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是借鐘家的碼頭偷做走私生意,鐘氏的日子卻仍然不太好過。
警察隔三差五上門,鐘宇不堪其擾。
從林灼苒狀似無意實則有意的親疏開始,他與旗穆的隔閡早已越來越大,鐘宇感覺到旗穆大概在他背後搞什麽小動作,卻又抓不到把柄。
更令鐘宇盛怒的是,他發現鐘氏中漸漸開始出現一些反對他的聲音。
最開始還只是那麽一句兩句,然而最近鐘氏的生意漸漸不順,而且不順的大多是他親自掌管的那部分,風言風語便漸漸多起來。
他在辦公室裏發了好幾次脾氣以後,終于下定決心,要去找鐘離。
從前他只覺得鐘離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把人趕出去的時候真是稱心如意,現在才發現,鐘離就算是個野種也一樣姓鐘,而那些外姓,比他更加不好掌握。
然而,鐘離失蹤了。
屬于他的別墅中空空蕩蕩,只有張伯隔三差五來打掃一下;華嚴公司那邊,也正亂成一團地尋找鐘離,因為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
鐘宇讓人把寧凱帶過來,無視對方看他時隐隐戒備的眼神,盡量心平氣和地問他,“阿離在哪裏?”
寧凱瞪了他一眼,一臉他是明知故問的表情,“鐘哥哪裏去了,我們怎麽知道!”
這種态度讓鐘宇很不爽,果然聽到別人被叫做“鐘哥”,他還是很難忍下去,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只能壓下那點焦躁。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阿離是什麽時候?”
“大哥何必明知故問?”
“什麽意思?強者如林!”
寧凱一臉忿忿,如果不是理智猶存,他絕對會忍不住對鐘宇吐口唾沫,不過最後還是只能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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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哥那天聽說警察去挑乘風碼頭的場子,連夜趕去處理,然後就再沒回來,大哥,你別說你不知道!”
鐘宇臉色一沉,他倒是真不知道,那天鐘離也去了?難道是他做的手腳?
不應該,那麽就是……鐘離也被下了套,至于下套的是誰,看來已經很明顯。
“那單生意是旗穆做的,我沒插手。”鐘宇對寧凱說了一句,倒不是說他能放下身段來解釋,只是這個時候,鐘離失蹤,他的手下不能落到別人的手裏。
寧凱果然咬牙切齒,“那小子!大哥,我早說那小子不是個好玩意兒,竟然敢——”
鐘宇冷眼觑了半晌,确定寧凱這群人應該不會歸順旗穆,稍稍放下了點心,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對了,林小姐麽,難道她也找不到阿離麽?”
寧凱臉色更差,“林小姐……也不見了。”
聞言鐘宇也皺起眉,心下卻是一松。
林灼苒近來與旗穆太過親密,他本想娶到林灼苒得到林家這麽一個大靠山,無奈人家大小姐竟然看不上他。
他想了很久,幹脆毒了心尖,打算殺了林灼苒,嫁禍旗穆,同時又能讓鐘離失了後援。
反正既然不能為他所用,他也絕對不允許這女人和她背後的家族成為別人的助力。
旗穆想截胡?那他就讓他沒胡可截!
當時鐘宇為自己這一箭三雕的計策得意了許久,暗查過旗穆和林灼苒的行蹤後就着手準備,打算讓林灼苒在一次宴會上死于“意外”。
只是宴會第二天就有警察上門,他以為是為林灼苒報喪,結果林灼苒的死訊沒有,卻是他鐘氏深陷泥潭。
如今聽寧凱這一句林小姐也失蹤了,他終于可以肯定林灼苒應該沒死。
在鐘氏如此內憂外患的時候,他實在是沒空再處理林家的憤怒,林灼苒沒死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這兩人的失蹤……鐘宇知道,旗穆,留不得了,是時候将這人給處理掉。
“寧凱,你和華嚴那邊的人手都暫時先回鐘氏吧,跟着我,把阿離給救出來。過去是我委屈了阿離,這次,旗穆任你們處置。”
作者有話要說:圓潤夜吃飽了撐着腦洞大開的小劇場(一)
鐘渣攻:你哪裏都別想去,留在我身邊!
小羽毛:(淡定臉)我要回三十一世紀。
鐘渣攻:你要是敢跑,我就……我就欺負你!
小羽毛:(淡定臉)我要回三十一世紀。
鐘渣攻:你走我就不給你吃好吃的!
小羽毛::(淡定臉)我要回三十一世紀。
鐘渣攻:……tat抱大腿,求求乃別走呀我讓你欺負還不成嘛/(tot)/~~
小羽毛: ̄へ ̄很好,我要反攻!
46、真相
湖城,市中心,一幢普通的民宅。
卧室裏,男人打開消毒櫃,拿出一個針筒,放在眼前看了看。
淺藍色的液體在針筒裏微微搖晃,細長的針尖在日光的反射下令人有一種仿佛能夠灼傷人眼的錯覺。
他晃了晃針筒,推了一下,逼出其中混着的一些空氣,然後面無表情地向床邊走去。
床上躺着的人很清醒,靜靜地看着迎面走來的人和他手裏的東西,不知道是疲倦還是怎樣,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就這麽注視着對方拉起他的手臂,然後将那管針劑一點一點推入他的身體裏,像催命的沙漏。
然而意料之中的不适感并沒有到來,相反的,原本隐隐作痛的整個身體好像松快了一點,有股暖流湧上來。
把空了的針管随手扔進房間角落的垃圾桶中,鐘離伸手摸了摸張明羽的額頭,終于開口說話。
“你身體的受損狀況比較少見,得慢慢調理,這兩天我會讓人多做點有營養的東西。”
他說話的語氣與平常并無二致,面對張明羽的時候也相當坦然,甚至帶着一絲溫情,仿佛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些完全超出當今科學發展水平能夠解釋的場面。
這種淡定并非人人都有,但張明羽卻明白,這意味着鐘離這回絕對不會輕輕揭過此事。
這真是種另類的默契。
果然,鐘離将手從他額頭上撤下去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沒有發燒”,然後莫名其妙地将張明羽的手從被子裏面拖出來,捏着他的腕子,笑容很性感,卻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小羽,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明羽手腕上那個原本除非他死亡否則不會脫離的感應環已經不複存在,造成這一結果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用最原始最暴力最不需要技巧的手段打碎了它,一起打碎的還有張明羽不知前路是生還是死的機會。
盡管當時他的動作是那麽瘋狂而優雅。
見張明羽似乎在沉思,鐘離勾了勾嘴角,掌心輕撫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規律跳動着的脈搏。
如果張明羽說謊,他會發現。
“沒關系,不論多麽荒誕我都無所謂,我早就說過,除了我的身邊,你——哪裏都去不了。哪怕你是個會消失的鬼魂,我也可以請幾個和尚道士,把你困在人間。”
張明羽皺了皺眉,感覺到鐘離平靜的話語中危險的氣息,擡眸看向那個男人,卻看到了他眼神裏滿滿都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如果說鐘離從前對他也是占有欲的話,那麽現在的這種占有欲,與從前是完全不同的。
張明羽感到心驚,卻竟然發現自己并不意外,大概從乘風碼頭那一夜開始,他已經明白這個男人,什麽都幹得出來。
他想抽回手,手臂移動的瞬間卻感覺到一陣麻癢,有什麽粗糙的、凹凸不平的東西擦過他手腕的肌膚——是鐘離剛剛結疤的傷口。
他一雙修長有力的手上因為過度使用後坐力巨大的槍械留下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鐘離卻毫不在意。
張明羽默默地停止了動作,看了他的虎口好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可奈何地說:“你相信這世上有鬼?”
“如果你說你是,我就信九零後基因磚家最新章節。”鐘離回答。
才怪。張明羽心裏立刻反駁,他又不蠢,怎麽會不知道鐘離捏着他手腕的用意,可惜二十一世紀落後的舊人類就是落後的舊人類,連測謊方式都如此質樸。
他完全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脈搏然後平靜地編造謊言,只是已經沒有意義,有時候,真相比謊言更令人難以相信,不是麽。
“我是人類,但不屬于這個世界。”張明羽撐着自己半坐起來,消耗雖然有點過度,但躺着跟鐘離說話的話,會讓他覺得有種被一覽無餘的感覺。
他需要能夠平視對方。
鐘離挑眉,聲調上揚,“有意思,那麽,我們小羽其實是個外星人?來地球旅行嗎?”
無視鐘離那種詭異的稱呼和明顯的調侃,張明羽鄭重地說:“不是外星人。我姓張,全名張明羽,來自一千年以後,三十一世紀的地球。”
他說得那麽嚴肅,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