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哇!!!
孟千尋心裏有一萬個震撼,她都沒想到在苦境還有世家存在!果然她還是太小了見的市面太少了,醫藥世家啊,真是太絕了!!!
她在心裏瘋狂的土撥鼠打碟動次打次,但外表還是一副我自巍然不動的姿态,看着皇甫家的人和父母交談,她和哥哥手牽手吃果果,孟千尋看大夫們的表情,便知道這次獲救的可能性還是較大的,他們貌似見過相似的病例。
“哥哥,你這次有救了。”孟千尋看着大夫們的表情,湊到哥哥康兒的耳邊說悄悄話,頭上的小鈴铛也跟着響個不停,像是在附和她的話。
康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病好了他就能和妹妹一起去念書玩耍了。
“我家會努力治好你哥哥的病的。”
皇甫家一個小男孩,在一邊看了這對兄妹許久,忍不住湊過去和他們說話,小男孩穿着幹淨樸素,看着文質彬彬像是個小大人一邊,孟千尋便接過他的話頭,“就是要辛苦你們家大人了,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皇甫笑禪幾乎沒有和他同齡的小女孩說過話,尤其這樣好看的小女孩,剛才她安慰自己哥哥的模樣,讓他想起遠游的兄長了。
他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皇甫笑禪,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
等一會兒談論治療的話題,病人在場怕是會影響心情,等會兒帶他們出去玩玩,保持愉快的心情也更有利于治療。
“嗯,好啊,麻煩你照顧我們兄妹了,小哥哥。”孟千尋對于大夫家小孩提出一起玩的想法,沒什麽排斥,哥哥多個玩伴挺好的,等他病好以後,俗話怎麽說來着,八九歲的男孩狗都嫌,陪他一起念書沒問題,但孟千尋絕不想陪他玩泥巴。
皇甫.被盯上陪玩泥巴.笑禪,不知道面前笑眯眯的小妹妹的想法,給大人說了一聲,就帶着這對兄妹跑出玩了。
孟千尋坐在亭子裏,看着哥哥康兒和皇甫笑禪各自折了小樹枝比劃,她嘆了口氣,果然小男孩都喜歡玩打架游戲,她從懷裏拿出看了幾頁的游記,翻看起來,時不時再瞥兩眼哥哥的情況。
或許是覺得哥哥的病要好了,孟千尋覺得自己手裏的游記都更好看了,現在這個世界太奇妙,希望自己長大後,能有機會四處游覽,活在這樣一個好地方,只在一處定居實在太浪費了。
“這世界真大,我想去看看。”孟千尋的手指滑過一行描寫奇人奇景的文字,腦中兀自想象着。
皇甫笑禪作為小主人,自然不會忘記照顧另外一個客人,他這時見康兒已經按照他的教導,練起了劍招,便過來看小妹妹在看什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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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能看看你讀的是什麽書麽?”
“是一本游記,裏面描寫的美景很讓我心動。”
孟千尋主動把書遞給皇甫笑禪瞧,看見他額頭的汗水,想起自己病弱的哥哥康兒,便立刻招手把哥哥叫過來“哥哥,你快過來休息吧。”
等到康兒跑過來,她先用手帕擦幹他額頭上的汗,再從袖子裏拿出更大的一張手帕攤開,從他的後領裏塞進去,鋪在他的背上,用來吸幹汗水,等到忙完這些事情後,孟千尋才把注意力放回皇甫笑禪身上。
孟千尋平時是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但是要在人家裏治病啊,所以她把自己用的手帕,拿給了皇甫笑禪“小哥哥,你也擦擦汗吧。”
皇甫笑禪現在是明白有哥哥和有妹妹的差別了,妹妹好像是要貼心有點,他一面用手帕擦幹額頭上的汗水,一面道謝“謝謝妹妹。”
真可愛~孟千尋在心裏笑道,要是在以前的世界現實中,遇到的小朋友有這麽乖,她怕是也想結婚了,可惜呀~她信奉不婚不育芳齡永繼~
“啊!!!”
熟悉的痛苦叫喊聲,把孟千尋逐漸飄遠的思緒拉回,急忙走過去按住哥哥,同時開口想讓皇甫笑禪,去把父母喊過來,她剛張開嘴,皇甫笑禪就從她的眼神裏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對她點點頭就跑去叫人去了。
孟千尋安慰着哥哥,看着他痛到扭曲的面目,心裏無助的想着這鬼病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很快看見母親刀瘟跑過來,孟千尋剛想說什麽,卻被刀瘟猛地一把推開,孟千尋的手掌撐地,瞬間的痛感告訴她手一定是破皮了。
“娘親我真疼!!!好疼啊!!!”
“康兒沒事了,母親在,母親這就帶你去看大夫!”說完話的刀瘟,看都沒看被自己推在一邊的女兒,就直接抱着兒子離開。
患劍走過去抱起女兒,摸摸她的頭頂後,也跟在刀瘟的身後快步走向剛才待的地方。
皇甫笑禪看着痛苦的康兒,心裏十分的不忍。這個小弟弟原來是生的這樣的病,怪不得他的身體這樣孱弱,相信叔叔伯伯們一定會治好他的。
小妹妹在哪裏呢?他在人群裏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她,皇甫笑禪看小弟弟這裏有人照顧,就想着要不然他就去安慰小妹妹吧。
皇甫笑禪在人群裏找了一圈,走出去後在走廊那裏看見坐在臺階上給自己擦藥的小姑娘,白白的臉蛋配上紅紅的眼眶,有點像小兔子呢,他這樣想着走過去“小妹妹,你的手怎麽了?”
這時,孟千尋正用高難度的白酒沖洗傷口呢,被皇甫笑禪猛地出聲一吓,她手一抖倒了好大一股下去,頓時痛得她表情猙獰,恨不得給皇甫笑禪一腳。
但是不能踹,要在他家治病呢,孟千尋倒抽幾口冷氣,眼淚還是嘩嘩的淌了下來,這酸爽難以想象!
皇甫笑禪聞到酒味也是非常驚訝,“你為什麽要用酒沖傷口啊,你不疼麽?”
這話裏的驚訝,給人一種你是傻子的懷疑,孟千尋抖着手把酒放下後說“疼、疼死爹了,能不疼麽?!但是,嘶~高度的酒沖洗傷口,有助于去除傷口的細菌。”
“細菌?”皇甫笑禪看她手抖得嚴重,便主動把上藥的工作接替過去。
孟千尋伸着手,看皇甫笑禪快速又熟練的上藥手法,心裏贊道專業的就是不一樣,“細菌就是我們光用眼睛看不到的髒東西,它會讓我們的傷口感染潰爛什麽的。”
“高度的白酒可以殺菌,這樣清理傷口痛卻幹淨,避免人受傷後發燒。”
皇甫笑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麽解釋的話,就有點像是外界的醫學,“好了,你要和我一起進去麽?”
他看着的方向,正是刀瘟患劍夫婦還有她哥哥在的地方,孟千尋順着皇甫笑禪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她嘆了一口氣說“暫時我就不去添亂了。”
皇甫笑禪看孟千尋的臉上表情沒有一點傷心難過,只是浮現出幾分惆悵,別人的家事不好議論,但是他們家也太過于偏心了。
雖然小弟弟生病很可憐,但很少得到父母關注的小妹妹也很可憐。
“你不用擔心,我家醫術很厲害的,一定可以治好你哥哥。”
“謝謝你的安慰,但是身體的病好治,心上的病很難治,算了我和小哥哥說這些幹什麽,還是多謝你安慰我了。”
孟千尋對着面前這個性格略顯早熟的小男孩,他拐彎抹角的小心安慰感到一陣的熨帖,忍不住對着他把自己擔憂的心事傾吐,比如父母的不同程度心裏疾病、如何勸父母從良、怎樣補償受害者。
“說道這裏我都覺得自己有點惡心了,殺人兇手的兒女的補償,估計誰也不會想要吧,嗤!”
對着剛認識的早熟小朋友一陣‘倒垃圾’,莫名讓孟千尋的心理更加頹喪,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幼童的屍體殘骸,她是不會忘記泡在陰陽海中腫脹的浮屍。
她未來到底應該怎麽辦啊。。。
皇甫笑禪也沒想到自己安慰幾句後,居然聽到了這麽恐怖的事情。
他沒想到小妹妹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心裏湧現出巨大的同情,雖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開解小妹妹,但是他還是想把心裏的想法告訴她。
“有補償的心是好事,小妹妹你心裏想的是什麽就去做什麽,總好過什麽都不做将來再後悔。”
唉,孟千尋看眼前小男孩堅定的神情,嘆息自己居然越活越回去,要靠一個真正的小朋友開解,但真別說,小朋友這個雞湯煲的不錯,算是大師級了。
她從鼻腔裏哼出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從荷包裏摸出糖果和皇甫笑禪分享,兩人就嗦着糖果看着大人們裏裏外外的忙碌。
随着康兒治療的時間變長,孟千尋和皇甫笑禪的關系也變得愈加親近,頗有點青梅竹馬的味道,在皇甫笑禪的帶領下,孟千尋也成功‘入侵’了皇甫家的藏書樓,還別說看着這浩大的書海,她狠狠地心動了!
患劍不同于把注意力全部放置在兒子的刀瘟,他算是一天天看到女兒和皇甫家的小子親近,心裏不得不說是很吃味,但是女兒是真正的被人家的小子照顧的很好,臉上也露出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活潑。
要不然,給這對小兒女結個緣分?
這個念頭在患劍心裏打了旋,可惜在他試探性開了口,得知皇甫笑禪他。。。後,就再也沒有重提。
皇甫家的醫術非常的厲害,康兒在皇甫家的治療下病情逐漸穩定,孟千尋感到壓在自己人生中,散發着血腥味的陰霾正在漸漸散去,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可愛得連不給她好臉色看的刀瘟,在看到她微笑的笑臉時,都覺得心上似乎被春風吹拂。
“我哥哥病看起來要好了~”
“恭喜,所以你能別掐我的臉了麽。”
皇甫笑禪無奈地忍受這個小妹妹的□□,誰能想到熟了以後這個小妹妹這麽喜歡動手動腳呢。
當初自己怎麽會覺得妹妹比哥哥好呢,他哥就不會這麽揪自己的臉。
孟千尋才不管,眼前這個小正太腦袋裏想的是什麽,見他長得俊秀脾氣又乖,就時常逗着他玩,今天的她格外開心,因為哥哥康兒今天喝完最後一副藥,病就會完全好了。
“到時間了,走吧。”
皇甫笑禪牽着孟千尋朝着藥廬走去,覺得她像是只翹尾巴的小貓咪,連尾巴尖的毛毛都随着她的愉悅,輕輕搖晃着,自己也似乎被她的快樂感染,和她搖晃着彼此牽着的手,步伐輕快的來到康兒的病床前。
刀瘟顫抖着手把藥汁倒入碗中,眼中滿懷希望地把藥碗遞到康兒的嘴邊,“康兒乖,喝完這藥你的病就會好了。”
然後你想出去玩耍還是念書,都可以實現。
這個激動的時刻,孟千尋甩開小夥伴的手,也湊到哥哥的病床前,顫抖的心發出雀躍的信號,促使她的呼吸也放輕,随着康兒的吞咽,藥碗裏最後一口藥汁也被他咽下,孟千尋激動地鼓掌歡呼,眼角也滲出幾滴快樂的眼淚。
患劍內心的喜悅再也壓制不下去,走過去摟住妻子,一只手放在女兒的頭頂輕撫。
誰知道下一秒喝完藥的康兒,他卻瞳孔放大呼吸驟停地倒在了病床上,孟千尋鼓掌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無措地看向皇甫笑禪。
“我去喊叔叔伯伯們過來看看,妹妹你們別擔心,這一定是藥物起了作用。”
說完話的皇甫笑禪不再耽擱,快步跑去喊人。
孟千尋顫抖着把手指放在哥哥康兒的鼻尖,半晌沒有感覺到流動的熱氣吹拂指腹,又把頭靠在哥哥的胸膛上,單薄的胸口也沒有傳來心跳聲,她心裏一涼已是慌得不行,怎會如此?!
她把落在病床上的藥碗撿起,放在小幾上又逼出藥罐裏剩餘的藥汁,把它倒在藥碗裏,才回首看表情已經一片空白的爹媽。
自己的爹媽自己清楚,刀瘟患劍性格裏都帶着那麽一點瘋勁兒,有九成的可能性會醫鬧,可是皇甫笑禪還沒有把大夫們找過來,她要穩住他們的情緒,再說了皇甫家拟出的藥方裏沒有什麽藥材有毒。
穩住,孟千尋你穩住!
反正沒毒,語言太蒼白,用行動說服,幹了這碗藥!
孟千尋艱難的深吸一口氣,舉起藥碗一飲而盡後,抹幹淨嘴強笑道“爹親娘親,你們別擔心,這八成是藥物起了作用,我和哥哥是雙胞胎,我也喝了下去,等大夫們趕過來對比一下藥物作用,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嗯?為什麽這麽看着我?孟千尋只覺得在這一刻,她爹媽的身影變得模糊,身體裏破土而出巨大的困意,活像加班了一個星期那麽困。
看來這藥沒毒,只是讓人犯困,這是孟千尋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
在刀瘟患劍夫妻面前,卻是又一副讓他們撕心裂肺的畫面,刀瘟掙脫開丈夫的懷抱,抱住女兒倒下的身軀,心裏像是有雙大手在□□她的血肉,對于這個不合心意的女兒她是很冷淡,但親眼看她停止呼吸,這痛苦也不亞于活刨她的心肝。
作為高手中的高手,刀瘟患劍近距離體會到兒女稚嫩的軀體中停跳,那個瞬間的痛苦,撕毀了他們的理智。
患劍默不作聲的走上前,摸着兒女還帶着體溫的小身體,努力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理智,把妻子拉開“先等大夫來了再說。”
他還是相信自己早慧的小女兒,她不會做無用功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刀瘟患劍看着趕來大夫們的忙碌,眼裏的光徹底熄滅,已經一個時辰沒有呼吸,孩子們又年幼,從來沒有習過武藝,連幻想他們練過龜息的機會也沒有。
最開始,很難說是誰先拔出武器開殺,等患劍從瘋狂中回過神,皇甫家只剩下兩個活人,他和她的妻子。
視線所到之處無不是,燃燒的建築和碎爛的殘肢屍塊,遠處不斷有人趕來,順着風聲傳來的信息,患劍明白有無數的高手趕來。
“溫娘,走!”
患劍帶着癫狂失智的妻子化光離開,身後是火海屍山,耳邊是妻子神經質的絮叨,患劍沒有時間猶豫要不要找回孩子的屍骸,果斷選擇還活着的妻子,立刻離開了皇甫家。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剛離開的下一瞬,一個黑衣人竄進皇甫家,在碎屍中抱走了兩個幼小的孩子。
“孩子們,你們總算醒了,可擔心死為父了。”
“你是恨不逢,你是夢千尋。”
夢千尋從昏迷中醒過來,腦子還在因為多出的一堆布袋戲劇情惡心時,就聽見一個陌生男聲在說他是她爹?!
拜托!阿sir!他們是昏迷又不是失智,這哪來的野雞在他們面前咕咕die?!
剛想開口嘲諷,她就聽見他哥開口叫爹了。。。
哥!!!你的腦子被你喝進嘴的藥汁融化了麽?!
睜開你的卡姿蘭大眼睛瞅瞅!!!
面前這黑痣猥瑣老頭生得出咱倆這如花似玉的兒女麽?!
他老婆得是有多彪悍?!力挽遺傳的狂瀾?
真當美女搞慈善啊!?
等等!!!這老頭咋那麽眼熟?!夢千尋感覺自己窒息了!!!這男人是賈命公啊!!!!夢千尋的雙眼發直,剛才這老頭說什麽來着?好像在說他們的名字,她哥哥是恨、不、逢?!
草啊!!!人渣逢是她哥哥?
夢千尋捂着胸口再度昏迷過去,在恢複記憶第一天的夢千尋開啓了通往地獄人生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猥瑣老頭:“我是你們的爹,乖崽們:)”
恨仔:“papa!(^_-)”
尋妹:“!!!”救救我救救我,誰快點來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