭看夏沫的側顏,彎翹的睫毛長到可以在上面打秋千,混血的模樣配上女裝,就像一個芭比娃娃穿上民國女學生裝,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