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魚湯
第18章 魚湯
過往2
蛇一快速游走,悄無聲息。
他用力一躍,想要咬住魚冰肩頭的擇。
卻在最後關頭,魚冰輕擡手臂,讓蛇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而不是擇的身上。
蛇一雖只是三級獸人戰士,獸形不是特別大。
但被一條百斤重的大蛇死死咬住手臂,也是痛極。
魚冰用另一只手,指尖直接穿透蛇一七寸,用力一扯連着自己手臂上的肉一起,全都扯了下去。
蛇一因劇痛蜷在地上,不久後就因傷的過重,變回人形。
濃郁的血腥氣在擇的鼻尖飄蕩,魚冰手臂上傷可見骨,血流不止。
擇連忙咬破指尖,送到魚冰嘴邊,聲音顫抖,“阿母..你快喝我的血。”
河邊已至,魚冰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傷,為保住擇,她只有争分奪秒的将擇扔進河中。
“按照阿母教你的方法,沉下去,阿母會找你。”
魚冰猛地将擇扔出去,擇指尖的血珠低落在地,“阿母!”
“她受傷了!将食人族祭司的血潑到她的傷口!”
魚冰這才發現,河邊早已有澤部落的人等着。
身後的獸人也追了上來,卻并沒有與魚冰纏鬥。
而是一擁而上的按住魚冰。
河邊守着的獸人他們并沒有變化成獸形,其中一人手中端着石碗,石碗中是黑紅的血液。
那血靠近獸人時,魚冰能感受到壓制她的獸人力道有所減輕。
她剛想突圍,傷口處就傳來一陣刺痛。
石碗中的血被盡數潑在她傷口上。
與此同時,魚冰無法再感受到體內的獸血,這也意味着她沒辦法化形。
食人族祭司的血..
原來是這樣。
她只知道食人族祭司擁有壓制獸血的能力,沒想到他的血也有同樣效果。
魚冰看向被她扔進河中的擇,她知道,自己可能沒辦法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擇,聽話,快走!”
擇用力的握住掌心的果子,“阿母!我等你!你快來!”
緊跟其後趕來的祭司見魚冰被控制住心下大定,看到在水中的擇後,連忙喊道:“入水抓神血快點!別讓他沉下去!”
魚冰見獸人下水,急切道:“擇!走啊!你不要管阿母!”
祭司看着水中的擇,一把躲過身邊澤部落族長手中的石茅。
他走到魚冰面前,毫不猶豫的對着她的背部就用力刺去。
“阿母!”
擇松開手中的果子,兩顆果子浮在水面,他奮力的朝着岸邊游去。
剛游出一些距離,就被入水的獸人抓住。
擇被拖出水面,蛇一被人扛了過來,“祭司,族長,蛇一快不行了。”
澤部落族長,鱷澤看向擇,“讓蛇一喝擇的血。”
他要親眼看看,蛇一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們澤部落,就會變得更強。
甚至不用再依附于水部落。
“不要!”
魚冰掙紮起身,祭司的石茅刺的更加用力。
擇想到之前血液被吸食幹淨後,無法掌控身體,無法呼吸,還有體內極致的疼痛..
他看向鵝水,鵝水以前經常給他摘果子吃。
但鵝水看他一眼後,就撇過頭去。
擇環顧四周,所有人在之前,都是對他很好的人。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這裏沒有人會幫他,更沒人救他。
他的阿母,還身受重傷。
他要救阿母..
“我給蛇一喝血,祭司,求你讓我阿母也喝一口我的血好不好。”
擇只有祈求着以往總是對他微笑的祭司。
祭司無動于衷,依舊面帶笑意的看着他,“你給不給,不重要。”
蛇一明明已經虛弱的無法動彈,但在看到擇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充滿力量。
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蛇一撲向擇,咬住他的手臂,開始吸食血液。
擇感受着血液一點點被抽空,衆人看着蛇一血淋淋的傷口慢慢恢複,直至看不見。
但蛇一并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吸食。
擇開始胸悶,眼前發黑,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像一條脫水的魚。
再最後他開始痛苦的抽搐,祈求蛇一停下。
從歇斯底裏的哭泣,到最後寂靜無聲。
蛇一再次吸食幹擇的血液後,才選擇停下。
魚冰看着一動不動的擇,淚水止不住的流,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
“擇!我的孩子!”
魚冰劇烈掙紮,身體卻被死死扣住,不得動彈。
掙紮中石茅貫穿了魚冰的身體,她眼睛睜大,盯着自己的孩子,沒了氣息。
意識逐漸恢複的擇,聽到魚冰之前的呼喚,朝着她所在方向看去。
他意識到,他沒有阿母了。
擇眼角劃過淚水,嗓音喑啞,因此時身體太差,只能輕聲綴泣。
阿母,你快走,丢下我吧。不要管我了,你活着就好..
阿母..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喝我的血..
阿母..
阿母,你回來..
祭司看向擇,他見識到擇血的厲害之處,整個人都散着喜悅之情,“将他帶回部落,用刺藤綁着手腳,每天喂他可以失去力氣的草湯。”
交代完擇的事情後,又道:“快将魚冰送去食人族做肉人。”
老祭司催促着動作快點,食人族這次能給他們祭司的血,是因為他們答應明天之前給他們送去六級獸人戰士。
要是過了時間,食人族肯定會來找部落麻煩。
擇聽到阿母要被送去做肉人,他用盡力氣朝着魚冰爬去。
想要阻止。
他知道,凡是做肉人,靈魂就會被食人族吃掉,無法再被獸神召喚。
澤部落的祭司,一腳踩住要擇要觸碰到魚冰的手,“你要是不聽話,就砍掉你的手腳。反正神血,不需要有手腳。”
擇僵硬在原地,緩緩擡頭,看着笑容如往日一樣溫和的祭司。
小小年紀的他,覺得頭皮發麻。
他不能被砍掉手腳,不然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給阿母報仇了..
往後的十幾年,他都在黑暗無光的地洞之中。
每日都要經歷一遍甚至幾遍血液全部抽幹死亡的痛苦。
從一開始每天都在想怎麽報仇,到最後,在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之中,慢慢的将他阿母淡忘。
微風吹過,沈濃覺得臉上有些冷。
溫熱的指腹在他眼下輕撫,“別哭。”
沈濃下意識想要拍掉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卻生生忍住。
“擇,我想要一直在那條大河裏捕魚。你幫我趕走澤部落,他們很煩。”
擇的指腹停留在沈濃臉上,他緊盯着沈濃,眼眸亮的驚人,“好。”
沈濃紅着眼睛再次蹲在陶鍋前看魚湯。
系統抽噎道,“嗚嗚嗚,你為什麽要說讓擇幫你趕走澤部落,直接說替他報仇,讓他開心多好。”
沈濃掀開蓋子查看魚湯進度,線香之氣瞬間撲面而來。
“智障,如果擇真的想讓我幫他報仇,早就提了。”蒸騰的霧氣遮蓋住沈濃的臉,他回系統道:“他,并不想讓木部落牽扯其中。”
系統一直抽抽個不停,念叨着,“他看着他阿母死,他阿母又何嘗不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吸幹血痛苦死掉。”
沈濃被系統念的頭疼,“閉嘴,再哭投訴。”
系統立馬不哭了,開始生氣,“宿主你沒有心!”
沈濃有求于系統,忍了它。
“你有沒有提取人記憶之類的功能。”
【你要幹嘛。】
“要你做個全息投影。”
系統瞬間明白了沈濃要做什麽,連忙道,“有!不過要宿主你與擇兩手相握,眼神對視。”
沈濃皺眉,“你這什麽方法?”
【兩手相握,就等于是接上電腦。對視就是看屏幕。】
【我在宿主你的腦子裏,這樣做是唯一的辦法。】
沈濃不耐煩道:“知道了。”
他只要一想到要與人有肢體接觸,心裏就發毛。
早知道就不問了。
——
魚湯炖煮的純白,散發着鮮香。
加入一些細鹽進去做簡單調味,湯味就極其鮮美。
虎嘯得了一碗魚湯,光聞着味都控制不住咽口水。
剛喝下一口,更是覺得舌頭都要被鮮掉,太好喝了!
魚肉去掉魚鱗,魚肉極軟。魚皮經過長時間炖煮,也變得軟爛。
入口也再無苦澀腥味,只有無限的鮮香。
虎嘯咕嚕咕嚕的大口喝着魚湯。
以後誰要是和他說魚不好吃,他就和誰急。
這次打的魚其實不算多,除了做魚皮衣和魚皮線的大魚外。
部落裏人手一條,也分的七七八八,沒剩多少。
剝下的魚皮要曬幹,然後經過捶打,使魚皮變軟後才能縫制成衣服和魚皮線。
魚油熬煮的差不多,直接裝在陶罐中密封起來。
等胖頭魚皮曬制好後,抹在上面制成魚皮線即可。
這裏的水沒有被污染,魚體內也沒有人為污染的雜質,魚油倒也可以作為部落一種動物油食用。
剝了皮的魚肉分發下去,部落人吃法衆多,挖坑煨着吃的,煮着吃的,還有用鹽腌制存放。
沈濃喝完魚湯,吃了魚肉,心滿意足。
開始回想擇之前說的話。
其實魚冰當時應該能帶着擇跑出去。
如果不是因為食人族祭司的血。
沈濃記得,羊雷羊電和他說過食人族的祭司,并不是攻打澤部落。
是故意去找他們的麻煩的。
那食人族祭司要給部落找場子,專挑木部落落單的羊雷羊電下手。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定是他當初那一槍起了威懾力。
人面對自己無知東西的時候,總是更懼怕一些。
即便是原始人,也不例外。
食人族祭司的血,能夠壓制獸人化形,這确實是有些棘手。
聽擇的意思,這裏的部落會用獸人戰士去食人族換取他們祭司的血。
如果食人族後面要找木部落麻煩,得想個辦法才行。
沈濃腦海裏冒出一些兵器樣式,他得武器,格鬥兩手抓。
不能只靠着化形,用蠻力取勝。
“祭司!澤部落的人來了!”
沈濃輕笑一聲,倒是懶得他自己跑一趟。
“來了多少人?”
“十五人。”
沈濃挑眉,才來十五人?
這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過于看不起他們木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