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老郝得到裏正的回複後,眼神裏滿是慌張,可随後慌張變成了不滿。
“那件事又沒有造成什麽損失,為何就這般過不去,況且我也受到懲罰了。”
錢柱不解:“到底是何事,讓蘇夫郎對你有如此大的意見?”
老郝沒說,他怎麽可能将事情說出來,也沒有理會錢柱甩手離開了。
錢柱皺眉看着離開的老郝,總覺得事情好像并非是件小事,不然老郝不會像如今這般躲閃他的詢問。
蘇梧在村中挑中了二十多人,有漢子,有婦人,還有姑娘和哥兒。
這個朝代未出嫁的哥兒和女子沒有娶親是不能離開閨房的,可對于村中連饑飽都無法保證的人來說,這種事情和他們沒有半文錢關系。
豬舍目前的工作一個是清掃,一個就是喂養,還有一個就是定時觀察豬崽的情況,消毒蘇梧不放心讓村中的人來幹,所以選擇讓自家人來。
大概同武四交代過後,就讓他帶着人去了豬舍,剩下的工作分配和管理就放手給武四管理,他總要将自己的人培養起來,不能浪費了他們的能力。
武四負責豬舍的事情,武立蘇梧也沒讓他閑着,他要将給豬去勢的手藝教給他,家中豬多了,他一個人難以做的過來,他需要有人幫他一起。
現在家中最合适的人選就是武立了,況且手藝交給武立他也能放心。
豬舍裏面公豬三分之二都是要去勢的,剩下的是作為種豬來培育,種豬和其他的豬也是要分開的,照顧也是需要分開照顧。
武四聽明白蘇梧的話後,立馬将幹活比較細致的人分去照顧種豬。
種豬都是精心挑選的,為了可以培育好下一代,種豬要保證品種優良還要身強體壯。
剩下的豬都是要去勢的,工作量還是不少的,為了讓武立能學會,蘇梧認真的給他講解着每一個步驟。
“傷口不能太大了,不然後期生病的可能性會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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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必須消毒,這個步驟堅決不能忘記,要牢牢記載腦子了。”
消毒的工作還是魏崇淩幹的,不過這不妨礙武立學習。
這次學習的不只有武立,還有莫儒帶回來的一個下人,那人是武立一起帶來的。
昨晚吃飯的時候,武立不小心将這件事說漏了嘴,莫儒帶回來的下人中剛好有個小子以前家中是屠夫,對這事很感興趣。
吃過飯後,他就小心翼翼的去詢問了武立。
這件事武立沒辦做主,他并沒有答應下來,只是告訴他會替他詢問主子。
蘇梧想着這些下人的賣身契都在他們手上,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便同意武立帶人一起來。
這小子的名字叫大黃,沒有大名只有這麽一個名字。
蘇梧聽到他這個名字的時候,腦海裏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大黃不是狗狗的名字嗎?
“大黃是你父母給你取的?”
大黃搖了搖頭:“我爹娘沒有給我取名字,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
“大黃這個名字總感覺不太好聽,我重新給你取一個如何?”這個名字實在是叫不出口,總感覺怪怪的。
大黃并不介意蘇要給他改名字,反而十分的開心,畢竟主人賜名這件事可是他們這些做下人最得意的時刻。
蘇梧見大黃并不介意反而還很開心的模樣,便開口說道:“黃字給你留下,叫黃瑞,祥瑞的瑞,希望你以後都能有好運。”
大黃,不對現在要叫黃瑞了,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很是喜歡,再加上蘇梧後面解釋的意思,他就更加喜歡了,連忙想要跪下感謝蘇梧:“太好聽了,謝謝主子賜名,我很喜歡。”
蘇梧連忙拉住了他:“怎麽動不動就下跪啊,起來,你覺得好聽就行。”
黃瑞學習能力很強,只要蘇梧演示一遍他便能很快學會,武立有時候都還要同他學習。
兩人算是互幫互助了,學習的第二天就可以上手操作了。
第一頭豬的時候,兩人都有些緊張差點忘記消毒,好在的是蘇梧在一旁盯着,這才沒讓他們犯錯。
接下來兩人又給兩頭豬去勢後,動作開始熟練了,心裏的緊張也慢慢的消除了。
剩下的工作蘇梧便不在他們旁邊看着了,兩人已經可以出師了。
豬舍的豬崽他們三人用了三天時間才全部都去勢。
去勢後的豬崽這段時間需要時刻盯着的,日夜都得有人照看着,新招的人也不少,白天和晚上完全可以輪流開。
豬舍也要時時刻刻都保持幹淨,人在檢查傷口的時候,最好不要去觸碰傷口,杜絕任何可以導致它們傷口感染的事物。
武四合理安排所有人的工作,來保證豬崽的安全。
魏崇淩這兩日同莫儒商量着,将蘇梧養的豬賣到京城的可能性。
莫儒搖了搖頭:“京城還是有些遠,活豬運過去太費勁不說很大可能會死在路上,只是運輸肉的話,快一些還有可能,可成本會高上許多。”
魏崇淩:“那如果是在江北道呢?莫叔我想将我一半的産業轉移到江北道。”
莫儒看向魏崇淩:“值得嗎,移走一半的産業,你再回京中就無法與魏家抗衡了。”
魏崇淩笑了,回頭認真的看着莫儒:“這裏才是我的家,與魏家對抗并不是非要靠這些,沒事的莫叔,我心裏有數。”
莫儒知道,少爺一旦将事情說出來,絕對已經深思熟路了。
“求求你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的你,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放開!”
屋外的聲音打斷了魏崇淩和莫儒的談話,兩人跑了出來,剛出門就看到院中的場景。
老郝抱着蘇梧的腿苦苦哀求的,周圍有自家的下人,也有聽到聲音後站在門外的村中人。
蘇梧的臉色十分難看,剛剛不過是想要在院子裏放空一下大腦,哪裏想到老郝突然從門口跑了進來,抱住他的腿就開始哀嚎。
不論他說什麽,老郝就一直重複着那一句話。
他的耐心即将耗光,擡腿就準備将人踹開,沒想到魏崇淩快他一步将人推到了一旁。
“你在幹嘛?來別人家裏撒潑打滾?”
老郝并沒有因為被推開而惱怒,只是順勢跪在了兩人面前:“求求你們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之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們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
村中衆人見狀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後來的詢問先來的也沒有問出什麽答案,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只知道概是老郝做了什麽,蘇夫郎沒有原諒他,可到底是什麽事情啊,老郝都跪下了蘇夫郎依舊一副冷漠的模樣。
“你是不知道廉恥的嗎?之前幾次我都給你面子沒有對着衆人将你做的事情說出來,你如今是如何好意思來的?”蘇梧冷着臉。
老郝知道理虧,可蘇家的工作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這兩日聽到不少人都在說蘇家的工錢多麽多麽高,他怎麽能不嫉妒。
“當初的那件事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可我也被你家狗咬傷了,也算是給我的懲罰了,你還要我怎麽做啊?難道要讓我在你面前給你磕頭嗎?”
魏崇淩拍拍蘇梧的後背幫他順着氣:“懲罰?你覺得那是對你的懲罰?如果你不起那個念頭,怎麽會被咬?現在立馬走,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老郝依舊還是沒有離開,跪在他面前就要磕頭。
幾個和老郝關系不錯的漢子,見狀立馬攔了下來,這漢子怎麽随便同別人下跪磕頭,況且面前的還是個哥兒。
“蘇夫郎差不多得了,老郝已經這樣了,有什麽事是不能原諒的。”
蘇梧冷笑一聲:“原來是來這裏給我演戲的啊,你這腦袋還挺有想法的,給我來這一出苦肉計,真有本事。”
村中的人雖然搞不清楚是什麽情況,可見老郝都下跪準備磕頭了,又站出了幾人說和:“老郝這人你也知道,他心眼不壞,他認錯了就別為難他了。”
蘇梧沒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他們口中各種勸人為善的話。
衆人說的口幹舌燥的,蘇梧卻一句話也沒說。
“說完了?你們都善良,他來這裏應該是想讓我招了他做工吧,你們善良你們就收了他讓他給你們做工吧,做不到就閉嘴走人,你們閑我可是忙的很。”
衆人都閉上了嘴,只是眼神依舊還是一副多大的事兒啊,至于嗎?
“這老郝到底是幹什麽了,趁着大夥都在,你說清楚,我們也看看到底是什麽事這麽難以接受道歉。”突然有人在人群後面來後說道。
老郝聽到那人的話,眼裏充滿了慌張,事情好像并沒有向着他想的方向發展,這時再讓村中的人知道他做的事情,他在村中就待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們無法原諒我,我這就走。”
蘇梧冷哼一聲,也沒有攔着他離開,只是他還沒有離開,就被從人群後面進來的杜槐花一把扯住。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丢掉腦子裏的想法,別來找蘇夫郎,怎麽嫌丢臉還丢的不夠啊?你樂意丢臉是吧,行,我就讓你丢個夠。”
說着杜槐花扯住要走老郝,轉頭面對村中衆人:“知道為啥蘇夫郎不能原諒老郝嗎?”
老郝着急了,連忙攔着杜槐花閉嘴,可他就根本就攔不住他家婆娘,只能拼命的掙紮。
杜槐花一個眼神都沒有丢給他,張口就說:“你們口中的老實人老郝,他不久前翻牆想要來蘇夫郎家偷東西,結果被蘇夫郎家的狗咬,這種丢人的事情,蘇夫郎一再幫他隐瞞,結果他倒好自己上趕着非要來丢臉,我成全他。”
蘇梧見狀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不想讓杜嬸子難堪,他也不至于一直沒将事情說出來,如今杜嬸子卻自己講出來了。
站在門口的衆人沒有想到,一向老實的老郝,居然能幹出這種事來,如今再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什麽事情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