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事情最終以杜槐花拉走老郝結束。
老郝翻牆偷東西的事也徹底的在村中傳開了,不少人私下議論紛紛。
“你說這老郝,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哪裏想到會是幹那種事的人啊,你說前幾日張家被人偷了會不會就是老郝做的啊?”
“這話可不行亂說啊,裏正不都說了,偷東西的是流竄來我們村中的慣偷。”
“這誰知道呢,一切都是裏正說的,我們也沒看到那小偷。”
“你可別亂說了,連裏正你都不信了,你這張嘴遲早惹事。”
……
老郝兩天沒有出門了,只要一出去他就能聽到別人的議論聲。
杜槐花則看不慣他這幅模樣,敢做不敢當,有本事去蘇夫郎家鬧,就沒本事出去将那些嚼舌根的罵一頓。
“你這個死婆娘,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全村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老郝摔下手中的碗指着杜槐花就罵。
杜槐花上前收走了他的碗,一句話也不說轉頭去了廚房。
“沒吃完呢?拿走幹嘛?”老郝伸手要搶過去,卻慢了一步:“你這死婆娘,是準備餓死老子吧,你就怎麽不待見老子?”
杜槐花回頭冷眼看着他:“我是不待見你,慫貨一個。”
老郝起身對着前面的桌子就是一腳:“老子這些年供你吃供你穿,你說我慫貨一個,老子要不是為了松兒我怎會動那般心思。”
提到松兒杜槐花的臉冷了下來:“他同你聯系了?他都不要我們,你還給他錢?你給他再多,你以為他會回來?他在縣城吃香的喝辣的可有想到過你?”
老郝想反駁張嘴卻不知道怎麽反駁:“我們就只有這麽一個兒子,不指……”
Advertisement
杜槐花打斷了:“我們沒有兒子,那個為了享受榮華富貴說他父母已經死了的人,不是我們兒子。”
老郝嘆了口氣蹲在了地上:“我是真心悔過了。”
“我知道,”杜槐花站在了他旁邊:“只是你不該去蘇夫郎家鬧,你以為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只不過更招人嫌罷了。”
老郝一言不發,蹲在地上将頭埋在雙腿上。
蘇梧這邊已經沒空去理會後面的事情了,家中的十頭豬已經長大可以出售了。
宋家少爺也算着時間,幾乎是掐着點來的,他家豬也就剛到月份他便已經讓人來運豬了。
蘇梧想要留下一頭,好多歹說才留了一頭,其他的全被宋家夥計帶走了。
帶走當天家中的豬舍就只剩下了一頭豬,這頭豬明日被宰後家中的豬舍就徹底的空了。
等豬舍空出來就讓武立找人将豬舍改成馬舍,将家中的那幾匹馬同他家黃黃分開,這幾天它們同黃黃擠一塊也是太委屈它們了。
家中留下的那頭豬還是找的張豆,已經合作過一次了,這次就輕車熟路了。
張豆動作迅速的将豬打暈,放血解刨,熟悉的将肉分開存放,裏面的內髒也沒有随意丢棄,他知道蘇夫郎很會做這些內髒。
依舊還是帶走了一塊肉作為報酬,想到縣城蘇夫郎豬肉的價格,他覺得這塊肉他拿的都有些占蘇夫郎的便宜。
家中又有肉了,血是最不容易存放的,今晚做一大盆的毛血旺吃吧,也好好犒勞一下家中的下人們。
說做就做,已經做過一次了他也算有經驗了,只是這次人比較多,他要做兩份,其中一份還要做個大的。
魏崇淩忙完自己的事便來廚房幫忙,兩人經常一起做飯,蘇梧一個動作他就知道他要的是什麽。
一大鍋的毛血旺就出鍋了,比較大的那一鍋喊來武立和黃瑞兩個人,讓他們端給後院的人吃。
撲面而來的香味讓兩人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看着滿滿一大鍋的吃食,有肉有菜還有豬內髒,還有紅紅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下人們一開始對豬內髒是排斥的,甚至不清楚主子為何會喜歡吃那最下等的吃食,可自從吃過主子做的鹵味後,他們也清楚為何主子會如此喜歡了。
毛血旺的味道對沒吃過的人來說還是很新奇的,尤其是凝固的豬血,不少人吃過後都贊不絕口。
莫儒和嬷嬷也是第一次吃毛血旺,嬷嬷年紀大了,毛血旺太辣蘇梧沒讓她多吃,單獨用大蔥炒了一盤豬血。
炒出來的豬血也很好吃,魏崇承偷偷夾了好幾塊,嬷嬷疼他,将碗裏一半的豬血都給了魏崇承。
魏崇淩輕拍了一下魏崇承:“你都吃了嬷嬷吃什麽?”
嬷嬷見狀連忙擺手:“無事,我這年紀吃的也不多了,小少爺喜歡就讓他多吃點吧。”
魏崇淩無奈的搖頭:“嬷嬷你太寵他了,這些他吃不完的,這是蘇梧特意給你做的,安心吃吧。”
魏崇承其實也只是想常常味道,同哥哥說的那般這些他是吃不掉的,他将碗裏的豬血又夾到嬷嬷碗裏:“嬷嬷你吃吧,我嘗一嘗就行,以後想吃了我讓蘇哥哥單獨給我做。”
嬷嬷笑着點頭:“我知道了小少爺,快吃吧。”
一家人一大鍋的毛血旺,最後吃的只剩下了湯,後院那一鍋比他們這個還要幹淨連湯都沒有留下。
可也是因為如此,後院下人不少人大晚上跑起來跑廁所,去完廁所後屁股處疼了一晚。
次日蘇梧知道這件事後,連忙讓家中的下人都休上一天。
可那些人哪裏閑得住啊,感覺差不多後他們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本來是平靜的一天,結果後山豬舍的武四突然跑了出來,很着急的的找到了蘇梧,喘着氣說話也不利索。
蘇梧也只聽到了,豬、傷口、怎麽辦。
“緩一緩,慢慢說。”
武四緩了兩口氣,這才完整的說出了一句話:“主子,出大事了,豬崽的傷口化膿了。”
“什麽?”蘇梧站了起來:“何時發生的,嚴重嗎?”
武四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是我沒有管好那些人,昨夜本已經排好一人值夜的,可那人晚上偷偷跑回了家,第二天來的人交接才知道他昨晚沒在,檢查豬崽的時才發現了有一頭豬的傷口化膿了。”
蘇梧一聽松了口氣,剛剛化膿還有的治,別是破傷風就好,要是破傷風這豬崽就很難活下來了。
這個朝代的醫療條件,人的破傷風都治不好,更何況是豬的。
他跟着武四匆忙的趕到後山豬舍內,那頭傷口化膿的豬此時還和別的豬關在一起。
“趕緊把那頭豬抱出來,将他單獨關一個隔間內。”
武四立馬喊着旁邊的人:“粱大愣着幹嘛?快點動手。”
粱大連忙緩過神來,上前将那只化膿的豬抱出來放到了空着隔間內。
蘇梧撸起袖子上前,使喚着身後的魏崇淩:“高度酒帶了嗎?”
魏崇淩跟了上去:“帶了。”
蘇梧點頭,跨進了隔間內:“一會我按住它,你用手将傷口的膿擠出來,看到鮮血後就用高度酒給他消毒。”
魏崇淩點頭,同樣撸起袖子,拿着酒壇也跨了進去,蹲在了豬屁股後面。
豬崽掙紮的很厲害,蘇梧費了一些力氣才将它按在了地上,看到傷口後他認出了這頭豬,是當日武立和黃瑞動刀的第一頭豬。
兩人的技巧都不熟練,第一頭豬的傷口有些大了,也就導致了他在這麽多去勢的豬內唯一一個傷口發炎的。
雖然如此,但是化膿需要至少要三天,所以這三天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魏崇淩按照蘇梧說的,用手将傷口處的膿水擠掉,擠到濃水沒有了留出鮮血後,将一旁的酒精抹在了傷口處。
期間豬崽掙紮的十分厲害,蘇梧按的滿頭大汗,卻不能松手,這時候松手了,傷口會更嚴重的。
其實消毒不應該用酒的,酒會刺激傷口變的很疼,可他也沒辦法,這個朝代也沒有碘伏給他用。
傷口處理好了,蘇梧和魏崇淩從隔間內跨了出來,蘇梧一邊走一邊交代:“剛剛的動作都看清楚了吧,每天一遍,直到傷口愈合為止。”
武四認真聽着,粱大也不含糊一句一句的重複着蘇梧的話。
魏崇淩端來水,讓蘇梧洗洗。
“武四你留下,粱大哥你回去看着豬崽吧,如果還有同樣的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武四。”
粱大點頭,轉身回到了豬舍內。
武四低着頭等待着懲罰,這次的事情是他沒有處理好。
“傷口需要三天左右才會化膿,所以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就是說這三天內沒有一個人按照我說的去查看傷口的情況。”蘇梧盯着武四,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武四沒想到會這麽嚴重,他以為只是昨晚:“我不知道,他們每日都會來同我彙報,我……”
蘇梧打斷了他的話:“你心太軟了,他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有沒有自己去檢查過,做管理者不是這樣的,你越是心軟別人都會覺得你好欺負,他們就會拿各種理由哄騙你,反正你也不會發現。”
武四低着頭,主子的話說的全部都中了,他從未想過那些每日同他笑着臉打招呼的人會欺騙他。
蘇梧嘆了口氣:“看來豬舍交給你還是太早了,這段時日我親自來,你跟在我身邊學着點,等你學會了,這個豬舍也還是由你來管理,如果你還是學不會的話,我就只能另請人了。”
武四點頭,眼中滿是懊惱和不甘心,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他必須認真學習起來,不能辜負了主子對他的期待,也不能就這樣被人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