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你個鬼
柔兒吓得肝膽俱裂,心肝一顫,她拼命磕頭,額頭都紅了一大塊兒,“殿下饒命,柔兒對殿下絕無二心,從不敢對殿下做陽奉陰違之事啊。殿下請息怒,若是柔兒做了什麽惹殿下生氣的地方,還請殿下明示。”
胡夫人也被他這模樣驚住了,她鮮少見他如此動怒,她勸道:“殿下,你消消氣,柔兒做錯什麽了?”
“本宮讓你送給容姑娘的藥膏,你送去了?為何她的手不見好轉?”
柔兒微微擡頭,與胡夫人對視一眼。
秦九夕看在眼裏不曾出聲。
“奴婢……奴婢送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秦九夕冷冷道。
胡夫人走到柔兒身邊跪下,仰頭看着他,“殿下,您別責怪柔兒了,這都是老身的主意。藥送去了,容姑娘給扔進了草叢裏。老身不過是提醒容姑娘不要給您惹麻煩,并未做錯。容姑娘看似性子耿直,可她短短幾日就升做禦龍宮宮女,得到大神官幫助,而且還設計讓李夫人懲罰她表侄女,她又和絹畫關系親近。這些事哪一件都能說明她不簡單吶,老身是怕她對您別有所圖,才和柔兒去會會她。”
胡夫人磕頭,“您就算要懲罰老身,老身也不認錯,此等心機深重的女子留着是個禍害啊!”
柔兒也哭道:“殿下您罰奴婢吧,夫人都是為了您好啊。”
秦九夕胸膛起伏,喘了幾口氣,他伸手顫顫巍巍的指着胡夫人,“阿母,竟然是你?你好糊塗啊!”
“殿下,老身做錯了嗎?”
“她是什麽性子,我很清楚,她若是趨炎附勢之人就不會救我。她如今對我心存芥蒂,我成了她眼裏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這是将我置于何地?”
胡夫人依然不明白,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大哥聽聞我派人夜贈藥膏給她,又有傳聞說她與我有染,這才對她起了歹意,說到底是我害了她。”秦九夕坐在凳子上,想了會兒,“你們都出去吧。”
“殿下,都是老身的錯,是老身自作主張。”胡夫人磕頭,小聲啼哭,“老身去向容姑娘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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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畢竟是秦九夕的奶娘,待他如親人,他上前扶起胡夫人,“阿母你嚴重了,阿錦的事情聽我吩咐,不要輕舉妄動,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接下來靜觀其變,看看大哥要做什麽。”
秦九朝這幾日忙于朝政,沒有閑工夫來騷擾容錦,容錦倒是借機松了口氣。
羅绮最近在宮裏表現頗好,再加上李夫人的提攜,皇上對她另眼相待,宮裏的人對她也敬重幾分,就連絹畫也對她客客氣氣的。
羅绮正随着李夫人往禦花園裏走,恰好容錦迎面走來,容錦施禮,“奴婢參見李夫人,夫人萬福。”
李夫人斜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羅绮經過她的時候對她冷哼了一聲。
羅绮扶着李夫人,嘀咕道:“表姑姑可曾聽說大皇孫和那小賤人的事兒了?”
李夫人颔首,撚着帕子擦了擦手背,“宮裏的事兒哪有藏得住的,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稀罕事,知道也不足為奇。”
“說是大皇孫對她其意,恐怕是她勾引二皇孫不成,故意去勾引大皇孫的吧,沒準兒大皇孫對她沒什麽意思。”
“绮兒!”李夫人警告的瞥了她一眼,這丫頭實在是腦子不開竅,“你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
羅绮反應過來自己非議大皇孫是何等罪名,立即住了嘴。
容錦往前走,路邊的花草在她眼裏早就失了顏色,羅绮的話她聽得真真切切,她搖頭苦笑,這世道怎麽喜歡反着來?
黑白颠倒!
入了夜,宮女開始掌燈,容錦除了在偏殿伺候着莎雞振羽也沒別的差事。宮女緩緩走來過來,道:“容錦,外頭有公公找。”
“哪個公公?”她不認識宮裏的公公。
“這個我不知道,他只是讓我傳個話。”宮女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容錦想起柔兒的事情,多了些戒備,現在正值夜班,她去找了個陳娅,向她知會一聲,囑咐她若是她一個時辰還未歸,就去找絹畫。
她去了宮外,果然看見一個瘦小的公公在外等候。
“這位公公找我有何事?”
小公公低着頭,笑道:“自然是有好事了,姑娘請随我來。”
容錦站着沒動,“不知是誰要見我?”
“是貴人,姑娘請來吧,去晚了奴才該受罰了。”
容錦掃了眼四周,護衛木然的站着,她心中忐忑但還是跟了上去,不管是誰她都要去看看,躲得過今晚也躲不過明晚,倒不如去會會。
小公公将她一路帶去了太和宮,她看到這宮門便知今晚請她的人是誰了,秦九朝!她得想辦法杜絕秦九朝的心思,不然日後不得安寧。
她在亭子外面站定,小公公道:“啓禀大皇孫,容姑娘帶到。”
秦九朝正在石桌邊喝酒,他扭頭看向容錦,揮手讓小公公下去。
“九姑娘,幾日不見,本宮對你可是思之如狂啊,過來。”
容錦低着頭走了進去,她依言坐下,提起酒壺給他倒了杯酒,“大皇孫請奴婢來,不知有何事?”
秦九朝順勢握住她那只提着酒壺的手,來回摸了幾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提起來,拉進懷裏。
“我的心肝兒,當然是要共度春宵了,上次好事做了一半本宮就掃興離開了,今晚咱們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豈不美哉。”
美你個鬼!色鬼,不治治你真當我容錦是鄉野村姑了。
容錦笑着推開他,站起來,“大皇孫對奴婢的賞識實在是讓奴婢感動,可人将禮樂為先,樹将枝葉為圓。奴婢不敢高攀,只想安安心心的伺候莎雞振羽,為皇上祈福。若是無事,奴婢先告辭了。”
秦九朝神色不愉,他堂堂皇孫,何曾吃過閉門羹。
“容錦,本宮寵幸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別不知好歹。”
他猛地扯過容錦,将她按倒在桌上,桌上的茶壺被推了出去,乒乓摔了粉碎。他對着容錦的唇就要親下去,容錦伸手在背後同時刺出三根銀針。
“啊--”
秦九朝忽然斜着半邊身子,摔倒在地上,歪眼瞪着她,眦目欲裂,“你對本宮做了什麽?本宮怎麽回事?來人,有刺客!”
周圍的護衛剛剛已經被他遣退了,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叫護衛并沒有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