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架橋墜落的死者 針孔攝像頭
沈槐仔細浏覽着海城貼吧,确定這并不是一個玩笑話——屍體的遠照和近照都被人拍攝下來發到了網上,惹起一片驚呼。
沈槐仔細觀察着照片,發覺照片裏被挖掉眼睛的死者的确是張鐵,但令人疑惑的是張鐵自稱是在家被挖掉眼睛殺害,如今他的屍體卻被人發現在雲鶴高架橋下,是突然墜落砸到了路過的一輛白色轎車,這才引起衆人注意,造成了這段路的交通擁堵。
“師傅,不去城中村了,直接去雲鶴高架橋兇案現場吧。”沈槐想先去了解一下情況,哪怕隔着老遠看一下情況也行。
師傅都驚訝得變音了,趁着堵車的功夫轉頭望向這個好看的銀發少年,粗聲粗氣:“真死人了?我天,我以為是開玩笑呢。是出車禍還是咋滴啊?”
沈槐簡單将情況概括了一遍,沉思道:“不是,死者是從雲鶴高架橋高空墜落砸到了過往的車輛,但是據說死者的雙眼被挖掉了,目前還不清楚死亡時間。”
見他說的這麽仔細,司機師傅沉吟片刻後,冒出的第一句是:“……你不會是個條子、呸,你不會是人民警察吧?抱歉抱歉啊,我警匪片看多了,就習慣性地說些別稱。”
沈槐也沒太在意這件事,笑着說了句不是就繼續浏覽帖子,試圖找到更多的兇案現場信息。
司機師傅吶吶來一句“好奇心真重啊”就閉嘴不說話了,只是時不時從後視鏡裏偷偷看沈槐兩眼。
看他那專注的眼神,時不時掏出小巧筆記本記錄幾句的神态——說不是條子也沒人信啊。
他懂了,這一定是便衣警察——不對,便衣警察現在都可以染銀色的頭發了嗎?這也太顯眼太fashion啦。
沈槐是不知道司機師傅心裏居然吐槽了這麽多,他先是将論壇的帖子、死者照片、部分言論截圖保存,随後簡單編輯一番發給周谠。
這事兒這麽大,熱心的海城市民肯定報了警,但他不知道其他警察是否好說話讓他參與進來,若是周谠……也是奇了怪了,他莫名的覺得周谠很值得信任,所以也想再次和他合作一起了解更多的兇案信息。
周谠還沒回複信息,車流卻再次緩緩移動起來,等沈槐抵達雲鶴高架橋時,這邊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衆,道路也安裝了“暫停通行”的交通牌。
沈槐沒執着地擠進去,而是站在略高一點的人形天橋上調攝像焦距,仔細拍了幾張照片。靠着俊秀異常的臉蛋和那頭亮眼的銀發,沈槐笑眯眯地十分讨巧地詢問周邊人群是否了解發生了什麽事。
連續問了好幾個人,才有一個坐在單車上的阿姨一拍大腿,熱心地告訴他事情始末。
“原本我是準備從人形隧道口那邊穿過去百貨商場的,當時剛好有人呼喊天邊有彩虹,那我肯定要拍幾張照的對吧……然後就是這麽巧,我聚焦的時候就看見高架橋欄杆那邊好像有人跳樓,我才要驚呼,那人就唰地一下掉了下來,然後就砸到了車,圍觀的時候那人已經沒有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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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好好的怎麽就想不開選擇跳高架橋死呢,這以後的日子那麽長……”
沈槐過濾掉一些無用的信息,在心裏着重标記高架橋欄杆、跳樓等字眼,對跳樓這一說法暫時存疑,但也沒質問。畢竟阿姨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認為這人是想不開跳高架橋而亡。
“死者的雙眼都被挖掉了?”沈槐又接着問,沉思,“他的眼睛是在跳樓前就被挖了,如果他想不開選擇自殺,那麽……是誰把他帶到了高架橋。明知道他看不見,卻把他帶到雲鶴這裏,稍一不注意,就容易被卷入車流而亡。”
阿姨擺擺手:“小夥子,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是記者哦?話說我能不能上電視?”
沈槐哭笑不得地擺擺手:“不是記者,就是偵探小說看多了。”
阿姨哦了一聲,臨走時還說:“我看指不準是謀殺呢。哎喲這人心大大滴壞,怎麽他們殺個人就跟殺只螞蟻一樣。”阿姨嘟嘟囔囔地騎着單車走遠,沈槐則是一直蹲在角落整理思路。
他認真觀察雲鶴高架橋的構造,在紙上羅列幾個關鍵建築因素,比如單柱橋梁柱子距離欄杆的距離、高架橋欄杆的高度、人行路段的寬度等等。在紙上寫寫畫畫後,他又時不時借助圍觀群衆的言論和論壇帖子的發言,大致還原出了事情始末。
下午兩點左右,有部分人發現雲鶴高架橋欄杆處突然顯露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令人詫異的是在很多人眼中,這個男人是突然出現在一米五左右的高架橋欄杆外圍,在所有人都沒能反應出來時,這人已經直直墜落。
當時的圍觀群衆都以為這男人是準備自殺,但後來才發現這人的眼睛被挖了,瞧着似乎剛挖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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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多等了半個多小時,發覺還是無法擠到案發現場,便決定先去城中村張鐵告知的地址去仔細查閱一番。
張鐵租住的地方位于城西城中村,7號地鐵線最後一站再轉半小時公交即可。這裏又被稱為藏龍島,最初取這名是因為附近的幾座矮山山脈很像一條盤卧着的巨龍,後來這稱謂也慢慢被衆人熟知。
可惜這裏開發價值不大,新舊樓盤單價只在一萬上下,10平米的單間只需五六百的房租,是很多剛畢業年輕人和社會人士的首選之地。
這也意味着——這裏的租戶魚龍混雜,監控攝像頭多已老化失靈,部分無良不負責任的房東在租房時甚至不會查驗房客信息,房客僞造□□的現象也層出不窮。
沈槐之所以了解得這麽清楚,也與他名下還有N套房出租有關,在租房時順帶了解了一些內幕。
張鐵是租住的自建房,一共六樓,每樓足有12個小單間和2個公用盥洗池,部分單間裏有獨立的衛生間。張鐵住在3樓307,10平米單間,無獨立衛生間。
鑰匙在門口擺放的建築膠鞋裏,軍綠色的膠鞋已經髒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樣,灰塵和泥塊覆蓋住整個膠鞋,若有若無的臭味讓人嫌棄得連拿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習慣很不好,但張鐵在敘述時很不以為然:“我房間就那麽大,連個衣櫃都沒有,值錢的東西更是沒有,哪個願意進去就進去呗,再說了,我都這大一塊頭,還能怕哪個不成。”
這樣一個人際關系簡單、為人邋遢不講衛生、沒錢沒對象的人……到底是誰想要殺他?甚至還以挖掉眼睛、高架橋墜落的方式去報複他。
沈槐面無表情地盯着膠鞋看了足有三分鐘,慢條斯理地先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可樂味的棒棒糖,先甜甜嘴,這才下定決心又從口袋裏掏出白色的一次性手套,仔細佩戴嚴實後,痛苦地将手伸進膠鞋裏……拿到了一把鑰匙。
他開門時特地看了眼周圍和對面的幾間房,但很可惜沒看見一個人,連點其他動靜都沒聽到。
也是,現在下午四五點,打工群體基本都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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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裏面的擺設和沈槐猜想的很像。他站在門口先360度無死角地拍了數張照片,又繼續将照片打包發給周谠,算是留存個證據,也是為了向他表明自己先過來了這邊。
為了不破壞現場,他特地戴上了鞋套又重新換了一雙手套,拿到什麽東西時都會先拍照留存再放回原處……如果在他第二次來到這裏卻發現什麽東西不見時,就能進一步縮小兇手的位置。
最起碼,兇手能初步确定是藏在城中村甚至是這棟大樓、3層的其他居民。
也只有這層樓的居民,才更清楚有誰進過張鐵的房間。
這也是沈槐的主要目的。
但沈槐沒料到他發現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一個藏在抽屜深處已經沒電且廢棄沒用的微型針孔攝像頭。
攝像頭?
沈槐嘶了一聲:攝像頭是誰用的?如果是兇手,攝像頭不會藏在抽屜深處且已經廢棄不用。這個攝像頭只能是張鐵的……
那麽,他用這個攝像頭做了什麽?
偷窺?
作者有話要說:
沈槐:偷窺?呸!變态!
周谠(努力順毛):我們找兇手,唾棄的事交給讀者來做
【暗示JPG】【想要愛的小心心和評論論】【糟糕,被自己惡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