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愛無罪
陸旻依照約定将陳垣交給了葉禾,可憐陳垣還在祈盼着陳予臨會來幫他,哪怕是看在十幾年的相處上。可惜,陳予臨根本不屑搭理這個蠢貨。
“你不能一直這樣關着我。”祝辭目光冷淡,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生機,仿佛一只鎖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房間裏華麗無比,祝辭光着腳踩在精致昂貴的地毯,脖子上滿是暧昧的紅痕和齒印,感受着腳下柔軟的觸感,畫面旖旎绮麗。
他苦笑一聲,這是他被關在這裏的第十七天,不知道陳予臨做了什麽,他的父母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被人囚禁了。
房間是陳予臨專門打造的,屋內所有擺件裝飾都是由他親自挑選。他要給他的天使最好的。
陳予臨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楚,轉而是不可抑制的埋怨。
“為什麽不能,”他捏住對方的下巴,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嗔怪,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我要放了你讓你和你的情人再續前緣嗎?”
祝辭疲憊無比,這件事他和陳予臨争吵過無數次了,他已經懶得再解釋了,他不再看着陳予臨,垂着眼皮移開目光。
然而這個行為徹底惹惱了對方,捏在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使得祝辭微微皺眉。
“怎麽,現在已經懶得解釋了嗎?!”陳予臨猛地一推,祝辭摔在身後柔軟的大床上。
直到對方拽住床頭的銀色鎖鏈,祝辭一成不變的神色才露出慌張,“你要幹什麽、我不要,我不要!”他驚慌失措的撐起身子爬開,滿是吻痕的腳踝被陳予臨握住,對方毫不費力的将他拉回身下。
咔噠——
白皙的手腕上套着銀色的手铐,手铐內圈墊着柔軟的白色皮毛,即使對方掙紮也不會疼痛受傷。
“不許說不要!”
下一秒祝辭感覺身上一涼,他的衣服被推到脖頸,陳予臨俯身咬住腫脹的紅果,換得身下的人一陣驚叫戰栗。
陳予臨感受他身體的變化,一手揉弄着對方漸漸蘇醒的東西,一邊嗤笑,“這麽想要?”
祝辭臉漲得通紅,他感覺身上熱流亂竄,只能徒勞的蹬着腿叫罵,“滾開!”
陳予臨充耳未聞,掰開他的雙腿,手指沒入,觸感柔軟。
“啊、滾啊!”祝辭手緊拽着鎖鏈,試圖阻擋侵入的東西。
陳予臨兩根手指開拓着屬于他的寶地,然後吹了個口哨,輕笑道,“寶貝,合不上了。”
祝辭愣了兩秒,然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我操你媽陳予臨,我讨厭你!”
陳予臨見人流了淚也是一驚,察覺自己玩笑戳到了對方,忙哄,“錯了寶貝,能合上,還好着呢。”說完一個挺身,祝辭陡然身子繃緊,張着嘴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你看,這不是還能吃下老公嗎。”
緊閉的房門傳來誘人的哭罵啜泣聲,不知道多久後聲音漸弱,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求饒。
許璨入獄的第三天。
“老板,許璨自殺了。”
陸旻輕輕給葉秋蓋上被子,吻了吻對方的額頭,帶上了門。
“救回來了嗎。”男人的聲音平靜極了,仿佛那個人的生死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是,已經救回來了。”
“不論他什麽方式自殺,都要盡全力救回來,現在讓他死太便宜他了。”
江逐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冷戰,随即想到那人辦的事,又毫無憐憫。
“是,我知道了。”
葉秋已經在醫院住了四天了,身體有在好轉,平時也會吃點東西,昏睡的時間也少了。
陸旻打完電話又回到房間,葉秋正看着窗外。
現在已經秋天了,天氣已經不複仲夏時炎熱,這裏兩邊人行道上種的都是梧桐和銀杏,此時金燦燦一片,午後的陽光照在街道上,整個世界籠着一層溫暖的白紗。
“在看什麽呢。”陸旻走過去吻吻他的發頂。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像現在這樣膩歪,如果四個月前你跟他說你以後會是個老婆奴,每天不親親就會難受,陸旻絕對會一巴掌拍爛對方的腦袋。
葉秋扭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對方,他嘴唇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基本看不出來什麽,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粉嫩柔軟。
陸旻盯着他的嘴唇看,然後低頭輕輕碰了碰。
葉秋已經習慣對方這樣黏黏糊糊的小動作了,從他出事後,陸旻做任何事都要他在視線範圍內,好像如果不看好,下一秒葉秋就會消失不見。
“我想見見我哥。”葉秋清亮的眸子對上陸旻,明明已經秋天,這人卻總給他春季一般的感覺。好像萬物複蘇,一切寒冷黑暗都會融化消失。
陸旻看着他,“好。”
葉禾有些忐忑,陸旻說那天的對話葉秋聽到了,那層紙沒被戳破之前,兩個人還是兄友弟恭揣着明白裝糊塗,一旦這張紙破了,他就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葉秋了。
他捧着一束奧斯汀玫瑰,抖着手敲了敲門進去。
葉秋把視線從窗臺移過來,葉禾有些拘謹,被打理的整齊的衣領,筆直的站姿透露着他的僵硬。他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在思考該說些什麽,就聽到葉秋還有些啞的聲音。
“哥,我不再疼了,”無論是身上還是過往的黑暗,他現在都不再疼了。
葉秋彎着眼睛,聲音如此輕快。他好像丢掉了所有的昨天,這一刻一個從未被災難磋磨過的孩子誕生了,他是備受寵愛的、是被無盡關懷的。
“啊,”葉禾張張嘴卻只說出一個字,“不疼……不疼了好,以後……以後也都不會再疼了。”
他有些呆滞,只會重複應和着對方的話。
靜默良久,他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
二十年。七千三百多天。葉禾都在痛苦糾結中掙紮,父母對他的關懷不是舒緩劑,是他痛苦的源頭。他把葉秋的不幸歸結到自己身上,每當自己被關心時心裏的負罪和愧疚就像滔天巨浪一般将他淹沒,他覺得自己應該遭受疾病和無盡的疼痛,仿佛這樣他才沒有背着葉秋偷偷幸福。
葉秋溫和的輕笑,聲音是那麽的真誠,他希望他的哥哥被善待,他早就不覺得自己的不幸是這位稱職的兄長造成的,可能小時候會抱怨憤恨,但十幾年的疼愛關心下也讓他分的清真心和假意。
“哥,我愛你,你也要被愛。”
葉禾再也無法忍受洶湧的情緒,他抱着花哽咽、痛哭、釋懷,原生家庭的桎梏束縛着兩個不幸的孩子,現在枷鎖通通斷裂,他被宣告無罪釋放,他可以被愛,可以接受愛,不用再違背內心躲藏着愛。
他的脊背彎了,多年的掙紮痛苦随着葉秋的那句我愛你煙消雲散。那個往常冷漠孤高的人此時支離破碎,但他們都知道,再次重組的是一個幸福完整的人。
葉禾轉過身,用袖口抹着不受控制的淚水,不願讓自己弟弟看見這副模樣,他想在他心裏永遠是個可以依靠沒有弱點的哥哥。
陸旻給他們留了充裕的時間,門外兩個高大的alpha面面相觑,彼此都默契的收好信息素。
“你願意來陸氏工作嗎,我代表陸氏邀請你。”
裴珩幾乎沒什麽猶豫的拒絕了,“我要留在少爺身邊。”
意料之內的回答,陸旻點點頭,不再詢問。
幾分鐘後,葉禾打開門走了出來,那束奧斯汀玫瑰已經被妥善擺到了床頭的花瓶。
“我走了小秋。”葉禾笑笑,眼眶的紅腫絲毫不能影響他的高興。
“拜拜哥。”葉秋朝他笑,兩個人毫無隔閡,就像普通人家的兄弟一般道別。
葉禾出來的一瞬間裴珩就已經站了起來,“走了。”他的話永遠是裴珩的指令,長腿一邁跟在葉禾身後。
他打開車門,葉禾坐進去。
“去民政局。”
車子一個急剎,裴珩焦急的從駕駛位扭過頭,“您要去幹什麽?您要和誰結婚?如果是上次那吳先生,我要勸您考慮考慮,他私生活很亂;如果是上個月那位趙先生,就更不行了,他完全是奔着您的錢來的!還有那個——”
“和你。”
一瞬間車內沉默如水。
裴珩眼睛微微瞪大,不敢置信的問,“您說什麽?”
葉禾一直挂着笑,又重複了一遍,“結婚,和你。”
他得到了赦免,他不再被困,他要和他愛的人在一起。
見裴珩快成雕塑,葉禾擡眉,“怎麽,不樂意?”
裴珩馬上反應過來,“樂意!”
他轉過身發動車子,想開着車飛奔到民政局,但又怕葉禾會不舒服,只好把時速卡在一個臨界點。
葉禾唔了一聲,“關于你,我有很多不知道的東西。”
裴珩從剛剛起全身肌肉都在緊繃着,生怕他家少爺反悔,聞言馬上回答。
“裴珩,A+級alpha,b大碩士畢業,信息素松香味,家在a市藍月路329號,雙親健在,無婚姻史,最喜歡的食物是面包火腿,最喜歡的菜是西蘭花胡蘿蔔,”
葉禾聽他的自我介紹聽得哭笑不得,下一秒就聽到裴珩自我介紹到了結尾——
“最愛的人是葉禾。”
葉禾愣了愣,看着前面人漸紅的耳廓,失笑出聲。
這是他最幸福的一天。
陸旻見葉禾走了,轉身進了房間,床頭擺着一大束玫瑰,花心是柔和的橙黃,外面的花瓣是極淺的鵝黃色。
“好看吧,我哥送的。”葉秋順着他的目光,像小狐貍一樣狡黠的炫耀着。
陸旻看的好笑,俯身碰碰他的唇,“你老公送的好看還是你哥送的好看?”
葉秋假裝思考了下,“我哥——”看着面前的人不滿的目光,他話音急轉,“和我老公的。”
陸旻揉揉他的頭發,“小沒良心的。”
葉秋嘿嘿笑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不過這花的花語是什麽啊?”
“不知道,查一查。”
“懶得查诶。”
“小懶蟲。”
全文完。
--------------------
奧斯汀玫瑰花語:守護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