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更
容遠看着夢中的自己抱着不安分的少女走向了花梨木的大床, 她身上溫度要比平時高很多,凝視着他的雙眼迷離中卻帶着光。
“大人……”她有些羞怯地呼喚。
然後就在她準備伸手摟容遠脖子的時候, 容遠将她一扔, 她整個人摔倒在了那大床上,這一摔把她摔清醒了一些。
容遠沒有再看床上有點被摔懵的少女,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少女并不放棄, 她立刻跪坐在床上, 一把抱住了自己。
将她有些微微發燙的臉填在自己身上,“大人。你是大慈大悲的男菩薩, 你就當渡渡我好不好, 我真的熬不過去了, 這發熱期太難了!”
夢外的容遠聽到這裏眉頭挑了挑,而夢中的自己卻眸色不定。
她再次繞到床前,笨拙地将自己推到了床上,将自己按在了身下。
剛才被自己一摔,她頭發垂了下來, 此刻眼尾很紅,天真之中帶着幾分純然的媚态。
而夢中的自己只是那樣淡漠地看着她。
“大人……”她輕喚着, 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以此固定自己,開始用顫抖的手, 極不熟練地解他的衣帶。
而整個過程容遠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神情淡漠, 眸色卻越來越深。
她好不容易解開他的腰封,退下他的外衣, 像是想一把将它扔出帳外, 但是尋思了片刻, 覺得自己還是沒有這個膽量,于是她認真地折好,放在了角落。
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她不像仙族的貴女,她向來穿得清涼,外衫一脫就是水紅色的肚兜,土氣的顏色,偏偏被她雪白的皮膚襯托得嬌豔欲滴,媚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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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很大膽,神情卻很忐忑,看了自己半晌,似是覺得礙事,她将手伸到腦後将一頭青絲挽起,然後以一根青簪固定,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頸,小巧的鎖骨。
又純又欲,風情萬種。
她潇灑地将自己脫出來的外衣往外一扔,吹了一口氣,将長明燈吹熄,抱着床柱搖了搖,用吃奶的力氣将這穩固的大床搖出了些許的聲響。
她這一些列動作讓處變不驚的容遠微微眯了眼,只聽她悠悠吐了口氣,像大功告成一般,倒在了容遠身旁,将被子一拉,呼呼睡了起來。
容遠可能是第一次有些茫然地盯着床帳的頂端,不能入眠,而她卻背對着自己睡得香甜。
容遠難以相信,自己居然這麽躺了一夜。
直到天明外面仙鶴的鳴叫旁邊的小妖才揉着眼睛起來,一睜眼看着容遠,她羞澀又興奮地坐了起來。
“我與大人圓房成功了!”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把神君大人給睡了。
容遠吸了一口氣,一夜沒睡的他臉色黑了一些。
小妖只穿了一個肚兜,頭發再次散落下來,一雙明眸在晨光下波光潋滟,雪白的皮膚似日光一般。
容遠的臉色又黑了一些。
然後小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說我們會不會有孩子啊?”
這時候天嬰過于沉溺于自己與容遠“圓房成功”的喜悅中,沒有察覺容遠越發難看的臉色。
“你說會是兔頭人身?還是人頭兔身?”她話說出來覺得這樣子的孩子不那麽可愛,她倒抽了口冷氣,急忙搖了搖頭,把那畫面抛出腦海。
容遠一把将在床邊折得整齊的外套拿出來抖了抖,潇灑地穿上,冷冷道:“不會有孩子。”
天嬰有些錯愕,但又有些遺憾難過地道:“對了仙妖殊途,我們是不會有孩子的……”
……
撐着頭的容遠從夢中醒來,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情緒劃過。
他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妖精還怪會磨人。”
這時他腦中再次出現了“重生”二字。
想着此處他向藏書閣走去。
青風看着巷中的仙栾,一瞬間仿佛凝固在了無嫉樹枝頭,他全身很冰涼,就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塊石頭。
直到聽到那歡快的歌聲越來越遠,他恍然大悟,從樹上躍下,這一瞬間他忘記了騰雲,忘記了禦風,只是向它飛奔而去。
卻見它進了饕餮的殿門。
他剛踏進,無數妖兵就從牆中走出,用兵器對着他,“大膽仙官,敢私闖大王後殿!”
聽到響動的雙面妖從裏面折返了出來,看着門口的青風,一喜一怒兩張臉不斷地轉換着,似是不知道該用哪一張與他說話。
想了許久,還是用笑眯眯的那張臉對着他,“神官大人,深夜來這裏,可是神君有什麽吩咐?”
青風一下子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
以他的身份,沒有任何理由來這裏,也不能打着神君的名義,給他抹黑。
他愣愣看着裏面,想說什麽,喉嚨像被堵着,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雙面妖笑眯眯地道:“既然神官沒事,就先回吧,要不打擾大王歇息,他怪罪起來,咱們可都擔待不起。”
青風并不死心,正還準備說什麽,卻覺妖風撲面,有大妖騰雲而來。
來人正是燭比。
燭比此刻也顧不得平時不對眼的青風,只對雙面妖道:“燭比有事要見大王,你速速給我去通報!”
青風第一次覺得燭比來得是時候,他此刻來無非就是為了窮奇大軍一事。
雙面妖略有一些不耐煩,但還是笑眯眯地道:“将軍,今日大王吩咐,誰都不見。”
青風一聽,心中一沉,連燭比都見不了饕餮,更不要說自己,在這裏也無非是浪費時間。
他想來想去,能夠打破這個局面的就只有——神君大人。
他扭頭向孤神殿飛去。
他找了書房,茶室,甚至密室都找不到容遠,整個人開始焦急起來,找到了蘇眉。
蘇眉很久不見青風如此焦躁,搖了搖扇子,要不去藏書閣看看?
青風與蘇眉兩人來到藏書閣,見裏面白光湧動,兩人踏着樓梯蜿蜒而上,只見容遠站在中央的空地,
周圍整齊地漂浮着成千上萬本打開的書籍,這些書籍被施了法術發着悠悠白光。顯示着上面的字跡。曉得整個藏書閣燈火通明。
在中間的容遠用手指從容地隔空翻着書頁,他每動一下,這上千本書都此起彼伏地發出了嘩嘩的翻頁聲,場面甚是壯觀。
蘇眉已經很少看到容遠這般查書了,今日再次看到,還是感慨,不知他是想查什麽?
青風此刻顧不得其他,只是跪下來對容遠道:“神君大人,青風鬥膽有一事相求。”
容遠看着将他包圍的書本,聲音平靜,“你說。”
青風:“那小妖,不,天嬰她今日被饕餮招去侍寝了,求求大人救她出來!”
容遠正欲翻書的手指停在空中,頓了頓。
蘇眉此刻卻不可置信地看着青風:“你急沖沖地找大人這事?她是饕餮後妃,饕餮不召她,召你去侍寝?”
青風不聽蘇眉的嘲諷,跪着對書牆中的容遠:“神君大人!”
向來好脾氣的蘇眉這次也耐不住,“青風,你想幹什麽?饕餮這麽急着招幸,不就是因為落水的事耿耿于懷?你現在讓神君去求她不就坐實了這個虛名?”
青風臉色鐵青,他何嘗不知道,“可是,她實在可憐,活不過百歲要被獻祭,我們難道……就不能讓她這百年過得好一點?”
蘇眉像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我沒聽錯吧,現在說這些?你早幹什麽去了?我當時說的時候你什麽态度?那麽多機會可以将她換出來,你偏偏選現在?”
是的,當初那麽多機會可以救她出來。
他們卻偏偏坐視不理。
可是……
青風此刻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兩人争執起來。
而除了争執聲周圍還有此起彼伏的翻書聲,容遠似是根本沒在聽他們的争執。
青風:“那兔子還沒到交/配期,他可能會死在那裏。”
蘇眉:“這倒不至于。饕餮本性貪婪,并不會輕易毀壞他的所有物。你現在去,就是從他口中搶食,和饕餮搶食什麽結果?你想清楚了沒?我們韬光養晦要因此功虧一篑?你的離間計美人計用到自己頭上來了?”
“你到底是被什麽豬油蒙了心!”
“你的當務之急是謀劃怎麽讓窮奇殺掉燭比!而不是管饕餮今日該寵幸誰!”
容遠終于開口打斷了兩人,“退下,你們吵到我了。”
他聲音依然清冽平靜,也依然不怒自威。
蘇眉:“遵命。”
青風瞳孔一縮,最後面如死灰地任蘇眉拖了回去。
他們走後容遠卻施法将上千本書井井有條不紊不亂地飛回了原處。
這些書中沒有一本有記載“重生”,但是他确定那“夢境”并不只是夢境,而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過往。
荒唐至極的過往。
雖然覺得荒唐,但是他不喜歡這種一知半解的感覺,他很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在此之前發生了什麽,會促成如此一個對他而言無比荒唐的“前世”。
他走到了在藏書閣中自己的書桌前,閉上眼,給自己施了一個沉睡咒。
果不其然,再次進入了那個“夢境”。
……
夢中的小妖天天纏着自己“圓房”,流程都是一樣,先将自己推倒,然後解開衣裳,再然後搖床,最後她自己一人呼呼大睡,若說第一次睡覺她還有些“矜持”,後來則是肆無忌憚,霸道無比,經常把大腿搭在自己身上,然後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去。
他臉色一天比一天黑,而她也一天比一天憔悴。
這一日,她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推倒,将自己壓在身下。
容遠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若不是看她不吃不喝,半條命都快沒了,他根本不想在這裏和她玩這無聊的游戲。
他想将他推開,她卻委屈無比,惡人先告狀,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我覺得我的症狀沒有緩解是因為你不讓我親你。”
容遠看着委屈的她,淡淡問:“這有什麽聯系?”
天嬰:“除了親吻,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但是我沒有一點好轉,我今天連水都喝不下了。”
容遠意味深長地問:“該做的都做了?你倒說說,我們做了什麽?”
天嬰:“我自己按照書上寫的認真做了。”
容遠沉默了許久,終于問:“什麽書??”
天嬰勾了勾手,一堆藏在床腳的綠殼子話本飛了出來,她有些哽咽,她翻着書朗讀:“寬衣解帶,明燈熄滅,然後床搖出了吱嘎的聲響,一轉眼便到了天明,你看,上面都這麽寫的。”
容遠:“你看的書删減過。”
天嬰:“啊?什麽?”
天嬰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卻突然間覺得兩人的位置調轉,自己被他按在了身下。
雙手被他固定在兩側。
他清涼的掌心溫度極高,清冽的聲音變得喑啞。
“删了脖子以下的內容。”
天嬰撩開透明的紗帳,下了仙栾,由一個小宮娥領進了饕餮的房間,這一路上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就連牆壁上都鑲嵌着珍貴的靈石,她活了兩世,也算見了點小市面,此刻卻感覺用秀才話本子上的金碧輝煌珠光寶氣來形容這裏都顯得乏力了。
她繞過了鴿血石般發着透亮紅光的屏風,遠遠看到了一張諾諾諾諾大的床,上面挂着熒光流淌的鲛紗帳,一層又一層像是在空中海藻般飄蕩。
這讓她想起了和容遠“圓房”時的滑稽經歷。
當時的她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妖,雖然不像蛇妖狐妖那麽豔絕四方,天生尤物,但也總不能給妖女這個名聲蒙羞,怎麽都該風情萬種一些。
可是怎麽個風情萬種法,卻着實難倒了她。
要知道被捉上九重天前她就是一只只會啃幹草和胡蘿蔔打瞌睡的跟屁蟲,跟風情萬種是沒有一分半點的關系。
甚至她變成了人形後才知道自己的性別,更不要說怎麽撩男人了。
她想到了秀才酸溜溜的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書到用時方覺少。"……等等。
她思來想去,确定就是自己書讀少了,聽說容遠有如今九重天上最大的藏書閣,但是他愛惜書得很,不會讓自己進去。
她想來想去只能去拜托這裏唯一一個自己不是那麽害怕的神官:蘇眉。
她委婉地把她的訴求告訴了蘇眉,縱然是風流倜傥的蘇眉大人當時表情也很震驚,一副“果然還是你們妖族厲害”的自愧不如感,估計最終可憐她交/配期熬得難受,于是給她了一疊綠殼子的書。
她拿起來仔細研讀,關鍵地方只差逐字逐句背誦,于是胸有成竹地“推倒”了容遠。
不想她的發/情期症狀卻沒有得到緩解,她一天比一天厭食,一天比一天焦慮,最後連水都不太喝得下。
她覺得哪裏出了問題,思來想去只有一個書上步驟她沒做到:和他接吻。
她每次想去親他,容遠都避開了。
必然就是因為如此。
這次睡醒來,她忍不住委委屈屈地向他哭訴,不想他卻說自己讀的書被動過手腳,被删減了。
她一臉茫然,就在這時,不知何時她與容遠對掉了一個位子。
容遠像書中那樣把自己的手按在了枕頭兩側。
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
他壓自己比自己壓他用力了許多,慌亂之中想要躲避卻一動都動不了,這讓她心跳更快。
他向來冰涼的掌心很燙,那雙透明感極強的琥珀色的眸子顏色很深,深得接近黑色。
她第一次見這樣的容遠,她有些害怕,“大人……”
他聲音低沉而喑啞,“我教你。”
天嬰:“什麽?”
“你想好了沒有?”
天嬰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她此刻有些害怕,但聽得出容遠在征求她的意見,她知道容遠從來不問第二遍。
她喜歡容遠,無論容遠做什麽,她都不會拒絕。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是第一次她看見容遠風塵的模樣,也是第一次面對容遠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後來她覺得綠皮書害她,早知如此,她就不那麽積極了!
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向容遠求饒。
……
容遠的夢在她滿臉淚水中睜開了眼。
他用手指掐了掐鼻梁,這個小妖一副什麽都懂的模樣,實際上什麽都不懂,一副很能耐的樣子,實際上就這麽點出息。
他與夢中的自己感同身受,那種煎熬,着實要命,再加上接連幾日她的“撩撥”,這一日日積壓起來,若非她身有草種,只想把她抓來一把火燒了算了。
容遠緩緩起身,走出了藏書閣,叫來了自己的仙攆。
蘇眉聽到動靜禦風而來,帶着不詳的預感,“神君,你去哪兒?”
容遠撩開車簾,“去要一件我的東西。”
天嬰又想起了當時,在她的哭泣聲中容遠抽身離去,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圓房便這般半途而廢了。
那時她只是如釋重負地覺得自己逃過一劫,暗自慶幸,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系列“作天作地”換來了容遠日後幾乎是報複性地折騰。
前世自己喜歡他喜歡得無法自拔,又處于交/配期,第一次卻都還是吃不了那個苦頭推開了容遠。
現在自己還沒有進入□□期,對饕餮更談不上一絲半點的喜歡。
想到這裏,她背心發涼,全身發顫,卻不得不逼着自己一步步走進紗帳。
越走近,她心越涼。只看見紗帳中影子晃動,十多具影子,各種各樣的,可謂群魔亂舞。
她看到了狐妖的三條尾巴,還有一條蛇尾還從鲛紗帳中滑了出來。
紗帳外站着的宮娥看見天嬰來到後撩起了鲛紗帳,裏面的熏香,脂粉,還有各種不可言喻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天嬰幾欲作嘔。
躺在卧榻最裏面的饕餮看到天嬰,他臉上帶着縱欲後的潮紅,只是用他帶滿戒指的手向天嬰勾了勾,“過來。”
天嬰想過會很糟,但是沒想過會那麽糟。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來,但是卻也明白,有些路一旦選了就無法回頭,就如前世。
她的命不算好。
可這亂世中,誰不是在苦苦煎熬?
她又有什麽資格自艾自憐,自艾自憐又有什麽用?
她脫下了鞋,一雙赤足踏上了床榻。
就在這時雙面妖急急忙忙地小跑了進來,他自然只敢用笑眯眯的那張臉對着饕餮,但是那張臉上全是冷汗淋漓,極其的怪異。
天饕餮怒問:“怎麽?”
雙面妖:“大大大,大王,不不,不好了。剛才燭比将軍說,窮奇的大軍快到九重天了。”他本不想理燭比,卻不想燭比帶來的居然是這個消息。
半躺着的饕餮豁然坐了起來,“讓他進來!”
天嬰看着燭比風塵仆仆地進來,第一次覺得看到燭比不是那麽糟糕的事,而燭比此刻也根本無心多看自己,進來就向饕餮跪拜。
窮奇能夠那麽快逼近九重天,必然就是越過了燭比在人間的防守,而且是不知不覺的。饕餮大怒,直接抓起旁邊一個器具就向燭比扔去。
燭比只能跪着硬生生地挨着,“燭比向大王請軍,将功贖罪。”
饕餮:“請軍你說你要多少”
“五、五十萬……”這個數字說出來他都有些心虛。
饕餮冷笑:“當初在三清殿,是誰信誓旦旦說十萬大軍取窮奇人頭?現在你向我要五十萬?”
燭比:“大王,當初是我小看那獨眼貓了。”
饕餮大怒:“滾!”
燭比知道他現在盛怒,只能先行告退,一擡眼才發現那兔子在這裏,很快他便明白饕餮為什麽叫她來這裏,他急忙收回目光只為避嫌,不想這無意中的一瞥直接被饕餮盡收眼底。
早上之事饕餮本是想用天嬰洩火後就不再追究其他人,畢竟都是重臣。如今看着燭比卻是無名火大。
他沉着嗓子,“你說,你早上去星辰湖畔做什麽?”
燭比,“屬下、屬下……”他來得匆忙,根本沒想到會遇到天嬰,也沒想到饕餮突然翻舊賬,一下子還沒想到合适的借口。
饕餮又怒,又向他扔了一個器具。
“混賬!是不是去偷窺本王的女人去了!”
燭比額頭着地,“大王,微臣不敢!”
“不敢?你是真不敢?”他這麽一問,燭比背脊發涼。
饕餮把目光移向天嬰,“據本王所知你很是喜歡這一型的女妖,私下弄死了不少。”
燭比:“大王,這些都是傳言。”
饕餮:“本王本不喜歡這一類,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你到好,明知他是本王妃子,居然尾巴都敢伸到本王這裏來了!”
燭比:“屬下不敢!”
饕餮:“你不敢?你今日敢跟本王開口要五十萬大軍,明日就敢來跟本王要女人是不是?”
燭比知道盛怒下的饕餮是在借題發揮,他好巧不巧,撞上了這個黴頭。
只在腰下裹了一條布巾的饕餮站在了床榻上指着他怒罵,“你要清楚,天下是本王的!軍隊是本王的!女人也是本王的!本王可以賞給你!但你不能來跟本王要!”
面對饕餮的盛怒,榻上的女妖一個個都吓得收了尾巴,縮到了一旁,天嬰的手也緊緊攥着鲛紗帳。
就在這時外面雙面妖的焦慮的聲音再次響起,“神君,神君大人。您怎麽也來了?”
清冽鎮定的聲音遠遠傳來,“容遠有要事相報。”
雙面妖:“啊,這,是窮奇的事吧,神君請。”
一片焦灼之中,響起了天嬰極為熟悉的沉靜的腳步。
走廊盡頭他緩緩而來,帳中的女妖一個個都開始找自己的衣物搭上,讓自己看起來端莊一些,但是一雙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來人。
容遠進來,淡淡掃了一圈紗帳,被他目光一掃,這些女妖一個個紅了臉,天嬰在接觸到他目光時卻轉開了頭。
永遠從容的容遠總會讓人在看見他時不斷地自省:自省不夠冷靜,不夠淡然。
就連盛怒中的饕餮都壓了壓自己的滔天怒氣,清了清嗓子,使自己淡然一些,“容卿可也是為了窮奇逼境一事而來?”
“容遠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別事。”
饕餮:“嗯?什麽事?”
容遠淡淡笑道:“來跟大王要你一個女人。”
饕餮: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