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陳娅被推倒
“沒,沒什麽。”秦九夕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失态,囑咐,“阿母莫要去找阿錦,她在宮中不過是一葉浮萍,若是與我牽連上,必定會給她惹來麻煩,她又是個直性子,到時候恐怕兇多吉少。”
胡夫人也正色起來,點點頭,“是我是疏忽了,殿下說的是。我只讓阿城好好保護她就行,可不能讓未來夫人糟了害。”
雖然秦九朝對這個弟弟看似十分疼愛,也總是在皇帝面前幫他說話,可他心裏頭亮堂,秦九朝不過是覺得他不是自己的對手才這麽做,一 是為了籠絡人心,二是為了獲得皇帝的好感。他也從不去争些什麽,只想等到了年紀封王離開皇宮,去過那平常人的日子。可若是他對什麽人什麽物上心,那秦九朝必定是要搶走的,搶不走就毀滅。他若是和容錦走的親近,必定會給她惹麻煩。
未來夫人?
秦九夕剛剛恢複常色的臉又被她說的紅了起來,他丢下筷子往內殿走,“不吃了,阿母真是惹人厭,誰說要娶那個臭丫頭了?我這麽幫着她,她反而倒打一耙,沒良心的丫頭。”
柔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咱們殿下終于開竅了,我可擔心他一直對女人不動心呢。”
胡夫人嘆了口氣,擡頭瞧着殿外庭中的芍藥,花開正盛,只希望那姑娘不是為了什麽目的接近二殿下的才好。
“我還是不放心,改日咱們去見見那姑娘。”
“可殿下不是不讓咱們和她接觸嗎?”
胡夫人不安心,“我怕殿下被迷惑,萬一她是別人派來的細作,那就留不得她,就算到時候殿下要怪罪下來,我也不後悔。她若是清白的,我也放心些。”
柔兒颔首,“那奴婢讓家兄盯着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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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姑姑對羅绮和丁蓮夢的值班做了調整,日夜兩組輪流着來,到了換班的時辰,羅绮帶着近侍去往禦龍宮。陳娅和繡衣跟在隊伍最後面,兩人對視一眼,趁着前面的人不在意就小聲交談。
陳娅道:“葉姑姑為何要咱們輪流着來?原來日夜分組不是挺好的麽?平日這時候該睡覺了,現在颠倒過來真不習慣,我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繡衣自從因泡茶的事兒被打就變得戰戰兢兢的,生怕惹怒了誰又被責罰,她壓低聲音道:“我聽說葉姑姑是為了她。”繡衣悄悄指着走在最前頭的羅绮,陳娅随着看過去有些不明白。
繡衣繼續道:“我猜是李夫人的意思,前幾日李夫人将葉姑姑叫了去,回來後就将日夜組給調整了,你說這不就是她表姑姑的意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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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羅姐姐,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們什麽也沒有真不知道日後在這宮裏該怎麽辦?”
“你們倆嘀嘀咕咕些什麽?”前面一個近侍忽然間就轉過頭來質問吓得二人皆是一哆嗦。
陳娅趕緊搖頭,“沒……沒說什麽。”
這一聲質問在寂靜的花園裏頗為響亮,走在前頭的餘英和羅绮轉過身來,餘英問道:“出什麽事了?”
那個近侍瞥了陳娅她們一眼,道:“餘姐姐,我聽見她們在說羅姐姐的壞話,她們竟敢議論李夫人。”
羅绮聽到表姑姑被議論眉頭一擰,聲音不大不小但很不滿,“陳娅你對我很有意見麽?你對我表姑姑也有意見?”
陳娅吓得臉色刷的白成一張紙,哆嗦着不敢擡頭,“不,不是,羅姐姐我沒這麽想,我剛剛只是說很羨慕你。”
“哦?”羅绮打斷她,扭着腰肢走到她面前,“你難道癡心妄想也有個表姑姑?”
“不敢不敢……”陳娅結結巴巴的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把頭埋得更低了。
“你和容錦不是關系很好麽?可以巴結她呀,她現在可是禦龍宮的近侍呢。”
“哈哈……”
其他近侍都嘻嘻笑了起來,羅绮諷刺容錦和陳娅的意思實在是明顯不過。
繡衣暗自捏了把汗,也不知道陳娅怎麽就這麽倒黴?惹了羅绮這個記仇的,還和容錦這個出風頭死得快的傻姑娘搭上邊。
陳娅一口氣憋在心裏不敢喘,一聽羅绮嘲笑容錦,她心裏有點不痛快,容錦待她是極好的,她鼓着勇氣擡起頭來直視着羅绮。
“羅姐姐莫要拿容姐姐當噱子,她只是被神官大人挑中的所以才留在禦龍宮任職,她才不是別有用心。”
羅绮臉色一沉,逼近她一步,陳娅往後退椅在欄杆上,羅绮扯住她的衣領,“上次你誣賴我的仇我還沒和你算呢,你倒是很幫襯着容錦啊。”
“我…我沒誣賴你,明明是你自己說要住梅園那樣的地方的。”
羅绮十分生氣的哼了一聲,手上用力将她推了出去,陳娅大腿靠在欄杆上沒有重心,整個人被她一推慌亂的揮舞着兩只手,尖叫一聲往後一栽,腦袋磕在石階上滾落在石板上。
陳娅額角被磕的紅腫起來,她坐在地上捂着額頭低聲哭泣,害怕的直哆嗦,完全不敢看羅绮她們。
羅绮拍拍手,餘英上前微笑道:“陳妹妹你沒事吧?沒事就快些起來,若是去禦龍宮遲了,可是要被葉姑姑罰的,你可不想再抄幾卷《法華經》吧?”
陳娅邊哭邊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那些近侍有的唏噓,有的看熱鬧,有的幸災樂禍,她們轉身開始繼續走,繡衣趁着她們走了才敢走過來扶她。
“你沒事吧?”
陳娅哭的滿面淚痕,委屈的看着繡衣,“她真是欺人太甚。”
“哎,她不過是狗仗人勢,咱們快跟上吧。”
容錦在偏殿中滴完血将手指包紮起來,原本白嫩的十根蔥蔥玉指因為隔幾日就要割手喂花,現在手指上全都包着紗布,她每日洗漱做事都十分不方便。宮裏不許私藏藥物,她因地位低微也不能去太醫院請藥,要不是靠絹畫給她的那盒藥膏,她的手恐怕早就廢了。
“真不知道我是幸運還是倒黴,這等苦差事怎麽就落我頭上了?”
她忍着手疼,抱起莎雞振羽往正殿走。她有些郁悶,這花都養了一個多月了怎麽一點長大的跡象都沒有?花蕾還是原來那點豆大模樣,它一日不開花自己就得放一日的血,想想就十分煩悶。
藥七已經來了,她将近侍們按照陣法排好了位置,發現缺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道:“那個養花的呢?”
“姑娘,奴婢來了。”容錦端着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