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監視
容妍也拿着一方雙面繡的手帕上來，拉着容錦展開手帕在她面前晃了晃，“九妹妹可喜歡？這是姐姐從絲繡坊預定的，特地買來送你。”
容錦收了手帕，“謝謝姐姐。”
“一家人客氣什麽，姐姐可是很喜歡你的，一定要多來姐姐這裏串串門。”
“好。”
請完安，容錦回到玲珑院，她在書房裏無聊的發呆，她把所有的書都翻了一遍，既沒她感興趣的，也沒醫書，實在是磨人。她看着紅綢送進來的一筐紅藍白綠的絲線和大小不同的針就頭疼，她不會做女紅，要這些何用？針灸她會，紮人也會，但紮布不行啊。
她這半個月挨個兒的把後院裏那些側室、姨娘都給拜訪了幾遍，把她給累的腰酸背痛。但她也大概知道點這些女人的脾性，主母那房是笑面虎，二房蕭夫人是個中立派不摻和後院的事情，三房王夫人是喜歡挑撥是非的，四房不問世事天天頌經念佛，五房柳姨娘懦弱怕事，另外兩個姨娘不受寵。
她在屋子裏踱來踱去，這些人一提到自己回來的事情就開始打太極，一個個不肯說主母讓她回來的原因，一定不是好事。
“紅綢，黃衣，我要去蕭夫人那裏。”她走出書房朝着院子裏喊，這幾房就像壁壘一般難以攻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蕭夫人，總該要試一試的。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帶着她去了蕭夫人的住處，兩丫鬟跟着她進了院子。蕭夫人正在樹下作畫，偌大的梧桐樹遮蔽了一方閑地，她穿着素淡，和她寧靜的性子一樣，讓人看着就像秋日菊花那般恬靜。
蕭夫人身邊還站着個弱冠男子，她聽紅綢說那是蕭夫人唯一的兒子容炅，排位二公子，他已經成婚，按規矩分房離開了侯府，他今日是回來探望生母的。
“夫人，九姑娘來了，她已經在門外站了會兒了，要不要請她進來？”
“快請。”
蕭夫人放下筆，容炅也轉過身朝走廊裏走來的容錦看過去，這妹妹他以前也見過，不過此刻再見容貌變了不少，看起來還挺文靜的。他要是見過容錦那天和主母叫板的樣子，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容錦施禮道：“二夫人好，二公子好。”
“九姑娘多禮了，請坐吧。”蕭夫人讓人漆壺茶，拿盤點心來。
三人坐下，容炅打趣道：“九妹妹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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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擡頭盯着他的臉仔細看了會兒，說實話長的平凡，寡淡，無味。不像傻小子那麽可愛，也不像隐時那麽不正經，不過一看就是個老好人。
“記得，二哥哥以前經常教阿錦認字的，還經常送好吃的給阿錦。”
容炅哈哈笑了起來，拿起糕點遞給她，“看來二哥哥沒白疼你。”他說完嘆息一聲。
容錦吃着他送的糕點，細心的注意到他那聲嘆息，他那是什麽意思？
蕭夫人問：“九姑娘近來過得習慣嗎？以前在外頭吃了不少苦吧？”
“謝夫人關心，阿錦住的習慣，之前在外面虧的有外公照顧，沒吃什麽苦。”
她們聊了些家常，她想問事情，可身後站着的兩根柱子實在是礙事，她眼珠轉了圈，吩咐道：“紅綢我有些冷了，你回去幫我拿件披風來。”
紅綢應了聲，看了眼黃衣，黃衣點點頭表示她來看着容錦，等紅綢離去。她對黃衣道：“你去告訴紅綢讓她幫我拿黑色那件，我只喜歡那個。”
黃衣站着沒動，垂首道：“紅綢知道的，請主子放心。”
容錦生氣了，她拍了下桌子，“我是叫不動你了是嗎？別忘了我才是主子，我讓你去幹什麽就幹什麽，不然我就告訴娘你怠慢我。”
黃衣見她生氣心裏也有些虛，但畢竟她是主母派來的，沒什麽好怕的，說到底她不過是個替死鬼，她挑釁道：“主子說的是，可奴婢和紅綢共事多年，了解她的脾性，她不會犯錯的。至于您要去告訴主母，奴婢問心無愧，況且主母聽誰的還不一定呢。”
容錦哼了聲，“大膽女婢，你當真是放肆！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九姑娘？”她氣的将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這眼線不走，她要怎麽問？
蕭夫人也是聰明人，平日裏雖然不管各院的争鬥，但她也知道些事情，她能好好的過日子就是因為她不争不搶，她這時候也不願意插手，只是裝作不懂的靜靜喝茶。
容炅在桌下暗暗搖了搖蕭夫人的手，蕭夫人看向兒子，反過來拍拍他的手，意思是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
容錦什麽也沒辦法問，只能悶悶的回了院子。
容炅看着她離去，十分惋惜，“好好的姑娘，從小沒了娘，如今又受人操控，真是可憐。”
蕭夫人淡淡道：“人各有命，你我管不了他人，二公子你要學會明哲保身。這後院裏沒有人是幹淨的，只能怪那丫頭命不好，回來也是死路一條啊。”
容炅嘆息一聲，捂着嘴咳嗽起來，蕭夫人連忙伸手撫着他的後背，“二公子，你最近怎麽一直在咳嗽？可請大夫看過？”
“多謝夫人挂念，孩兒這些日子身子有些虛，可能是累着了，好好歇息就是，大夫看過後也說沒什麽大礙，您不要擔心了。”容炅順了口氣，頭暈的厲害。
容錦一直被逼着學習各種禮儀，侯府的小姐必須得學，她吃飯得講規矩，睡覺得講規矩，說話得講規矩，走路也得講規矩……
這些條條框框的東西快把她憋死了。
她乘着那兩丫鬟離開的間隙，偷偷摸摸的溜出院子，她在抄手游廊裏慢慢走着，報複道：“你倆去找我吧，整天看着我，都快把我悶死了。老妖婆，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她自從那天給爹爹請安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去請安也被人攔住，她一開始以為是爹爹忙，但後來她發現自己除了後院哪裏都不能去，她明白自己的處境，她被劉氏給軟禁了。她不讓自己見爹，有什麽居心？
她走到游廊裏，亭榭處七姑娘容钿和其他幾個姑娘在聊天，容錦立着聽了會兒。
容钿作惋惜狀，“二哥哥不知道得了什麽病，連府裏的大夫都治不好，蕭夫人這些天哭的眼睛都腫了，請了外面的大夫來，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容錦：我走過最深的套路就是老妖婆的套路，快說你把我綁回來幹哈？
劉氏：我懷疑你根本不是一條鹹魚！鹹魚怎麽可以違背老娘的命令？
容錦：……那就等我鹹魚翻身吧……哦湊！
（忍不住又瞎bb了（▼?▼メ））
