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社恐患者 身材纖細的男人
自從李事理産生殺意後,他就一直在等候這個機會。趙詳在他的運作下順利成為小區的臨時物業,平時負責小區裏的安保、監控等。
在9月6日晚周美娟前往江園小區與李事理發生争吵後,李事理果斷打暈了她,同時聯系趙詳一起借助電器紙箱将周美娟搬運到地下室。李事理喜歡小動物,但因為潔癖,所以他一直喂養流浪動物,已有七|八年。他自己早就準備了大型的絞肉機、小型電鋸等,以往是如何對待豬牛羊等肉類,如今他也用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他将分屍後的屍塊包裝好,如往常一樣大搖大擺地喂給了小區的流浪貓狗和校園裏的流浪貓狗,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除了這些貓狗因為食人肉後開始性情變化、焦躁不安而引起了沈槐和警方的懷疑。
周美娟的骨架則是被李事理分散成多個小塊,洗淨後戴上手套放進他的大背包裏運送出去,埋在了廢棄樓裏。
周谠敘述的時候,沈槐則是不住地嘆氣,他擔心的是周美娟的女兒,也這麽問出來:“周美娟的女兒今年才12歲。對了,她的父母已經趕過來了嗎?”
周谠點點頭:“今天下午兩位老人來到警局,目前周女士的骨架已送到火葬場,這也是兩位老人的心願,保不住女兒的屍體,供奉骨灰也好當作念想。”說到這,他又補充兩句,“我們也通知了李事理的父母,他們也是立刻動身帶着孫女來到警局。四位老人目前……也在争論孫女/外孫女的所有權問題。”
沈槐若有所思,決定明天帶周美娟去見一見她的女兒,也算是全了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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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陸陸續續地上來,周谠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了對面。沈槐這才意識到:他們剛剛咬耳朵的樣子好像是有那麽點親密……
也是很奇怪,明明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但莫名覺得對方很值得信任。
“餓了吧,你先多吃點,”沈槐剛剛聽了一肚子案情相關,現在滿意得不行,殷勤地将一份海鮮炒面挪到周谠面前,“等你吃完我們再聊。”
周谠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問:“是微信上你說的墜屍案?”
沈槐幹咳兩聲,正伸手拿着可樂的手沒忍住抖了一下,他忙将杯子放下,無辜臉看着他:“這不是……怕你吃不下嗎?”
誰吃飯的時候是就着兇案和照片吃的。
周谠哦了一聲,埋頭繼續吃面,只留一句:“沒事,你說吧,我們對着案發現場、屍檢現場吃飯也不是一回來回了。”只是聽一下看看照片,完全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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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這才放下心來,揶揄了兩句,這才将雲鶴高架橋發現屍體、屍體被挖掉雙眼、他前往趙鐵家裏發現的針孔攝像頭以及他的若幹猜想都告訴了周谠。
他說的時候也特地看了眼周圍吵鬧喝酒的人群,特地挪凳子湊近了說的。
因為說的太起勁,沈槐也沒注意到周谠吃面的動作越來越慢,喉結不住地上下滑動:怎麽感覺……有股甜甜的熱氣一直噴在他的臉上。
周谠還特地動動鼻子嗅了嗅:的确是甜的。
“這邊也沒有監控,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沈槐狀似抱怨地嘀咕了兩句,“但是這個案子很有趣,是你們接手嗎?”
周谠點點頭。
盛海城簡稱海城,它常駐人口只有兩百萬,作為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并沒有像一線城市那樣嚴格劃分XX區,這也導致有案件都移交到海城公安局來處理。
周谠作為海城公安局刑偵支隊長,平日裏也是非常忙碌的。
對于高架橋墜屍一案,周谠他們局裏已經有警察過去拍照維護案發現場,展開調查,如何明确兇手是他們近期需要全力破解的難題。
周谠說:“如果發現線索可随時告知我們。”
沈槐朝他眨巴眨巴眼:“當然,警民一家親。”
兩人官方的話說完,也不知道戳中誰的笑點,都沒忍住頭抵着拳頭吃吃地笑出聲來。
吃完飯不早,但周谠還準備前往張鐵所在住處考察,據他所說也有同事過來收集證據,沈槐便決定等候在一邊。
警察的搜證肯定比他自己搜的要全面很多,也能學習到更多搜證技巧。
來的依舊是熟人小周警官和一位紮着馬尾十分幹練的女警。他們也只簡單地寒暄了兩句,便一同前往目的地。
抵達張鐵所在的307房間門口時,沈槐将口袋裏用衛生紙包裹住的鑰匙掏出來,遞給周谠:“房門鑰匙。”
未規避不必要的麻煩,他解釋道:“下午兩三點我去了雲鶴高架橋知道了兇案,就提前過來了解情況。諾,原本鑰匙就放在這個膠鞋裏。”
警局三人組一同将目光放在門口髒兮兮還散發着臭味的膠鞋上,沉默不語。
良久,女警官曉曉抿嘴,艱難道:“難為你了。”
他們開門進去搜證,沈槐則倚靠在門口,将目光停留在三樓的其他租客身上。警察上門這麽大的動靜,好奇的租客都或多或少地出來查看情況。有開着門露出兩個拳頭大小偷偷摸摸查看的,有光明正大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也有站在走廊盡頭三五人圍在一起絮絮叨叨嘀嘀咕咕的。
沈槐見到了隔壁的青年,好奇上前詢問:“你知道307號房的張鐵嗎?”
青年羞澀地點頭:“知道,他和我是一個工地上的,但是我們不熟。”
沈槐若有所思地點頭,又詢問:“你們同一個工地的人住在這裏的多嗎?另外你知道張鐵有什麽關系特別好的朋友或關系特別差的對手?”
青年歪着腦袋思考良久,憨厚一笑,搖搖頭:“好像沒有。對了他咋啦?是不是犯啥子事了?我也不曉得他有沒有朋友,不過平常他和王哥他們比較近,因為都是一個組的。”
“哦哦對了,我們這邊有蠻多像我們這樣在工地幹活的。”
“307號房的張鐵已死亡,初步判定是他殺,死前雙眼被挖。”沈槐正猶豫着要不要說,一直注意這邊動态的周谠則直截了當地告訴3樓這個消息,“如果有相關線索的,都可實名撥打電話或匿名在海城警局公衆號上發消息。”
“哎喲我去——人死了?”
“老王老王,你知道張鐵嗎?警察都來了說他死了我天……”
“卧槽,死在這個屋嗎?怎麽瘆得慌啊晚上怎麽睡得着……”
一聽說死人,整個樓層都沸騰了,其他樓層的人聽到動靜都簇擁過來,場面略有些混亂。但他們都有些懼怕腰間佩戴槍的警察們,自覺地貼在走廊兩側,眼裏閃爍着八卦和害怕的光芒。
曉曉面無表情地拿着記錄本出來,不茍言笑的冷漠臉淡淡掃過圍觀群衆,問:“有可用信息提供?”
部分人默默搖頭。
曉曉警官伸手:“沒有,回屋,懂?”
部分膽子小的立馬就竄了出去關上自己的房門,但仍舊不死心地留那麽小小的一道縫——萬一能聽到點什麽勁爆消息呢。
張鐵同組的王哥倒是被留了下來照例詢問。
王哥是個一米六左右的矮小男人,他端着碗筷,一邊皺眉一邊扒飯,道:“關于張鐵的信息我也知道的不多啊。我們算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不過隔了幾個村。他來了後也挺老實的,掙的錢也都攢起來寄回去,也沒有瞎搞談朋友或者賭博啥的……他是咋死的啊?”
周谠問:“他今早沒上工你都不知道嗎?”張鐵的屍體是9月13日下午兩點左右被扔到雲鶴高架橋,初步判定他被挖眼睛、死亡的時間點可能在9.12-9.13之間。
張鐵失蹤了這麽長的時間,同一個建築工地的他的負責組長不知道?
王哥皺眉:“其實我還真不知道,這些天我們也很忙,我也管着八|九個小工,而且我們上工是按照天數來的……幹一天活就拿一天工資,平時也有蠻多小工想今天歇兩天明天歇兩天,這都是闊以的。”
王哥害怕:“殺人可不關我的事哦。”
沈槐看了眼王哥的體型,初步判定他不是兇手,又好奇問:“你知道張鐵平時裏有接觸過什麽女性嗎?”
王哥笑開了,拍大腿:“哎喲哪裏有姑娘,我們這邊都找不到幾個姑娘,就算有那也是拖家帶口三四十、四五十過來讨生活的。”
那也是奇了怪了。
沈槐蹲在門邊思忖兇案情況,思忖着思忖着,就注意到對面306的房門一直是緊閉狀态。他好奇詢問不遠處的青年這間屋子的居住情況,但青年仔細思考很久,才搖搖頭:“……好像……我好像從來沒見過。”
曉曉警官在旁邊聽了一耳朵,便上前去敲門,朗聲說明情況。
三分鐘後,房門開了。
一個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材纖細的男人正低着頭,小聲道:“……我、我聽到了。”
瞧着是個社恐患者。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3號的更新送上~筆芯!
沈槐:到底拍的是男人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