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你愛穿什麽就穿什麽!我不能跟你訂婚!我不愛你,我也不想和你結婚!”
客廳裏一片死寂,往常懂事識大體的夏瑞,這時候卻失了态。
“逆子!”徐爸爸一個耳光狠狠的落在了夏瑞的臉上。“你有什麽資格這樣拒絕安銘,安銘一個姑娘家,為了你重讀高中,為了你從美國退學回來,這會兒你說不愛他,不結婚,你又沒有一點男人的氣度!”
“爸,這不叫氣度,我不愛安銘,就不能跟她結婚。我怕我會耽誤了她。”夏瑞頓了一下,“我也怕辜負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你有女朋友了?馬上分手!”
“不是女朋友,他是個男人!我喜歡男人,我不喜歡女人!我不能再隐瞞,我愛他,我不能離開他!”
又一個耳光,夏瑞的嘴角滲出了血。
“他是誰?”徐爸爸顫抖着問着,徐媽媽和安媽媽被吓得說不出話,安爸爸在一旁不停地抽煙,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在S中的室友,溫睿桐。”
逃跑
睿桐翻出了寒假在Boys’買的那兩條項鏈,把一條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外面在下大雨,陳姨從超市回來,甩着濕漉漉的雨傘。
“小桐,剛才我在超市碰見你同學了。”
“誰啊?”
“是那個叫夏瑞的。他和西啓在超市買酒,臉上還挂彩了。”
“他挂彩了?”睿桐随着陳姨走進廚房,想問一些更多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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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問他怎麽最近都不來家玩兒,他說話支支吾吾的,好像是說最近家裏有事脫不開,說有空了一定來。”陳姨把買好的蔬菜一一拿出,在水池邊洗着,睿桐跑到樓上,拿起電話剛要打給夏瑞,電話卻響了起來。
“我是西啓。”
“哦,怎麽了?”
“瑞哥他、他後天要和安銘訂婚。”
窗外一聲炸雷。
“睿桐呢?怎麽不下來吃飯?”睿文坐在餐桌前問陳姨。
“唉,估計毛病又犯了,叫了半天不肯下來,房門還反鎖着。”
“我去看看。”
睿文用備用鑰匙打開了睿桐的房門,看見睿桐在落地窗邊坐着,窗戶開着,雨水都飛了進來。睿文關上窗子,回身看見淚水滿面的睿桐。
“哥!”睿桐突然撲進睿文的懷裏。
“怎麽了?好端端的哭什麽。”
“哥……”
“好了好了,遇上什麽事兒了。”睿文一只手撫着睿桐的後背幫他順氣。
“哥,對不起。我又愛上了男人……”
睿文的手停了下來。
“如果沒辦法改變,我不會逼你,不要為這件事傷心了。”
“可是,他後天、後天要訂婚,他說他愛我,可他要與別人訂婚。”
“是誰?”
睿桐揪着睿文的T恤只是抽泣不肯說。
“告訴我他是誰。”
“徐……夏瑞。”
睿桐哭得更兇了,可得頭痛,哭得眼睛睜不開,看不見睿文是憤怒還是失望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要完了。
“老板,這是安晨元先生派人送來的請柬。”秘書小姐恭敬地說着。
睿文仍然低頭看着文件,“好的,你可以出去了。”
喝着咖啡,睿文打開了那份請柬。
安晨元是安銘的父親,這封請柬便是請他的重要合作夥伴溫睿文參加他女兒安銘的徐夏瑞的訂婚典禮。
這個典禮要參加,而且要帶睿桐一起,借機讓他徹底對夏瑞死心。睿文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自私,他想讓睿桐留在自己身邊,雖說會讓睿桐承受太多的痛苦,但是事已至此,別無選擇。
從睿桐離開S中到這年的八月,夏瑞沒有在睿桐的面前出現過,睿桐恨這樣的夏瑞,口裏說着愛他,可這麽久,面對這樣一件嚴重的事,夏瑞沒有對他有任何的表态,沒有給他任何的解釋,這樣下去,還談什麽未來。
自從夏瑞跟家人坦白之後,徐爸爸氣不過,拿着棍子把他打的滿身是傷,那次在超市被陳姨碰到還是西啓求徐爸爸讓他帶夏瑞出去走走,只給了二十分鐘的時間,西啓沒辦法安排夏瑞和睿桐見面,只能買了些啤酒回家陪夏瑞喝酒,徐爸爸對此并沒有表态。
夏瑞訂婚典禮的前夜,夏瑞盯着衣架上的禮服發呆。
本應該,他要穿着這身衣服牽着睿桐的手走進教堂,即使沒有人祝福。
“睿桐,來試試這套衣服。”睿文拿着一套淺灰色的西裝。
“我不想去。”睿桐仰躺在床上,把玩着脖子上的挂墜。
“請柬裏邀請的是我們兩個,不去總是不合适的。”
“你就說我病的起不來床了。”
“小桐,安先生是很重要的客戶。”
“他重要跟我有什麽關系。他是想看我們的笑話嗎?溫家有個兒子是同性戀,恬不知恥的愛上了徐家的獨生子,現在徐家公子要和安銘小姐訂婚了,然後要請我們去觀禮!他安的什麽心你不知道嗎?哥!你怎麽忍心讓我看着夏瑞和別的女人訂婚,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睿桐幾乎是拼盡全力怒吼着,這些日子以來,他承受了太多,不可得知的病情,夏瑞的不作為,安銘的威脅,模糊不清的未來。才二十歲,為什麽二十歲要面對這麽多,唯一能依靠的哥哥現在也為了那個所謂重要的客戶要自己去看愛人和別人訂婚。被所有人抛棄了,沒人顧及自己的感受。
睿桐伏在床上大聲的哭泣,捶打着床板,撕心裂肺的哭聲讓睿文心痛不已,拉起睿桐,看着他憋得通紅的臉,擦着眼淚。
“不去了!不管他多重要咱們都不去了!”
“哥……我怎麽才能忘了他,他讓我這麽失望,我以為、以為真的能跟他一直在一起。”
“他讓你失望,我們就不理會他!”
“哥……”睿桐哭得喘不上氣,伴着一陣劇烈的咳嗽,頭暈目眩,靠在睿文的肩頭大口呼吸着。“不要去日本治療,讓我自生自滅。”
“不行,你要活着!沒了徐夏瑞,你還有哥,哥陪着你,不管發生什麽我都陪着你。”
“安銘!你好漂亮!”李倩帶着幾個女伴和安銘在小廳裏聊着,夏瑞在大廳門口接待客人。
秘書小姐帶着賀禮來到安晨元面前。
“安老板您好,我是溫氏溫睿文先生的秘書,姓何,因為溫先生的弟弟突發心髒病沒有辦法來參加典禮,所以由我來代理,順祝令愛和徐先生百年好合。”秘書小姐微笑的說着,姿态優雅,大方得體。
“哦,沒關系的,家事重要,何小姐能賞光我們安家也很榮幸。順便問下溫先生的弟弟情況怎麽樣了?”安晨元未顯不快。
“醫生去了家裏,說是只是突發狀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夏瑞在旁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安家邀請了睿桐,睿桐突發心髒病!夏瑞不顧徐家父母的阻攔跑出了大廳,消失在人群中。
安銘聞聲從小廳出來,沒能追得上夏瑞。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是哪位?”陳姨打開了門。
“睿桐怎麽樣了?”夏瑞沖進們就要上樓,這時,睿桐正靠在客廳的躺椅上看着他。
夏瑞沖過去抱着睿桐,“睿桐,你還好不好,怎麽又不舒服了呢?”
看着夏瑞還穿着禮服,現在又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夏瑞逃了出來。
“我沒事。”兩個月來,這是睿桐對夏瑞說的第一句話。
“睿桐,我不去什麽狗屁訂婚了,之前我爸把我禁在家裏,我不能出來找你,我知道我做錯很多,我不敢求你原諒。”
睿桐沒有說話,輕輕推開夏瑞,從口袋裏掏出另一條項鏈戴在夏瑞的脖子上,又拿出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條。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之一,我本以為今天沒機會送給你了,看來,我還很幸運。”
今天是夏瑞二十歲生日。
看着兩人一樣的項鏈,忽然想起以前約定的那個生日禮物,現在卻不敢說出口,仿佛不似以前甜蜜,那些枕邊的話也羞于說出口了。
不能反悔的生日禮物
“如果不是何秘書說我犯了病,你今天是不是就認命了,去跟安銘訂婚。”在睿桐的卧室裏,夏瑞站在落地窗邊,睿桐靠在床上,手上還打着點滴。
夏瑞對于睿桐的問題,選擇了沉默。
“或許我不應該讓何秘書撒謊的,我應該去觀禮,去祝福你,因為安銘才是你應該選擇的人,而我……”
“別說了!”夏瑞猛然打斷睿桐,“從站在大廳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着怎麽能逃出來看你。我向家裏坦白了你的存在,我争取每一個能跟你在一起的可能,我的掙紮和反抗你可能看不到,但不管怎樣,我決不會認命。”
夏瑞坐在床邊撫着睿桐的手,“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