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次成為你的[同伴]……”
“作業什麽的美咲不喜歡做不做也沒關系的吧,呵。”
“榮耀什麽的無聊透頂,我不崇拜周防尊,我可是[叛徒]哦?”
……
“美咲,在車上睡一下好了,到站了我會叫你。”
“你所謂的榮耀被擊潰了啊……”
印記灼燒的痕跡,空氣中依舊彌漫着血液的味道。
【mi→sa↗ki↗↘?】
從什麽時候開始,左耳和右耳聽到的聲音就不再相同了呢?
八田美咲突然很大力的拉低自己的帽子,整雙眼睛都被隐沒在留海的碎發和帽子陰影裏,一行清水順着眼角的發梢沿着臉頰滑落在紅色的印記上,炙熱灼痛。
混蛋猴子!
為什麽要離開我……
為什麽要斷開我們的牽絆?
耳機中傳來了歌手聲嘶力竭的吶喊,急躁,不開心,煩悶,厭倦。
猴子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歌?
“……八田哥?八田哥?快醒醒!我們坐過站了!”鐮本無奈的搖醒八田美咲,吃完東西以後就困了的鐮本,沒想到打了一個盹兒,一覺醒來就完全坐過站了,等下還要去補票,真是糟透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八田哥居然也睡着了,難道不是他很想去把那個游戲刷通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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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看到陌生的車頂燈,恍惚了一下才在周圍人流走動身影斑駁中回過神來。
八田美咲摘下耳機,收進口袋裏,腳下稍微用了下力滑板就被勾到了胳膊下面。
“走了,鐮本。”
霓虹燈、led廣告牌,五光十色的閃爍在也得漆黑之下,讓人忘記了置身于黑夜的錯覺。車鳴聲、馬達聲、說笑聲……諸多的聲音再次彙聚成一張巨大的網絡,彙聚在耳邊。之前還在耳邊徘徊的空靈的那個歌手的悲鳴,早就已經化為渺小的記憶消散。
唱片已經不再是原先的唱片了,“他們”也已經變成了“他”。
沒有什麽東西是會一成不變的,沒有什麽記憶是會永遠存在的。
【直到歌曲結束為止
就一直坐在車上吧
因為你這樣說了所以我才悄悄按下了重播鍵
但在學校前的車站你卻将之遺忘
立刻提起包站了起來
扯動了耳機線耳機滑落】
“明明是你先放手的。”
小小的單人床上床單淩亂的鋪着,被子也被踢到了一邊,枕頭邊上放着玩到一半存檔的游戲,紅色的發絲調皮的散落在枕頭上,少年大刺刺的躺在床上,整個人好像只有一條腿是被蓋在被子裏面的,即便是夏天才剛剛結束一點點,這樣子也太不在意了。
伏見穿着便裝而不是那身“藍衣服”站在床邊,看着在床上熟睡的美咲。即便是他這麽大刺刺的站在這裏,也沒有半點反應,真是一點警覺心也沒有。
但是也不想想少年你像做賊一樣,破解掉門上的密碼,還切斷了八田美咲的終端預警,收斂了一身的氣息,像只貓一樣的潛入,怎麽可能被發現啊?
要知道,早就熟悉到膩掉了啊,對方的氣息。
伏見沉默的看着這屋子裏熟悉而又陌生的樣子。
在這裏,曾經和美咲一起通關一個游戲奮戰到天亮連學校也沒有去,但是最後發現是游戲公司bug,美咲恨不得燒了游戲公司。
在這裏,第一次和美咲看了成人動作片,美咲沒看幾分鐘就臉爆紅的連滾帶爬的逃走了,但是後來卻還是偷偷來問他,有什麽感想。但事實上美咲走了以後,他就沒再看了,要說感覺的話就是什麽感覺也沒有。
在這裏,美咲第一次喝清酒,結果就是一個一杯倒,費力的把醉酒的美咲拖到床上去,卻一不小心被撲到,結果滿嘴都是梅子清酒的味道還有牙齒磕破嘴唇後的血腥味,甜膩清香。
在這裏,偷偷的親吻了這個充滿着青澀氣息的少年,唇齒相依。
然後呢?
在這裏,再也沒有我的痕跡了啊,misaki
什麽時候開始在你的口中再也聽不到叫我的名字,全部都是……
“尊先生,好厲害!”
尊先生,尊先生,尊先生的……啧
明明就只要看着我一個人就夠了。
毫無警戒心,毫無智商,整個大腦擺在那裏就是為了吃吃喝喝打游戲。沒有經過确認的郵件也敢随便收進手裏嗎?你真當有一個王以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的力量會一直存在嗎?
愚蠢。
伏見走到堆滿了雜志和游戲終端的桌面,搜尋了一下卻沒有發現那個可疑物品。啊,真是麻煩的人,花點時間整理房間都不做。
伏見退後一步想要看看書架上是否擺放着他要找的可疑郵件的東西,但是卻沒想到絆倒了八田随意擺放的空罐子。
“當啷——”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夜晚十分的刺耳,伏見渾身緊繃的想,如果被八田發現的話,他就立刻動用能力離開這裏,即使被檢測到能力數值也顧不得了。
然而,八田美咲僅僅只是翻了個身,就又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你是豬嗎?
伏見扶了扶眼鏡,絕不肯承認剛才有那麽一絲呆滞。
不過也虧了八田轉身,讓伏見看到了剛才被他壓在手下面的複古播放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八田睡覺姿勢太差,只有一個“l”字樣的耳機還塞在右耳裏。伏見頓了一下,停住了伸向八田美咲的手,雖然還不能很确定寄來郵件人的目的,但是這件東西似乎的确是屬于“我們”的呢。
既然沒有什麽危險的話,那就讓這個八嘎繼續睡好了,伏見皺了皺眉,手指不自覺的就去抓撓那個印記。
啧,好煩。
“……猴子,aho……”
伏見停住了腳步,看向八田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只不過是在說夢話罷了。而且睡姿也繼續改變着,讓人懷疑要是床足夠大的話,他會不會在上面翻滾表演雜技。以前就是這樣,如果不捉住他手腳睡覺的話,被打到絕對是小事,被踢下去那真是麻煩死了。
“…說,說好的……聽完,一,一首歌……就下車……”八田嘟哝着,好像夢見了什麽,眉頭皺的緊緊的,如果現在是醒着的八田美咲的話,一定吊着眼睛沖伏見大吼了吧?
“……結果……還不是,偷偷……按了repeat……”
月色總是那麽容易迷惑人,明明是那麽混賬的話,但是卻把他記憶中的回憶一點點撥開封鎖的鏈條,抹去斑駁的塵埃,大刺刺的——就像一起制造這些回憶的那個人一樣,直白的闖進了這個世界。
repeat嗎?
可是我希望的是endless啊,misaki。
也許是月色太過于撩人,也許是這個複古播放器勾起了曾經的記憶,伏見單腿屈膝的靠着床墊坐下來,勾起另外一根寫着“r”字樣的耳機塞進了左耳。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兩人的身上,長長的耳機線将兩個人連接在了一起。
伏見閉上眼睛感受着和美咲所聽到的同樣的聲音。
靜谧,安好。
【……明明是左耳卻戴着r明明是右耳卻戴着l
不可思議的你稍微動了一下
扯動了耳機線
我沉默着将頭微向j□j
僅因這樣的事而感到得意……】
第二個世界
第七回·k·系統你要鬧哪樣啊?無色之王你給我滾粗!
葉謙不知道他之前匿名給八田美咲寄過去的“禮物”到底發揮了什麽作用,如果他知道他錯過了這麽一出好戲,他一定會扼腕不已的。
不過好在被迫成為斯托卡一族的葉謙,早就将任務手冊分裂出來的跟蹤器鎖定了伏見猿比古,不論是聲音還是影像,絕對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全程監控!咳咳,當然了該打馬賽克的畫面要不得……
果斷要給高科技的系統點個贊。
現在還有心情給自己吐槽絕對是苦中作樂罷了。
事實上葉謙不是很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
突然之間被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在看到入侵者的時候葉謙毫不遲疑的選擇攻擊和驅逐。但是那個千鈞一發出現的虛影,到底是誰呢?
在虛影消失之後,突然冒出來的系統警告也是莫名其妙。
什麽叫做“觸犯虛拟世界框架法則”,葉謙表示他完全沒有做任何事情!那麽是那個幻影做了什麽觸犯法則的事情嗎?
有這樣的猜測,也是因為系統雖然說警告,但是卻完全沒有懲罰降落在葉謙身上。
不過現在想這些事情完全沒有意義,葉謙覺得在弄明白系統和幻影之間的複雜關系之前,他一定會先被這只話痨的狐貍給煩死。
沒錯,就是那個入侵者,而且還是被幻影一招就捆綁了的狐貍。
葉謙一開始還很有耐心的聽他說的各種威脅,然後威逼利誘,然後賣萌求饒,然後鬼畜病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葉謙非常确定這貨一定是精分了,而且還把自己分成好幾分了。
即使他自稱他是最偉大的無色之王,也完全沒有讓人升起半點敬畏之心啊。
救命,為什麽他要放棄治療?能不能給他換個房間,只要不是呆在我的精神識海裏面!
自說自話也就算了,還自導自演的吵架!還分角色變顏色吵架!
很高端洋氣上檔次是不是?葉謙覺得即使是他角j□j緒上身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精分過!
就在葉謙祈禱幻影再次出現,給這個“無色之王”換一個房間。又或者讓系統再次出現,發出點其他的聲音,哪怕是發個黃牌警告也好的。
不過有些事情似乎就是經不起念叨,葉謙剛想吐槽系統,整個精神識海突然之間完全被淡藍色的火焰包圍。但當葉謙一不小心觸碰到這些火焰的時候,卻完全不覺得疼痛,反而有一種好像被充電了一樣的感覺,溫暖的水流從體內流過一般,舒服又充滿了力量。
然而看到這種淡藍色火焰的狐貍,卻掙紮得十分厲害,一會兒變成無色的樣子,一會兒又變成淡綠色的樣子,更加激烈的咆哮咒罵充斥在葉謙的耳邊,兩個思維嘴炮的感覺更加的明顯了。
葉謙不知不覺就有一種被拉扯的感覺,但是卻十分的溫和,而在這個時候他叨念已久的系統也出現了。
【系統:任務人觸犯虛拟世界框架法則,現在開始進行修補……】
系統的出現可謂是十分驚悚,那個束縛着狐貍的黑色球體,原本平順光澤的表面變得不規則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面橫沖直撞,而原本束縛的力量也變得薄弱起來,肉眼可見的裂縫正在出現……
系統所謂的修複,就是在破壞幻影君留下來的東西嗎?幻影君做了什麽就“觸犯虛拟世界框架法則”了?
等等!這個深井冰被放出來了我怎麽辦!!!
黑色球體裏面的狐貍掙紮得越發的劇烈,黑色球體再困了狐貍一段時間以後,就好像一個爆炸了的氣球一樣破裂,無色的好像管狐一樣的精分話痨,帶着猙獰的表情猛地向葉謙撞過來!
葉謙連忙用淡藍色火焰子啊自己面前築起一道盾牌,但那是沒想到狐貍的進攻只是佯攻罷了,還沒觸及到藍色屏障就立刻掉頭脫離葉謙的精神識海。
【系統:……修複完成,保留修複日志,發送錯誤報告……】
葉謙在被脫離精神識海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應該被“系統修正”腐蝕掉的黑色觸角,竟然還在他的精神世界裏面。
等等!無節操的系統君,麻煩你清除bug不要只做一半啊,差評!
在葉謙沒有意識的那一瞬間,系統無機質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系統:……錯誤報告發送失敗】
然後完全脫離精神識海的葉謙,也就是秋山氷社短時覺得全身酸軟無力,好像被【嘩——】過又【嘩——】過一樣,十幾頭大象踩過也就這樣了吧?
秋山氷社淺淺的低吟了一聲,費力的睜開眼努力克服掉眼前的模糊後,卻看到一堆人如臨大敵的看着他,全體都是拔刀狀态?!只有宗像室長好像異常淡定的站在他前面,只不過那眼中閃爍的寒光是什麽意思啊?
“你們……”秋山氷社不自覺的渾身緊繃起來,實在是現在的情況讓無法理解啊。
“宗像室長?”秋山氷社怔怔的看着大家的反應不知所措,不過還沒等秋山說個所以然來,一陣及其疲倦的感覺襲來,盡管秋山努力的想要擺脫這種困頓,但是好像還是徒勞無極的昏睡過去了。
在他軟軟的失去意識到地的那一瞬間,宗像室長單手接住了秋山氷社,佩劍垂冰當啷一聲觸及到地面,長長的劉海遮住了面容,讓人看不清晰。
淡島副長第一個收起佩劍,查看了一下秋山氷社的狀況以後,然後淡定的對宗像禮司說:“好像是睡着了。”
“啊。”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見面反射着一道白光,恰好遮住了宗像禮司的目光:“不過似乎不用警戒了,秋山君應該已經複原了。”
聽到了宗像禮司的話,就好像是完全解除了警報一樣,在場的人都收起了自己的佩劍,但是目光還是忍不住看那個被宗像室長攬住的人。
“室長!剛才?”淡島世理雖然已經收起佩劍,但是想起剛才的畫面還是覺得十分的心驚。
剛才的那一瞬間,秋山氷社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本是來看一下秋山氷社的情況,在五月十七號追捕超能力者的時候突然能量暴走,把好多人都吓了一跳。然而沒想到在宗像室長接近秋山氷社的時候,原本能量已經有些平息的秋山氷社再次暴走!
在宗像禮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間睜開了雙眼,做出了攻擊宗像禮司的舉動,臉上的表情全然沒有平時的溫柔和善,眼神帶着殺意還有瘋狂,出其不意的用拔刀攻擊宗像禮司。宗像禮司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後,瞬間升騰起淡藍色的屏障将“秋山氷社”甩了出去。
然後就聽到一陣誇張的笑聲回蕩在宗像禮司的腦海裏,就好像是好幾十個人的聲音疊加在一起一樣糟糕,實在是太難聽了,宗像禮司皺眉。
然後他就發現一個好像管狐樣子,又好像一縷白煙,突兀的從秋山氷社的眼中跑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了一陣,伴随着的還有那種難聽到極致的笑聲。
宗像禮司瞳孔微縮,手指瞬間就放到了佩劍之上,淡島世理也在瞬間同時下達命令:
“全體緊急拔刀!”
瞬間,所有人都升起了淡藍色好像防護罩一樣的屏障,白煙狀的狐貍見到沒有下手的機會,切了一聲在空中停頓了一小會兒,就果斷的選擇逃離,現在刺殺青王果然還是太冒險了。
而在這個時候秋山氷社後無色之王一步也醒了,宗像禮司權衡之下還是放棄追捕這種危險能力者,避免誤傷的可能。可以說宗像禮司錯過了追捕無色之王的最佳時機,或許他會為了今天這一個遲疑後悔也說不定。
之後的情景就是秋山氷社醒來看到的樣子了。
“應該是什麽超能力者的特殊能力吧,入侵了秋山君的思維,控制他的身體行動之類的。”宗像禮司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将秋山氷社放在病床上,看到秋山氷社皺着眉頭,邊用手指将額邊的碎發撥開。
“室長!請你保持應該有的警戒心!如果……”
“啊,淡島桑,不會有下一次的。”宗像室長體貼的幫秋山氷社蓋好被子以後,轉過身對淡島世理說:“我只是被‘那個人’糟糕的拔刀術給震驚到了而已。”
……你這麽若無其事的黑別人的刺殺,刺殺者真的會哭的哦。
但是令人驚奇的是,淡島世理似乎被宗像禮司的說法說服了,在看到已經處于昏睡狀态的秋山氷社,又想到一大早就聯系不到人的伏見猿比古,頓時覺得頭都大了起來。秋山這一倒下,淡島世理簡直可以想象她多出來的工作量。
淡島世理看到宗像室長走向了室長室,于是就對其他隊員點了點頭,讓他們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對于道明寺安迪留下來照顧秋山氷社,翹掉訓練和工作的事情也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是,有一個人必須要逮住,在秋山君和伏見君都不方便的情況下。
“室長,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我們來處理一下……”
“咦?淡島桑,我現在負傷了啊。”宗像禮司舉起剛剛被“秋山氷社”刺傷的手掌,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着淡島世理,好像在控訴她的無理取鬧。
工作什麽的,還是去喝茶吧?
“……如果你管只是冒出一點點血痕,連皮都沒有破的一厘米劃痕叫做傷口的話。”淡島世理跟着宗像禮司都進室長室,然後将一大堆的資料傳送給宗像禮司的終端,并且把需要簽名的文件資料也堆上。
“請務必完成這些再休息。”
“……既然被淡島桑這麽拜托了……”
“抱歉,這不是‘拜托’,而只是你的工作內容。”
“……我只是開個玩笑。”
淡島世理對着宗像禮司微微一笑。
“(熊孩子已經夠糟心的了)請室長還是認真完成工作吧。”
第二個世界
第八回·k·共處一室**什麽真的不會發生什麽嗎?
“啊啊啊!好煩!”
噼裏啪啦鍵盤敲擊聲不絕于耳的scepter4辦公室,頓時為之一靜,但是随後又馬上恢複了正常,畢竟這種哀鳴在這個星期已經算是常态了啊,最近淡島副長布置的工作真的好多啊,室長是不是又【嘩——】了麽?
等等,為什麽要消音?
“秋山——!”道明寺摔了鍵盤,演繹了一番名畫吶喊的表情以後,一頭熱情似火的紅發此刻被他亂揉一起,離鳥窩的造型已經不遠了。
鳥窩其實也是很有藝術感的,道明寺的頭發現在根本就應該被稱作為雜草吧?
看到所有人都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習以為常的繼續自己的工作以後,道明寺頓時郁悶的坐着轉椅轉圈子,像一只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然後一頭抵在正在工作的秋山氷社的背上,道明寺的腦袋頂着秋山氷社的後背不停地磨蹭,拖着長長的調子喊秋山的名字,企圖轉移好友的注意力。
秋山氷社嘆了口氣,溫潤如水的眸子卻不自覺的透露出一絲笑意,挂着一只百來斤重的“人形玩偶”繼續工作也有點太苛刻了。于是道明寺如願以償的讓秋山氷社停下了工作,沒等秋山氷社說些什麽,就準備開始他的吐槽大業。
秋山氷社的手還沒來得及把過眉的劉海歸攏到耳後,一只手就被道明寺拉着跑去了休息室,衆人見怪不怪的看着道明寺風風火火的拐走秋山氷山,十分淡定的等着那孩子哭着被淡島副長拎回來,繼續工作。
啊,女人總歸會有那麽幾天比較暴躁的,尤其是在室長又外出“視察”,留下一大堆的工作。
給你點一根蠟燭,好兄弟不用謝。
>>>
“……你知道我今天碰到那個赤組的胖子有多火嗎?你知道他怎麽說話的嗎?”道明寺暴躁的在休息室裏面走來走去,企圖把地板磨穿。
“啊,scepter4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聽說你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鼹鼠’的蹤跡?”道明寺咬牙切齒的學了一遍鐮本的話,說完秋山氷社還沒有表示什麽,就又自己先怒了。
“啊啊啊!火大火大!本來找那只賣毒品的超能力者‘鼹鼠’我就煩得要死!結果還碰到了那個胖子的冷嘲熱諷!”道明寺氣呼呼的說着,看樣子十分想要在鐮本的大肚子上揍幾拳。
秋山氷社這下子總算明白了,這孩子跟本就沒打算和他說些什麽,只是想找個人來聽他吐槽罷了。
這已經是自從馬刺身事件之後,這個月已經是第七次聽到道明寺暴怒的提起鐮本了。事實上有幾次他是和道明寺一起出任務的,客觀一點評價鐮本說的話……貌似完全不是安迪理解的那個樣子。只是不知道安迪是怎麽腦補出,那麽狂炫酷霸拽的明槍暗箭式的冷嘲熱諷,對方的屬性明明就是忠犬憨厚吧?
聽着道明寺的吐槽,秋山氷社了解到這次的任務是要解決掉最近猖獗的販賣違禁藥品,擾亂了鎮目町秩序的超能力者“鼹鼠”。由于超能力者“鼹鼠”有危險傾向,并且持有大量的槍支彈藥和違禁藥品供應,早在一個星期前,就被淡島副長列為必須抓捕的危險能力者。
但是這個人就好像他的外號“鼹鼠”一樣,總是能夠躲避開scepter4的耳目,在地底之下活動着。
而道明寺恰好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
秋山倒是從監控伏見的一些錄像,了解到了赤組最近也在找那只該死的“鼹鼠”,所以說兩個人不小心碰面還真不是意外,只不過大家得到的情報都差不多罷了。
說道伏見猿比古……秋山氷社簡直要對這個死傲嬌給跪了,明明那麽在意對方,當着面都能挑釁的打起來,八田美咲都毫無抵抗力的躺平了,伏見猿比古那個家夥居然只是!
算了,說出來都是淚。
“……室長也真是的,竟然讓我們不要和吠舞羅的人動手,就算按照伏見君的攻略,(嘴炮攻擊)讓對方先挑起争端,再緊急拔刀也被禁止了。”道明寺的話題已經總一開始的鐮本,延伸到了整個赤組,其實如果道明寺的屬性不是和八田美咲重了的話,把他打包給赤組貌似也不錯……?
說道宗像禮司名字的時候,秋山氷社明顯的搖晃了一下,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緘口不言,是室長下的命令。但是即使他們不說,秋山也從他們的神色中揣測了一二。
秋山氷社打開放在休息室的咖啡機煮咖啡,心中的鼓噪一時無法平靜,道明寺的聲音依然在耳邊響起,但是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了。
之前在監護室發生的事情,雖然在他的記憶裏有一些模糊,但是他後來借用伏見猿比古的權限,查看了當天監護室的監控以後,發現那個自稱“無色之王”的狐貍,竟然控制了他的身體行刺宗像禮司?!怪不得在他醒過來以後,大家的表情都是怪怪的,真不想切開他們的腦子看到那些腦內啊,但是他們心裏想的一切全部都在臉上表現出來了!
要說你們心靈單純呢,還是單線條一根經……
和室長搶淡島副長也就算了!和室長搶伏見猿比古的注意力而拔刀相向,這是什麽見鬼的腦內?!秋山氷社萬年老好人優等生的臉都要崩壞了好嗎?那邊兩個不要偷偷講話,別以為我聽不到你們在點贊啊,摔!
不過遺憾的是當時并沒有打開蓋亞數值監控,不然的話就可以推斷那個從他精神世界逃逸的狐貍,究竟是不是無色之王了。秋山氷社一想到室長在向他了解到一些情況以後,若有所思的摸樣,頓時覺得赤王有的時候的評價挺中肯的。
比如說,宗像室長有着一肚皮的黑水……
“秋山?秋山!”道明寺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大,秋山剛回過神來就看到道明寺湊過來的大臉,頓時驚得差點拔刀。
“你沒聽我說話啊?”道明寺不高興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秋山連忙裝逼的一秒鐘鏈接到休息室的監控,翻看剛才道明寺吐槽的那段記錄。
“你要問伏見君在哪裏的話……我只能說,他也在追查‘鼹鼠’的事情,大概對他來說找不到‘鼹鼠’的可靠情報,也是一種挑釁吧。”秋山看到了道明寺在問他伏見猿比古在哪裏,他有什麽情報沒有?怎麽整天都沒有見到他。
“又脫離大部隊,算什麽啊。”道明寺嘟哝了一下,但是也明白伏見猿比古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能力卻很強,身為情報科的負責人也經常單獨一個人處理事件,超高的完成率和零負傷也讓衆多的人為之側目。
“說的也是啊,脫離團隊算什麽呢?”秋山氷社習慣性的定位了一下伏見猿比古的位置,神色微微一變。
在秋山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有一個藍色的光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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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邊被道明寺安迪一直念叨着的伏見猿比古,也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大樓,越過外圍電子警察圍住的警示标志,黑色的皮靴踩在碎石瓦礫上輕輕作響。
破舊的房子,牆上爬滿了爬山虎之類的藤蔓植物,交錯延生。明明有着不少的窗戶,但是一眼看向裏面的時候,卻讓人覺得有點黑的深不可測。
伏見猿比古一邊看着周圍的環境,一邊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慢慢地走進去。才踏進那個回廊,就發現原本燦爛的光線,現在完全被阻礙在外面,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伏見猿比古摸了摸全部被木板釘死的窗戶,比對着自己得到的情報,直覺告訴他——
應該就是這裏了,那個“鼹鼠”的藏身之所。
擁有夜視能力的超能力者,伏見默默地回憶着有關于“鼹鼠”的所有情報,左手未曾放在佩劍之上,但是袖中的短刀卻被伏見無意識的玩弄着。
“嘩”的一聲輕響,伏見又把短刀快速的收起來,一瞬間那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就不見了蹤影。伏見看着幽深不見盡頭的走廊,邁出修長的腿,長靴踩在布滿灰塵的回廊之中,發出陣陣聲響,就好像踩踏在耳膜之上一般。
不得不說這種看不見光線的空間,讓人不自覺的生出一種浮躁的感覺,伏見煩躁的解開了制服外套的扣子,手指卻不由自主的觸及到鎖骨下方印記的地方。
這裏的傷口本該早就痊愈的。
指尖一觸碰到那個印記,腦海之中想到的卻是八田美咲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月色下的緋紅臉頰,淡淡的唇色好像點了蜜一樣有着光澤……想到這裏,指尖頓時一不留神用了力道,淡淡的血腥氣又被抓撓了出來。
些微的疼痛讓伏見回歸神來,在這麽一瞬間的慌神,他居然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走廊深處,已經可以隐約看到前面有一個拐口了。伏見的眼神暗了暗,左手緩緩的搭上了劍鞘微微傾斜,但是走路的步子卻依舊不緊不慢。
他聽到了若有似無的呼吸聲,在拐口處。
近了,近了……近了!
電光火石之間,伏見抽出了佩劍擋格了敵人的攻擊,錯步橫移之間,又是一陣刀光劍影。對手的能力意外的強啊,伏見的眼裏閃過了一絲興奮,擡手就是一個直刺。
“砰——”一聲巨響在兩人的耳邊響起,剛才那一下的攻擊被阻擋住了,力道頓時被轉移到了旁邊的牆上,剎那間那被木板封住的窗戶在兩人的無意識的合力攻擊下,打得粉碎。
午後的陽光帶着歡愉強勢的照射進了這個幽暗的空間。
兩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強光都刺得睜不開眼,然而當他們緩過勁來之後,卻又膛目結舌的無話可說。
“猿、猿比古?”
第二個世界
第九回·k·橘紅的火焰是如此的豔麗……如果不是爆炸哦,就更加美好了
秋山氷社不知道應該怎麽調整他的面部表情,原本只是例行公事查一下伏見猿比古在哪個方位,順便調戲一下系統,要知道自從那次幻影出現以後,偶爾抽搐賣萌的系統也不見了。
所以進來順手調戲系統,已經是他繼圍觀伏見猿比古傲嬌日常的最大樂趣了。
就是系統一點也不反抗,感覺一點也不萌啊。
【系統:搜索關鍵詞……無法解讀關鍵詞……】
你看,說什麽他都是這副無趣的反應,系統終于還是被玩壞了嗎?不過看在監控任務對象的業務還是很娴熟,秋山氷社也就不計較太多了。
比如說這次,如果不是系統提示檢測到任務對象情緒數值變化極大,發出提示提醒宿主的話,秋山氷社還不會這麽快就發現有好好戲看了!咳咳……不對,應該說任務大有進展!
秋山表示每天路過伏見長官的顯示器都能看到赤組八田美咲的身影……
身為一個合格的下屬,秋山氷社他真的不會向室長揭發,伏見情報官公器私用的斯托卡自己的幼馴染……不論是什麽角度都感覺好像有三觀什麽地方不對了?
>>>
“猿、猿比古?”一個驚訝帶着一點不确信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聽到熟悉的聲音,伏見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之前還在腦海之中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這樣神奇的出現在面前,還一臉好像被玩壞了一樣的震驚表情。
明明戰鬥的時候靠的是那麽的接近,但是一旦看清楚了對方,卻反而離得遠遠的。
那種不自覺煩躁的奇異感覺又出現了,不受控制的總是擾亂他心緒、破壞他的理智。好想把所有的煩躁統統都傳遞給眼前這個人,将這些因為他而升騰起來的而煩躁感覺,統統都給他,哪怕是強迫。
“……哈。”伏見微微張開嘴,那一聲毫無意義的拟聲詞伴随着深呼吸帶出來,伏見輕輕閉上雙眼,隐在鏡片後面的情緒完全看不清晰。
手中的佩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