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紀,他還是完整的嗎?
果然……能量還是不夠啊操之過急。
張明羽忍不住半跪在地上,用手撐着地面,以免自己徹底倒下,手上的感應環中能量已經徹底用空,而自己的結局,卻變成了未知。
他想過失敗,也想過成功,卻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态,他可能被分解在跨越時間和空間的旅途中,變成比塵埃更難以觸摸的微粒。
還好,還有一把光刃陪伴着他。
可惜無論是黎昕還是……他都沒辦法再看一眼了。
他吃力地想着,思維開始混沌,為什麽還會想起鐘離呢,明明也只是萍水相逢,況且對方,不過是個變态而已。
疼痛越來越劇烈,開始出現幻覺了,他怎麽好像聽見了鐘離的聲音?張明羽努力地撐着自己擡起頭了,竟然真的看見了鐘離。
那個男人難得穿得那麽随意,大概是出門太急切地緣故?如今他就在不遠處看着他,甚至試圖伸手要把他帶出去。
他在叫他的名字,好吧,小羽什麽的,這個時候聽起來也沒那麽別扭了。
真是意外,竟然還能再見一面。現在,真的要再見了。
鐘離看見張明羽臉色蒼白的笑意,心頭一股無名火起。管他這亂七八糟的屏障是什麽東西!管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路!管他為什麽會慢慢消失!
這是他鐘離看中了還沒玩夠的人,天上地下,人魔神鬼,誰他媽的都別想從他手裏把這個人帶走。
誰!都!不!能!
鐘離扔掉手裏的槍,一手抽出一把m500轉輪,這槍他輕易不用,因為雖然名為轉輪手槍,威力卻堪比小型炮彈,口徑足足有12.7毫米,發射子彈的威力是著名的沙漠之鷹的兩倍有餘。
此刻他的眼中什麽都沒有,只有正在慢慢消失的張明羽,他仿佛平靜下來,雙手舉槍,就這麽對着那無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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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槍聲一直響着,子彈沒了迅速再換,換完锲而不舍地繼續開槍,巨大的後坐力震得他虎口發麻,鐘離卻越來越平靜。
林灼苒的哭聲,風聲,槍聲,都從他的耳邊隐去了,他那麽專注地,對着扭曲的空間,對着張明羽,不,對着張明羽手腕上的感應環,一槍,一槍,一槍。
張明羽感受到了細微的震動,他看着鐘離的一切動作,想要說話,出來的卻只有痛苦到極致的氣音。
他要碎了,不是形容,他想他真的會碎,鐘離何必那麽愚蠢而固執。
這個向來心機深沉的變态男人,竟然也會有這麽愚蠢的時候,以一己之力怎麽對抗時空的扭曲?
他仿佛看到了鐘離的手上有液體開始滴下來,紅色,是血。連續不斷的巨大後坐力終于讓他的虎口迸裂了,他卻無動于衷。
為什麽這麽執着?張明羽這一刻都有些迷惑了,鐘離對他,到底抱着什麽樣的心思?
但他很快不能再思考,眼前變得模糊,連自己也變得模糊。
再見,還有,謝謝你。他心想。
就在這一瞬間,忽然他覺得全身一松,那種被擠壓被絞碎的感覺不見了,整個人落進了一個帶着夜風的涼意的懷抱裏,卻竟然讓人覺得暖和。
45、迷情
眼前的一切還有些重影,張明羽大腦一片空白,對外界的反應變得無比遲鈍。
然而還是能感覺到擁抱着自己的手臂還在不斷加大力氣,仿佛要把他嵌入胸膛一樣,若不是剛剛接觸過那樣執着的眼神,他幾乎以為鐘離要打算把他困殺在他的懷裏。
他用盡僅餘的力氣擡頭去看那個男人,模糊中只見鐘離也正低頭看他,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個讓人感到無限危險的笑容,簡直近乎深情地對他一字一頓地說——
“抓到你了。”
張明羽全身都開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剛才那一次失敗的時空扭曲留下的後遺症,還是因為鐘離話中散發出的危險信號反穿越之妻上不下全文閱讀。
他想避開那樣令人無法承受的眼神,卻又沒有力氣移開眼,只能這樣被迫與鐘離兩兩相望,仿佛世上最深情的戀人,分秒不舍得移開相視的目光。
風從海面吹過來,集聚的烏雲慢慢向天邊散開,一地溶溶月色。
林灼苒用手捂住嘴,看着鐘離終于把人救下來,激動得簡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去,剛叫了一句“小羽”就被鐘離打斷。
鐘離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一手環抱着張明羽,另一只手抽出來,将食指壓在唇上,對林灼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雙手因為剛才瘋狂的行為虎口都已迸裂,手掌上鮮血淋漓,本人卻仿佛絲毫不覺,也可能是毫不在意。
當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血跡順着手指沾在唇上,夜色下竟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錯覺。
林灼苒怔在原地,看着鐘離随即放下食指,伸手捧着張明羽的臉,忽然毫無預兆地低頭吻了下去!
張明羽才堪堪因為鐘離轉頭去看林灼苒時不經意間放松了手上對他的鉗制從而稍微松快了一點,卻又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弄懵了。
鐘離的唇冰涼,貼在他的唇上,舌尖沿着他的唇縫掃過,張明羽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他知道那是鐘離的血,鐘離為他流的血。
他想他越來越不能懂這個男人,他跟他接觸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是那麽地不一樣。
時而冷靜時而瘋狂,時而暴戾時而溫柔,時而涼薄時而深情,時而隐忍時而張揚。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鐘離?還是說,他永遠都這麽矛盾這麽善變,這麽地……無藥可救。
感覺到自己的被動,張明羽試圖掙紮一下,卻有心而無力。
鐘離卻沒有給他一絲一毫能夠逃離的機會,整個人如同一座囚籠,将獵物困在方寸之間,幾乎毫不停頓的,他的舌尖已然撬開張明羽的牙關,狂風暴雨般一陣掃蕩。
被他擁吻着的男人幾乎無法喘氣,全身脫力地承受着,在鐘離的舌掃過他的上颚的時候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快感而無法控制地渾身顫抖。
這個吻太過暴烈而瘋狂,帶着劫後餘生的無法無天。
這是第二次他吻他,第一次在那個春夢撩人的夜,這個男人也是這樣,不請自來,不給他任何反應和反抗的機會。
可是現在,張明羽卻能感覺到鐘離急切又強硬的吻裏面多了一點東西。
他是在不安嗎?這個殘酷冷漠無惡不作的男人,也會不安嗎?
不知道為什麽,張明羽忽然想做點什麽,于是他費力地擡起手,無力地搭在了鐘離的肩上。
感受到他的動作,鐘離全身微微一震,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仿佛墜入了星輝熠熠。
他用拇指擦了擦張明羽的唇角,那上面沾了他的血,紅得讓人移不開目光,讓人無法自抑更加激烈地投入到那個親吻中去。
張明羽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閉上雙眼,在合上雙眼的一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不遠處,碎成了好幾半的感應環。
在他和鐘離之間,也許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改變,可他知道這點微不足道的情緒并不能支撐他們走上多遠。
他們相隔太遠,哪怕擁抱得再緊,靈魂都隔着一整個時空,更無法相互理解超極品太子最新章節。
這短短一刻的溫存,遠遠不能抗衡回到未來計劃的失敗給他帶來的絕望。
感應環碎裂的那一刻,他意識到,他與三十一世紀的最後一點聯系,都已經被切斷了。
而鐘離所思考的,卻是把這個男人帶回去以後,該如何完完全全地将人綁在身邊,才能杜絕他再次離開的可能。
既然想要,不如完全占有。
張明羽是對的,他們無法理解彼此,因為他們從未曾相信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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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乘風碼頭發生的事情給整個城市黑白兩道都帶來巨大的談資。
原本只是習以為常的走私貨品交易和警察清剿行動,然而當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卻衆說紛纭。
那些參與過的人只知道,當第二天他們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躺在碼頭上,警察與混混疊在一起,不分彼此、親密無間。
有人說是警方使用了新研發的武器沒有控制好,也有人說走私販們自知拼不過幹脆用了什麽為人不齒的手段,但更多的人都認為乘風碼頭一定鬧鬼。
據目擊者稱,他親眼目睹了那個方向當晚有一道白光直沖天際,說不定是有外星人降臨地球。
然而無論人們怎麽傳,去清剿的警察們最後還是如願以償地帶着旗穆的人馬和剩下的那點來不及銷毀的貨物回去了。
雖然這些人都咬緊了牙關到最後都沒說事涉鐘氏,只一口咬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