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0)
小然長大,他會溜出來玩吧,可是,那個時候的小然,還會認識她嗎?她對于小然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心好痛,水瑤不要這樣的煎熬,連見見小然都不可以嗎?
她去求龍寒烈,他答應過她的,水瑤來到了龍寒烈書房門前,推門進去,紅着眼,一臉憔悴,有些恍惚的道:“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見小然,你告訴我為什麽?!”
龍寒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出去!”
水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和煎熬,她走上去,奪走了龍寒烈手中的毛筆,扔在了地上,雙手揪住他的衣襟,嘶吼道:“我要見小然,你把小然還給我,我要見他,見他!”
“放肆!”龍寒烈眼一沉,甩開了水瑤的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水瑤紅着眼眶,可是就沒有淚,因為憤怒,身體忍不住顫抖,慘白着唇,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見小然,他是我的兒子,龍寒烈,你不能這麽狠心,你折磨我要到什麽時候,你恨我,可以打我罵我,為什麽要用小然來傷害我,為什麽?!”
“本王不管這些,你若想見兒子,自己去找安寧王妃。”龍寒烈說完大步離開。将水瑤甩在身後。水瑤身子不穩,伸手撐住了案桌。
水瑤恍恍惚惚的出了王府,游蕩着。天陰沉沉的,悶熱的讓人透不過氣。她望着灰蒙蒙的天,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堅持下去,還是離開。
母親放棄她的那一刻,她嘗到了被抛棄的滋味,那種感覺很難受,很痛苦。所有她不想放棄自己的孩子,即便是不能在身份上相認,也要陪着他,可是,現在看來,有人不願意讓她如願。
離開,留下,這兩個念頭折磨着她。心裏也一遍遍的想着辦法,她想到,或許可以偷偷的找機會帶走小然,遠走天涯,可是,龍寒烈一定在防着她。
其實她剛入王府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是看着龍寒烈對小然的那種疼愛,她終究是不忍。因為龍寒烈說的一些話很對,小然需要父親,她雖然是孩子的母親,卻沒有權力拆散他們父子倆。
龍寒烈的話點醒了她,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讓小然從小沒有父親,也許之前自己不肯告訴龍寒烈懷有身孕的事,太過自私。
而且龍寒烈愛這個孩子,所以,她想着即便是留下的條件很苛刻,能陪着小然也好,起碼小然有個穩定的家,不會跟着自己吃苦。所以帶着小然偷偷出府的那個念頭一直在猶豫。
可是如今,龍寒烈欺人太甚,歐陽海棠也太過分,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她從未想過要害人,不過別逼她。
她一直讓自己善良,無争,可是,她也會邪惡。不是母子分離,就是父子分離,而她絕對不會和小然分離。
第3卷 ◇是愛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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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帶走小然
水瑤不動聲色的準備着,為離開做準備,她要花時間去配制特殊的藥,而後布置後退路,順利離開,不讓人發現,還得讓王府的人都中招,她不能讓龍寒烈有所察覺而功虧一篑。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帶着寶寶出城,那是一件很難的事,所以她要計劃好,不能有偏差。現在她還需要忍耐,忍耐着別的女人奪子之恨,忍耐着不能見小然的相思之苦,可是,當她想到小然終會回到她懷抱的時候,她有了一絲的安慰。
準備的日子也是難熬的,見不到小然,好像心頭肉被割走一樣,難過的想要哭。她還是忍不住來到了正樓,想見見小然,解她相思之苦。
來到門口,今天門口沒人守着,水瑤心裏一喜,大步地走了進去。只見奶媽抱着小然在院子裏玩耍,可是見到她來,便急急忙忙的回屋子,水瑤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小然可愛的模樣,她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想也沒想的闖進了寝樓。
歐陽海棠的丫環從裏屋出來,攔住了水瑤前進的腳步,一臉怒色喝道:“大膽奴才,誰要你進來的!”
“我來看看小然!”水瑤看着這個嚣張的丫環,她不也是個奴才,難不成跟在王妃身邊,奴才還升級了,高人一等了,仗勢欺人啊。
丫環皺眉,斜着眼看她,“小世子睡了,你還是出去吧,別擾了王妃休息,惹得大家不好看可就不好了。”
“發生什麽事了?”
随着一聲不悅的聲音傳來,歐陽海棠的人也從裏面走出來,優雅而美麗,臉上有着淡淡不悅。
丫環忙道:“啓禀王妃,這夜奴不經通報就闖進來。”
歐陽海棠微微眯了眯眼,走到正方的椅子前坐下,“夜奴,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什麽身份?孩子是本王妃的,你也一個做奴才的有什麽權力來看孩子,是不是多事了點。”
水瑤急着見小然,又聽她說孩子是她的,心裏何止是傷心可以言喻的,帶着忿恨和不甘,“王妃,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凡事總要留有餘地,不是嗎?”
“大膽!”歐陽海棠杏眼圓睜幾分薄怒,“來呀,給本王妃教教這奴才規矩,和主子怎麽說話,規矩都不懂了!”
“王妃這是惱羞成怒麽?”
兩個丫環走過來摁住了水瑤,另外一個走上前,啪一巴掌打在水瑤嘴巴上,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水瑤覺得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打也打了,是不是可以讓奴婢看看小然,別無它求。”
“你還說。”丫環又是一巴掌。
“行了!”歐陽海棠喝住丫環,“黎水瑤,你是夜奴,該知道自己的本份,服侍好王爺,你的作用也算起到了,小然是本妃的兒子,本妃會好好照顧她,所以,你就不要操心了,今天是本王妃心情好,提點你一下,規矩要記住了,知道嗎,下去吧。”
水瑤的嘴巴有些痛,怒恨在心底燃燒,她走,她會走,這筆仇她記着,轉身要走,頭皮卻一陣刺痛,還未來得及轉身,丫環伸手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呼喊道:“哎呀,她頭發挂着我耳墜了,快拿剪刀來。”
水瑤掙紮之際,只覺得有人又摁住她的手臂,将她挾住,無法動彈,耳邊聽到了剪刀剪落發絲的聲音。心一陣陣的痛。
黑發飄散在地,幾個丫環因為和她折騰也氣喘籲籲的,松開她站在了一邊一臉得意。水瑤氣的不輕,她憤怒的眸子望着一臉平靜的歐陽海棠,而後又望着欺負自己的幾個丫環。
低頭看到一地的黑發,她臉上都是恨,蒼白的沒有血色,怒氣攀升。所有人以為水瑤會激動的大鬧或者痛哭,卻不料水瑤突然笑了。臉上帶着笑,眸子卻是冰冷的。她慢悠悠的伸手拂了一下只及肩膀的發,而後擁細細的手指彈落了肩頭的斷發。擡頭對着歐陽海棠嫣然一笑,一字一句的道:“今天奴婢要多謝王妃教誨,實在是感激不盡,今日教誨他日必定重謝王妃!”
水瑤說完走了,停止了脊背,走了出去。歐陽海棠望着水瑤的背影,想着她冷寒的眼神,還有那句話,竟然有些害怕,讓她渾身起着雞皮疙瘩。泛起寒意。可是一想,她不過是奴婢,能奈何她?!笑話,想着她冷笑,一個夜奴都對付不了,她這些年白活了。
水瑤出來,目光呆滞,神色木然,剛要轉向翠微閣方向,卻見龍寒烈回來。水瑤視線微微掉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沒打算行禮,繼續向自己的方向走去。
“站住!”
龍寒烈在她身後一聲大喝,水瑤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慢慢地轉身,低垂着頭。他已經走到她跟前,黑眸定在她的頭發上。
水瑤福身,“奴婢給王爺請安!”
龍寒烈雙眼圓睜,顫抖的手忍不住扶上水瑤的斷發,臉色鐵青一片,“怎麽回事?!”
水瑤起身,挑了挑眉,無謂的道:“沒事,頭發太長,剪短了省事,王爺什麽時候開始關心這些小事了。有閑空,照顧一下小然吧,沒親娘了,不能連親爹的面也摸不着不是嗎?”
龍寒烈看着水瑤紅腫的嘴巴,臉頰,心抽搐的痛,一把抱住水瑤,“不要這樣水瑤……我……。”
水瑤毫不留戀的推開龍寒烈,冷漠的道:“王爺,奴婢告退了,小然哭了,您該去看看他了……。”說完她木然的轉身離開,臉上還挂着僵硬的笑。
龍寒烈望着水瑤一頭短發,拳緊緊地握着,格格作響,他轉身大步回到了寝樓。屋子已經收拾幹淨,一切都那麽祥和,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都給本王滾出來!”
龍寒烈一聲怒喝,丫環們齊齊出了外廳,看着震怒的龍寒烈,都戰戰兢兢跪下。歐陽海棠也出來,微微福身,瞧了龍寒烈一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龍寒烈褥子震怒的臉色,心知事有不妙。
“誰動的手?!”他冷凝的問。
“王爺……”幾個丫環沒見過這樣的龍寒烈,似乎要将人撕碎了一樣,吓得話都不敢說了。
歐陽海棠雖然有些忐忑,可是,她是皇帝賜婚,又是鎮南王的女兒,況且,他們有協議,他有求于她,諒他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的,便鎮定的道:“王爺何事這麽動怒,小然還睡着呢,別吓着他。”
龍寒烈森冷的眸子望向歐陽海棠,突然的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歐陽海棠一驚,瞪大了眼睛,“王爺,您做什麽,放開……。”她掙紮着,呼吸困難。
龍寒烈一貫冷漠的眼神此刻是嗜血的瘋狂,他惱怒的道:“好好做你的王妃,再敢動她,本王讓你好看,別以為本王有求于你,你就是無忌憚了,惹惱了本王,魚死網破。”
“王爺,是奴婢們的錯,不怪王妃的,王爺您松手啊,放過王妃吧。”幾個丫環都是陪嫁來的,對歐陽海棠忠心耿耿,雖然害怕還是忍不住求情。
龍寒烈冷寒着臉,松手推開了歐陽海棠。幾個丫環吓得瑟瑟發抖,本來還驚慌失措的為歐陽海棠求情,此刻龍寒烈眼神一掃,都吓得不敢吱聲。
“本王再問一句,誰動的手!”他鐵青着臉,怒聲問。
“是……是奴婢!”剪斷水瑤頭發的丫環顫抖着聲音說。
龍寒烈猙獰着臉,一把扣住了丫環的手,十指一捏,發出一聲脆響,丫環凄厲的慘叫了一聲,痛昏了過去,龍寒烈竟然生生的的捏斷了丫環的一只手骨。
所有人都呆住了,歐陽海棠吓得臉色慘白,身子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原來他是這個這般狠辣的男人。
龍寒烈發怒的事在王府傳開了。水瑤也知道了龍寒烈的震怒,他捏斷了丫環的手,訓斥歐陽海棠。腦海中也想起了那一天他顫抖着手抱她在懷裏,喃喃的說着,不要這樣水瑤,不要這樣,他在心痛嗎?
這一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暖風徐徐,讓人的心情也好起來。花園裏百花齊放,一片生機勃勃。在屋子裏折騰的水瑤聽秋嬸說小然被抱到了花園裏,她心裏一陣激動,小然出來,那麽她可以看到小然了。
秋嬸也說,可以乘着這個時候遠遠的看一看,也解解心病。水瑤不疊的的向花園奔來。遠遠地看到亭子下坐了不少的人,有太妃、龍寒烈、歐陽海棠,還有幾個服侍左右的婢女。水瑤好想沖過去,抱抱小然,看看他的小臉,看看他是不是一切都好,揪心的想念啊。
龍寒烈等人注意力都在小然身上,說說笑笑,自然沒注意到水瑤的身影。
太妃笑呵呵的抱着小然,逗弄着小然,笑意讓她的眼角皺紋更加深刻。龍寒烈望着母親,望着母親懷裏的小然,腦海裏的是水瑤無法見到孩子的痛苦表情,還有水瑤那一天狼狽的樣子,心不由抽痛了一下。他的臉色陰沉沉的,冰冷的沒有溫度。
歐陽海棠瞧了一眼龍寒烈,陰冷的表情,讓她覺得冷,她安靜的坐着,放眼欣賞着盛開的繁花。
“這孩子,怎麽逗都不笑,最近越來越嚴肅了,整天板着一張臉,也不哭不鬧的,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該宣太醫來瞧瞧。”太妃喃喃的說,視線在小然身上來回打轉。
海棠臉上有些挂不住,這是不是在說她沒把孩子照顧好,雖然心有所想,卻沒有言語。
龍寒烈則也沉默着,望着小然,小家夥嚴肅的樣子,分明就是他的翻版,縮小版的,心又開始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泛起,小然,他的兒子,這是個幸福的字眼。
暗處的水瑤怎麽也看不到小然的模樣也聽不到小然的聲音,她大步向前走去,她的兒子,她為什麽不能見,犯不着躲躲藏藏不是嗎?
水瑤的到來,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太妃的目光愣了一下,轉而不悅。歐陽海棠眼中也閃過一絲什麽,卻是一瞬即逝。只有龍寒烈一臉平靜,淡淡的掃了水瑤一眼。
水瑤急切的看了一眼小然,而後也福身行禮,歐陽海棠沒出聲,太妃也無視水瑤,龍寒烈則擺擺手,“起身吧。”
太妃不悅的看了水瑤一眼,喝斥道:“你闖來做什麽,有點規矩沒有?”
太妃剛訓斥了水瑤,懷裏的小然突然凄厲的啼哭起來,哭聲那麽響亮揪痛了水瑤的心,她的視線死死的定在了小然的身上,小然瘦了,卻又長個兒了,小家夥這麽小就有幾分英氣了。
太妃忙心疼的哄着小然,“別哭,別哭,好好的,怎麽就哭了。”
龍寒烈看着小然突然哭,心裏也是一擰,忙伸手從太妃懷裏抱過來,眸子溫柔,都是寵溺,“乖兒子,哭什麽呢,父王再這裏呢,別哭!”
小然有點六親不認的勁頭,不管是龍寒烈還是太妃哄,他依舊啼哭,越哭越大聲,憋小臉通紅,淚水連連,讓人心疼不已。
歐陽海棠不能無動于衷啊,不然人家會覺得她這個後娘鐵石心腸,她起身走過去,伸出手,柔聲道:“讓妾身瞧瞧,是不是尿濕了。”
她玉手忙碌,檢查了一下,幹爽着呢。
龍寒烈站起身來,舉高小然在頭頂上,希望能逗小家夥開心,卻不料小家夥哭的更厲害了,他有些擔心的問:“是不是餓了?”
海棠回答道:“出來的時候剛喂過,這會兒不會餓的。”自從那天後,她有點怕他。
一家四口的畫面,如果不是小然的哭聲,這會兒一定是其樂融融的。水瑤被小然的哭聲揪痛了心,也被眼前的畫面刺痛了眼,她難受的道:“讓奴婢抱抱看,孩子這樣哭會岔氣的。”
歐陽海棠柔柔的一笑,“有父母在,你就不必操心了吧,呵呵……。”想着龍寒烈為了水瑤那樣對她,她何止是生氣。
水瑤帶着怒氣的眸子望向了歐陽海棠,心又氣又怒,眼看着小然哭的凄慘,她卻莫可奈何,歐陽海棠,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奪子在先,淩辱在後,如今又這麽刁難,水瑤忍不住的恨上心頭。
龍寒烈眉頭皺起,把孩子交給了婢女,吩咐道:“把孩子給她看看,這樣哭下去不是辦法!”
婢女接過孩子,抱給了水瑤,水瑤伸手的同時,小然也伸出手來急着要水瑤抱。當小然落入水瑤懷中之時,哭聲停止,小然的嘴巴竟然貼住水瑤的臉,好似在用他小小的嘴巴親吻她的臉。水瑤的淚好像決堤的水嘩的流下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緊緊的抱着小然,心又是痛,又是安慰,小然還認得她,小然,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帶着淚水的唇,也親了親小然柔嫩的小臉,小然咯咯的笑了。
歐陽海棠的臉色一時間黑了下來,太妃也是怔在那裏,龍寒烈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出來也有一會兒了,母妃,王爺,妾身該帶着小然回去休息了,小世子也快餓了。”
太妃沉吟了一下,道:“去吧,估計也哭累了。”
水瑤抱着小然不願撒手,淚水滴在小然的小手上,心痛的快要裂開。歐陽海棠的陪嫁丫頭已經上前來,伸手從水瑤懷裏要抱走小然。水瑤不願撒手,婢女卻是狠往出拽。小然突然又哭起來,哭的那麽凄厲,委曲。水瑤心一痛,生怕扯痛小然,不得已的松手。
小然被抱走了,水瑤視線被淚水模糊,哭聲也漸漸細不可聞。小然,等着娘親,娘親帶你走。
王府很大,層層疊疊,王府的人口也不少,下人就一大堆,今兒的人挺齊全的,王爺、太妃、王妃、都在府裏。挺和諧的,跟往常一樣,大家各忙的。
吃了晚飯,本來大家都是該幹活的幹活,該休息的休息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都軟趴趴的,竟然有人倒在院子裏睡着了。
水瑤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幾個東倒西歪的人,她露出一抹笑,很頑皮的笑,地上還躺着一個人,她伸腳踢了兩下,呵呵,睡的挺香的。
大搖大擺走進了龍寒烈寝樓,安靜的不像話,王妃歪歪斜斜的跌坐在地上,無力動彈,只有眼睛睜着,一眨不眨的望着水瑤。身邊的幾個丫環也是如此狼狽。
水瑤嫌棄的看她們一眼,而後蹲在了歐陽海棠的身邊,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美麗的眼睛眨啊眨的望着歐陽海棠,笑眯眯的道:“你啊長的不錯,就是心眼兒太狠了,我本不想為難你,也想在這裏陪着我兒子湊合過下去,可是你啊,奪走我兒子不說,還不肯讓我見他,他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麽舍得啊,不見他我可是比死都難受。這樣吧為了感謝你照顧我兒子,給你吃樣好東西。”
說要說完伸手從衣袖中掏出一粒小藥丸,硬塞進了歐陽海棠的嘴巴裏,“你看我好欺負是不是,我忍氣吞聲住在王府,是因為我兒子,想讓他有爹有娘,有個好前程,不過算了,想來想去,還是讓他跟我走好一點。
你好奇我給你吃的什麽東西吧,告訴你,為了回報你,我給你吃的是不能生育的藥,以後啊,你別想生孩子,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奪走別人的孩子了,誰讓你不會生呢?別害怕,為了我兒子,我也不能殺了你,我要為我兒子積德呢。”
說完來到兩個欺負她的丫環身邊,指着她們倆道:“你們倆,狐假虎威的,那天剪我頭發是不是很痛快,那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我這個人是有仇必報的小心眼兒。給你們也吃點東西。”水瑤說着又變戲法兒一樣弄出兩粒藥丸,一人一粒塞進她們嘴裏,“別怕啊,吃不死人的,就是你們倆一輩子別想開口說話,其實做啞巴挺好的,我深有體會,你們也體會一下。”
水瑤說完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無視她們眼中的驚愕和恐懼,走到小然身邊,滿臉母親的柔和,抱起小然,微笑着道:“小然好乖,等着娘親來接你的對不對。”說着親了親小然的臉,小家夥睡的正香着呢。“走,咱們去看看你爹爹,去道個別,也算對得起他了,以後咱娘兒倆相依為命了。”
水瑤笑呵呵的抱起小然,向外面走去,屋子裏的人只能瞪着眼,說不出話也無法動彈。原來惡魔是披着柔弱外衣的,讓人防不勝防。
龍寒烈在書房裏,水瑤進去的時候,看到他痛苦的撐着桌子,似乎想要站起來,水瑤的心還是痛了起來,這個男人,是她愛的。他做的一切,她不恨,因為是她逼的,她也知道,他是為了小然好,而且恨她和她賭氣才會那麽狠心不讓她照顧小然,可是演變到不能見小然,她已經無法接受了。
水瑤掩去內心的情感,換上淡漠的笑,“王爺,我帶小然來和你道別了。”
龍寒烈身子癱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擡頭望向了水瑤,卻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很驚奇啊,原本不用這樣的,不過,我實在舍不得小然,所以只好用點手段了,還記得攻打魔教哦的時候嗎,我用的那一招,呵呵……。”水瑤說着走過去,看着龍寒烈憤怒的眼神,似乎在吶喊,你別走,別走,敢走,我就狠狠地修理你,水瑤彎腰,紅唇印在龍寒烈的唇上,“放過彼此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小然我會好好照顧的,你就別費心了,和你的王妃,姬妾的,好好過日子吧,我沒什麽好的,你犯不着這麽纏着我是不是。”
他恨恨地望着她,努力的想要指揮自己的身體卻是徒勞,水瑤抱着小然,轉身就走,龍寒烈的手突然伸出來,抓住了她的一點衣襟,水瑤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的意志力這麽強,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掰開,露出一抹笑,“後會無期了王爺!”
02 信不信我毒死你
等龍寒烈恢身體的行動能力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想着水瑤夜裏那邪惡的模樣,就恨得牙癢癢,死女人,還那麽拽,得意的不行,耀武揚威的要逃離他了,還帶走了兒子。她也太小瞧他了吧,沒他的命令,她連這個城都出不去。看守城門的人,他八百年前就交代了,只要是抱小孩的女人都嚴家盤查,水瑤要走,必定不會扔下孩子,而且她的樣貌也早就畫了畫像,讓守城門的人死死的記住。看到畫像上的人要出城,二話不說,抓起來送王府裏。
太妃氣的厲害,第一次被人這麽算計,而且也知道了水瑤給歐陽海棠吃那什麽不能生育的藥,更是氣怒不已,發誓要是抓住水瑤一定嚴懲不貸。
不過全府裏的人知道他們被人下了藥,而下藥的那個人還是平日一副柔弱的水瑤,每個人都渾身打哆嗦,都慶幸平日不敢欺負水瑤,不然還不知道被水瑤怎麽報複呢。
歐陽海棠就慘了,一輩子不能生孩子,簡直比死了還痛苦,空守着個王妃頭銜,有什麽用。那倆丫環更不用說了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成啞巴了,以後估計也嫁不掉了。整個王府的人都慘兮兮的。雖然能動了,能說話了,卻好像被人打了一樣渾身的發軟,還疼的不行,都不知道水瑤下的什麽邪門兒藥,幸好不是要命的毒藥。
最最生龍活虎的還數龍寒烈,也許是恨,也許是惱怒支撐着他,一可以動彈他就召集了趙默軒等人,帶領着士兵在城內大肆搜查。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水瑤和小然找出來。
守城門的人也說了昨夜有一個女人抱着小孩本要出城的,可攔住了看看樣貌是一個中年大嬸,本來遠處還有個抱小孩要出城的,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們盤查那個抱孩子的大嬸,她便轉頭走了走的還挺急。
龍寒烈吩咐人對進出城門的人嚴加盤查,放走了人,死罪。一時間城裏到處都是官兵,來來回回的找人,百姓們以為出什麽歹徒了。可是找了一天,卻沒有發現水瑤的蹤跡,龍寒烈氣怒的大罵手下都是飯桶。又急又怒,臉色難看之極。
可是就在龍寒烈焦急尋找的時候,他怎麽也想不到的是,水瑤正在一處景色怡人之地躲避着他的耳目,而小然正在床上睡着。
水瑤的面前還坐着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衫的偉岸男子,手執白棋輕輕一放說,“該你了。”
水瑤哪裏有心思下棋,自然是心不在焉。今天她躲避王爺人馬的時候,正要被發現無處可躲的時候,一個人将她拽進了院子裏,她定神一看,院子裏的人竟然是龍軒然。他幫了她,甚至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到了這一處行宮。
龍軒然看着走神的水瑤,問:“怎麽?在想怎麽出城?”
水瑤回神,一臉憂愁,低聲道:“是,皇上說的沒錯,不過奴婢也在想,皇上為什麽要幫奴婢?”
龍軒然挑眉,淡淡的道:“為了高興。”
“今天的事多謝皇上,明日奴婢便想辦法出城,還希望皇上好人做到底。”不會出賣他,讓龍寒烈知道他的下落。
皇上一臉高深莫測,沉聲道:“你贏了朕,朕就想辦法送你出城,而且還有辦法讓王弟找不到你。”
“真的?”水瑤一臉不相信。
龍軒然臉色一沉,有些不悅的道:“朕乃是金口玉言,豈有說謊之理!”
“變臉還真快。”水瑤小聲嘀咕。
“恩?你說什麽?”龍軒然聲音微怒,唇邊卻挂着笑,水瑤小聲嘀咕,他一句不落的聽在耳朵裏。
水瑤忙道:“沒有,奴婢是說,奴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行了,朕知道你會說話,下棋,贏了朕送你出城,輸了嘛……。”
“輸了怎麽樣?”水瑤心有忐忑,腦海中也不由想起了和龍寒烈那一次賭棋,她輸了一個吻,這目前看來,龍寒烈的大哥龍軒然,要比龍寒烈陰險的多。
龍軒然望着水瑤的臉,一字一句的道:“輸了,你做朕的女人。”
黑啊,果然要比龍寒烈黑,水瑤忍不住攥緊了手,“皇上,奴婢當您開玩笑的,不當真,您換個別的,不然奴婢可不敢賭。”
龍軒然面色一沉道:“怎麽?現在是你有求于朕,還講條件了?做在朕的女人不好嗎?”
水瑤淡淡的道:“人各有志不是麽?”
“好啊,不敢賭,你可以暫住這裏,朕保證龍寒烈不敢闖進來。”
這不是軟禁麽?皇帝倒底唱哪一出啊,水瑤只得道:“好,奴婢和您賭。”
一場對決就這麽開始了,水瑤努力的讓自己淡定,步步不能錯,不能急,最後穩穩獲勝,當龍軒然發現自己輸了的那一刻臉色微微一愣。
“你的棋藝是誰教你的?”
水瑤眸子一黯,“是一個故人,一個奴婢不願想起的人。”
“是楚天殇?”很肯定是語氣,不是疑問。
水瑤忍不住去看龍軒然,她不想回答,便提醒道:“皇上您輸了。”
“朕不會食言,今夜送你出城。”龍軒然起身,眸子有些失落,而後大步離去。
水瑤起身回到了小然身邊,今夜就能出城了,心按捺不住的喜悅。
夜悄悄來臨,一輛馬車載着三個人向城外走去,戒備森嚴,所有出入的人和馬車都要檢查。水瑤坐在馬車裏有些緊張,兩人卻淡淡一笑看着她,那眼神篤定之極。
“站住!”馬車外一聲喝斥,車子停下。
“什麽人,馬車要檢查!”外面一聲粗犷的聲音震耳欲聾。
“瞎了你的狗眼,不看是誰的車,耽誤了大事你擔待的起嗎?”車外皇帝的心腹大聲的說着也掏出了令牌。
那人一看是宮裏的人,忙道:“小的該死,請!”
馬車再度行走,順順利利的出了城門,水瑤似乎有些奇怪,龍寒烈那麽謹慎的人,為何沒在這裏守着,這時皇帝開口道:“朕剛給王弟下了道聖旨。”
皇帝的一句話解答了水瑤的疑問,果然,還是皇帝最黑。
駛出城外,城外已經有一輛馬車等候,水瑤抱着熟睡的小然,站在馬車前,向龍軒然道謝後正想上車,龍軒然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水瑤一慌,不安的望着龍軒然,“皇上……!”
“水瑤。”龍軒然第一次喊她名字,眼神斂去了冰冷,有些惆悵的望着水瑤,低低的道:“朕……只是想讓你高興,你懂嗎?”
“皇上的好,奴婢會記着。”
“如果沒有王弟在先,你會做朕的女人嗎?會不會……愛上朕?”
“奴婢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如果沒有王爺,遇到皇上,那便是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除去愛不愛不說,奴婢要的是唯一。”
“你很直接,也很坦白,不過說的有道理。”龍軒然笑了笑,眼神有些落寞,冷峻的臉上在夜色下顯得那樣迷人,水瑤甚至有些恍惚,她和龍軒然似乎認識了很久很久,而且是很親密的那種關系,因為彼此那種感覺很熟悉很熟悉,所以她雖然怕他,可總是覺得他不會傷害她,而是會保護她,所以會說一些大膽的言辭。奇怪的感覺,依然無法解釋。
“朕第一眼看到你,便覺得你是朕這一輩子一直在尋覓的女人,可是,你是王弟的女人。也許對朕來說,這也是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朕不信一見鐘情,卻從見了你那一次後無法忘記,不能擁有你,送你幸福的度量還是有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朕不會為難你,也不會向王弟那樣發瘋,沒有理智。”龍軒然說着招了招手,他的心腹拿着一個包裹過來,“這些,你會用得到,以後的日子自求多福,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朕的小皇侄。”
“皇上,奴婢不能收。”
“這是給朕的小皇侄的。”
“多謝皇上。”
“能不能喊一次朕的名字?”
“……”
“算了,上路吧。”
水瑤抱着小然,心情有些複雜,卻還是沒有猶豫的上了馬車,轉頭一殺那看到了他挺直的背影,透着濃濃的孤寂,仿佛那孤寂是沉澱了百年的,水瑤坐在馬車內,從車窗探出頭,喊道:“龍軒然,你的棋藝太臭了……!”
龍軒然聽到水瑤的話,笑了,這個女人,臨走還不忘損人,他轉身,看到了她在夜色中模糊的臉,他似乎這輩子走不進她的世界了。
做皇帝,有什麽好,女人很多,卻沒有一個自己愛的,自己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