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任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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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我派我們的人去查了春喜,但查出的消息和平常百姓并無區別。”雲面色沉默。
周城并不着急,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問:“什麽都沒查出,是嗎?”
雲以為自家将軍要責備,咽了咽口水:“是的将軍,什麽可疑都未查出。”
周城放下了手裏的茶,正色道:“那便不查了。”
雲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他的将軍只要懷疑便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可這……
雲這麽多年跟在周城身邊不是白跟的,随即便明白:有人要動将軍!雲擔心要動将軍的人就是李文連,便說:“可萬一他們別有目地呢?将軍您我會讓他們再仔細調查,一定能出個結果。”
周城閉上眼,雲能看出将軍的為難,只聽周城說:“不管他們是否有目的我都不想再查了,雲,你可以帶着想走的手下離開,你一直都明白我在這皇城的生存有多艱難,我這輩子能有你們這群手下,是上蒼的憐憫,我知足了。”
雲立刻明白将軍這是不願拖累他們,想動将軍的人權利很大,但雲依然否決:“将軍,您的手下誰不是受您的栽培,如果不是您他們已經死了,是将軍您賜予了他們新生,我相信他們會跟我一樣,與您共進退,共生死。”
周城笑了,他這一生着實是失敗,但還好,還有一群可以出生入死的兄弟。
周城不在多說,他早已看透自己的生死,他一直都明白這些兄弟是不會離開他,只是他希望他們能活着。
李文連回到府上,看到自己房間的燈亮着,心下疑惑,他悄無聲息圍着房間走了一圈,警惕推開房門,便見周城坐在椅子上,李文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城哥?你怎麽在這兒?”
周城向李文連招手,示意他坐下,周城看着李文連坐下,才說:“我在等你回府。”
李文連責備:“城哥,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會回府吃晚膳,便也說明我可能不會回府,你怎麽不聽呢?”
周城笑着說:“你這不是回來了嗎。”他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李文連一愣,有很多時候他真的感覺他和周城就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而現在他們就是夫君在等晚歸的妻子。李文連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連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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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城以為李文連不舒服,擔憂的問:“連兒,是哪裏不舒服嗎?”
李文連搖頭:“沒有,城哥,別擔心。”
周城摸了摸李文連的頭:“是嗎,既然連兒回來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早點洗洗睡吧。”
李文連思慮再三:“城哥!這麽晚了,你還是別回去了,就在我房裏睡吧。”
這下輪到周城愣了,他求證似的問:“連兒所言屬實?”
李文連‘噗嗤’一聲笑了說:“連兒所言句句屬實。城哥,便留下吧。”
周城命下人燒了熱水,李文連泡在浴桶裏,周城則坐在椅子上看文書。
李文連想着周城剛才的反映笑出了聲,周城聽見李文連的笑聲便問:“連兒想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李文連回:“只是想到剛才城哥的反映,好笑罷了。”
周城疑問:“真有這麽好笑?”
李文連一說到這兒便來了勁兒:“城哥要是能看到自己當時的反映,恐怕也是要笑的。”
周城笑着回:“能讓連兒笑了,我便也是高興的。”
李文連聽着周城近似告白的話,臉頰紅了紅。
李文連穿好裏衣出來,周城已睡在了床上,李文連看着睡在床上的周城,英俊的面容帶着在戰場上磨砺出的銳氣,才褪下的紅暈,又爬上了臉,李文連搖搖頭,想讓腦海裏奇怪的想法消失。
李文連慢慢爬上了床沿,躺在床上,周城睜開眼将處在床沿的李文連翻身帶到了裏面,李文連正了正姿勢問:“城哥沒睡着嗎?”
周城或許是睡着了但是又醒了,鼻音有些重:“睡着了。”
李文連的臉又紅了,他發現自己總是奇奇怪怪的臉紅,心跳也有些不正常,李文連給自己把脈時也未發覺有什麽不正常。
李文連想了一會兒沒得出什麽結果,睡意也慢慢籠罩了他,李文連沉沉睡了過去,周城聽到身旁人均勻的呼吸,睜開眼,仔細觀摩李文連安靜的睡顏。膚色很白,額間有一紅痣,成了臉上的點睛之筆。李文連睡意朦胧間,感受到了一絲寒冷,他尋找着熱源,将頭埋在了周城側躺着的胸膛,他在這強有力的心跳聲和溫暖的懷抱中睡的更沉。
周城看着懷中人,将他抱緊。
次日,李文連翻身,發現自己動不了,以為自己被綁架了,睜開眼,警惕看向四周,周城也悠悠從夢中轉醒,看着李文連說:“連兒,不在多睡一會嗎?”
李文連動了動說:“不睡了。城哥,你抱的太緊了。”
周承沒有松開雙臂,只是略微的松了一些,說:“現在時辰還早,連兒還是再睡一會兒。”
李文連沒在動,任由周城抱着,他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李文連實在睡不着,便叫起周城:“城哥,我實在睡不着,還是起來吧。”
周城道:“也好,起來吧。”
李文連服侍周城穿好衣裳,吩咐好下人準備早膳,對周城說:“城哥,吃完早膳我們就要前往夢春樓,她快來了。”
“好。”
兩人吃完早膳坐上轎子,前往夢春樓,春香早已在樓外等候。
春香一見李文連下轎,便擁上前去抓住李文連的衣擺:“沈清姑娘,您快把解藥給我吧。”
李文連不慌不忙理了理衣擺說:“春香姑娘,在外還是得注意形象,我們還是進樓裏說吧。”
春香似是很急,并不在意這些,但看到李文連不慌不忙的樣子,硬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好。”
李文連和周城帶着春香進了雅間,春香急忙開口:“沈清姑娘,您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嗎?”
李文連說:“春香姑娘你別慌,我有些問題想先問問你。”
“您問吧。”
“你可認識吳赫?”
春香一聽到吳赫便将手裏的蒲扇捏緊,她回道:“不認識,這名字一聽就很顯赫,我一介下人,怎會認識?”
李文連笑着回:“姑娘你說不認識,幹嘛把手裏的蒲扇捏的這麽緊?莫非是心虛?”
春香呼吸不均:“沈清,你我同位女子,又何必咄咄逼人?”
此話一出,周城便笑出聲,李文連咳嗽一聲,周城收起了笑容。
春香疑惑:“将軍這有何好笑?”
周城正了神色:“不用管我就好。”
李文連回着春香:“看來你是認識吳赫了。”
春香面無表情:“是,我是認識他,他是我的發小。可這又如何?”
李文連:“吳赫死了,他身前來過夢春樓,唯一見過的就是你。”
春香:“這又能說明什麽?你懷疑我殺了他?請問沈清姑娘您有證據嗎?”
李文連笑道:“證據?你同我要證據?我可知你下的藥,你現在正帶在身上。”
春香神色緊張,她的眼神躲閃:“什麽藥?沈清姑娘可別亂說。”
李文連像看醜夫一般看着她:“你知道你來這裏時,吃的藥是誰制的嗎?”
“誰?”
“這樣說吧,你看到這夢春樓所有的毒或藥皆是由我一人制成,你以為這西域的蜜蝶我聞不出來嗎?既然同是女子,我便奉勸你一句,招了,對你對他人都好。”
春香大笑幾聲,轉而眼裏流出淚:“你以為我想給他下藥嗎?我的父母被抓,母親肚裏還有我未出生的弟弟,他們叫我把蜜蝶下在吳赫喝的茶水中,我怎麽知道他這麽沒防備,直接就喝了,這能怪我嗎?”
周城深吸一口氣問:“那你知道綁架你父母的人是誰嗎?”
春香哭得厲害,說話的聲音一噎一噎:“我不知道,他們很神秘,我沒辦法,只能給他下藥。”
周城是動了真氣:“你沒辦法就要讓他死?”
春香情緒激動:“你能懂什麽?我只有他們,他們比誰都重要,我還未讓那未出生的弟弟看看熱鬧的集市,要我放棄他們,只能我死!”發現自己失态,手捂着胸口定了定情緒,抱歉說道:“将軍,夫人,是我失态了。将軍我們并不是同一陣營,你不能體會到我的感受,我只有他們。”
周城冷臉:“那你有想過吳叔嗎?你是去親人是痛苦,他是去親人就不痛苦?”
春香愣住,她從未考慮到小時候一直送她糖葫蘆吃的吳叔。春香眼眶通紅,哽咽的說:“對…對不起,我…我把他忘了。”
周城:“你一句忘了,就能讓他不痛苦?”
春香早已泣不成聲,她欠了吳叔很多事,這次她是真的還不清了。
李文連悄聲對周城說:“城哥這件事必定另有主某,并且背景不小,你得小心了。”
周城點頭。
李文連給了春香解藥,他覺得人已經死了,多死一人對他們也并無什麽利處,無疑只會增加她家人的痛苦,那還不如放了她,家和萬事興,周城明白李文連的想法,他并沒有阻止。
周城一定要将背後之人查出,他現在感受到那背後之人的目的就是自己,他不想在牽連任何人,尤其是李文連,他對春香說:“我不殺你,是不想讓這世上再多一位痛苦的人,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問心無愧。”
春香明白周城是要她去做事,她也願意,或許是為了減輕欠吳叔的,又或許是出于良心。她說:“我一定全力以赴。”
周城和李文連離開夢春樓,回到了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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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連連已經想歪了呀。
醜夫: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