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未婚夫,有什麽好見的?”
買舒十五歲時, 被買允誠接回了家。
買允誠素日裏禦下手段嚴苛,導致心腹積怨在心,暗中尋機背叛, 背地裏搞事, 給買允誠狠狠捅了幾刀。買允誠年事漸高, 心力大不如前,這幾刀捅的又深又狠,種種因素加在一起, 致使買允誠在幾場投資活動中接連判斷失誤,買氏集團因此損失重大,元氣大傷。
買允誠本想借助妻子家的勢力東山再起,但他的仇家記恨他已久,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重創他的機會, 直接将林馥和買舒的存在捅到了曲蕭那裏, 曲蕭如何能忍,一怒之下竟帶着女兒離開了買允誠,去國外散心,一走就是好幾年。
後來買允誠雖然力挽狂瀾, 但實力終究大不如前。
他雖愛玩,但如今年逾古稀, 除了買舒并無其他私生子。
人老便容易念舊,又見妻子如此絕情,買允誠便想起了林馥和買舒,趁妻子不在國內, 幾經猶豫, 還是将買舒和林馥接回了家。
買舒繼承了他過分優越的相貌,且繪畫天賦優異, 或許是那微薄的愧疚心理作祟,買允誠對買舒十分喜愛,在買舒十五歲考上大學後,極力培養彌補買舒,将他帶入圈內,結交上流權貴,甚至動用勢力替他開了好幾場畫展,業內對買舒的畫也是好評如潮。
在一場畫展上,買舒在買允誠的介紹下,認識了顧家的掌權人顧筝免。
顧筝免比買允誠大上十歲,各反面和買允誠都是兩個極端。
他性格溫和,結婚也早,與顧夫人感情甚篤,膝下子嗣頗豐。
他最得意的孫子顧清宮,在國外深造,業已二十一歲了。
退休後的顧筝免依舊看不慣買允誠的為人,本不欲參加買舒的畫展,但他年老後癡迷陰陽八卦玄學,在應邀前托結識的風水大師算了一卦,卦象顯示,買舒與顧清宮,命數相合,佳偶天成,結合後有利于顧家破災禍,成大吉。
顧筝免見此欣喜不已,在見到買舒之後更是喜愛,不顧其子顧琢的勸阻,在顧清宮不知情的情況下,讓顧清宮與買舒定下婚約。
與顧家結下婚契後,顧家的投資便注入買氏集團,買允誠欣喜若狂摩拳擦掌,正欲東山再起,誰料此時妻子曲蕭得到消息,匆忙帶着女兒回國,見自己家已經被林馥和不知哪裏來的私生子占領,頓時驚怒異常。
林馥自以為買舒和顧清宮訂婚後,身後有了靠山,加上經年含怨,見到曲蕭,難免含酸,夾槍帶棒諷刺了曲蕭幾句,惹的曲蕭冷冷拂袖而去。
之後不到半年,買允誠不知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因為什麽原因,突然中風,癱瘓在床,買氏集團的大權理所當然落入妻子曲蕭及其女兒買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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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A國的法律,婚生子和非婚生子同樣享有繼承權,曲蕭不甘心讓買舒在買允誠死後白白獲取買氏集團相應的股份,在将買舒和林馥趕出了家門後,僞造了假的親子鑒定書,送到中風在床的買允誠的手邊。
買允誠看完鑒定書後,誤以為買舒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經年心血一朝白費,竟被活活氣死。
理所當然的,在曲蕭的一番暗箱操縱下,買舒也失去了繼承權。
林馥本就身體虛弱,在經過一系列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加上曲蕭刻意磋磨,在趕出買家後不到一月,便郁郁而終。
買允誠和林馥都去世之後,曲蕭和買雯并沒有放過買舒,而是将被買允誠背叛的憤怒發洩在了他的身上,不僅買通媒體,大肆宣揚買舒是林馥知三當三又再次出軌旁人生下的孩子,還爆出買允誠為了讓買舒在大賽中獲獎,數次賄賂裁判的證據,言之鑿鑿,引得輿論一片嘩然。
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之下,更多被買舒“搶走”獲獎名額的“網友”站出來錘買舒的“惡行”,輿論發酵的越來越大,買舒原本商定好舉辦的畫展被取消,連帶着就讀的A大美術學院也發出聲明,出面将買舒勸退。
與此同時,另一邊,顧家家主顧筝免也壽終正寝。
在辦完喪事後,顧家長子顧琢迫不及待地取消了買舒和顧清宮的婚約,将本欲前來退婚的買舒羞辱一番後趕出顧家。
一時之間,那個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小少爺又重新被打落泥裏,受萬人唾罵。
“A大美術學院到了,請乘客看管好自己的財務,有序下車。”
A大美院是全國美術學子皆向往的學府,在這裏就讀的學生,無一不是成績優異,青春靓麗,朝氣蓬勃,零零散散地坐在公交車的各處,舉手投足間都是旁人羨慕不來的自信從容。
只有一個人例外。
公交車外的陽光溶溶流入透明的玻璃車窗,将公交車內照的明朗清透,左手角落坐着的一個少年卻仿佛沉入了一片暗沉深海。光線如顏料,漸染上藍色的座椅,卻依舊沒能觸及到他的一片衣角。
他帶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臉被嚴嚴實實地遮住,掌心裏躺着的手機不斷飄出新的消息,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
“我就說世界上怎麽可能有十五歲上大學,十六七歲就辦畫展的神童,感情是用錢堆起來的假神童啊,笑死,果然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
“好惡心,那些被擠掉名額的人該有多慘?@買舒,在?這麽多受害者,你晚上能睡得着覺嗎?”
“讓你們不要@買舒,你們還要@買舒,人家裝死不回應呢,你能咋辦@買舒,果然就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呗。”
“吐了吐了,趕緊退學吧,一想到和這種人坐過同一間教室就覺得自己髒了。”
“只有我一個人同情顧清宮嗎.........好好一個世家清白的小公子,卻還和這種作弊得獎愛慕虛榮的人扯上關系,真的是想到都會yue出來的程度。”
“ls說清楚,這是什麽我沒吃過的瓜?!他們倆有過什麽關系?!”
“.........”
幽藍的手機屏光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白日裏,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充斥着買舒的眼簾,幾欲将他淹沒,從最開始的母親當小三生下他做私生子,再到後來被錘死的賄賂裁判的證據,一樁樁一件件,足夠将買舒推入深淵。
這些人不會知道,所謂的賄賂,全都是買允誠用來“補償”買舒,暗中操作的,買舒全然不知情。
那些得的獎,其實統統都名副其實。
因為有些裁判根本沒有被收買,按照本心給買舒頒了獎,但買允誠不懂藝術,自以為是地“對買舒好”,暗地所做的賄賂行為确有其事,被曝光後,直接葬送了買舒的前途。
買舒倒入椅背,盯着手機看了很久很久,被口罩遮住的神情晦暗難辨,視線随着指尖的滑動,肌肉微微抽搐,像是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似乎下一秒便會斷裂開來。
在一片鋪天蓋地的謾罵中,唯有一條vx消息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今天學校有課嗎?”
這條消息是曾經一直資助他的水青發來的,對方還不知他被退學的事情,又打了一行消息問道:“我今天上午回母校做講座,中午我們見個面,一起吃個飯好不好?”
水青的母校D大在A大美院的附近,離A大只隔了一道馬路,走幾步便能到。
買舒見此,眸子一瞬間變得深邃起來,指尖在手機殼後點了幾下,像是思索該怎麽樣回複,半晌長長吐出地一口濁氣,無意間擡起頭,目光掠過D大小門口竟擠了一群人,瞳仁微凝。
人群中大多數都是一些年輕的歡呼的學生,大聲喊着“顧清宮”的名字,離得遠遠的也能聽清,其中還有一些維持秩序的老師,忙得焦頭爛額,一群人簇擁着一輛勞斯萊斯,目送其開進校園。
公交車“刺啦”一個轉彎,在轉角處猛地停下,等待紅綠燈。買舒離得近了一些,從這個角度,正好看清門內的情況。
只見車停穩後,車門緩緩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首先是一根白皙伶仃的腳踝倏忽出現在人們的視線內。
它被完美地包裹在裁剪得當的西裝褲下,腳尖輕點,落在地上,也像踩在了人們的心裏。
緊接着視線上移,筆直的雙腿上是柔韌的腰,貼着白襯衫,在陽光下幾近透明,隐隐透露出八塊腹肌,堪稱腰細腿長。
來人将劉海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一張如玉的面龐和漂亮如寶石的淡綠色瞳孔,未語帶笑,眉眼溫潤,鼻梁上架着金絲眼睛,脖頸上有淡淡的陰影流轉,眼睛架上垂下的眼鏡鏈在陽光下反射金屬般的光澤。
此人正是前陣子和買舒解除婚約關系的顧清宮。
他剛剛回國不到一年,年紀輕輕,就接手了顧氏旗下最大的軟件公司,今天是受邀來母校開辦講座。
說是講座,其實從性質上來說,算是半個求職宣傳現場。因為每年擠破頭想進顧氏的人不知凡幾,若能在這場講座上引起顧清宮的注意,那對日後的求職之路是百利無一害的。
買舒不了解商業上的事,他單純地欣賞了一下顧清宮的美貌,感嘆道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別人帶着金絲眼鏡,不過............他一般會在心裏覺得對方在裝逼。
但如果那個人是顧清宮.........買舒又掃了一眼顧清宮的腰,覺得對方當真稱的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此時的情景,若顧清宮算得上天上皎皎的明月,那麽買舒就像是路邊的一攤爛泥雜草,黏在鞋上都嫌髒的那種。
片刻後,買舒無聲眯了眯眼,又移開了視線。
不知為何,他心頭的旖旎在想到對方稱病不出來見自己,由着顧琢将他趕出顧家後,忽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還是..........算了吧。
再怎麽好看,也不屬于自己。
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着衆生平等,還不是在心裏給人分了三流九等。
買舒并不自卑,但是他也不想被人啐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思及此,買舒低下頭,不想和顧清宮有任何交集,連帶着對水青所在的D大也起了退卻之心,思考了片刻,對毫不知情的水青回了一句:“算了,最近比較忙。”
對話框的上頭很快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但買舒等了半天,沒等來水青的回複,倒等來了公交車到站開門的聲音。
他收起手機走下車,過了馬路,朝A大美院走去,因此轉過身的那一刻,沒有看到顧清宮走進一間教室時,帶笑的臉在觸及手機上那一句“算了,最近比較忙”時微微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手機屏上,眸中笑意淡了下去,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買舒被通知到學校教務科開具退學證明和肄業通知書時,是刻意掐着同班同學上課的點去的,打算在辦完事後,和昔日的好友楚盛薇吃個飯告個別,之後再慢慢想以後的出路。
楚盛薇是A大美院和D大聯誼的時候和買舒認識的,學的是金融專業。和顧清宮這種老牌世家出身的小公子不同,她是祖上突然拆遷暴富起來的,俗稱暴發戶。
楚盛薇的叔叔伯伯們還算有點經商頭腦,拿着拆遷款,帶着楚盛薇他爹楚陌明做生意,家族實力迅速崛起,後來楚盛薇楚陌明将公司的總部遷到京城,楚盛薇也就理所當然地留在了京城,讀了D大金融。
楚盛薇也知道以她的身家,在那些所謂權貴眼裏不夠看,因此第一次見到買舒,得知對方是買允誠的兒子後,還不太好意思主動打招呼。
但買舒不像她想象中那樣高冷,而是主動地和她說起自己的畫,一點兒也不高高在上。在很久的以後,早已成為楚氏CFO的楚盛薇接受采訪,被問起當年為何從始至終相信昔日好友買舒沒有作弊,沉吟半晌,只道:“那時我看着他,瞧見他說起他那畫時,眼底是有光的。”
“我不相信那樣純粹着喜歡畫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但現在的楚盛薇,還是一個只會發消息炮轟好友青澀小姑娘:“我天!!!我男神顧清宮來我們院開講座了!!我暈了,真人真的帥的我頭皮發麻,現在還神思恍惚感覺自己沒睡醒嗚嗚嗚嗚嗚........”
買舒還在辦完手續,看了一眼,實在抽不出手給楚盛薇回消息,對方也不在意,消息接連彈出:“你不是個彎的嗎?待會一定要來看看飽飽眼福,我給你占好位置了,待會一定要來看啊,不來不是華國人!!!!”
說完,連發了四個感嘆號,表示自己的激動心情。
成舒見此微微失笑,惹得給他辦手續的教務科老師頻頻擡頭,看着這個相貌清隽的少年,神色微異。
他坐在這裏,不知送走了多少個被退學的大學生,哪個不是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甚至當場哭出來的都有,這個倒好,還能笑的出來。
買舒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辦完事後禮貌地沖老師點頭,随後關上門離開。
他買了一根香草冰淇淋,摘下口罩,坐在無人的涼亭裏吃着,安靜地等楚盛薇聽完講座來找他,抽出手給她發消息:“我就不去了。”
楚盛薇的消息回的很快:“為什麽?”
買舒沒回,退出去看微信消息,見自己上一個進行的對話還孤零零地躺在對話框。
水青沒有回複。
應該是在忙。
買舒暗自思索是不是拒絕的太過幹脆,以至于讓對方有些尴尬,正想說點什麽轉圜轉圜,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多年打架的練就的警惕讓買舒頓時汗毛林立,忽的側過身,一根管狀鐵棒倏忽打在了他手腕懸着的地方,垂直敲在了地上,“砰——”地砸碎了地上的碎石子,帶着幾乎要将買舒手腕敲碎的力道,濺起四散的火花。
買舒瞳孔微縮,臉上的笑意微凝:“..........”
畫家的生命就是手,若手受傷了,會極大地影響作畫的效率和精度。
來着氣質洶洶,心腸歹毒的令人發指。
買舒豁然擡起頭,被帽檐遮蓋住的淡漠雙眸已經帶上了些許狠意,渾身暗沉翻湧,無端讓人感覺到沉沉的壓迫,猛地伸腿踢倒一位沖上來的男人:“..........”
幾秒後,只聽咔噠一聲響,被踢倒在地的人捂着被踩斷的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拿着鐵棍的人動作一顫,被買舒的狠絕吓的心尖一顫,動作微滞後退幾步:“..........”
買舒厭惡地看了地上躺着、面色扭曲哀嚎的人一眼,直起身,邤長勁瘦的身軀瞬間繃緊,看清了身前将他團團圍住的三人,面上毫無懼色,率先道:“林如闵,你想幹什麽?”
他說話時,神情陰郁,眸底一片冰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随時能張開獠牙,擰斷對方的脖子。
令人膽寒。
林如闵一擊不成,已經有些懊惱,視線在對上買舒的黑沉的瞳仁時,曾經被買舒處處壓制的恐懼又卷土重來,指尖微顫,仍虛張聲勢地譏笑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說我幹什麽?”
林如闵是買舒的同班同學,也是曾經的競争對手,大一時曾死纏爛打地追過容貌姝妍的楚盛薇,但被煩不勝煩的楚盛薇拿買舒做擋箭牌拒絕了。
之後,林如闵不管在校內校外,永遠都被買舒壓了他一頭。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買舒深陷賄賂風波,獲得的獎項全部被取消,林如闵遞補,正揚眉吐氣時,又成了網友口中“遲到的第一名。”
怎麽說呢,這個名頭,挺讓人膈應的。
林如闵本身家室不凡,恃才傲物,又與顧家沾親帶故,按照輩分,還可以叫顧清宮一聲小叔叔。因着這層關系,他成日裏心高氣傲,看買舒橫挑鼻子豎挑眼,認為買舒配不上顧清宮,如今被封了個這麽個帶着調侃意味的名頭,更是火冒三丈,認為買舒靠着卑劣的手段贏了自己,怒氣上頭,聽聞買舒回校,便迫不及待地帶着死黨來揍買舒了。
你可以說林如闵沒腦子,也可以說他心大,反正他今天不揍買舒,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買舒也心知肚明,反正自己已經被退學了,校內鬥毆也無所謂,活動着手指關節,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看着眼前三個人,不動聲色地衡量了一下敵我實力,慢條斯理道:“是單挑呢,還是一起上?”
林如闵被買舒悠閑從容的态度吓得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出聲道:“要打去學校外面打。”
還不算太蠢。買舒冷靜地在心底評價道。
他也無所謂,點了點頭就想往外走,走到校門口正打算動手時,林如闵還害怕被保安發現,便将“戰場”移到了離D大很近的地方。
D大的保安管理系統比較松,校門口的後勤室每到中午時都會交班一次,有十五分鐘保安是不在的。
林如闵自認為安全,正打算動手,買舒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就在林如闵蠢到下意識思考是直接打還是等買舒接完電話再打時,買舒看了一眼手機屏,已經手疾眼快将電話接了起來。
他開的是免提,下一秒,楚盛薇清靈活潑的聲音就從電話裏傳了出來:“我快聽完講座了,你在哪呢?”
買舒看了一眼林如闵瞬間垮下來又帶點緊張的臉,似笑非笑地回道:“和林如闵在一起呢。”
楚盛薇是知道林如闵和買舒不對付的,其中有很大原因就是她随口所說的一句“她喜歡買舒”,得知買舒和林如闵在一起,料定買舒又被林如闵找了麻煩,剛剛還輕快的聲音瞬間沉了下去:“你和他在一起幹什麽?他又找你麻煩了?”
買舒沒說話。
楚盛薇又氣又急:“你在哪呢?我現在就來找你!早說讓你來D大看顧清宮的講座你就不來,來了哪會被林如闵找上門..........”
買舒聽見“顧清宮”三個字,眼神微動,懶懶地掀起眼皮,果然見林如闵的臉已經氣的漲成了豬肝色。
他自小仰慕自己這個優秀的小叔叔,如今楚盛薇将顧清宮和買舒相提并論,自然氣的不輕。
買舒将他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絲似譏似諷的笑:“顧清宮,一個前未婚夫,有什麽好見的?”
話音剛落,楚盛薇還在碎碎念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周遭一陣微風拂過,只剩下滋啦的電流聲,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半晌,才聽到電話那頭的女聲顫顫巍巍,像一縷幽魂般不可置信地開口:“你說什麽?!”
買舒看了一眼顧清宮做講座所在教室的方向,見對方已經在低頭收拾東西準備出校門了,決定速戰速決,避開和對方的正面相見,也不回答,直接掐斷電話。
看着林如闵難看的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臉色,買舒活動活動腿腳,朝林如闵一行人勾了勾手,目光挑釁,故作苦惱道:“我突然想起來,你叫顧清宮小叔叔——”
買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如闵,笑意淡淡,明知故問:“我又差點和他結婚,按輩分,你該叫我什麽?”
“小嬸嬸,嗯?”
“你找死!”林如闵對上買舒戲谑的雙眸,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般,一瞬間面色青青白白,眼神一厲,掄起手中的鐵棒,大吼一聲,猛地朝買舒的頭砸了下去。
“砰——”
教室內,講座已經結束,顧清宮眉心一動,似有所感地擡起頭,忽然朝校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現代架空世界觀,劇情有私設,不要帶入現實世界,所有劇情都為主角感情發_展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