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個人被拉着站了起來,不得不回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鐘離因為多年用槍的緣故,掌心并不柔軟,硬繭均勻地分布在指肚和手掌上,此時緊緊握着他的手腕,蹭得張明羽感到那裏的皮膚一陣麻癢。
“你——”張明羽皺了皺眉,扭動了一下手,想從對方的鉗制中掙脫出來,卻反而被握得更緊。
“看得那麽入神,難道不是想學?”鐘離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表情卻沒有平時那種涼意,竟然還有點打趣的味道在裏面。
張明羽來不及抗議,對方的手已經罔顧主人意願地伸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幾乎沒把他整個人給按進懷裏去,就要往舞池裏帶。
真是莫名其妙,這群人竟然可以在這樣的血戰之後轉眼就若無其事地歌舞升平。每一個人的笑容都那麽真摯,真摯得幾近虛假。
張明羽暗自嘆了口氣,也許他永遠都無法明白這些落後的舊人類的思維方式,雖然他剛才确實是覺得有那麽點興趣,但鐘離對人心的洞察力未免也好得有些過了頭。
張明羽有些可惜地看了看另一只手裏還剩下一大半的蛋糕,雖然不舍得,還是只能放回茶幾上去。
鐘離看着張明羽磨磨蹭蹭地把蛋糕放下,那眼神頗有點依依不舍的意思,心下忽然有點細微的柔軟情緒,“想吃回去讓張伯給你做,他的甜點也做得不錯暗黑破壞神之毀滅最新章節。”
一邊說着,一邊一手摟着張明羽的腰、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人帶入舞池中。
舞曲已經換過一首,這次的音樂比之前更加悠揚婉轉,低回處頗有些纏綿悱恻的味道。
張明羽生平第一次跟男人跳舞,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放,只能任由鐘離牽着他的一只手,放到對方的腰上,又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到對方的肩膀。
如同相擁的姿勢,身體貼着身體,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到對方的臉上,又輕又溫熱,像一只無形的手在撩撥,太過暧昧。
當鐘離的指尖有意無意在張明羽腰間輕撫的時候,張明羽幾乎下意識地挺起了腰以期遠離那只手。
然而鐘離卻顯然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只允許張明羽在他雙手所限定的範圍內近距離逃逸,一旦張明羽試圖離開他給予的範圍,就會立刻被再度擒獲。
鐘離的手不夠安分,兩人的距離卻足夠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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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朦胧的燈光打下來,讓雙方近在咫尺的臉卻都有些看不清。
張明羽忍不住想起了不久之前那個荒唐的夜晚,那場旖旎的夢境,和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鐘離霸道的不容拒絕的吻,手掌心粗糙的硬繭摩挲他敏感處的異樣體驗。
臉上不知不覺地發起熱來,張明羽至今都不明白鐘離當時為什麽要那麽做。
很顯然鐘離這樣的男人身邊應該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會缺少,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幾乎不可能存在饑渴難耐的問題。
張明羽自己會産生沖動是因為夢見了黎昕,他喜歡黎昕,想要與他做點什麽有點反應那很正常。
那鐘離呢?為什麽要那麽做,難道鐘離喜歡他麽?
立刻否定了這樣荒謬的想法,張明羽忍不住嘲笑自己,離開了熟悉的時間熟悉的世界,連自己都變得有些陌生起來,變得有點貪吃不說,竟然還自作多情。
也許是這一刻播放的情歌太動聽,才讓他産生這種近似荒謬的情緒。
冷眼旁觀了那麽久,鐘離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就算不能完全看透,起碼也有一定的了解。
若他付出什麽,必然要收獲更多;如果他對人溫柔,必然要有所得。
張明羽知道,鐘離要留他在身邊,肯定有一個目的;而他留在鐘離身邊,也有他的目的。
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在胡思亂想什麽?臉都紅了。”鐘離驀然出聲,打斷了張明羽的神游。
他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到鐘離身上去,也不知道在他走神的那一瞬間鐘離到底做了什麽。
他連忙掙紮,卻不能幅度太大,這裏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而鐘離只是不容抗拒地摟着他的腰,挑逗一般地低語,“不僅臉紅,身上都有些發熱。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閉嘴!”張明羽終于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轉過頭,就看見一邊正跳舞的林灼苒和旗穆都望着這邊,神色古怪。
鐘離随意地瞥了一眼,告訴張明羽:“你舞跳得太差,他們都在看熱鬧。”
……張明羽腳下的步伐頓時更亂了。
這兩人在舞池裏的行為在旁人看來簡直是鐘離拖着個壞了的提線木偶在動,半點不聽指揮少年醫仙最新章節。
“別急,聽音樂。”鐘離停下腳步,極有耐心地安慰張明羽,低頭看着他的腳,指揮。
“先出這只腳,跟着我。然後那只——好,現在後退,先這邊,手要摟緊我的腰,緊點,再緊點……”
遠遠地看着鐘離柔聲講話,而張明羽的步伐從一開始的淩亂不堪慢慢開始變得有規律,旗穆收回目光,豔羨一般地對林灼苒說:“看來離哥跟那位先生感情很好呢,林小姐你覺得呢?”
林灼苒臉上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落寞,“嗯,小羽跟鐘離哥哥住在一起。”
旗穆眼中有光芒閃過,帶林灼苒轉了兩個圈,離衆人遠遠地旋到舞池的另一端,這才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林小姐難道沒有懷疑過他們兩個的關系嗎?”
“嗯?不是朋友嗎?”
旗穆神秘地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朋友也分很多種,你見過哪些一般朋友會一直住在一起呢?”
林灼苒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回答:“你……你的意思是——小羽和鐘離哥哥他們?”
看來再不聰明的女人對待感情問題也依然敏感,見林灼苒一點就透,目的已經達到,旗穆見好就收,“我也只是這麽一猜罷了。林小姐就當我多話,不必放在心上。”
林灼苒沒有再說話,旗穆卻注意到她時不時地看向正在跳舞的鐘離和張明羽。
那兩人親密地擁在一起,經過一番調教張明羽的舞步已經好了許多,鐘離偶爾會湊到張明羽耳邊說話,兩人仿佛心照不宣一般地笑,看上去竟意外地和諧。
于是接下去的時間裏林灼苒做什麽都有些心不在焉,大概對旗穆的話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生日宴的“主角”既然已經意興闌珊,這場風波疊起的宴會自然也就很快收場。
沒有人提出異議,離開時幾個人的位置卻有些微妙。
鐘宇沒有再與旗穆并行,率先走在前面;旗穆走在林灼苒身邊,被林灼苒的保镖直直盯着。
林灼苒一反常态地沒有找鐘離哥哥,鐘離與張明羽走在一起,身後跟着寧凱。
格局與氣氛一樣詭異,以至于一同進了電梯之後空氣中竟有些尴尬的味道。
而當衆人乘坐電梯沉默中到達一樓的時候,鐘離一行人毫不意外地發現,短短的時間裏,這裏已經毫無槍戰過的痕跡。
沒有血跡、沒有屍體、沒有彈孔、沒有異味。
接待臺光潔簇新,好好地立在那裏,後面站着一位笑容可掬卻面容陌生的前臺小姐,見到人以後彎腰對他們恭敬地說:“謝謝光臨,請慢走。”
鐘氏的掌權人環顧四周,然後回頭看着鐘離,“阿離,你說剛才說的是在這裏吧?怎麽一點痕跡都沒有。我想也是,什麽人敢在鐘氏旗下的地盤動手,絕對是弄錯了。”
鐘離還沒回答,旗穆已經接口腼腆地笑道:“說不定是離哥這兩天不用管鐘氏的生意一下子太閑了,産生了幻覺也不一定呢。”
平常這種時候鐘宇最多假意敷衍地呵斥他一下,這回卻不置可否,略微有些不悅地下了命令。
“旗穆,阿離是我親兄弟,你最好注意說話的語氣。既然他說這件事發生在這裏,谛豪畢竟是你的地盤,為了避嫌,這件事我會交給別人去查科技探寶王全文閱讀。”
旗穆有點意外,卻很快反應過來,斂去臉上的笑意,擺出恭順的表情低頭答道:“鐘大哥說得是,這是應該的。”
鐘宇點點頭,又看着鐘離,“你別多心,過去你太辛苦了,華嚴事情不多,我的意思是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不過旗穆畢竟還年輕,我會讓他多向你讨教。”
“旗穆一向聰明,那邊的生意交給他我沒什麽不放心的,大哥也要注意身體,灼苒的生日,多謝想着。”
鐘宇沒再多說,帶着旗穆先離開了。
直到看不到鐘宇的車子,張明羽與鐘離等人才走出谛豪的大門。
回頭望時,那龐大的建築仿佛飲盡鮮血心滿意足的魔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