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葵花鹦鹉在你家門口開party
青岩峰上的日子說實話還是挺無聊的,白天起床鍛煉身體,指導一下弟子們的握劍姿勢,晚上天黑吃完飯就睡覺,讓越千秋愈發覺得自己是在養膘了。
教育心理學的進度條已經到99.9%,就差個0.01%就能解鎖下一段劇透——
可是這0.01%的難度可比前面的99.9%更要有難度。
量變是容易的,可是從量變到質變的這0.01%可是無比困難。
暮沉雪已經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就是再怎樣順着暮沉雪,這教育心理學的進度條始終停在99.9%不動彈。
這讓越千秋有些沮喪了。
幹脆擺爛得了,這劇透愛給不給,他在這青岩峰上的日子過得也不錯,何必非要為了一段劇透而拼死拼活呢?
爛吧,爛吧,反正現在是青少年模式,既不能發生有違未成年保護的色/□□件,也不不能發生會損害青少年成長的暴力事件,只有健康和諧的尊師重道和努力向上的鍛煉奮鬥。
青岩峰又處在小翠設定的熱帶,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開,努力一把,甚至還能買到椰子炖雞喝。
這日子就是拿成仙過來換,他都不要換。
就是偶爾會有上級部門來檢查一下,今天查一下結界,明天視察一下弟子們的修煉進度,然後在紅色小本上記一個年度考察不合格。
合格不合格這種事情,越千秋其實不是很在意。他就是讨厭領導視察,這種事情令越千秋非常不爽。
其他一切還好,領導不在的日子,他就是青岩峰裏面的土皇帝,天天吃香喝辣美滋滋的。
不過,這種日子自然不能長久,等越千秋混吃等死幾個月後,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上門找麻煩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扔金子的宋春寒。
他一臉垂頭喪氣,敲了敲青岩峰的大門,對着裏頭喊道:“東西還我!東西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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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在外面這麽喊,越千秋就知道他上門來領寶貝了。
一個月前,他把劍鳴扔在了青岩峰內,破壞了青岩峰的結界,今日又想拿回去,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越千秋掏了掏耳朵,當沒聽見有人在外面喊。
“什麽東西,不知道。”
越千秋如是說道,繼續躺在躺椅上,啃着西瓜。
外頭的宋春寒回家就被他老爹給罵了一頓,說他就是敗家子,為了一個面子,為了一個小小的複仇,往外頭丢出了三四斤的黃金不說,還将劍鳴丢在了青岩峰內。
出門一趟,都快把他家老底掏空了。
宋春寒撇了撇嘴反問道他老爹:“我家家底就這麽空嗎?”
他老爹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了,罵到他說道:“你不把劍鳴拿回來,你便不用再做我兒子了。”
“我看劍鳴爹你有四個,被我拿走一個教訓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麽了?也就是将他們結界削弱幾分,讓他們狠狠吃把苦頭。”
“你再廢話!我将你舌頭給割了!四個劍鳴缺一不可,夫子給你講課的時候你是又睡去了吧?”
宋春寒的爹宋明一巴掌打在了他兒子臉上,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你就是下跪磕頭道歉,也得把東西給我拿回來!”
“有這麽嚴重嗎?”
“能讓本座真的與你斷絕父子關系的嚴重程度!”
這個本座一出來,就讓宋春寒感受到了危機。
雖然他老爹是逐風門門主,可面對親生兒子,他可是從來沒有用過“本座”二字,今日聽他一聲本座,倒是令宋春寒隐隐感受到了害怕。
他撓撓腦袋,嘟囔一聲:“我去還不行嗎?”
當然,他可不能下跪道歉,不然他的面子何在?
大少爺總要幾分臉面,否則日後他在江湖可還怎麽混?
于是宋春寒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青岩峰門口,沖着裏面大喊:“把東西還我!我可是逐風門少主,你們怎麽可能惹得起!”
聽見宋春寒的放屁,暮沉雪白了門口一眼。
“最讨厭這種自大狂。”他說道:“無教養無學識無素質。”
“三無青年。”越千秋點頭表示贊同暮沉雪的話:“随便他,他把東西扔進來,害我受了野豬老道士的罵,現在還想把東西要回去,做夢也別做這樣輕松的夢。”
他嗑着瓜子,耳朵塞了兩團棉花球,充耳不聞。
外面的宋春寒像頭大叫鵝,從白天叫到黑夜,又從黑夜叫到了白天,一天一夜,就沒歇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宋春寒還是一個蠻有毅力的人,可惜就是力道沒用對處,毅力對着不正經的地方做工,這樣怎樣才能提高學識修養見識?只能成為一個堅持不懈的流氓,放在現代社會就是幾進宮的勞改犯!
大叫鵝的毅力是真的驚人,身為逐風門的少主,絲毫沒有讓別人頂替他叫喊的意思,就重複着那句話,一天一夜、兩天兩夜、三天三夜——
最先崩潰的不是大叫鵝宋春寒,而是睡眠不足精神衰弱的越千秋。
“他為什麽這麽能叫!”越千秋終于忍不住了,他痛苦地握着暮沉雪的手,表情脆弱:“阿雪啊,你說,這人為什麽能重複一句話重複三天三夜呢?”
越千秋想,古代也沒有錄音機啊。
果然流氓大少爺走的就是不同尋常的路,若是別人定是會沖進青岩峰以武力逼迫越千秋交出劍鳴,但是宋春寒是流氓,他才不靠武力解決問題,只要持續不斷地騷擾,就是神仙也會崩潰的。
終于忍受不了宋春寒騷擾的越千秋總算開門了。
他手裏拿着宋春寒的劍鳴,準備讓宋春寒拿着劍鳴就滾。
一開門——
越千秋就見到了令自己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畫面——
眼前的白羽黃冠鹦鹉拍成了一排,每只鹦鹉依次喊着:“把東西還我!我可是逐風門少主,你們怎麽可能惹得起!”
一只鹦鹉喊完,另一只鹦鹉接上,訓練有素,絲毫不亂,甚至每只鹦鹉的語調都有些許的差別,讓在青岩峰內的越千秋以為是人喊的。
而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躺在樹上看着畫本的宋春寒。
合着宋春寒的天賦點都點在訓鳥上了嗎?越千秋看着一排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捂住了額頭——葵花鹦鹉是真的很吵。
宋春寒不管葵花鹦鹉有多吵,或者說他都已經習慣了葵花鹦鹉的吵鬧,正躺在樹幹上,臉上蒙了一本小黃書,打着微微的鼾聲——他居然能睡着。
直到有人前來,吵鬧的動靜驚擾到了被鹦鹉包圍的宋春寒,他才緩緩睜眼,随後寒爽利地從樹上跳下來,将畫本扔給了越千秋,還有些嫌棄地對越千秋說道:“你徒弟在看什麽雜書,盡看男女之事了,玄門弟子不該日日夜夜朗誦道德經嗎?怎麽還看起了這類煙塵之書,實屬不該啊。”
說話語調十分欠揍,真的很想讓人打他。
暮沉雪一趕來,就見到了宋春寒手裏拿着自己珍藏的畫本——《魔域霸主之半魔美人愛上我》。
暮沉雪臉一沉,指着宋春寒罵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畫本?!”
“你們的圍牆不高,讓我的寶貝鹦哥兒們飛進去叼出來的啊。”宋春寒撫摸着鹦鹉毫不客氣地說道:“給你們的教訓夠了,現在把劍鳴交出來,饒你們不死!”他順道又說了一句:“這本劇情邏輯不太行,暮沉雪,你的品味就這樣嗎?”
暮沉雪簡直要被氣炸了:“純愛本也很好看的好不好!”
雖然重點不是這個,但是不告就拿即是偷,這個小偷不但偷了他暮沉雪的珍藏畫本,白嫖了話本還做出低分評價,真是比混賬還混賬。
宋春寒那副欠揍的模樣,令暮沉雪和越千秋的肺都要到氣炸邊緣了,接着他們又聽宋春寒來了一句:“還有,暮沉雪給我打一頓,我就原諒你們的無禮。”
宋春寒得意洋洋地說完,就聽見神經衰弱三天的越千秋跳出來罵道:“打你個大頭鬼!阿雪你配打!?”
越千秋即刻召出煙雲劍,握在手中,劍指宋春寒,說道:“你跟我打,我保證只把你打半死!”
越千秋黑着眼眶,滿腹怒氣無處發洩,又看着自家門口滿是鳥屎,恨不得将宋春寒的臉直接按進地上的鳥屎上。
他接着回頭沖着暮沉雪一聲笑:“阿雪,別怕,師尊保護你!”
暮沉雪看着越千秋,剛剛他還是滿心怒火,也想拔劍跟着宋春寒好好打上一架,可是——
越千秋剛剛對他說了什麽?
為何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暮沉雪腦海中的回憶,從粉末狀逐漸凝結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碎片,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阿雪,這次,我來保護你。”
對話、人影從腦海中閃過,令自己在一瞬間都以為自己不是自己了,頭疼欲裂,清晰的對話在腦海之中閃現,令暮沉雪有些恍惚。
“阿雪,我會做你的劍,我會愛你,我會護你,我會送你坐上魔界最高的位置,這一切都出自我的真心,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護你周全,哪怕我将不再是我。”
“尊上——”
記憶之中的人,對他的稱呼最終從阿雪變成了尊上,人影單膝跪下,擡頭看着他。
這個‘他’又是誰呢?暮沉雪覺得這段宛若碎片的回憶令自己感到了一陣不自在。
好像是自己的回憶,又好像是自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人。
越千秋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令暮沉雪都覺得他們曾經一定有一段過往。
暮沉雪的眼角不經意間留下了一滴淚,身體裏的靈魂似乎都割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半的心在痛,一半的心在茫然,頭疼欲裂,眼前畫影重疊成無數處,一會兒在現實,一會兒在夢境。
這是前世的自己嗎?暮沉雪心有直覺,前世記憶蘇醒在這個世界雖然少見但也并不是沒有,機緣巧合之下,還是會有人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可是暮沉雪并不想知道,他深呼吸一口氣,将這段記憶暫時隐藏。
照話本所說,人一旦覺醒了前世的記憶,那就是得翻天覆地地經歷一番痛徹心扉的愛恨情仇。
暮沉雪心想:我才不要死去活來,愛來恨去的,這種記憶覺醒準沒好事,我只想安安心心地升職加薪。
暮沉雪不想知道自己前世到底有多厲害,現在的他就想好好地安安穩穩地度過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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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宋春寒be like 葵花鹦鹉: 老子就是保護動物,報複心極強,你敢惹我,我就來你家門口開party!
暮沉雪:想不到吧,就算有前世今生這種東西,老子也只想當鹹魚。
宋春寒是寵物,再次說明他是寵物定位,收服寵物總要經歷一點波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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