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冷豔須攀遠
應翩翩是當真有些困, 但他也不過就淺眠了兩炷香的時候,就聽系統的提示聲響了,廂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先是一陣香風飄了進來。
——這回不是什麽迷香, 而是女子身上的脂粉氣。
這倒和應翩翩想象的不一樣,他微微将眼睛睜開一條縫, 發現竟是個身披輕紗的半/裸女子走進來,徑直來到床前。
她伸出玉臂,輕輕搭上應翩翩的肩頭,呵氣如蘭:“大人……”
随着她的動作, 身上薄薄一層輕紗滑落, 露出蔥綠色的抹胸, 更加顯得膚如凝脂, 細膩無瑕。
派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過來,是什麽意思?是想誣陷他和宮女通, 還是……來試探他的藥性有沒有發作?
感到對方的軀體扭動着蹭進他的懷中, 應翩翩倏然睜眼, 翻過身來, 一只手捏住了那女子的手腕,沖她懶洋洋一笑:
“姑娘, 幹什麽呢?”
他一臂枕在腦後, 仰面而躺, 此時雖處于下位, 但身姿挺拔,腰細腿長, 宛若玉山傾斜, 仍是風姿翩然。
那只消瘦而白皙的手如蓮花般微攏, 僅有三指輕輕捏住了她的手腕,甚至仿佛十分溫文守禮似的,但這短短一句話從唇齒間吐出,又有種說不出的風流旖旎之态。
女子柔聲說道:“大人,聽聞您醉酒頭痛,奴最善推拿穴位,願為大人解乏。”
應翩翩唇角上揚,笑意加深:“那便有勞姑娘了。”
這女子雖然天生尤物,自負美貌,但在對方那雙星芒般的雙眸注視下,她反倒成為了先遭迷惑的那一個,心跳微亂。
但随即,先前主子吩咐的話便帶着冷意在腦海中響起:
“你去只是為了試探他藥性發作的如何,挑動他情動難忍之後便可抽身而退,若是敢心存非分只想,仔細你的皮!”
她心中一涼,收斂心神,不敢再看應翩翩的眼睛,嬌笑着伸手去解對方的腰帶。
應翩翩道:“推拿穴位……是從這開始嗎?”
那女子笑道:“公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應翩翩眼波流轉,笑的醉人:“是嗎?但我可等不及了。”
那女子正要嗔怪他心急,卻突然輕呼一聲,卻是被應翩翩驀地攔腰抱起,翻身往床裏一丢!
随即,他一手抖開錦被,裹包袱一樣将衣衫暴露的女子從頭到腳卷成了一個筒,推至床榻最內側,同時,一把掀下自己早已半解未解的外衣,“呼”地一聲擲了出去。
“滾出來!”
外衣中灌注罡氣,徑直掃向房梁上一處角落,緊接着,竟有兩人從房梁上飛身躍下,窗子也跟着一推,外面亦翻身進入兩人,将應翩翩圍住。
看來今日,對方準備周全,是打定了主意要逼他就範了。
應翩翩一腿微屈,手搭于膝頭,半坐在榻上,衣領微敞,幾縷烏發蕩在臉畔,愈發顯得明眸皓齒,目光從四人身上掃過,驀地一笑。
他眉目溫柔,纏綿缱绻,那笑容仿佛勾魂攝魄似的,揶揄問道:“來的是時候,但就憑你們四個,能幹什麽呢?”
這一幕美則美矣,卻帶着股冰冷邪性的險惡,令人心頭發緊。
片刻沉默的對峙後,其中最靠後的那人驀然說道:“擒住他,直接拖進撷歡宮!”
電光石火之間,四人同時飛身朝着床上撲去,此時,黑暗中卻“刷”地劃過一道雪亮的刀光!
只見上一刻還懶懶倚在床上的男子竟驟然而動,身法精絕至極,一瞬間從四人襲擊的空檔間飛掠而出。
擦身而過之際,離他最近的侍衛擡手便擒,五指未及沾衣,應翩翩已反手一刀,竟是順着他的指尖至臂,直劃而上。
應翩翩這一招妙就妙在完全借了對方襲擊之勢,那人本将手朝着應翩翩伸過來,這樣就變成了主動讓他來刺一般,皮肉劃裂的悶響聲中,鮮血飛濺而出。
應翩翩手指一拈,匕首随之轉動,對方慘叫一聲,手臂上皮開肉綻,踉跄後退。
此時,身後風響,背後也已有人襲來。
唰!
應翩翩手中匕首反抛而出,劃向其中一人面門,跟着他驟然回身,飛起一腳,将追擊身後猛撲而至的人踹了出去,并且撞上了他背後的同夥。
兩人滾做一團的同時,應翩翩俯身抄起方才落在地上的外袍,袍袖一抖一卷,如一條靈動的蛇,扼住了兩人的脖頸,纏成死結。
頃刻之間,三人已敗,僅餘之前那侍衛眼見匕首飛襲,下意識地欲側身閃避。
卻冷不防的,有人從背後扣住了他的肩頭。
“別動,如果你老實聽話的話——”
對方的聲音帶着笑意,卻依舊不減冰冷,匕首從半空中落下來,被他勾足踢起,抄在手中,恰架上了侍衛脖頸。
“也得挨揍!”
應翩翩驀地揚唇一笑,匕首倒轉,在他頂門用力敲下,立時将人砸的暈了過去。
他緩緩放開手臂,對方頓時癱軟了下去。
應翩翩看似在極短的時間內将這些人料理幹淨,實則出手之前便已算計良久,一招一式的力道和角度皆已精準到了極致。
此時,房中紗幔甚至為劍氣所激,碎裂成漫天飛紅,紛紛揚揚地拂過他衣袖、眉峰、鬓間,鋪了遍地。
應翩翩看也不看地踏過滿地狼藉以及亂七八糟的侍衛們,走過一人身畔時,擡腳踏在了對方身上。
——那是第一個被他劃傷手臂的人。
雖然本應只是皮外傷,但應翩翩那一刀心狠手辣,割破了他臂上的大血管,鮮血如注噴湧,他倒在地上緊緊捂着傷處,渾身抽搐,一時無力起身。
應翩翩的白色軟靴踩在了他的傷口上,微微加力一碾,悠悠地說:“告訴我,今天派你們來的人是誰,抓我去做什麽,我就替你止血。”
——派出這些侍衛的人是大公主黎紀,想要抓應翩翩去撷歡殿一度。
侍衛的話十分出乎應翩翩的意料。
他實在沒有想到,黎紀這位長公主竟然如此有閑情逸致,剛剛休了驸馬,就開始尋找新的豔遇了,還偏偏盯上了他。
可這當中要是沒有黎慎韞的挑唆,他說什麽都不信。
因為之前有過驸馬造反的先例,故而本朝規矩,驸馬不得掌握實權,因此其實對于一般有些雄心壯志的官員來說,驸馬并不算一個好的選擇。
應翩翩猜測,黎慎韞或許是要以此限制他的權力,所以才極力撮合他與黎紀。
但應翩翩不知道的是,這一回,還是他把黎慎韞那個變态想的太過單純了。
在應翩翩原本的打算中,如果這些人是黎慎韞派來的,那麽他索性就将計就計,跟着他們走上這一遭,再設法反擊,但聽說是黎紀之後,應翩翩就有些失去了興趣。
這些不在他目标計劃之內的人和事,他不想多費心思。希望這位很會享受的公主殿下在今天的計策落空之後,意識到他并不是好惹的,識趣一點,見好就收吧。
應翩翩已經在這裏耽擱了一會,估摸着池簌和應定斌說不定要到處找他了,于是打算讓下人給他拿了替換的衣服,重新回去席上宴飲。
應翩翩将腳松開,俯身點了那侍衛手臂上數處穴道,止血之後踢了他的頂門一腳,直接把人踢的暈了過去。
應翩翩剛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外衣,尚未直起身子,忽覺不對,猛然回頭,緊接着便聽“砰”的一聲大響,一個人的身體從外面撞中了門板,直接震斷了門栓,重重摔在地上。
緊接着,有個人随後大步進門。
雖然僅僅是一個黑暗中的輪廓,應翩翩卻驀然察覺,自己竟然已經熟悉到不需要再多加辨認了。
他道:“池簌?”
池簌顯然一怔,下一刻便已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他的跟前,擡手将應翩翩一把抱住。
應翩翩的頭被池簌按在肩上,甚至可以聽到對方急促的喘息。
以池簌的武功,他就算是不眠不休跑上十天十夜,都不會喘成這樣,呼吸急促,不是因為疲累,而是擔心。
應翩翩想問他為什麽會找過來,稍稍推開池簌,仰頭開口,尚未出聲,對方便已經一低頭,吻了下來。
“唔,你……”
池簌找了應翩翩許久,越找越是擔憂,他原本是想通過親密的觸碰确認對方的平安,可在肌膚相貼之際,一滴火星頓時熊熊燃燒成了燎原之勢。
所有的擔心、迷戀、焦灼都爆發出來,使他忍不住摟緊了應翩翩的腰,反手将他按在牆上,手掌墊在對方腦後,忘情的深深親吻。
應翩翩幾乎感覺到自己胸腔中的空氣全部都被池簌給奪走了,而不得不通過池簌度過來的氣才能好好呼吸,他的雙頰上微微烘出暈紅——倒不是害羞,是喘不過氣來。
他不禁瞪了池簌一眼,可是此情此景之下,眼波盈盈,如漾水波,這幅樣子更是動人。
應翩翩氣息紊亂,被池簌親了一會,在對方松開手的一瞬間,擡腿就踹了池簌一腳。
池簌反而握住應翩翩的手,又狠狠在自己身上打了一下,低聲說:“我是該打。”
他這下可比應翩翩用的勁大多了,倒讓應翩翩一時不好發作,瞪了池簌一眼:“再有下次,送去西廠。”
池簌道:“好。”
繼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就是把我送去西廠,我也喜歡你。”
應翩翩簡直無言以對,倒是被他給氣笑了:“你怎麽找過來的?”
說罷他朝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被池簌扔進門來的人,卻是之前把自己帶到這裏來,挨了兩腳的太監。
池簌也在看應翩翩。
這時他才在黑暗中辨別出,原來對方只穿了中衣,領口松松地敞開,自脖頸至鎖骨線條極為柔美,泛出冷玉一樣的光澤,襯着此時臉上尚未褪卻的紅暈,幾乎給人一種心魂俱懾的感覺。
池簌心中一蕩,随即便想到應翩翩這樣子剛才那些人也見到了,他們還心懷不軌,又是惱怒。
他堂堂武林中第一大派的首領,偏生對着自己的意中人,情緒起伏總是格外大,而且經常覺得手足無措。頓了頓,池簌将自己的外衣解下來,把應翩翩裹住。
“我本來就不耐煩參加那種宴會,看你離席之後,本想跟着出去,卻總是被人拉住攀談,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了。”
池簌輕聲說:“這宮中有七合教的眼線,我甩開其他人,出去問了一圈,才往這個方向來,然後碰見了這太監——他看見我的時候,明顯十分驚慌,便被我擒住了。”
他們居然還想着在池簌眼皮底下耍花招,真是嫌命長了。
應翩翩聽到“眼線”二字,似笑非笑:“所以之前宮裏那把火,确實是你們為了配合任道長的話放的喽。”
池簌冷笑:“要是早知此時的事,那把火燒可就沒那麽容易被救下來了,我看有的人幹脆就是燒死了合适。”
他這也就是承認了應翩翩的話。
七合教的教主隐藏身份進入朝堂,教中之人自然是要保護的萬分小心嚴密,只不過竟然嚣張至此,還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派。
剛才那名被抓過來的太監方才在池簌震怒之下被用來砸門,這時已經徹底暈過去了。
應翩翩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方才有沒有審他,他也是黎紀的人嗎?”
池簌卻意外道:“黎紀是誰?我聽他說的卻是黎慎韞想見你,想要與你說明誤會,盡釋前嫌,我想他不懷好意,因此才急着尋來。”
應翩翩皺眉道:“又是他要見我?”
一邊說今晚黎紀想跟他尋歡作樂,一邊又說黎慎韞想跟他盡釋前嫌,難道還能把他劈成兩半不成?還是這對姐弟根本就沒有溝通,各自行事?
應翩翩本來打算走了,此時滿腹疑雲,又改了主意。
“黎紀是皇上長女,說是今晚要帶我去撷歡殿。”
應翩翩道:“這可奇怪了,先找人給我爹報個信,我要過去看看。你去嗎?”
無論他有什麽想法,池簌從來都是無有不應,立刻道:“去。”
他示意應翩翩把自己剛才披在他身上的外衣穿好,又從地上的黑衣男子身上扒了件比較幹淨的外衣,自己套在身上。
“啊,對了,等等。”
兩人正要出去,應翩翩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腳步一轉,走回床邊,把被子卷揭開了一個角,裏面春光乍現,赫然是名半/裸的美女。
池簌:“……”
他覺得應翩翩的身邊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很多圖謀不軌的男的女的,實在是太可恨了,怪不得七合教中每每提起達官貴人,都會說是荒淫無度,不知廉恥。
最起碼他們江湖裏,就沒有那麽多不害臊的人。
這被委派來勾引應翩翩的女奴其實非常乖巧識趣,應翩翩把她裹起來推到床裏之後,她就沒再亂動過,老老實實地縮在裏面,見證了一切經過。
她以前不論到了哪個男人身邊,對方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甚至會為了争奪她大打出手,生平頭一遭衣着地躺在床榻上,先是圍觀了一幫男人過來搶一個男子,接着又是兩個男人在另一頭親吻的熱火朝天,實在是一番奇遇。
但當應翩翩再次掀開被子,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那點荒謬之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理當如此。
自愧不如。
“姑娘,為了表示我還算憐香惜玉,我就不打暈你了,自己走吧。”
應翩翩撿起方才她扔在地上的輕紗外衣,放在床畔,笑吟吟地說:“如果聰明,剛才看到的聽到的就一個字都別提。如果不夠聰明,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池簌問道:“這些人,不收拾?”
應翩翩懶洋洋地說:“他們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處理起來怪累的,再說,擔心別人知道這件事的絕對不是咱們,擺着罷,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麽。”
他心裏琢磨,之前那名太監本來說要把他帶到撷歡殿去,但是因為應翩翩半路上不肯合作,他們才會來到這暖閣中,這打亂了對方的安排。
而現在過了好半天,都再沒有別人找過來來,很有可能是因為得到他身在此處這一消息的人,都已經在房中躺了。
那就看禁衛軍什麽時候能發現這些人吧,他可就不奉陪了。
就在應翩翩和池簌剛剛打算前去撷歡殿的時候,有個人已經先一步到了。
卻是韓耀。
韓耀在宮宴上看着女眷如雲,想起了他如今的地位,以及沒了着落的婚事,心中也不免動起了心思。
他試圖同幾位小姐搭讪,人家卻不怎麽愛搭理他,韓耀便又開始關注公主們身邊的女官和侍婢,萬般留意之下,還真被他聽到了一條消息。
“大公主……一會要去撷歡殿留宿……召了一位郎君作陪,東西已經準備齊全……”
這句不甚清晰的話,頓時在韓耀的心中激起了重重波瀾。
撷歡殿!
他很快做出決定,要過去看上一看。
為了避免有人破壞好事,黎紀選擇的這處殿宇的位置也十分偏僻。韓耀借口從席上出來之後,找了個人帶路,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地方。
他将兩錠黃金塞給了那名将他帶過來的灑掃宮女,把對方打發走之後,站在附近偷偷窺探。
若是原來,他撞見這樣的事只會暗中嘲笑,輕蔑不已,但不得不說,如今韓耀竟感到有幾分羨慕。
雖然黎紀已經嫁過人了,性情也不夠賢淑,但她可是皇帝的長女,十分受寵,若是能夠成為驸馬,雖不能手掌實權,但這一輩最起碼能夠保證富貴無憂了。
如果再能一步步打動公主的真心,日後也不是不能想辦法借勢拿回自家的爵位。
想到這裏,韓耀不禁暗暗攥緊了拳頭。
他心裏恨極了池簌應翩翩那幫人,對于這段到處挨人白眼冷淡,只能寄人籬下的日子也已經受夠了,簡直迫不及待想要翻身将他們踩在腳下,将這些羞辱折磨百倍奉還。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若是以往,韓家都已經淪落到了這個份上,韓耀也不敢肖想驸馬之位,可是簡直是上天助他,讓他碰上了黎紀暗中獵豔這個機會,也讓韓耀的心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也不知道公主瞧中的是誰,如果是他……如果是他該有多好!
但韓耀想,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在席上黎紀根本就沒往他的方向看過,說不定如果注意到了他,今天要被帶到這宮殿裏的就不會是別人了。
韓耀這般自信也不是沒有道理,傅家作為主角出身的家族,其中成員設定的外貌水平很高,再加上安國公處處騙取芳心,也是極為俊美的男子,韓耀作為傅家和韓家結合的後代,自是相貌出衆。
韓耀探頭探腦地觀望着,心中盤算一會黎紀會不會過來,又要怎樣假裝不經意地出去與對方撞見,展示一下自己的容貌風姿,打動公主的心,截胡這次豔遇。
他正想的入神,卻被一個低沉而急促的聲音打斷了。
“不好了,事情出了岔子!”
韓耀不敢離的太近,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名侍衛正背對着自己,對另一位手中端着托盤的宮女說着什麽。
韓耀連忙小跑幾步,蹑手蹑腳地躲在附近偷聽。
他聽的斷斷續續,隐約聽得對方說什麽“……半路上嫌遠,不肯過來……去了許久,應該就是在一處暖閣裏……那迷藥理當生效了……”雲雲。
別的話也都罷了,最引起韓耀注意的,則是兩個字——“應玦”。
應玦,公主看中的人竟然是他!這人究竟有什麽地方比自己強,為什麽人人眼中都只有他!
韓耀心頭一陣憤懑,但緊接着又意識到,這是他的機會來了!
天無絕人之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原本正想着應該怎麽引起大公主的注意,将宮殿中那人取而代之,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應玦那邊出了岔子,這些奴才發愁完不成差事,他不是正好可以頂上?
最絕妙的是,眼下已将近入夜,宮中已經到了掌燈時分,為了避免被人看出這處空置已久的空殿中有人過夜,此處除了殿前甬道上按照慣例所點的燈燭,宮殿內裏卻是黑沉沉的一片,正好便利了他行事!
韓耀雙手合十,決定這件事他要做到底了!
父母落魄之後,舅舅不管他,表哥不管他,那麽他便靠着自己折騰出一片生天來。他一定要在今夜博得公主的歡心,成為驸馬!
應玦,你這會假清高,公主給臉你不要,等我得勢時,看我怎麽磋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