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饞身子?什麽玩意兒?
這裏可是佛門, 這麽狂野的嗎?
雖然白茶什麽也沒說,但是她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差,蘇桃看着她一副瞳孔地震的樣子,覺得她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不是道友, 你用得着那麽震驚嗎?你既然認得出我來, 應該也能辨認出那人是合歡宗的吧。合歡宗以雙修功法聞名修真,像她們這種不正經的修士, 表面上就算看着老實, 腦子裏成天想的也都是黃色廢料。這人只是在佛光下原形畢露而已。”
桃源和合歡宗的服飾多以桃粉為主, 唯有合歡宗的少主和宗主是朱紅。
所以蘇桃才會覺得白茶都分辨出來她,自然也知曉合歡宗。
“我是知道,可是我……”
白茶尴尬地撓了撓面頰,想要說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臉皮不算薄但也還沒厚到大庭廣衆之下聊什麽雙修之類的話題。
“不是人大驚小怪,是你太不矜持了, 哪有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身子, 雙修的?”
一旁的一個青年修者原本頭枕靠着胳膊側躺在地上閉目小憩,原本是不想加入這個話題,見白茶為難這才開了口。
“還有你沒看到嗎, 她虎口處有繭, 不是用劍的便是用刀的。像她們這樣的修士一樣清心寡欲,你說這些如同給一個和尚看春宮圖,人不害臊才怪。”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桃的師兄林之。
青年一身青色衣衫, 烏黑的頭發随意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 大約是剛醒沒多久, 眉眼慵懶, 清俊的面容帶着幾分倜傥風流。
和蘇桃是入境受了白茶牽連被魔氣侵蝕不同,林之是下山歷練時候不慎被魔獸傷了才入的佛塔。
他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擡眸不着痕跡打量着白茶,覺察到了什麽一頓。
“等等,你好像不是單純被魔氣侵蝕。”
林之是金丹初期修為,能隐約感知到白茶身上那人的殘魂。
見被發現了白茶也沒隐瞞。
“道友猜的沒錯,我是被入魔的修士自燃魂魄所傷。和你們相比程度是要更重一些,不過好在沒有傷到內裏,無妄尊者說只要在佛塔裏待上三日,等塵尊者出關,屆時由他來幫我拔魂超度應當就沒什麽大礙了。”
聽到這話,蘇桃和林之都有些驚訝。
魔修雖瘋卻最為惜命,少有會偏激到自燃神魂的情況。可見白茶是把他逼到了絕路。
蘇桃半調侃半感慨道,“可以啊白茶,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看着文文靜靜的,是怎麽把魔修給得罪成這樣,非燃魂報複你不可?”
她有些郁悶:“……我沒得罪他,是他自己找茬。”
盡管她如今以後平安從無量之地出來了,然而一想起當時那人瘋魔自燃的畫面,白茶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看白茶臉色不大好,蘇桃以為她是生氣了。畢竟沒有人希望和魔修這種晦氣的東西扯上關系,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抱歉,是我失言了。”
蘇桃擡起手拍了拍白茶的肩膀,笑着寬慰道。
“不過你也別太在意,被魔纏上雖然晦氣,可換個思路想其實也不全是壞事,你能碰上這樣的魔修還能全身而退,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吧。”
要知道能被封在無量之地的修者大多都是隕落在神魔大戰的修士,能在五百年之後還有神魂殘留的随便拉出來都是金丹以上修為。
白茶一個凝心修者能安然離境的确是個奇跡。
“後福?我看未必吧。”
蘇桃這麽說是讓她往好了想,去去晦氣。
誰知她話音剛落,林之又和她唱起了反調。
先前怼了她一次也就算了,現在又來潑她涼水,蘇桃忍無可忍。
“師兄你什麽意思,你今日是吃錯什麽藥了還是起床氣,幹什麽老針對我?”
“不是我針對你,而是實話實說。”
青年被她吼了這麽一嗓子耳朵都疼。
“你說她大難不死我同意,畢竟能在魔修自燃魂魄的情況下死裏逃生的确少之又少,可你說福氣就有些牽強了,人魔氣都險些生成詛咒了,算哪門子的後福?”
蘇桃噎住了。
也是,不是不死就是好事,這生成了詛咒可是生生世世,比死了還難受。
白茶看氣氛有些微妙,連忙打圓場說道。
“沒事,其實蘇桃也沒說錯,我這不是及時入了佛塔,沒生成詛咒嗎?等到一會金頂佛光下來去除了魔氣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事。”
金頂佛光每逢正午時候便會從塔頂落下來,佛塔裏修者也在那時被佛光映照,借此祛除魔氣。
金頂佛光?
糟了!
不說這話還好,原本還躺在地上休憩的青年不知想到了什麽猛地坐了起來。
還沒等白茶反應,林之一把拽着蘇桃的手腕把她帶了過來。
林之雙指一并,在白茶所在位置處劃了一條界限,不讓她靠近。
在青年劃出界限的瞬間,不單是他,其他人見到了這界限也慌忙往界限後面過去。
一線之隔,宛若楚河漢界。
白茶愕然,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對方為何要用靈線把她隔開。
怎麽回事?該不會是發現她是導致他們被魔氣侵蝕的罪魁禍首了吧。
不應該啊,她既沒自報家門,手中又無靈劍,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咽了咽口水,“道友,你這是幹什麽?我和你今日第一次見面,無冤無仇的,你就算不喜我我不靠近便是,何故用界限隔開?”
被魔修所傷和被魔氣侵蝕是兩個不同概率,前者的程度要重上許多。
而要是身上還殘留着魔魂,就更加危險。
随時有入魔的風險不說,還有可能吸幹周遭人的靈力。
不過既然無妄能放白茶進佛塔那她的道心應當極為牢固,并不會失控。
林之擔心的不是白茶會傷人,他擔心的是其他人會被魔氣影響。
“白道友得罪了,我這麽做并非是對你有什麽偏見,刻意針對于你。只是你或許沒事,佛塔裏其他道友卻不一定不會受你影響。為以防萬一,我不得不暫時将你和他們隔開。”
被魔氣侵蝕之人會互相影響,哪怕白茶不會失控,佛光落下時候會把體內魔氣強行逼出,她身上魔氣那麽重,一旦散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林之身上的魔氣其實早就祛除殆盡了,本來他該回桃源的,可後腳蘇桃也進來了。
因為放心不下少女,他便打算在靈山再待幾日,和蘇桃一起回去。
好巧不巧在蘇桃入塔的當日君越鳴也上了靈山。
佛塔不能随意開啓,無妄也不可能随時都在。因着這個變數,他便委托林之入塔留意塔內情況。
若是君越鳴有任何失控,也好及時出手制止。
這幾日君越鳴靈力暴走過一次。
這也是為什麽林之一劃界限,他們以為君越鳴又出了什麽狀況,立刻跑到了界限後面躲着。
先前白茶還覺着佛塔人多擁擠,在青年劃下界限後,她才發現竟還有這麽多的空間。
在得知他們并不是認出了自己,白茶反倒松了口氣。
“這樣啊,那我離你們遠些,等到金佛光過後你們再過來吧。”
白茶說着往後退去,不想剛退了一步身後有什麽東西抵在了她的背。
她心下一驚,回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黑衣少年手執竹劍,不讓她繼續往後。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後面……”
白茶一邊道歉一邊不動聲色觀察着眼前的人,他身材颀長,拿劍的手骨節分明。
臉上覆着一張銀色面具,看不清真容。
面具之後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在這佛光普照之地也幽深晦暗,透不進一點光亮。
少年見白茶停下了動作,這才收了劍。
他抱着手臂靠在一旁,沒有再分給她一個眼神。
白茶并不在意對方冷淡的态度,準确來說他不搭理自己最好。
不為別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她入塔之前無妄叮囑她盡量避開的君越鳴。
蘇桃剛才提起那個合歡宗女修的時候,也順帶提起過少年。
說這女修其實那方面的欲求也沒那麽強,只是臨近金丹雷劫,想進來佛塔是來穩穩道心以求突破。
誰知道剛一進來,這道心沒穩便撞見了君越鳴。
君越鳴生的俊美,那女修一見就犯了色瘾,想要勾搭他。
一開始還好,她頂多是騷話多一點,君越鳴覺着煩斷了聽覺倒也還好。
可到了後面女修竟動手動腳了起來。
少年的修為和她相當,同為凝心巅峰,盡管在佛塔被壓制了靈力,劍修同等級無敵手,兩三劍便把人給打暈在地。
怕女修再來糾纏,這才戴上了面具,隐匿了氣息。
那女修被君越鳴弄得心神不定,道心大亂,醒來之後找不到對方這才出現了剛才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的情況。
白茶想到這裏,餘光看着不遠處倒在地上一邊傻笑,一邊不争氣的眼淚從口水流了下來的樣子,陷入了沉默。
【……我有點好奇,君越鳴到底長成什麽樣子能讓一個一步金丹的修者道心大亂,變成這副德行。】
不僅是白傲天,白茶也挺想知道的。
不說和謝九思比,和風停雲禦飛流比的話他們誰更勝一籌?
她眼眸一動,小心翼翼将視線落在少年優美的下颌線條,往上一點是他微抿的薄唇。
即使是這樣,也能看出那唇形飽滿漂亮,色若海棠。
“你在看什麽?”
君越鳴掀了下眼皮,涼涼掃來。
那聲音和他面上覆着的銀鐵面具一樣冷冽,沒什麽溫度。
“沒,沒什麽。”
白茶慌忙收回視線,尴尬的紅了臉。
佛塔裏的人看不到塔外的情形,外面的人卻能瞧見裏面。
謝九思本來是不打算上佛塔的,可聽無妄說君越鳴也在裏面,他放心不下最終還是過來了。
誰知一來便看到白茶偷看對方被抓包的畫面。
無妄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這兩人相處得還挺好。”
“你眼睛什麽時候瞎的?”
謝九思冷笑了一聲,神情少有的涼薄。
“那是我師妹聰明沒有暴露身份,終南山的修者可不是好相與的,他若是知道了白茶是沈師叔的弟子未必能這麽和顏悅色。”
無妄莫名,覺得對方陰陽怪氣的。
是沈天昭和終南老祖不對付,又不是謝九思和他不對付,他怎麽火氣這麽大。
“你的意思是更希望他們拔劍相向?”
“不是,我……”
他反駁了一半,對上無妄的視線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刻薄。
“我自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相處。”
謝九思這話騙騙其他人也就算了,卻騙不過無妄。
和其他修者不同,謝九思體內流有一半鳳凰血脈,靈獸天生有佛性,親萬物。
和佛修後天修行才悟佛法,渡衆生不同,他本性使然,心有慈悲。
因此謝九思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而如今他卻無故對君越鳴表現出不滿,這本身就很奇怪。
“謝九思,你是不是也被魔氣給影響了?”
“什麽?”
也不等青年反應,無妄眼眸一動,有金光流轉。
“你別動,讓我看看。”
謝九思皺了皺眉,“我又未亂道心你開佛眼做什麽?”
無妄的佛眼可看世間善惡因果,這也是之前為什麽謝九思會說無妄是“觀心之人”。
“我不看你道心。”
昨日謝九思無故練了一晚上劍,今日他又少有沒控制住情緒。
他擔心對方是不是被那魔魂影響了心神。
好在謝九思劍心澄澈,沒有一點被詛咒的跡象。
無妄松了口氣,正要收回視線,餘光瞥見一點殷紅,那本該為道緣的金線隐有變紅的跡象。
可等到再看過去,又什麽也看不見了。
……
白茶并不知道謝九思此時也在,她估摸了下時間,還有一柱香時間的樣子便是正午。
到時候金頂佛光一下來,便會把她身上的魔魂和魔氣逼出來。
剛才的事情實在尴尬,她原本不打算再和對方搭話的。
只是馬上佛光就要落下來了,一旁的少年卻依舊不為所動。
白茶頓了頓,出聲提醒道。
“那個,你不過去嗎?”
“你剛才應該聽到了,我身上有魔魂,佛光一下來可能會影響到你。”
君越鳴對于白茶的話并沒有什麽反應,抱着手臂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分毫。
“我本就是為了磨砺道心入佛塔的,裏面的魔氣越強,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
以魔氣磨砺道心?
白茶下意識想到了玄靈子,他當年遇上瓶頸難以突破也是行了這偏激之法。
不過他修為深厚,尋常魔氣對他沒有影響,他便直接入了魔淵。結果突破未成,反倒險些成了堕仙。
最終還是他師兄終南老祖把他從入魔邊緣給拽回來的。
沒想到君越鳴年紀輕輕也用了這樣的修行之法,而且他也是終南山出身。
這很難不讓白茶懷疑這是終南山的傳統。
真是要修為不要命了。
好在萬劍雲宗雖卷,但卻沒有變态到這種程度。
白茶在心裏吐槽道,卻也沒說什麽。
他要如何修煉是他的事,與她無關,他不躲一會出什麽事情也不幹她的事。
只是那個倒在地上半夢半醒的女修還什麽都不知道。她本身又沒被魔氣侵蝕,她不能把人給害了。
眼看着金頂佛光将至,白茶走到那女修旁邊,一把把人給抱了起來。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把你抱到安全的地方去。”
感覺到懷裏人在掙紮,白茶柔聲安撫道。
女修意識本就不清明,聽到白茶的聲音眼睫微,擡眸看了過去。
因心神大亂,她如今看什麽都重影晃動。
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瞧不清楚白茶的模樣,只得湊近了些去嗅着辨認。
合歡宗的女修擅制香,對于氣息十分敏感。
偏白茶剛才一直和君越鳴挨着,少年身上的冷香多少也沾染在了她的身上。
若是這女修清醒時候必然能分辨出她并不是君越鳴,可身在佛塔之中的人靈力會被壓制,她的感觀也會降低大半。
不單如此她現在又道心不穩,神志不清。
幾乎是在嗅到白茶身上的冷香瞬間,她眼睛一亮,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哪有之前那虛弱無力的模樣。
【老白!快松開她!】
白茶雖不知道為什麽白傲天這麽慌亂,但她也明顯覺察到了異常。
連忙松了手想要把人放下。
然而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麽做,先一步伸手勾住了白茶的脖子。
“小家夥,看你這次還怎麽跑?”
那女修說話間在白茶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随即一股香甜的氣息萦繞在她鼻翼之間。
白茶呼吸一窒,身體發熱的同時整個人也似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你對我做了什麽?!”
她咬了咬牙,惱怒地瞪了一眼懷裏的人。
女修哼唧了一聲,紅唇微啓。
“只是一點迷香而已,比不得小道友身上的冷香。”
她說着一把勾住白茶的脖子,把人拽了下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這次可是你自己主動湊上來的,可別說姐姐我霸王硬上弓了。”
“什麽……?!”
白茶對上那雙桃花眼,霎那間覺得天旋地轉,好似漩渦一般把她卷入其中。
界限那邊的林之沒想到事情會這般發展。
起初他之所以沒有帶走那女修正是因為對方的天賦,尤其是對他們這種入佛塔,本就道心不穩需要佛光壓制之人,更是危險。
好在她修為在白茶之上,就算留在那裏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誰知道她竟然葷素不忌,連女修都不放過。
“君越鳴,你愣在那裏幹什麽!你還不快過去幫她!”
蘇桃急了,眼看着白茶要快中招慌忙喚道。
“我為什麽要幫她?”
君越鳴面具下那眉宇間折痕漸起。
“是她自己非要多管閑事,又不是我推她過去的。再說她既入佛塔便是為了去魔氣,穩道心的,她若是連個女修的誘惑都抵擋不了,這等心性,就算出了佛塔也無濟于事。”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終南山那麽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沒魔氣也要染點魔氣,沒心魔也要逼出個心魔來破?!”
蘇桃氣得不輕,要不是林之在阻攔,她早就沖過去邦邦兩拳砸過去了。
“這事本就因你而起,要不是你亂了那女修道心,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然而任由蘇桃如何說君越鳴也無動于衷。
見和他說不通,蘇桃只得讓林之過去,她幫着守住界限。
“……不成。”
“為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天賦……”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成。”
林之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扣着她的手腕不讓她亂來。
“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如果要去也得等到那人天賦撤去之後。”
佛塔之外的謝九思在看到白茶被迷香控制住的時候就想進去了,偏佛塔四個時辰開一次,他要進去必然得破開結界。
屆時裏面的人也會受到影響,中斷去魔,反被反噬。
他知曉輕重緩急,壓制住了情緒詢問 。
“那女子的天賦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他們會這般忌憚?”
無妄沉默了。
沒想到他千算萬算,算到了君越鳴這個變數,卻沒算到這女修。
這女修雖是一步金丹,但武力值卻不高,白茶想要掙脫她并不是難事。
可麻煩就麻煩在她的天賦。
“……她的天賦叫醉生夢死。和七情池的作用異曲同工,都是放大人的欲望的。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因此這種天賦除了佛修,少有人能抵擋。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避之不及。”
無妄撥動着手中的佛珠,看着白茶和那人對視神情渙散的樣子,知道此時進去制止也無濟于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那女修的天賦主要針對男子,用在白茶身上會大打折扣,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況且君越鳴修為在她之上,她行不了什麽不軌之事。”
謝九思不知道天賦還好,一想到白茶一會兒會不受控制地把君越鳴給撲倒,他又氣又急。
“什麽叫不軌之事?不軌也是君越鳴對我師妹不軌!你趕緊去拿舍利把這封印打開!不然的話別怪我破了這佛塔!”
“诶不是,你講講道理,如今這佛光馬上要落下來了,要是這時候打開封印裏面的魔氣會竄出來……?!”
“轟隆”一聲,佛塔之中傳來一陣巨響。
無妄猛地擡頭看去,此時正午剛至,金頂佛光從雲端落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就在金光之中,與之融為一體。
她以氣化為劍刃,把那女修一劍劈暈。
而後引劍重重往地上一劃,劍風烈烈,劍氣滌蕩碰撞着整座佛塔如鳴鐘鼓響。
白茶雙眼泛紅,劍指蒼穹。
“天不生我白傲天,劍道萬古如長夜!”
“爾等鼠輩,誰敢與我一戰!”
佛塔內靜谧無聲,塔外沉默無語。
誰也沒想到,在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裏,別人放大的欲望多為情欲,色欲。
而白茶放大的卻是勃勃野心。
作者有話說:
切小號(大號)了。
白傲天:我的主場到了,我亂殺!
白茶:救命,我最害怕的事情出現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