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血
第17章 神血
過往1
沈濃要看着陶罐中炖煮的魚,并沒有和擇走的太遠。
“你能和我說說澤部落嗎?”
擇眉目低垂,久久不發一言。
“不願意說?”
沈濃控制藤蔓擡起擇的臉,目光落在對方清澈的眼眸上,“還是無話可說?”
“我的記憶裏,澤部落只有那間黑漆漆的地洞。”
擇陷入記憶之中,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痛苦之色,他認真的詢問道:“祭司,你真的要聽?”
沈濃操控藤蔓輕撫擇的腦袋,像是在安慰。
“說,我聽。”
..
“哎,你們說擇那小子的血真有那麽神奇?”
“當然!蛇一當時皮都被剝了一半,喝了擇一口血,沒一會就長出來了。”
魚冰将手裏的果子砸在正說的眉飛色舞的鴨九頭上,“說的就像你親眼見到一樣!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鴨九捂着腦袋,氣沖沖的回頭,“魚冰,你什麽意思?這是蛇一親口說的!我還能騙人?”
魚冰冷哼一聲,抱着懷中的果子離去。
“鴨九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麽。”
鵝水撿起滾落在地上的野果,直接啃咬,含糊不清的接着對鴨九說:“擇是她撿回部落的,她一直當孩子養。要是擇的血真的那麽厲害,祭司肯定不會再讓她繼續養擇了。”
鴨九揉着被果子砸痛的地方,郁悶道:“又不是我說的,是蛇一說的。”
他注意到鵝水手裏已經吃了一半的果子,立馬上前搶奪過來塞嘴裏,“這果子砸的是我,你吃什麽吃。”
魚冰進洞穴後直奔蜷縮在洞內的瘦弱小孩處,她将懷中的果子盡數倒在小孩身側,“吃些吧。”
那孩子卻縮的更小。
魚冰看着瘦小的擇,忍不住流淚。
這是她在冰天雪地之中撿回來的孩子,是獸神賜給她的孩子。
她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
魚冰本想輕撫擇的發頂,結果因為控制不好力道,洞內回響起一道頗為大的「啪」聲。
擇沒什麽反應,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魚冰直接将手按在擇的頭上,承諾道:“擇,阿母不會讓人帶你走。”
擇聞言擡眸,淩亂的頭發,眼眸中盛滿驚惶無措。
像一只無助至極的小獸。
“阿母,別騙我。”
“阿母對獸神發誓。”
擇輕輕應一聲後,又再次将自己蜷縮起來。
魚冰看着擇這模樣,心中恨透了蛇一。
她的擇,明明是個每天都笑的像太陽一樣明媚溫暖的孩子。
“擇,阿母出去一趟,你在洞裏等阿母回來。”
魚冰快速出了山洞,擇猛地擡頭,追上去。
可到了洞口,手腕處隐隐作痛。
擇低頭看去,那是蛇的牙印。
臨近死亡的恐怖瞬間席卷全身,擇縮回邁出山洞的腳,對着魚冰的背影喊道:“阿母,你要快點回來,我等你一起吃果子。”
魚冰頭也不回道:“知道啦!”
魚冰本想找蛇一問清擇帶他回來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擇會突然一下性情大變。
剛到蛇一洞口,魚冰就聽見裏面傳來祭司的聲音。
“蛇一,擇的血真的能讓人起死回生?”
“是的,祭司。”
蛇一每次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那天我太餓,就單獨出去找吃的。”
“不知道吃了什麽草,我被迫化成了獸形。正巧空中飛過一只蒼鷹巨獸,它看見了我,直接将我捉走。”
“蒼鷹是我獸形的天敵,即便我最後逃了,也只剩下一口氣。”
“本來我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遇上了出來采果子的擇。”
蛇一仔細回憶擇當時的舉動,“他知道是我,查看我的傷勢後,就讓我咬他,吸一口他的血。”
“我傷的太重,也想不了什麽,就咬上去了。”
說到這裏,蛇一的語氣有些雀躍,整個人都變得興奮不已,“祭司,擇的血是神血。我當時喝了一口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我從來沒那麽有力量過。”
祭司眼眸一亮,聽到現在終于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蛇一繼續說道:“我控制不住的化成獸形圈住擇,想要多喝一些血。我能感覺到擇的血,喝的越多,身體越有力量。”
“沒注意就将擇的血全部喝幹了。”
祭司疑惑道:“可擇不是還好好的?”
蛇一回道:“我當時是真的喝幹了擇的血,不管我怎麽用力,都已經吸不出任何血了。”
“我也以為擇會死,恢複意識之後,還想着回來求祭司給擇安魂。”
“可是,擇他竟然自己醒了,他的血會再次恢複。”
“像大河裏的水一樣,怎麽也耗不完。”
祭司激動的重複道:“耗不完..耗不完..好!好啊!”
“擇以後不能再讓魚冰繼續養了,他是部落的神血,不再是魚冰的孩子。”
蛇一想到之前被魚冰打出山洞的獸人戰士,“魚冰很強,力氣很大。之前祭司讓人去帶擇出來,不是全都被魚冰趕走了。”
祭司哼笑一聲,“那是因為當時沒有仔細問過你關于擇血的事,不想真的對魚冰下手。”
“既然現在确定擇的血是神血,那就由不得魚冰想不想。”
祭司還想再說什麽,就聽洞外鴨九喊道:“魚冰,你站在蛇一洞口幹什麽?是要找他挑戰嗎?”
蛇一和祭司二人聞言,相視一眼,立即趕出來。
此時只能看到魚冰快速離去的背影,還有躺在地上疼的吱哇亂叫的鴨九。
“擇!擇!”
魚冰飛奔至山洞,拉起縮在地上乖乖等她回來的擇就跑。
還不忘順兩顆地上的果子塞到擇的懷裏,“待會再吃,阿母帶着你離開部落。”
雖然擇不知道為什麽,但見魚冰臉色不好,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他沒有多問,只要阿母和他在一起,沒有丢下他就好。
将野果子緊抓在手心,擇拼命的跟上魚冰的步伐。
可二人剛跑出山洞沒多久,就被祭司帶着的一群獸人戰士攔住去路。
“魚冰你要帶着部落的神血去哪?”
祭司的聲音威嚴,可魚冰聽在耳中只覺得滲人。
她辯解道:“擇不是什麽神血,他是我的孩子!獸人要帶着孩子脫離部落,去別的地方生存,祭司沒有攔着的道理。”
說完後,一身高體壯,左臂上有黑色螺旋紋的男子,沉聲道:“魚冰,你再不放開神血,将會受到部落的神罰。”
魚冰知道澤部落不可能放過她和她的孩子,諷刺道:“族長,該受神罰的是你們。擇他是我的孩子,你們偏要搶走他,獸神不會放過你們的!”
澤部落圍堵的獸人們聽到「獸神」二字時,臉上出現一抹茫然。
他們都知道擇時魚冰撿回來的。
祭司突然找到他們說擇是部落的神血,能夠帶領部落更強大的時候,他們其實并沒有信。
雖然蛇一說過他是喝了擇的血才活過來,可是誰也沒有真的将自己弄傷,抓擇過來喝一口他的血,來判斷真假。
魚冰趁着這一空隙,帶着擇快速突破。
她天生力大無比,即便不化形,五級以下的獸人戰士也難和她一比。
眼看着魚冰要帶着擇跑出去,祭司用手杖猛搗地面,“快去追!蠢貨!不是神血,魚冰跑什麽!”
澤部落獸人緊追不舍,他們此時已經堅定了信念,輕易不能甩掉。
魚冰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河,她的獸形在水中才能化形。
将擇直接扛在肩頭,奮力朝着河面沖去。
“她要入水化形,快追上去!別讓她跑了!”
澤部落獸人直接化形,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追上魚冰。
魚冰感受到身後緊逼的獸人,喘着粗氣說道:“擇,你聽阿母說,待會阿母先将你丢進水裏,你潛下去等阿母。”
擇被颠的頭暈目眩,還想吐。
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野果子,讓自己注意集中,聽魚冰說話。
“阿母,我們一起。”
魚冰擡手想拍拍擇的後背安撫他別擔心,結果還是一如既往的用力過猛,一巴掌下去,差點将擇給拍吐。
“阿母當然和擇一起,只是要你先下去,阿母入水化形快一些。”
“你到時候躲進阿母獸形的嘴裏,我們一起離開澤部落,以後就擇和阿母一起生活,阿母很厲害,會一直保護擇。”
擇手中握着野果子,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