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契(捉蟲)
第22章 血契(捉蟲)
你別蹭,癢。
采集隊在瀑布抓到的人,被關在後山的廢棄山洞內。
山洞很隐蔽,即便是木部落的人都要摸索一會才能尋到入口。
沈濃來的時候,外面站着狩獵隊的牛木和牛山兩兄弟。
外面雖天色明亮,但山洞很大,越往裏走就越暗。
牛木讓人去火膛取來火把,“祭司,人在裏面。”
随着火光照亮的道路拐了好幾個彎,空曠的洞內回響着腳步聲。
在沈濃已經開始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時候,終于見到了被抓來的人。
“豹秋?”
不怪沈濃驚訝,要是他沒記錯的話,豹秋是七級獸人戰士。
采集隊的都是沒覺醒的少年和老人孩子,唯一一個能打的就是兔冬,還只是一級獸人戰士。
整個采集隊的全加上,也不夠豹秋一拳打的。
豹秋怎麽可能被采集隊的抓回來?
看着昏迷不醒的豹秋,沈濃問道:“貓草,你們在瀑布哪裏發現的他?當時的情況再和我說一下。”
“瀑布不遠處的果林。”貓草回憶道:“當時我正在采果子,看到地上多了好多果核。附近的草上還有血跡,一路順着血跡,就找到了這人。”
所以,這是遇見采集隊之前就身受重傷?
沈濃拿過火把,借着火光打量起豹秋。
這才看清豹秋身上大傷小傷無數,左腿更是以奇怪的姿勢扭曲。
豹秋傷勢嚴重,只餘一口氣吊着命。
如果不是采集隊帶他回來,他估計會死在外面。
…
深處黑暗冰冷之中的豹秋,感受到一陣熱源。
他緩緩睜開眼睛,火光映入眼簾。
木部落的祭司正透過火光看向他,豹秋猛的睜大眼睛,身體前傾,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腿都被用藤蔓束縛住,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沈濃對于豹秋的反應有些新奇,怎麽這人見到自己這麽激動。
那神态也不像是尋仇,更像是身處困境中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祈求,渴望。
豹秋意識到自己被捆綁住,便不再掙紮,而是一遍遍的确認沈濃的身份,“木部落祭司,你是木部落祭司?”
沈濃對豹秋的反應實在是好奇,眉毛微挑,“有事?”
“幫幫我,求你幫幫我。”豹秋急切道:“他們都快死了,只要你幫我,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沈濃聽着沒頭沒尾的話,皺眉道:“誰快死了?幫你什麽?說清楚。”
豹秋想要沈濃的幫助,并沒有絲毫隐瞞,“當初我帶人追你們搶了交換的鹽石,蟒林說獸神因此震怒,鹽部的鹽山被收走一半。”
“他要将追去的人都送去食人族當肉人,平息獸神怒火。祭司不想部落損失太多人,幫着求情,最後蟒林松口說只送我去。”
鹽山?
沈濃吸吸鼻子,鹽山消失可不是什麽獸神懲罰……
“所以,鹽部受到獸神懲罰…”
沒等沈濃分析完,豹秋就不屑的「呸」一聲,“以往鹽部也沒少搶回換的多的鹽石,獸神都沒有懲罰。獸神懲罰的明明是因為蟒林不守獸人戰鬥的規則。”
“蟒山在和你的戰鬥中受重傷後,我就能感覺到,蟒林因為這個想殺我。”
豹秋嘲諷道:“鹽山消失,讓他終于找到一個理由鏟除我和我手下整個狩獵隊。只是礙于祭司求情,他不能殺光所有人。”
“但只要狩獵隊的其他人活下來,我被送去食人族當肉人也不要緊。”
說到這時,豹秋眉頭緊皺,“可蟒山在我被送走的前一晚死了,蟒林再也不聽祭司勸說,要我手下整個狩獵隊陪葬。”
回憶起狩獵隊其他人被折磨的畫面,豹秋面露痛苦之色,“蟒林給他們喂食人族祭司的血,折斷手腳送去食人族當肉人。”
“鹿草和羊木已經被送去了食人族,我當時被綁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麽也做不了……”
豹秋從痛苦中掙紮出來,他目光緊盯沈濃,滿目祈求,“現在蟒山死了,蟒林要我手下狩獵隊所有人給他賠命。”
“以蟒林的性格,他弟弟是被你打成重傷後死掉,他同樣不會放過木部落。木部落祭司,只要你幫我救出我狩獵隊的人,他們都會忠誠于你。”
沈濃捏着眉心,反正這事說來說去,都和他脫不了關系。
他并沒有應豹秋的話,而是再次打量起豹秋身上的傷。
“你是七級獸人戰士,都能被鹽部傷成個廢人。木部落只是個小部落,你認為我會冒險替你救人?”
沈濃繼續追問道:“而且,木部落還要靠着鹽部換鹽石,因為你和鹽部交惡,值得麽?”
豹秋垂眸,雙手握拳,似乎在做什麽重要的決定。
再次擡眸時,他眼底神态異常堅定,“只要你幫我,我可以和你結血契。”
沈濃面上不顯,看不出喜怒。
敲系統的聲音卻略顯急促,“血契又是什麽東西?”
系統在資料儲備庫裏搜尋關鍵字後,連忙回複小祖宗,“獸人與祭司之間特有的精神契約,獸人滴血入血石立誓與祭司締結血契,祭司再滴入一滴血後與其綁定。”
【血契一旦成立,獸人體內的獸血基因會促使獸人忠誠于與結成血契的祭司,永無背叛可能。】
系統念完資料,看了一眼捆成肉粽的豹秋,“宿主,他還挺有誠意的,不然收了他?”
沈濃眨眨眼,問道:“收了他的話,任務裏說的五個七級獸人,他是不是也算?”
系統一時有些卡頓,它滴滴答答半天,愣是說不出否認的話。
它算是明白了,宿主又擱這卡bug呢。
【按理說,只要是屬于木部落的七級獸人就可以。】
沈濃微微挑眉,隐藏情緒。他單手拖住手肘,指尖輕點太陽穴,看着豹秋,不置一詞。
豹秋遲遲得不到沈濃回複,眼中的希冀慢慢退散。狼雨他們拼了命讓他逃出來,希望他走越遠越好。
可狼雨他們想救他,他也想救他們。
想救人,只靠他自己肯定不可能。他需要找一個實力強勁的幫手。
木部落祭司,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
他每次與此人對上,總有一種被對方操控的感覺。除了木部落祭司外,沒有任何人讓他有過這種感覺。
如果木部落祭司不幫他,這裏不會再有任何一人可以和鹽部對抗。
豹秋一路上靠着見到木部落祭司這一信念支撐吊着一口氣,他知道對方拒絕的他的可能性比答應他更大。
可沒有親耳聽到拒絕的話,他心中總會想着萬一就答應了呢。
豹秋在沈濃的沉默不語中意識到自己的條件沒有讓對方心動。
他心知對方不會幫自己,只好請求道:“祭司如果不幫我,就把我放了。我要去救他們…”
沈濃打量一眼豹秋,毫不留情道:“去鹽部救人?靠你一個半殘?”
豹秋堅定道:“救不了就死一起。”
“你倒也算有情有義。”
沈濃蹲下身,擡起豹秋的臉,仔細端詳。
豹秋五官深邃,鼻梁挺立。雖與擇不能比,但看着也算養眼。
沈濃打小就喜歡長的好看的,不管是人還是物。
作為第一個和他結成血契的人,可不能太醜。
待沈濃看夠了後,他才開口說道:“要我救人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救出來的獸人,五級以上的必須和我結成血契。”
豹秋下巴一直被沈濃擡着,身體被捆綁,脖子酸的不行。
聽聞沈濃松口,苦瓜相的臉立馬放晴,他承諾道:“祭司放心,他們都很聽我的話,他們一定都會和你簽訂血契!”
沈濃對豹秋的回答很滿意,他剛站起身,手腕就被一個溫熱的大手握住。
擇低頭垂眸,一手握住沈濃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柔軟幹淨的獸皮,認真擦拭着沈濃觸碰過豹秋的指尖。
沈濃感受着手腕處傳來的肌膚溫度與強勁有力的力道,還有指尖處柔軟細膩的皮毛觸感。
皮毛劃過指尖,沈濃輕縮指尖躲過擇手中落下的獸皮。
擇看向沈濃,俊逸的臉上還帶着些愠色與不解。
沈濃對于擇這一舉動似有所感,像個護食的大型犬,卻又抓不到點上總覺得又哪裏不對勁。
想不通索性不想,他看着擇的俊臉,饒有興趣道:“你氣什麽?我手腕也被你碰了,要不你也替我擦一下?”
擇聞言後,微微一愣,随後再次低下頭去。他乖乖松開握住沈濃的手,用獸皮替沈濃擦拭手腕。
沈濃看不見擇的臉,不知道對方什麽表情。也懶得去想,他的感官被集中到了手腕處,沈濃忍了一會後,忍無可忍。
一把握住擇的手,制止他的動作。
沈濃的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柔軟,“你別蹭,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