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吹牛扯淡
就聽齊銘繼續說:“舊的不去, 新的不來,是好事……我這兩天因為你這事,心裏挺堵得慌, 你是不是應該安慰安慰我?”
“好啊, ”沈絲蘊爽快答應, “給我轉100, 我開導開導你。”
齊銘知道她是開玩笑,不過這麽無所謂的态度, 讓他又有些不得勁。
挂了齊銘的電話,沈絲蘊感覺挺無趣的,雖然她說自己喜歡舔狗,但也要看狗是誰,重要的并不是舔這個過程。
沈絲蘊這邊氣定神閑的躺着想事情,房門就被敲響了,她只收起來腿, 從剛才搭在床邊,改成腳踩床沿, 側頭去看房門。
房門被輕輕推開, 沈适端了一杯水, 手裏還拿着幾粒藥,問她:“晚上吃藥了嗎?”
沈絲蘊想想,而後搖頭。
沈适走過來,“我就知道你這德行肯定好了傷疤忘了疼,藥肯定不按時吃。”
“德行”二字讓沈絲蘊皺眉, 她翻身坐起來,手往膝蓋上一搭,拿出來做姐姐的派頭, “怎麽給你姐說話呢,沒大沒小。”
沈适不跟她争辯,捏起來一粒藥就往她嘴裏硬塞,“吃你的藥吧,破事還挺多。”
沈絲蘊掃他一眼,“把手表還我。”
一提手表,沈适這個勢利眼立馬乖巧多了,立馬雙手奉上水杯,恭恭敬敬的說:“來,姐,先吃藥先吃藥。”
沈絲蘊傲嬌的哼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接過去水杯。
程深之給她的零花錢,每月十九號如數到賬。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公司的財務都喜歡半夜彙款,每次都是沈絲蘊睡的正香的時候,被短信提示音吵醒。
沈絲蘊覺得程深之是故意的,這麽做有兩個出發點,一個是都離婚了,還給零花錢心有不滿,所以大半夜用這種行為洩私憤,另外一個原因嘛,這種讓人恨又讓人愛的行為,多高調多凡爾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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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符合程深之的做事風格。
沈絲蘊迷迷糊糊數了數零,然後倒頭又睡了。
誰知剛睡着,程深之的消息就緊随回款消息過來——
【最近感冒好點了嗎?】
沈絲蘊被擾了美夢,語氣自然不好:【大半夜別人不睡覺啊?感冒沒好,好了也被你搞的又犯病了。】
程深之現在已經對沈絲蘊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态度,産生了些許免疫,主要是臉皮厚了,然後被怼多了,也習慣了。
沒想她回消息的,只是忍不住問一下,收到消息,先不論說的話好不好聽,最起碼回消息了。
他最近養成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在卧室抽煙,此刻正靠在床頭上,收到消息,擡手把香煙摁進煙灰缸。
【今天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撿到了你的婚戒。】
說起這個,沈絲蘊才想起來,自己摘了也不知丢哪了,前幾天還為這個事懊惱呢,戒指不想要了沒關系,好歹拿着發票去換一個項鏈啊,那麽貴的戒指……
她來了一些精神,【那你明天上班把戒指給沈适,讓他給我。】
程深之一聽沈絲蘊要戒指,誤以為沈絲蘊念舊情,骨子裏的矯情勁兒就上來了,【婚都要離了,你還要戒指做什麽?】
這麽一問不當緊,當緊的是,今晚又要失眠——
【戒指當然得要,我準備拿去珠寶店換項鏈。】
【你不會覺得我厚顏無恥吧?】
沈絲蘊發過去消息,許久都沒得到回複,她拿着手機就睡着了。
早晨是被鬧鈴聲吵醒的,翻了個身,從被子裏面摸出來手機。
洗漱完下樓吃飯的時候,才檢查手機裏的未讀信息。
最近幾天在家休息,也比較清零,沒有那麽多業務。
只有兩條未讀。
一個是李曼發來的——
【小丫頭最近忙什麽呢,連牌都不打了?有空嗎,今晚過來打牌啊?】
另外一個就是程深之了,她睡着以後,男人失眠到淩晨三點,随後故作大方的回了她:【随你,開心就行。】
沈絲蘊看了看發消息的時間,忍不住感慨。
這離婚的男人都是夜貓子。
淩晨三點了都不睡覺。
她搖搖頭,以前對他有感情的時候,整宿整宿睡不着,如今放下了,睡眠也出奇的好了。
果然不能有男人,男人這物種,提起來就不吉利。
沈絲蘊在家休養一周,身體大好,小臉也圓潤了許多。
上午去工作室走了一趟,發現劉學凱瘦了,想必最近工作室操心的事比較多,把他都累瘦了。
不過這弟弟如今很上道,自己明明辛苦,毫無怨言,她一到工作室,他還拿出來一盒燕窩孝敬她。
“姐,你身子骨太弱了,這個拿去喝。”
沈絲蘊看了看牌子,挑眉驚訝,“你現在出手是越來越大方了。”
劉學凱支支吾吾的表示:“是嘛,也還好吧……”
豈止是還好啊,簡直是太好了。
好到沈絲蘊這種一向不把小恩小惠放在眼裏的人,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沈絲蘊沒有答應晚上陪李曼打牌,現在一心撲在工作上,玩物喪志,尤其是打麻将,不過關系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所以給李曼說,發現了一家好吃的菜館,過幾天有空了,請她吃飯。
李曼除了愛好打牌就是愛好吃,尤其在吃的方面,比較鑽營,這麽說也算是投其所好。
晚上早下班,沈絲蘊路過市場買了兩束花,以前做太太的時候,閑來無事就擺弄些花花草草,其實都是有樣學樣,人家這麽做太太,她也只能這麽随着,打發時間用。
好久不擺弄,手都生疏了。
正在剪枝子的時候,沈适就回來了,沈絲蘊還惦記着戒指一事,捏起來一根鮮花,比量半天才插上,擡頭瞧他一眼,“戒指呢?”
沈适愣了愣,“什麽戒指啊?”
沈絲蘊又捏起來一支顏色素雅的香水百合,說:“程深之給你的戒指啊,我的婚戒。”
沈适還是一頭霧水,又怔了怔。
沈絲蘊一看這個反應就明白了。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程深之:言而無信,果然還是老樣子。
午餐是程深之訂的,燕窩也是程深之出錢出力讓司機買了送過去的,可惜這些沈絲蘊并不知道,所以也不領情。
好不容易迎來一個周末,吳霧約沈絲蘊下午去逛街。
沈絲蘊剛從程深之那邊拿了零花錢,心安理得用夫妻共同財産入了幾條新裙子。
吳霧笑她:“這都什麽天氣了,還買裙子。”
沈絲蘊輕笑,“這才什麽天氣就把腿藏起來,那得藏到明年三月開春,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吳霧一想也有道理,在沈絲蘊的慫恿下,也跟着買了兩條,誰知傍晚時分天氣就降溫了。
兩人從商場裏出來,被凍的哆哆嗦嗦,就近選了一家靜吧進去暖和。
出來的時候沈絲蘊沒有開車,只好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家裏的司機自然是給沈父配的。
聽說要去接二小姐,爽快答應了。
沈絲蘊問他:“多久到啊叔叔?”
鄭叔在電話裏保證,“十分鐘,我和你爸爸就在附近吃飯。”
這就奇了怪了,父親每周末都會在家看報紙配繼母,今天竟然出來吃飯了,于是多嘴問了句。
卻聽鄭叔說:“你爸爸和姑爺吃飯呢,談點生意。”
沈家雖然有兩位千金,卻只有程深之一個姑爺。
不用說沈絲蘊也知道是誰。
他倆能有什麽生意可做?
沈絲蘊就奇了怪了。
在酒吧點了一杯咖啡,沈絲蘊最近戒酒,果然就像鄭叔說的,不到十分鐘車就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程深之和父親。
沈絲蘊上車的時候,兩人還在談話。
瞧見她,父親親切擺手。
程深之讓了旁邊的位置,想讓她坐的近一些。
不等沈絲蘊表态,父親就發話了,“她做前頭副駕駛座吧,小程你剛才說的幾個點我還沒聽明白,咱們路上再探讨探讨……”
沈絲蘊心裏哼了哼,都要離婚了,又跟程深之談上生意了,不用想就知道程深之這厮沒憋好屁。
她爹還算有數,知道生意是生意,情誼歸情誼,讓她坐副駕駛座。
說要談完生意,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
反倒是沈絲蘊業務繁忙,一路上接了幾個電話。
程深之側過來頭,忍不住去聽她談話的內容——
“……沈老板我發的文件您看了嗎,什麽時候把費用結一下啊?”
沈絲蘊應付的游刃有餘:“我算哪門子老板,這個需要我回去請示一下,你把賬號打過來吧,我報給財務,不過周末財務可能不上班。”
“那什麽時候到賬啊?”
“最多三個工作日吧,到時候我幫你催一催,都是自己人,錢款的問題你不需要擔心的啦……”
沈絲蘊安撫好那邊,挂了電話,舒一口氣。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真像那麽回事,不過程深之對她工作室的實際情況是了解的,一共兩個老板,劉學凱和她,別說財務部,就連員工也就倆。
“你們工作室還有財務?”
沈絲蘊沒想到程深之聽她打電話,反應了下,頭也不回就說:“沒有財務部啊。”
說完拿過來包,在裏面翻找東西,不知道在找什麽,找了半天才摸出來一支口紅,拉下來上面的鏡子開始補妝。
程深之看着她的後腦勺,“那誰管財務?”
沈絲蘊漫不經心的說:“我啊。”
“誰負責財務審核?”
“我啊。”
程深之聽罷怔了怔,随後抿嘴笑了。
“說的頭頭是道,還真像那麽回事。”
沈絲蘊從鏡子中白他一眼,“吹牛扯淡誰不會。不說的頭頭是道,客戶怎麽相信?”
這次不等程深之說話,一直旁聽的父親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把沈絲蘊吓一跳,随後就聽父親對程深之吹噓——
“你瞧瞧我閨女,多有做生意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