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4)
水瑤驚的用被子包住了自己,房子裏怎麽會有別的人,細細一看,只見一個十五六的男子,他他,躲在床下做什麽?
十郎臉色古怪,似乎氣的牙癢癢,男孩子笑的有點牽強,不敢說話。十郎皺着眉,拎着男孩的衣襟大步走到門前,不客氣的甩了出去,男孩和地面親密接觸,發出痛呼聲,然後跑到了外面,有些失敗的喊道:“各位,我有負所托了,被莊主發現了。”
“你個熊包!”老三臭罵了一句,大家也大笑起來,繼續喝酒,本來還指望能收獲點新婚夜的情報,看來沒戲了。
水瑤卻吓的不輕,也羞窘不已,要是她和十郎繼續下去,那床下躲着的人不都全聽到了,水瑤的臉紅了白,白了紅。
十郎卻罵道:“這幫臭小子,耍到我頭上了。”竟然乘他和水瑤在外面之際,弄個聽牆腳的進來躲在床下,幸虧自己發現的早,不然……估計是今天太激動了,本來一進門就該發現不對的,卻遲鈍到快要辦正事的時候才發現。
“噢!”水瑤懊惱的低吟了一聲,雙手捂住了臉。
“放心,沒人了,娘子,我們繼續!”十郎說完,人已經撲了上來。
紅燭也燃盡了最後一絲光亮,十郎已經利索的褪去了彼此的衣衫。
今天可是他成親的日子,意義特殊,他一定會盡到做丈夫的責任,讓水瑤下不了床。
黑暗中傳來了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嗚……十郎……你輕點……!”
“你喊我什麽?”十郎重重的用力,對她的稱呼表示不滿。
“夫君……!”水瑤聰明的領悟到十郎的不悅,也不想被他這樣懲罰,慌忙改口,卻換來了十郎更深的進入,他喜歡極了水瑤喊他夫君,真的喜歡,這一聲夫君更是刺激了他。
一室的旖旎,一室幸福。
第二天,早膳過後,新房內的人都沒有聲音,大家都默契的不來打擾。直到午膳時分,新房內傳來了水瑤有點慌亂的聲音,“十郎……夫君,我的衣服不見了……。”
十郎沉着臉,似有發怒的跡象,因為他也發現這麽大屋子裏,竟然沒有一件屬于他和水瑤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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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兔崽子,玩的也太過分了,看他怎麽收拾這主謀人。敢情是被壓迫的太久了,乘機來報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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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為他隐忍
因為沒有衣服可穿,十郎轉而滿肚子壞水,怒氣也不見了,将水瑤摟緊了倒在錦被上,又是一番掠奪。他樂得在床上度過,不過這可就苦了水瑤,原本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補充了點體力,卻又被十郎榨幹了,可是,抗議聲,最後也變成了嬌吟,累極了,又昏昏睡去。
十郎卻只有一點點倦意,黑眸慵懶而餍足的望着水瑤的睡顏,滿心的滿足,吻不由落在水瑤紅腫的唇瓣上,正在他沉溺在水瑤的美好中之時,窗外傳來了一道不高不低有些尖銳的聲音,他的眸子一沉,眉也緊皺起來,看來他得回宮裏一趟了。
水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郎已經不在身邊,婢女燕妮送來了衣物,還将一封信交給了水瑤,是十郎留下的。拆開一看,才知道十郎是回宮了,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她幾句,要她乖乖等他回來,不要擔心。
十郎就這麽娶了她,不知道要怎麽向他父王交代了,估計難免有一番麻煩,不過,水瑤想,皇帝那麽寵愛十郎,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可是走的這麽急,估計皇帝那邊很不高興吧。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吃了美味的晚膳,水瑤繼續休息,就這樣成親的第二天,她就和自己的夫君分別了,嘗到了思念的味道。
山莊上下對她恭敬從命,看來是十郎在成親當天的表态起了作用。
沒事的時候,水瑤和九貞,婉容幾個人下下棋,放放紙鳶,也會邀攝魂一起。她畢竟是成親了,攝魂對她也有些疏離,甚至提出要離開山莊。
是啊,攝魂有自己的人生,她不能讓攝魂陪着她一輩子,這樣太自私了,可是,她還是舍不得攝魂,希望多留他一些日子。
除了想辦法打發時間外,水瑤有些想念十郎,想見見不到的感覺真的很折磨人。
又是一個夜,水瑤梳洗後,準備入睡,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绾璃和鈴兒。這兩人,好似整天在一塊的,水瑤看到了绾璃眼中的不屑,厭惡,還有鈴兒眼中的幽怨,雖然她已經在努力掩飾了,不過逃不過水瑤的眼睛。
一位是公主,一位是重臣之女,而她此刻的身份是十郎的妻,水瑤還是禮貌的福了福身,“不知公主深夜造訪有什麽事?”
绾璃不屑的看了水瑤一眼,“別以為皇兄娶了你,你就是皇妃以後可以作威作福,記住了你不過是個莊主夫人身份,換句話說,你什麽都不是,就算你嫁給我皇兄,你依然是低賤的女人,一件我皇兄随時都可以不要的衣服。”
水瑤心中不悅,甚至說有些生氣,可是,她只是淡淡的道:“不管十郎是什麽身份,我只記得,我是他的妻子。”
绾璃怒道:“賤女人,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要你離開我皇兄,滾出山莊,現在,立刻,不然你會害死我皇兄你知不知道!”
水瑤臉色愠怒,冷聲道:“公主侮辱我的時候,難道沒想過,這是對十郎的侮辱,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會走,公主請回吧!”
“賤女人!”公主怒吼一聲,氣急敗壞,一巴掌抽在了水瑤的臉上,發出一聲脆響,印出了五指紅印,她是公主,水瑤是第一個敢頂撞她的人。
鈴兒沒有絲毫同情,也沒有像绾璃那樣憤怒,只是很沉着的道:“你離開,對大家都好,我想你不願意看着十郎一無所有吧?!”
水瑤這一輩子,最恨被人打巴掌,小時候父親那一巴掌,讓她記憶深刻,羞辱不已,也是她童年的陰霾,當時她有多恨,多痛。而今,被绾璃扇了一巴掌,羞怒一時間湧了上來,眸子裏閃過了濃濃的殺氣,雙拳緊握,向绾璃逼近,那狠戾的眼神,還有那種駭人的氣勢,讓绾璃和鈴兒忍不住心驚了一下,後退兩步。
“你做什麽?”鈴兒擋在了公主面前,有些惶然的望着水瑤。
水瑤的殺氣慢慢消退,望着绾璃和鈴兒,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冷聲道:“夜深了,兩位請回!”毫不客氣的逐客令。
绾璃氣勢沒那麽強了,完全被水瑤那狠戾的殺氣駭到了,悻悻的和鈴兒離去,出了門,還放了兩句狠話,可是,已經沒什麽氣勢了。
水瑤坐在桌前,臉色有些陰沉,攤開手掌,都是指甲刺的紅印,可見她有多氣怒,多隐忍。擡手撫上臉頰,有些刺痛,記憶中黎霸天的那一巴掌,清晰的回到了腦海中,那是她心底的一處傷痕。
黎霸天當時的神情,厭惡,鄙夷,還有當時的痛和恨都回到了腦海中,她記得,當時她用仇恨的目光望着黎霸天,小小的她那個時候就發誓誰再敢打她的臉,她就殺了誰,可是,她終究是沒有下去手,因為,這個扇自己一巴掌的人是十郎的妹妹……。
水瑤比了比眼睛,不願再想起以前的事,起身走到床邊,将疲憊的身體投入到柔軟的床榻。
睡吧,睡着了,就會忘記痛……不知睡了多久,水瑤感覺身邊有人躺下,還有一雙不規矩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水瑤醒了過來,卻沒有尖叫,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身邊的人,熟悉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這個不規矩的男人是誰。是她的夫君,是分別了多日的十郎,他回來了。
“十郎!”她低低的喊,事情解決了嗎?有沒有被責罰,她好擔心。
“瑤兒!!”十郎釋放着多日的思念,狠狠地吻着水瑤的唇,她的一聲呼喊,取悅了他,她在夜色中,也能感覺到是他。激動之下,他有些野蠻的揪掉了水瑤貼身衣衫,分開她的長腿,擠了進去……。
……
第二天一早,水瑤在十郎懷中醒來,看着眼前光潔而壯實的胸膛,水瑤不禁想起了一夜的瘋狂,這個男人,在這件事上,從來學不會溫柔。
他還睡着,水瑤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高挺的鼻梁,狹長的眼睛,性感的薄唇,完美的五官,俊美的讓人心動,水瑤輕輕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有些做賊心虛,想要起床,腰際一緊,人又跌入了十郎的懷中。
十郎眯眼,帶着幾分慵懶,突然變得陰沉,盯着水瑤的臉,一伸手捏住水瑤的下颚,将的她受傷的臉轉過來,“你的臉怎麽了?”
032 讨回公道
十郎疼惜的目光中帶着惱怒,水瑤握住他的手,微微搖了搖頭,“沒事了,不要為我的事煩心,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用水瑤回答,十郎也知道是誰打了水瑤,只有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妹妹敢這麽做。就因為是绾璃打的,所以水瑤才會這般遮掩,不願讓他知道,怕他為難。
“你有還手嗎?”十郎盯着水瑤,咬牙切齒的問。
“沒有!”她淡淡回答,斂下眸子,他是怕她動手打了他的寶貝妹妹嗎?不知為何心裏有些難受。
十郎卻道:“記住了,下次不管是誰打你,你都要給我抽一巴掌回去,我的女人,不能這麽窩囊受欺負!”
“啊?”水瑤不敢置信的望着十郎,他要她抽绾璃一巴掌?他明知她不會,這樣說又有什麽意義。可是不管十郎說的是場面話,還是為了讓她開心,十郎的話讨好了她。因為,她知道,不管面對什麽事,面對什麽人,十郎會護着她,向着她,這就夠了吧。
水瑤亂想之際,十郎已經翻身下床,穿好衣衫向外走去,剛水瑤回神之際,只看到了十郎寬寬的背。
她其實也是當十郎說說而已,畢竟,绾璃是公主,也是他的親妹妹,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水瑤明白,十郎的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并不是十郎抽了绾璃,而是讓绾璃來向她賠罪。
讓一個公主賠罪,那和抽一巴掌沒什麽區別,尤其是向一個公主認為低賤的人賠罪,那難堪可想而知的。
绾璃滿臉不情願的站在她面前,可是眼神卻沒有那麽嚣張,甚至在十郎那冰冷的視線中有些忐忑。
尴尬的站着,水瑤本想說什麽,十郎卻先開口了,“這裏沒公主也沒皇子。還不叫人!”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绾璃唇角抽搐了幾下,最終有些不情願的喊道:“嫂子,昨天的事對不起!”
雖然十郎和绾璃是宮中的皇子公主,可是現在不在宮裏,所以绾璃便按照普通人的稱呼喊了一聲嫂子,這樣似乎也沒什麽不妥,其實私心裏,她不承認水瑤是皇嫂。
水瑤怎麽能不明白绾璃的私心,不過,她懶得計較這些,想必這一國公主從不知‘對不起’三個字怎麽說的。也不知十郎用什麽方法,讓绾璃屈服。這是十郎對绾璃十足的警告,也給足了水瑤面子,十郎這樣做,已是難得。
這件事處理的過了,會讓公主對她更加仇恨,輕了,不足起到警告作用。不管,那就是放任家人欺負水瑤,會讓水瑤難過,明白十郎的一番苦心,水瑤當下淡淡的道:“妹妹嚴重了,我沒放在心上!”
“好了,回去歇着吧!”十郎冰冷的臉終于有所緩和,眸子裏的怒意也減少了一些。
绾璃咬着唇,轉身離去。
看來這绾璃出了怕十郎這個兄長,也是相當愛護十郎,以至于才這樣委曲的道歉。
十郎拉住水瑤的手,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綠色小瓷瓶,“疼嗎,我幫你上藥!”
水瑤水盈盈的眸子望着十郎,低低的道:“謝謝!”
“謝什麽?”十郎玩味,也将冰涼的藥,摸在水瑤的臉頰上。
“謝謝你對我的好!”水瑤的心被十郎進駐,快要沒有了空隙。
十郎卻不悅的瞪了水瑤一眼,“再這麽見外,看我怎麽收拾你!”
水瑤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十郎卻是将水瑤頑皮的樣子盡收眼底。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十郎低低的說,眼底有歉意。
水瑤抱住了十郎,“我失憶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緊緊擁住懷中的人兒,她是那樣貼心,生怕為難了他,眼前對于這件事,他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鈴兒!”绾璃一路來到了鈴兒才住處,剛進門就抱住鈴兒,傷心呢的哭泣起來。
“怎麽了?別哭!”鈴兒還沒見過绾璃這樣失态的哭過,忙安慰起的拍拍绾璃的背,兩人從小就親近,而且在宮外,也沒有太多禮數。
绾璃抽泣着,恨恨的道:“哥竟然要我向那個女人賠不是,竟然為了個女人這樣對我……!”
鈴兒扶着绾璃坐下,拿來了手巾為她拭去眼淚,又倒了茶水給她。
“別哭了!”鈴兒眸子都是憂郁,“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我,公主也不會和烈哥哥鬧的不愉快,畢竟……他們已經成了親,和公主是一家人,不要再為了這事傷了兄妹間的感情,不如我們明天離開這裏吧,事已至此,留下也沒有多大意義了,以後是什麽樣子,以後再說吧……。”
绾璃擡起頭來,雙眼紅腫,“什麽一家人,我才不承認她是我皇嫂,她不過就是個賤女人,鈴兒,你不能放棄,你才是未來的皇妃,皇兄只是一時迷了心竅,估計這幾天離開回宮,已經說服了父皇,你若再不努力,真就沒戲了!”
鈴兒幽幽一笑,無限的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又能如何!”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是皇兄的未婚妻,可是,皇兄卻……娶了那個女人,父皇不追究,一定有什麽原因。不過,父皇知道我們在這裏,卻沒有說什麽,也沒催我回宮,所以你不能就這麽放棄。”
鈴兒怎麽會不知道十郎這樣做的一些想法呢,十郎以莊主的身份娶了水瑤,他這樣做必定是有把握的。看眼前十郎對水瑤的重視程度,肯定不是一時玩玩的,以後,最壞的打算便是十郎會在适當的時機退掉她們的婚事。那麽,她再也沒機會和十郎在一起,水瑤取代了她的位置……。
不,她不要這樣的事發生,不要!
033
事情不大不小就這麽過去了,鈴兒和绾璃也沒再來找麻煩。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真的化幹戈為玉帛了,水瑤有時候會胡亂的想一下。
十郎最近這幾天也很忙碌,不過一回來,總會抽空陪着她,有時候夜裏回來,他會安靜的躺在她身邊,将身子捂熱後,才會摟着她。
天漸漸冷了,迎來了初冬,水瑤找山莊的裁縫師傅為攝魂做了幾件冬衣。好幾天不見攝魂了,正好也去看看他需要些什麽。
攝魂正靠在窗前,吹奏着玉笛,樂曲有些落寞哀傷,從沒見過這樣的攝魂。
那笛子是從溫懷恩那裏要回來的,獨一無二的,屬于攝魂的。
十郎也沒告訴水瑤笛子是怎麽要回來的,只是說溫懷恩出了山莊,這笛子便也回來了。
“你來了!”攝魂停下,轉過身來,望着臉龐凍的紅紅的水瑤,“怎的不多穿件衣裳。”
“我不冷,倒是你入冬了連件厚衣裳都沒準備。”水瑤示意燕妮将衣服放下,“你看看這些合适嗎,缺什麽再告訴我。”
“難得小瑤還記得我!”攝魂微微一笑,言語中都是打趣。
水瑤也笑笑:“我能把你忘了,怎麽了,聽你吹的曲子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攝魂只是溫和的笑笑,俊雅的容顏有着一絲神往,水瑤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麽。
水瑤低頭,心底有些黯然,低低的道:“我……只是舍不得你,才想讓你多住些日子,如果,你真的這樣不痛快……要走,你就走吧!”
“小遙……!”看着水瑤一臉傷心的模樣攝魂也有些不忍。“小遙,如今你也成家了,有人照顧你,保護你,我也放心了,而且看得出,他對你真的很好,我也沒什麽牽挂了,這裏不是我的歸宿……。”
水瑤心頭一陣的酸楚,“我知道,我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攝魂,你如果真要離開,我也不攔着你,可是你得答應我,不管走到哪裏,都要捎信給我,有空就要來看我……。”
攝魂打趣道:“呵呵,小瑤兒什麽時候這麽羅嗦了,果然是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了!”
水瑤一掃陰霾,笑着道:“你取笑我,攝魂,你不知道我很記仇嗎?”
輕松的仿佛要回到了童年。兩人都笑了出來,燕妮也忍不住被感染,低低的笑了起來。
攝魂是決定要走了,水瑤不舍得也得舍,從攝魂住處回到了寝樓,看到大廳裏站着幾個婢女,一臉緊張,看到她回來,仿佛松了一口氣。
“夫人,莊主回來了,正找您呢!”婢女春兒小聲禀報,“臉色很吓人哦,夫人您要小心!”
水瑤笑了笑向後堂走去,剛進門,還沒來得及看清十郎方位,腰際一緊,人已經被納入懷裏,橫抱起來。
“什麽時候回來的,吃了午飯沒?”水瑤的手圈住了十郎的脖子,笑眯眯的問。
十郎一言不發将水瑤放在了長榻上,人也欺了上來,壓住了他,滿臉的不悅,“你倒悠閑,一點都不知道想我,嗯?”
這個男人又怎麽了,“怎麽了,一回來就臭着一張臉,誰惹你啦?”
“我回來了!”
“我知道啊!”水瑤眨眨眼。
“你為什麽不在?”十郎冷着臉,黑眸盯着水瑤的眼睛。
水瑤可不敢說自己去關心攝魂了,雖然是坦蕩蕩的關心,可是,這個霸道的男人,似乎不待見別的男人分享她的注意力,想了想回答道:“那個……攝魂要走了!”
十郎恨恨地吻了一下水瑤的唇,“舍不得?!”
“他是我的親人!”對十郎這霸道又胡亂吃醋的性子,水瑤還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十郎的手緊緊地攫住她的腰,沉聲問:“那我呢?”
水瑤的手忍不住撫住他的俊顏,認真的道:“你是我丈夫,也是我的親人,是我要一輩子牽手的男人。”
水瑤的話,說的十郎心中舒坦不少,可轉而他眼神一厲,皺眉道:“那你怎麽可以厚此薄彼?”
厚此薄彼?水瑤腦袋一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這張臭臉怕是自己送攝魂冬衣惹出來的。“不懂你說什麽!”水瑤故意逗他,臉轉向一邊,假裝生氣。
十郎掰過她的臉,“你關系別人的時候,也要記得關心我!”
水瑤呵呵的笑了,幸好他沒說不要她去關心攝魂,而是說,關心攝魂的時候也要關心他這個丈夫,他知道,攝魂是她多麽親的人,所以,她的親人,也是他的。很聰明的男人,也很貼心。
水瑤心裏暖暖的,伸手推了推他,“起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什麽?”十郎起身沒有在壓着水瑤。
水瑤逃離十郎的懷抱,來到衣櫃前,從裏面拿出了一套冬衣,還有鞋子。
“天冷了,我讓裁縫師傅幫你做了一套衣服,花是我秀的,手工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啊!”
十郎原本緊繃的臉這才有所緩和,衣服上有水瑤秀的圖案,不錯,他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不生氣了吧?!”水瑤讨好的問。
十郎一把将水瑤拉進懷中,冷着臉,一本正經的道:“誰說我生氣了。”就是有點嫉妒而已,他就不信了,一個做丈夫的比不過一個青梅竹馬?
水瑤也不點破,将衣服放在了身邊,十郎吻着她的脖子,沉聲道:“我餓了!”
“我去吩咐人準備酒菜!”
“我下面餓了!”十郎已有所指,水瑤的臉通紅,輕啐了一口,“沒正經!”
十郎也不說話,徑直壓倒水瑤,手拉扯着水瑤那身礙事的衣服,想要獸性大發。
“啓禀莊主,屬下有要事禀報!”門外傳來了趙默軒的聲音。
十郎皺眉,低低咒罵,一臉的冷寒。水瑤則慌忙的推開十郎,整理衣衫,下了長榻不安的站在那裏。
十郎倒是鎮定自若,坐在那裏,不悅的道:“進來吧!”
趙默軒聞言,走了進來,“莊主!夫人!”
水瑤點了點頭,正要出去,十郎卻道,“外面冷,不準出去!”
“哦!”水瑤皺了下眉頭,坐在了一旁。
十郎這才問:“什麽事!”
趙默軒看了十郎和水瑤一眼,猶豫了一下道:“玄天令的‘天’字有下落了!”
十郎倒也沒多大激動和欣喜,淡淡的問:“在哪?能拿到嗎?”
“在一位墨公子手裏,他在水墨山莊布下了迷陣,誰也進不去,江湖中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二弟也受了傷……。”
水瑤的心猛然怔了一下後,不規則的跳動起來,墨公子,水墨山莊?一個容顏在她腦海中晃,她立刻否決了,不會的,不會是他,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十郎眸子深的看不到底,不知道他真切想法,不疾不徐的問:“那就是有難度?!”
趙默軒回答道:“闖進去确實有難度,老三已經受傷了,不過,那水墨山莊的人點名要見夫人!”
見她,水瑤的心再也鎮定不下來。
034
水瑤記得,自己擁有的那一塊‘天’字令被十郎丢掉了,還剩下兩塊。十郎做的什麽打算呢?找到另外兩塊,然後去河裏撈回來‘玄’字?也不一定能撈回來。
如果當初十郎丢掉玄字,存着撈回來的心,那麽,十郎證明真心的誠意就打了折扣了,水瑤心裏也有些不痛快。如今要想獲得這‘天’字令,又必須要她出面,倒底是什麽道理?
從趙默軒口中也得知,水墨山莊也是近些日子才出現的,在江湖中幾乎沒人知道,可因為傳出了‘天‘字令在水墨山莊,一時間名聲大起。
這墨公子手段相當厲害,只是一個迷陣,便阻礙了人們奪寶的腳步。
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和實力,十郎當然是不肯讓水瑤去的,可是皇上那邊也得到了消息,暗中派人來施壓,水瑤也就非去不可了,看來老皇帝不追究十郎私自娶了水瑤,也是看水瑤有些用。
也好,她倒也想會會這位墨公子,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水瑤是這樣決定了,可是十郎卻是堅決不同意,一來是怕水瑤有危險,二來,總覺得這個墨公子不懷好意。他知道水瑤心裏曾經住着一個叫雲墨的男人,如今出現一個墨公子,還水墨山莊。
雲墨,水瑤,水墨山莊,莫不是有什麽聯系,水瑤說過雲墨死了,如今這墨公子點名見水瑤,總是透着點古怪和不安。
十郎不準水瑤出山莊,自己則帶了手下人向水墨山莊奔去,周瑾因為受傷所以也被撇下了,也擔心着。
那迷陣實在厲害,周瑾擔心十郎會出什麽事。水瑤也是憂心忡忡,十郎都去了快一個月了,她只能這樣坐以待斃嗎?思念,焦慮,擔心,這種日子過的太難受了,水瑤怎麽也等不下去了。
去極樂大廳找公孫先生的時候正和周瑾相遇,周瑾和公孫向水瑤行了禮,水瑤也不廢話,徑直問十郎他們有什麽消息沒有。
公孫先生告訴水瑤,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十郎受了點輕傷,老三也受了傷,看來是遇上難題了。
水瑤聽完公孫先生的話,毫不猶豫的道:“讓我去吧!”
公孫先生道:“夫人還是在山莊比較安全,一有消息,屬下會禀報您!”
水瑤道:“公孫先生,你看是我自己獨身一人悄悄的去,還是你派人護送我去?”
也許是事态真的很緊迫,公孫先生也顧不上事後會不會被十郎剝皮,派了薛神醫還有周瑾,帶着幾個得力手下,陪同水瑤一起出了山莊。
周瑾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十郎他們一定傷了不少人,所以薛神醫也一起前往。一路走來,遇到不少江湖中人,行色匆匆,都是向水墨山莊而去的,想來都是為了那‘天‘字令。
水墨山莊低處山間,後面依傍高山,通往山上的路也只有一條小路,山勢險峻,再加上被人布下了迷陣,想要接近山莊相當不易。
山腳下的小鎮上人異常的多,都是帶刀帶劍的,面色謹慎不善。
這地方就這麽大,要找十郎他們也不難,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周瑾讓水瑤休息一下,他派人去打探消息。
第一次和十郎分開這麽久,水瑤很想他,也很擔心他,想快點知道他的下落。水瑤洗涮了一番,吃了點晚飯,趴在桌前等消息,卻迷迷糊糊睡着了,卻也睡的不踏實,朦胧中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她警覺的醒來,迷蒙的眼望向了來人。
揉揉眼,沒看錯吧,心頭一陣激動,剛想喊出來,人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裏,唇也被霸道而急切的吻賭上,讓她無法言語,無法呼吸,腦子一陣的暈眩,思緒渙散,多日的思念和擔憂,在這一刻激情澎湃,只想需索着彼此。直到一個硬物闖入她的體內的時候,才回神,皺眉喊痛,何時已經被壓倒在床上。
“誰讓你來的?!”男人口氣有些責怪,還帶着點壓抑的欲望,沙啞的聲音,甚是迷人。
水瑤斷斷續續的道:“唔……輕點……我擔心你……所以就來了!”
他呼吸有些濃重,低吼着,懲罰着身下的女人,粗噶的道:“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你傷好了嗎?”水瑤勾着他的後頸,委委屈屈的道:“再不來,我都想不起你長什麽樣了!”
“你敢忘!”十郎低吼一聲,狠狠地愛着身下的女人,一個月了,分開這麽久,他也想她了。
不夠不夠,怎麽也要不夠啊……可是要來第二次的時候,水瑤卻哭着不幹了,一個勁的喊疼,罵他粗魯,每次都弄疼她。
他吻吻她的臉,她的嘴,誘哄着,可是水瑤就是不讓步,淚珠一顆一顆的落,讓他找回了人性,決定暫時放過她。
他真的很粗魯嗎,乘着水瑤睡着的時候偷偷幫她檢查了一下,果然都破了。一陣心疼,偷偷地給她摸了藥,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溫柔點。暗暗想想,确實在面對水瑤的時候挺粗魯的,毛毛躁躁的,總感覺是個不經風月的毛頭小子。只怪妻子太誘人了。
那些想要天字令的人把去往水墨山莊的路稱為黃泉路,鬼門關,都在這小鎮上晃悠不敢再輕舉妄動,都在想着辦法,看能不能破陣。
既然那人點名要見她,必定她是能上的去山,去得了水墨山莊的。
一早起來,水瑤便央着十郎帶她去看看,反正只要不踏入迷陣就沒關系,情況不對,她便不進去。
十郎沒有帶多人,只帶了趙默軒,随着水瑤向山上走去,這幾天不像他們剛來的那幾天,都是要闖陣的人,此刻只有他們三個人。
水瑤望着眼前路口的一塊大石,上面寫着一行字: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心,突然痛痛的,時間仿佛回到了幾年前,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不,不可能的,他已經死了,死在她懷中?可是,那句詩,那句詩……。
山風吹過,一道身影猶如鬼魅般的立在了那大石上,面具遮面,看不到他的臉,一襲青衫,在風中搖擺。
十郎禁戒的護住了水瑤,而那青衫男子卻居高臨下的望着水瑤,嘶啞着問:“你是黎水瑤?”
035
水瑤點了點頭,目光也不住地探尋着眼前男人,記憶中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人,身影,聲音都不是她熟悉的。
“你還記得這句詩嗎?”面具男人低頭俯視,聲音飄渺而悠遠。
記得嗎?怎麽會不記得,雲墨臨死前在她懷中,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水瑤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她要進去,她要見那個人,忍不住急切的道:“記不記得,我會親口告訴想知道的人,麻煩您帶路吧!”
十郎黑眸閃過複雜的神色,眉頭皺了起來,而那立于巨石上的男人則微嘆一聲,輕聲道:“随我來吧,跟随我的腳步,不然有來無回!”
水瑤和十郎對望了一眼,而後一起踏入了陣中,趙默軒也緊随其後。
果然,一路上暢通無阻,并未觸動機關,上一次他們闖入,只是一下便陷入了迷幻狀态,來來回回的轉圈,卻找不到出來的路,更別說到達山莊了,最後九死一生找到了出來的路,留了一條性命。這陣透着一股子邪門兒,又似乎變化無窮。
一路走過,身後的路被甩的遠遠的,已經看不到頭,陰風陣陣,迷霧缭繞,讓人心中發寒。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一座木質的莊院乍然出現,好似在雲端一般。
水瑤的心有些緊張,又有些期盼,心情複雜難言,而十郎的神色也是一片凝重。
三人随着面具男子進入了莊院中。這裏的一切,都透着安寧,簡樸。
而在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