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Part.10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時間倒流到小森剛剛随着慕容白一起回到安城的那段時間。
慕容度天聽說慕容白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不願履行婚約後勃然大怒,一邊想方設法進行阻攔,一邊派小森想方設法催化慕容白和林慕年的感情。
小森對慕容度天的話格外聽從,聞言就常常跑到林府去佯作無意的說慕容白的好處,然後在慕容白跟前也看似很不經心的誇贊林慕年的好處。這麽一來二去的,小森就對這條路線極其熟斂了,閉着眼睛都能走一個來回。
本來一切進展的看起來很順利,阿瑄回來了,慕容白依然鐵了心的拒婚,甚至公然的在成親當天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陳述了自己的心願,徹徹底底拒絕了婚姻。
那天晚上,小森放心不下林慕年,便偷偷的到林慕年的院子裏去瞧瞧她。銀輝灑落整個院落,林慕年坐在石凳上面,對着一壇酒喝得醉醺醺的。小森剛剛靠近,林慕年就擡起頭來,沖他一笑。這笑容裏充斥着落寞,在寂寥的月光下,伴着濃濃的酒香,竟然讓小森心髒一滞,就從此沉淪進去。
林慕年雖然臉上發紅,但意識還算清醒,扔給小森一個酒杯,嘻嘻笑着:“你這段時間可算是白為我忙活了,現在就不要計較那些得失,來陪我喝酒。”
小森本想婉拒,話到嘴邊又不忍心說出口,只好悶着喝酒。
他那時是真的不明白,像林慕年這麽美好的女孩,少爺為什麽要拒絕?
到後來他終于懂得,再好的人,只要不是自己心愛的那一個,正如一盤菜,不是自己能夠接受的口味,都無法勉強着去将就的時候。他依然認為林慕年才是最好的那一個。
酒過三巡,人就容易迷糊。小森一邊喝掉林慕年分配給自己的那一份,一邊偷喝掉林慕年劃分給她自己的那一份,如此往複幾次,他終于站不穩了,癱坐在一邊,趁着意識清醒着把壇子裏面的酒全部倒進花壇,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林慕年聊天。
林慕年哭哭笑笑,含含糊糊講了許久許久,任性天真的模樣完全不複平日裏的端莊。
月光涼薄,但那夜的似乎格外溫柔。清清灑滿整個視界,漸漸地有一種情緒慢慢醞釀開來。小森注視着不停說話的林慕年,再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林慕年面上酡紅,呵呵的傻笑半天,指着小森說:“你為什麽一直看着我?難道你喜歡我?”
小森不受控制說道:“是的,我喜歡你。”這話一說出來,心底反而沒有了半點忐忑,他驟然清醒過來,卻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感激先前喝過的那麽多酒,讓他能夠放縱開來述說自己的心情。
林慕年笑得更加嬌柔,一對清澈的大眼睛流光溢彩:“你喜歡我?真好。哈哈,你喜歡我……謝謝你喜歡我。唔,既然你喜歡我,那我也要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不好?”問到最後,她那雙眸子裏面已經是盈盈的水光,像是要哭了一般。
小森頓時有了一種口幹舌燥的感覺,着了魔的想要一親芳澤。而他的确也做到了,當嘴唇觸及到林慕年溫潤的眸子時,他像是久行沙漠的人終于看到了綠洲,瘋狂的汲取這難能一遇的清爽。撬開林慕年的嘴唇,交纏的舌尖伴着這晚特殊的沉醉酒香,以及這莫名醞釀着的心悸觸動,讓人沉醉得更深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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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相依半晌,小森啞着嗓子問道:“慕年,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不願意,白白占了她的便宜,在她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是誰的情況下,拿走她的清白。盡管此刻的他是有多麽的難以自拔,又是多麽不願遠離這難得的香甜。
林慕年癡癡的笑開,櫻唇上面還是紅腫一片,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嬌憨:“我知道,你是小森。”
一切……已然崩塌。
——◇——◇——
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緣由,雖然知道此事不能完全怪罪小森,多多少少也有一點自己的責任,要不是自己悔婚,慕年也不至于傷心到借酒澆愁,但是慕容白還是板着臉教訓了一通小森:“好歹慕年也是一個大家閨秀,你怎麽能如此輕薄她,日後一定要好好的補償!”
這補償的辦法第一條便是辦一個隆重大方的婚禮,将林慕年堂堂正正的迎娶進門。
由于林慕年有兩個來月的孕,所以婚禮不能籌備太簡陋,也不能籌備時間太久,以免遭惹旁人閑話。所以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過定、迎新等一系列的繁冗程序。
這個月的時間裏,林行雲身體也漸漸好起來一些,偶爾能夠醒來說說話,但往往說不到完整的兩句就繼續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之前走火入魔的時候,他耗費了太多的體力,現在身體機能疲憊,需要大量的休息。但是成親這日,他奇跡般的清醒着,就是神智不大正常,像是一個咿咿學語的嬰孩一般,走路說話都需要人幫助。
唐淺裳答應認林慕年為義女,坐在上堂處看兩人交拜成親看得淚眼朦胧。
慕容度天亦是認了小森為義子,整個婚禮上樂呵呵的,但是也不忘見縫插針往四個年齡已經可以當爹的親兒子投去警告的眼神,尤其是辛吉年齡最大,飽受的折磨也越多。
只不過四個人各有各的追求,一致無視了慕容度天的威脅,讓慕容度天很是抹了一把辛酸淚。
因為準備時間有些急促,為了彌補遺憾,衆人使出渾身解數來調節氣氛,終于将氛圍一次次掀到高/潮,每個人都玩了個盡興。
林慕年穿着紅色的喜服被幾個姐妹一同送入洞房的時候,悄悄地問了阿瑄一句:“阿瑄,我怎麽覺得這像是在做夢一樣?”
阿瑄心裏一酸,她知道慕年從來都奢求幸福,而當她這一生終于安定下來,前方開闊明朗的時候,反而有些害怕,不敢相信苦難和傷懷已經完全遠去。
阿瑄捏緊林慕年的手,一字一頓用力認真的說:“慕年,你沒有做夢,這都是真的,以後你會很幸福的,你一定會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林慕年蓋了紅蓋頭,但是衆人都能感覺到她在蓋頭下面的笑靥,她同樣認真的祝願:“你們一定也會很幸福的。”
“那當然啦。”阿瑄調侃道,“好人有好報嘛,哈哈。”
鬧了足足大半夜,幾個女人發了瘋似的狂歡。小玉舉着酒杯跟在阿瑄後面邊跳邊唱,大聲喊着:“阿瑄阿瑄,我也好想成親哇,成親真好玩,比逛街還好玩。”
阿瑄鬥膽勾上了絕步的脖子:“姑姑你聽到沒有?小玉說她要成親,你趕緊給她物色一個對象哇哈哈。”
絕步保持着良好的笑容,阿瑄卻突然覺得指尖傳來一陣劇痛,尖叫着拿開了手臂大呼小叫起來:“絕步姑姑不帶你這麽玩陰的!”
四周都是喧鬧聲,喜悅趁着這個契機,闖進了宅子裏,并将長久的停留下去。
漢紫倚着一根柱子舉着一杯酒慢慢品着,眼底熏上了醉色,笑容卻是澀澀的。他的視線落腳處正是正在喂林行雲食物的唐淺裳,她的笑容清淺溫和,全全是幸福的樣子,倒映在他的眼裏,就像是一只沾滿了蜜餞的尖刺,甜蜜的同時帶來致命一擊。
絕步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淡淡開口:“可還是放不下?”
漢紫苦笑:“若是能夠放下,便好了。”
絕步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放下是福,卻也是苦。不放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任何事情,有開始就會有完結,你總要讓自己知道,開端在何處,完結在何處。”
漢紫翹起嘴角:“你總是懂得如此多的道理。”杯酒下肚,話音一轉,“那你呢?可有放下?”
絕步笑笑:“我沒有放下,也放不下。只是我把記憶都裝進了匣子裏,塵封在腦海深處。不去打開,也不去回想,就不會痛苦。更何況,匣子在那裏放久了,自然而然就蒙了灰塵,久而久之就自動被忽視了。縱使我想要去打開,鎖生了鏽,也打不開了。”
漢紫道:“如此,你竟然是最幸福的那個人。恭喜。”
絕步的笑容寂靜淺淡:“接下來,有何打算?是去哪裏游玩,還是到鳳舞閣當甩手掌櫃?”
漢紫輕笑搖頭:“我總是瞞不過你去。接下來,我想要再出去走走。在安城和南城待了這麽些年,有些膩味了,再往外走,也許能夠遇見什麽賞心悅目的女子,安頓下來,餘生,也就定了。”
絕步颌首:“想法不錯。”接着目光轉向舉着酒杯瘋鬧的阿瑄,“不去跟她道別?”
漢紫笑笑:“我給她留了東西,她會看見的。絕步,我離開後,她就拜托你們照顧了。在慕容白那小子還沒有跟她完全下定論之前,就倚仗你們了。”
絕步答道:“放心。”
漢紫将酒杯擱在臺階上面,又說了一句:“絕步,他其實,也在安城。”
絕步聲音低低的:“我知道。”
“如此,保重。”
“保重。”絕步說完這句保重,就覺得身側有輕風拂過,力道不疾不徐,就像是他一直以來的待人态度,和善并且溫良。側過頭去,只看得到臺階上面一只小小的白玉酒杯,在淺淺的月光餘晖下,淡淡的散發着悠悠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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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散了場,阿瑄哼着歌搖晃着腳步往房間走去,心情甚好。
關上門,轉過身,卻被突然的制住。阿瑄驚吓的擡頭,酒頓時醒了大半。
只見慕容白低着頭含着笑望着自己,低低的說:“阿瑄,連我的貼身侍衛都成了親了,你可有何想法?”
“呃,什麽想法?”阿瑄吞了一口水,低下頭嗫嚅着。
“阿瑄。”慕容白低低喚了一聲,阿瑄剛剛擡起頭來看,就被含住了嘴唇。
慕容白明顯是喝過酒,身上全是撲鼻的酒味,但這個吻卻溫柔至極,一點點濕潤阿瑄的唇,輾轉反複,漸漸迷醉了阿瑄的神智。
長舌靈巧的撬開阿瑄的牙關,與阿瑄的丁香小舌緊緊交織在一起,分泌出香甜可口的津液來。
阿瑄氣有些提不上來,悶哼一聲,聲音已是嬌媚,慢慢啃噬着兩個人的理智。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雖然是肉渣渣,偶還是臉紅了,咳咳。
過兩天應該會有阿瑄和小白的,乃們……咳咳,想看什麽版本?
比如說詳盡版還是粗略版還是一帶而過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