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誰
桌上的飯菜早已冷卻卻紋絲……
桌上的飯菜早已冷卻卻紋絲未動, 淩錦安身子坐的僵直,牌位立在桌上,他手指捏着木座, 指節泛白。
方才百無聊賴上街轉轉,卻被攤位上一只蓮花燈吸引, 誰知竟能看見那樣雙眼睛, 那樣一個人。
他現在一想到方才那個輪廓,心裏便動蕩不安, 片刻不得安寧, 血液裏的那股跳躍亦是沸騰不停歇, 使得他坐立不安。
他雙目模糊時, 日日見的那個輪廓,跟方才所見幾乎無差,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的氣息, 還有她給自己的感覺……
因為不安寧的緣故,淩錦安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将目光挪到陸瀾汐的牌位上, 她的名字刻的那麽清楚,好像一筆一劃都在提醒他人已經不在了。
可他分明覺着, 那人好像就是陸瀾汐,可他腦子一時糊塗混沌, 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若陸瀾汐還在人世,為何不去找他,又怎會與他相逢不識。
方才那姑娘的眼光,分明充斥着陌生不認,若真是他的瀾汐, 又怎會以這樣的眼神。
這一條,足以将他所有的幻想和設出的可能打破打散。
他肩膀逐漸沉下來,也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良久才自嘲笑道:“許是我太想你了,定是看花眼了。”
“當當”——門外傳來兩聲叩門聲響。
“進。”淩錦安道。
随之單通推門而入,一眼便見着桌上擺着的牌位。
素日裏淩錦安将其裝進梨花木匣中走哪帶哪,他早已見怪不怪,“主子,您讓我查的,已經查到了。”
“今日在街上看見的那位姑娘,是渡州富商許黑子之女,名叫許絲雨。”
淩錦安将這個陌生的名字在心裏過了一遍,心又涼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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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是陸瀾汐,是一個毫不相幹的名字。
“知道了,下去吧。”他眼睫未擡,将眼中的空歡喜牢牢遮住。
單通颔首,沒有立即出去,而是上前端了未動過的飯菜說道:“飯菜涼了,我去換新的回來。”
淩錦安并未着只言片語,任單通去了。
他獨自在屋裏,起身踱步到窗前,此時夕陽未落,給整條長街都蓋上一層霞色。
他眼珠子盯住樓底下一個接一個人頭,眉目一寸寸疲憊發緊,将壓抑在心底的苦楚咽下,閉上眼,白日裏的那個姑娘再次出現在他眼前,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
無數念頭在他腦海裏交織掙紮,他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爬不出,也逃不掉。仿似一個無形的枷鎖将他牢牢禁锢,挾制着他步步寸移。
渡州富商……
許絲雨……
眼神……
輪廓……
蓮花……
畫像!
淩錦安猛然睜眼,眼珠裏映着夕陽的光影。
怪不得看着那姑娘的五官有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她的眼神,和挂在他房間裏的畫像有種難以言說的符合感。
随着心底一陣猛烈的震顫,心底一股煙火冉冉升騰,他忽然想要給自己一個答案,無論如何,他得親自去瞧瞧。
這個想法一經産出,便再也摁不下,他猛然回身,大步出門去,正撞見單通端着新熱的飯菜過來。
見他走的急,單通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忙問:“主子有何吩咐。”
“去許家!”
…………
許府并不難找,像許老爺這樣有頭有臉的富商,在渡州城裏随便一打聽便能知他家住何方。
到了許府門前時,最後一抹夕陽落在許家朱紅色的大門上。
單通前去叩門,不多時,許家門房小厮将門拉開一條縫隙,探了頭出來,瞧着一行十幾人,沒有一個眼熟的,便問道:“你們是誰啊?”
“我們是京城來的,想見你家許老爺。”單通說道。
聽這話不太客氣,許府是生意人家,每日迎來送往不少,卻也沒見哪個登門時候不說一句拜訪。
“可提前送過帖子?”小厮語氣也越發不善起來。
“沒有帖子。”單通臉色未變,卻暗自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