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作者有話要說:打鬥。無能。
默落饒有興味的看向場內被人群團團圍住的人。呵~第一名啊,果然是生的不凡,俊眉朗目,氣質清雅,遠遠看去,竟有如谪仙!
視線轉移,那個人已經近到了馬上那“第一人”的身旁,附耳說了些什麽,之後那“第一人”便直起身左右看了看,後再若有若無的目光穿過人群,鎖定安坐于場外的孜攸皇和皇後。呵,奇怪!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又似沒什麽利害聯系的樣子……真是有點想不通了。
默落眯着眼,注視着場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腦中對這些種種現象進行分析。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而皇上和皇後……默落回頭看了一眼正慈愛地瞧着皇子殿下的二人——雖然她心裏是仇恨着他們的,但他們卻是默落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馬上那“第一人”四下炫耀了一番後,輕巧一躍,下得馬來,廣袖被風吹得鼓鼓的,一路走來,似是帶起諸多神彩。他來到座前,單膝跪下:“淩梓然拜見孜攸皇!”
孜攸皇呵呵一笑:“梓然啊,快起快起!”近得前來,默落才看清來人相貌,當真是俊美異常!難怪他方才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帶起飄渺的四處散射的光芒。
“碧落郡主,”孜攸皇又轉回頭來看默落,“這是川淩的二殿下。呵呵~”介紹完後,就讓川淩的二殿下落座。默落撇撇嘴,對這些貴族不甚感興趣。
“小落,不得無禮!”見默落沒有回應,孜攸皇着實有些許惱怒。
無辜的眼神在淩梓然和孜攸皇之間來回盤旋,默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皇後這才想起來,默落近一個月來都在她的落然宮養病,過着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生活,根本沒有給她找禮儀官!
“看馬賽。”孜攸皇不再顯露心情,指指場中已然準備就緒的衆人。又好像突然是想起了什麽,雙眼不離淩梓然,過了好半響,似有所指地道:“梓然,你為何不去準備準備?”
“梓然身體些許不适。”
捋捋胡子,“嗯。”算是已知曉,也沒再說什麽。
“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一個小侍從依言上前把一炷完好的香□香爐內,侍官見香已備好,才接着道,“獲得獵物最大最珍貴者勝!”其他人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想是對這套官方說辭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吧。
鳴鼓聲起,香被點燃。蓄勢待發的馬上的參賽者們迅疾地策馬奔出。
這場比賽,才是真正的狩獵比賽。先前的,只是一場熱身賽。先把筋骨舒展開,才能在真正的狩獵比賽時釋放真實的力量。
在一炷香之內不能及時趕回來的人,即使獵得最珍最大之物,也是不能算獲勝的。最大最珍貴之物也非如此易尋的,更何況要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當然,在尋物過程中,自是免不得要應付其他獵者的刻意施絆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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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次的狩獵活動是有難度的。許是正因為有難度,所以這些人才會表現出如此高亢的興奮和激動吧。真是奇怪的心理!眼見着參賽的人均已入森林,在外什麽都看不見了,可是身邊的來自于人群的議論聲卻仍是一浪高過一浪。
“這次還會是皇子殿下獲勝麽?”一個男人略帶懷疑的聲音闖進默落的耳朵。
“不一定吧。”猶猶豫豫地說出這話。
“嗯,倒是,這次有很多新秀。”
“不啦不啦,一定是倫家英俊潇灑氣度翩翩玉樹臨風學富五車才氣逼人的皇子殿下勝利啦!”哈?這娃今年多大了啊!
人群的談論此起彼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唉,默落以手撫額,聽着這些絲毫沒有一點營養可言的議論聲,嘴角抽搐。古代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喜歡八卦!耳朵都要被吵炸了的說。
擡眼在人圍裏不經意地一掃,竟意外地看到了先前的那個人。看他現在,好像在對坐在身旁的川淩王子暗示什麽。而淩梓然則是一副毫無察覺的神态。
真的沒看見?默落皺了皺眉,繼續看下去。由于淩梓然是背對着默落的,所以默落并不能看清前面的人在做什麽,只能從背後通過觀察微小的連帶動作來推測。忽然一股似是殺氣的感覺蔓延了出來,默落直覺地有什麽不對勁,卻一時捕捉不到。
待她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殺氣已然斂盡。再向那個方向望去時,那人正要走開。看那身形,給人不可捉摸的第一印象。這樣的人……總覺得今天的狩宴有點不大對勁。
再凝眸看座上的兩位身份尊貴之人,似是在談論着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沒有理會場外的那些議論,他們的好心情看來一點沒受那些亂七八糟的談論的影響。垂下眼,默落絞着自己身上月白色的裙子,做工很精細的花紋繡在裙邊,還有一枚通體火紅,內裏纏繞着絲絲黑色斑紋細絲的玉佩。
默落站起身走到香爐邊,雙手負在身後彎腰盯着這快燃盡的香。看看這香都要燃盡了,怎的剛才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出現?總覺有哪裏不對勁。
香快要燃盡。
“來了來了!”這是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一下子都沸騰了。從這小小的隐約的輪廓裏着實是猜不出正從樹林裏奔出來的是誰。所以,默落也不甚在意。反正到時候會有大嗓門的人喊出來的。
“啊,都是血!”這句話成功地把默落恍惚的神思拉了出來,她驚恐地捂住了嘴,才沒讓驚人的呼喊出聲。這,這是狩獵嗎?!只是狩獵的話,這個人怎麽會是滿身血污?這個人怎麽會一近人群就無力地從馬上摔落下來?況且這馬,也似受了不小的驚吓,此時還不停地在原地蹦跳。
難不成剛才森林裏發生過一場搏鬥,抑或厮殺?!沒作多想,默落就要向血污處奔去。可惜卻被人扯住了衣角,移不開。
“小姐,不能去!”是碧深。
“我只是去看看。”默落這樣向碧深解釋着。
“小姐,您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去如此污穢之地!”堅決不放手,而且碧深的語調裏暗含着責怪的意思。
“放手!”見碧深就是死拉着自己不放手,默落很生氣。
“不!”
“放、手!”默落的口氣不覺加重,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想是碧深被這樣的默落震住了,不由地松了手。看準了時機,默落向人群聚集處跑去。
那個倒在血污裏的人,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昏迷着。默落不禁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眯起眼向座上看去,孜攸皇面不改色,沒有絲毫的驚慌,只皇後似是很擔心的樣子。
其實想想也是,孜攸皇和皇後不能再回去自己的世界,卻又偏生生了一個和夏瑾卿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孩子,取名夏瑾卿,想必是知道自己回去無望,所以把所有的關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夏瑾卿身上吧。
而坐在一邊的淩梓然……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臉上的神色,是不屑麽?可是,為什麽。曾聽聞他和皇子夏瑾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皇子會出事?或者他知道皇子不會出事?不管是哪個,都讓人覺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于是默落便一個人在沒有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入了森林。森林裏,到處彌漫着血腥味。不是只是狩獵的嗎,怎麽會……面對眼前所見的景象,默落不能接受。滿地的血,血流成河,受傷的人很多。
繞開這些人,默落向更深處走去。森林到處散發着恐怖的幽深之氣,鼻間嗅着刺鼻的血腥味,默落深深地皺了一下眉,不祥的預感随之襲來。撥開灌木,在其掩映出,有一塊被撕裂的布塊,是皇子殿下的便服上的布料!上面還有點點血跡!默落忽然心裏一緊,想到怕不是皇子殿下……這次,是沖着皇子夏瑾卿來的麽!?
雖然她不喜歡這裏的這些呆板守舊無知的人,但好歹他們陪伴着她度過了沒有瑾的三個月;雖然她不喜歡這裏的這些自以為是玩弄權術的人,但畢竟皇子是這裏唯一一個在她看來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她不喜歡這裏的人,但是她卻不讨厭皇子夏瑾卿。
所以,她要找到他!默落在心裏暗暗下誓。
抽出腰間纏繞的細絲劍,揮舞,葉落,路開。循着血跡,默落認準了方向一路找去。那裏,似乎倒着一個人,衣服已被血水暈染,分辨不清。于是,默落小心地上前,蹲身撿起一根樹枝,挑開遮蓋在這人身上的穢物。
待得看清此人長相時,不覺吓了一跳。他,他竟真的就是皇子夏瑾卿!而他此刻正自昏迷着。這可怎麽辦?默落替皇子包紮好傷口,對怎麽把這麽大個人打包運回去犯了難。正愁眉不展呢,忽而馬蹄聲響起,愈見走進。
默落怕又是那夥人,趕忙給皇子夏瑾卿做好掩護,自己則施力跳上樹,隐藏起自己。呵,竟然是皇子殿下的那匹馬!虧它還想着自己的主人!默落朝馬吹了一聲哨,那馬便“得得”向這裏走來。
默落費勁地自腋下托起皇子,使勁一推,把他放上了馬,默落則到馬前,牽着馬的缰繩走。臨走時看到,皇子的身邊躺着一只受傷的白狐。默落撕下衣服布料,給白狐止血,把白狐抱進懷裏,牽着馬的鞍繩向森林之外走去。
突然,又是一夥黑衣人蹿出,攔住了他們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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