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漫長的五年,彼此未相忘,歷經艱難,當他們重逢,在花海中相擁,親吻,睿桐的歌聲在結尾響起。
合上電腦,夏瑞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睿桐。
睿桐坐在夏瑞對面,點了一杯冰咖啡。
“我去辦公室找你,一個學生告訴我你在這裏。”
夏瑞笑得有些僵。
“怎麽突然來找我?”
“我下周要和星野回東京。”
夏瑞端着咖啡的手停在半空中。
“什麽時候再回來?”
“我們打算在東京定居。”
“也好。”
“我和星野準備明年結婚。”
“恭喜你們。”
夏瑞似乎在一瞬間說出的這句話,他垂着眼睛盯着咖啡杯,平時喝慣了的黑咖啡,今天怎麽苦的不像話。
“你呢?”
夏瑞沒有回答,擡起頭微笑着說,“剛才看了你和星野的電影,很棒,你的歌聲也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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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桐一時沒反應過來,“噢,很久以前的片子了,我的演技很生硬吧。”
“沒有,我覺得很好。山口稚的職業很浪漫,北海道的花農,我想如果以後不想教書了,我就去做花農,畫花海。”
夏瑞拒絕了睿桐一起吃晚飯的邀請。
走向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學生。
偌大的包間裏,學生們情緒高漲,拉着老師們一起說笑,玩鬧。年輕的老師總能很容易的和學生們打成一片。
夏瑞坐在一邊看着他們,白酒一杯接一杯,辛辣的液體劃過他的食道,泛起一陣陣灼燒感。
“徐老師,少喝點吧。”溫睿桐攔下了他的酒杯。
“我沒事兒,你們去玩兒吧,別管我。”
将近十點,大家也玩兒累了,飯店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年級稍大的江老師建議大家早點回學校休息。
夏瑞是被人攙着出來的。
“徐老師喝多了啊。”
“找個人把他送回去吧。”
“徐老師住哪裏啊。”
學生們叽叽喳喳的說着,溫睿桐自告奮勇要送夏瑞回家,因為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胡老師不放心溫睿桐一個能應付得了,于是三人一起打車把夏瑞送回家。
夏瑞上個月從家裏搬了出來,為了躲避母親勸婚還有父親的冷眼。
胡老師接到妻子的電話說孩子病了,到了夏瑞家的小區門口,拜托溫睿桐把他送上樓,自己便另找一輛出租車急匆匆的走了。
從夏瑞的口袋裏摸出鑰匙,夏瑞死死地挂在溫睿桐的身上。
溫睿桐把他拖到床上,聽見夏瑞呼着酒氣問了一句。
“你是誰。”
“老師,我是睿桐。”
睿桐!聽到睿桐的名字,夏瑞伸出手在空中胡亂抓着,揪住了溫睿桐的上衣。
“睿桐,不要走,東京在哪裏,你為什麽要留在那裏。”
“老師!”溫睿桐慌忙的要扯開夏瑞的手,卻被夏瑞拉過來,壓到了身下。
夏瑞埋頭在溫睿桐的頸窩,親吻着溫睿桐的耳朵。
溫睿桐被吓得不知所措,被侵犯的恐懼感漸漸襲來。
“老師,你別這樣!”
夏瑞把溫睿桐當成了那個曾經的大少爺,瘋狂的親吻着他的臉頰,嘴唇,脖頸,一只手探進了溫睿桐的上衣。
“不要!”
溫睿桐徹底驚慌,拼命要推開夏瑞,慌亂中溫睿桐踢到了夏瑞的殘腿,夏瑞吃痛,翻身抱着腿,溫睿桐顧不上整理好衣服,逃似的跑出了夏瑞的家。
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夏瑞躺在床上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睿桐來咖啡館找他,晚上好像是睿桐送他回家,不對,昨晚去聚餐,是跟學生們在一起啊,可是明明聽到了睿桐的名字。
夏瑞不耐煩的翻身,卻發現床上有一個學生證,主人是油畫系1班的溫睿桐。
糟了!
周一,課堂上果然沒有看到溫睿桐的身影。
他找學生打聽,也只是說他不舒服,請假了。
夏瑞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懊悔,明明睿桐已經不愛自己了,為什麽不肯豁達一點放下他。聽到他和星野要結婚為什麽還會心痛的要窒息,為他荒廢了八年,難道還要荒廢一生。
那個學生,也只因為自己的名字,受到了老師這樣的騷擾,他還是個孩子,我會不會毀了他……
“來,張嘴。”星野把一個紅英英的櫻桃放到睿桐的嘴裏。
“日子過得真快,明天就該走了啊。”
“反悔了?那我去找櫻井推了音樂劇的事兒,咱們再住一段時間。”
睿文也在一旁搭腔,“才住了兩個月,急着走幹嘛,不等小侄子出生了?”
“等不及了,我得工作掙錢然後養家啊!”
星野笑着捏了捏睿桐的臉頰,“要是光靠你,咱倆就睡馬路了。”
睿桐不服氣,可星野說的也是事實。
把星野打發去檢查行李,睿桐跟睿文商量明天早飯吃什麽。
“溫睿桐退學了。”江老師拿着溫睿桐的退學申請惋惜的說着,“多好一個學生啊。”
“聽說是因為身體不好吧。”
“不是,好像是遇上什麽事兒了,他媽媽哭着來說孩子好幾天不肯見人,不吃不喝,暈過去好幾次。”
夏瑞聽着外間的老師們在談論着溫睿桐,罪惡感侵蝕了全身。
“這都是因為我!”
“星野,記得每天催他吃藥,這孩子都這麽大了總讓人操心。”睿文把背包遞給睿桐,轉身對星野說着。
“會的會的,放心好了。”
“大嫂保重啊,記得明年帶着小侄子來參加我和星野的婚禮。”睿桐拉着何秘書的手,笑得燦爛。
“好,這個熱鬧我一定去。”
睿文搭着睿桐的肩膀,“爸說要你注意身體,別太累。用空就回家看看。”
“嗯!”睿桐重重的點頭,和睿文擁抱着。
“咱們走吧。”星野拉着睿桐,朝安檢口走去,睿桐依依不舍得跟何秘書和睿文告別,直到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裏。
“院長,這是我的辭職書。”夏瑞遞上了信封。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走?”
“學生們需要更好的老師,我還不夠格。”
“怎麽會,大家都說你很了不起,教育成績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何況……”
“院長,您不必挽留了。我已經決定了,可能會繼續讀書深造,說不定幾年後我還會來美術學院教書的。”
夏瑞辭職後,給他的學生溫睿桐留下一筆錢,他不知道怎麽面對這個被他無意傷害的孩子,這些錢沒有侮辱之意,只想作為一種補償,願他早點回到學校,他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帶上那幅《吹單簧管的人》和R字項鏈,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離開了出租屋。
“睿桐,我去北海道做花農吧,那是離你最近而你又不會發現我的地方。我不能和你厮守,但是我能在你身邊看見你過得幸福,對于我而言,那也是令我無比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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